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8、第 8 章 ...
-
“刚刚发生了什么？”矮人们望着静静燃烧的长湖镇，火势停止蔓延，正慢慢平息：“他停止了？”
“我看到他摔下去了！”比尔博兴奋的指向泛起波澜的水面：“他死了！他一定是死了！”
所有人屏息，生怕沉下去的巨龙再度挥舞着翅膀从薄薄冰面下钻出，许久后，黎明到来，温暖的阳光洒向地面，那头自夜晚与黑暗中诞生的恐怖灾厄所带来的最后一丝火苗悄然熄灭，正如他的□□。
他们不敢欢呼，生怕只是场梦，或是在极度疲累下产生的幻觉，呆呆的伫立着，直到巴林看到天空第一次出现其他生物。
“看！埃尔博的渡鸦飞回来了。”
似乎感知到邪恶气息的消失，抛弃孤山的鸟儿们终于重返故乡，在晨曦下舒展着漆黑的羽毛，投下七彩的光影，它们轻巧纤小的背脊上承载着原本居住于此地的生灵们百年来殷切的期盼与喜悦。
都灵后裔脸上终年不散的阴霾终于彻底褪去，坚石所垒砌建造的大门在阳光下重拾曾经的荣光，肃穆庄严，熠熠生辉。悠久富有的城池中那些数也数不完的黄金财宝将迎回他们的主人。矮人至高的象征阿肯宝石正静静躺在某个角落，等待着他将其重新镶嵌在王座上！
索林不知道的是，他们聘请来的霍比特人飞贼，正用无比担忧的视线，目送着他走进孤山。
中土最后一头巨龙的哀鸣响彻云霄，即使是遥远的多古尔都亦能清晰的听到，第二任魔王最强有力的支持者殒命，这给与黑暗势力缠斗的圣白议会成员们以极大的鼓舞。
“索伦！你的末日就要到了！”重振旗鼓的甘道夫一把长剑舞得虎虎生风，戒灵们根本无法靠近他两米范围内，这极度不符合巫师战斗的方式令旁边的萨鲁曼直嘬牙花子。
也不知道是觉得有辱斯文还是嫉妒对方的全才，前者的可能性更高点。
依旧是暗影状态的索大眼也是万万没想到自己准备已久，许下无数不平等条约好不容易才说动的盟友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被干掉了，一点作用都还没能起到刚开场便已经宣判出局。
史矛革果然比不上它的先祖，想当初格劳龙或是安卡拉刚的战绩，哪个不是毁灭一方的霸主，杀死无数中土生物，让讨厌的精灵人类全部付出极大代价才能击败的存在，其力量甚至在自己之上。
结果现在倒好，以最低标准要求，别说烧毁半个密林，连撮火星子都没能让他瞧见。
难道是格洛芬德尔出山？可即便是这位骁勇的金花领主在没有早已失传能抵抗龙炎的铠甲下也无法杀死巨龙。
或者是巨鹰？孤山离迷雾山脉颇为遥远，消极怠工许久的曼威造物们如果想插手这些事，早百年前就去行动了，何必等到今天。
突然，他灵光一闪，该不会是之前救走甘道夫，顺便给予他巨大伤害的那位神秘精灵吧……
得尽快让阿佐格整备好军队。
士气低落且无心恋战的黑暗一方很快被埃尔隆德与两位巫师逼得节节败退，最后由读条结束的凯兰崔尔用埃雅兰迪尔之光送索伦一路回了老家。
“他会逃到远东之地。”虚弱的光明女神喃喃。
“我们必须追踪大敌，将他彻底消灭！”埃尔隆德向萨鲁曼建议。
“没有至尊魔戒，索伦是无法统治中土的，不足为惧。”白袍巫师十分确信道：“让我来解决他。”
甘道夫探究的眼神打量这位不怎么讨人喜欢的老搭档，最后还是选择顺从对方：“走吧，凯兰崔尔夫人需要休息，不宜久留。”
等萨鲁曼独自离开后，埃尔隆德再次表现出对刚刚决策的质疑。
“恐怕不会这么简单，那些军队……”
“没错，这里虽还残留着黑暗力量却显然已经被遗弃，密林精灵们会慢慢回来重建。”灰袍巫师看向漫天瑰丽的朝霞叹气：“争夺孤山的战争即将打响，我要去提醒他们。”
“可，索伦怎么办，我，我对萨鲁曼没有意见，只是觉得现在是难得的机会。”
“除了警告刚铎，我们目前束手无策，先应付当下最紧急的事态吧。”而且他也好奇史矛革到底是怎么死的。
仰赖于精灵们的预警，长湖镇的大多数居民得以及时撤离，船划到足够远的地方时陆续登岸，他们呆呆的站着，注视陷入火海的家园整整一夜，期间都不敢眨一下眼，所以无论是巨龙盘旋肆虐，还是巴德父子勇敢迎击，全部尽收眼底，深深留下烙印，直到暗红色的灾厄摔落水中，一切尘埃落定。
“Da呢？”蒂尔达抱着她的小玩偶，倚靠在陶瑞尔的身边，泪眼朦胧的在湖面上搜寻，却始终见不到父亲与哥哥：“他们现在会在哪？会不会跟龙一起死掉了……”
“不会的，他们是英雄，英雄是不会死的。”红发精灵温柔的将小女孩抱进怀里安慰，掏出随身的干粮哄道：“先吃点东西。”
“我可以留给Da他们吃么？”
“当然可以。”
雪歌走到一直处于警备状态的莱戈拉斯旁，犹豫着不知该如何开口。
“他们没事。”精灵先一步回答。
“真的？”少女蹙着眉，眼里满是恳切。
“恩，”精灵的视力远超人类，几乎没有错过任何细节：“他们跳进水里，不会有事。”
其实不必太过担心巴德父子，距离足够远，史矛革造成不了什么伤害。他反倒更担心与巨龙短兵相接的埃斯蒂尼安，场面过于混乱，火焰烟尘与喷涌的血雾遮蔽了龙骑士最后的去向。
这时有呼救的声音传来，莱戈拉斯立刻冲到水边，结果很可惜并非是他所担心的任何人，而是大难不死的猪头镇长，彻底浸湿的厚重繁冗衣物捆住手脚，存亡之际却不愿挣扎，双手死死搂住怀里的金杯，要不是身上的肥肉支持他飘在水面上，换作一般人早一沉到底了。
精灵王子极其嫌恶这个总是刁难无辜镇民，对广受欢迎爱戴的吉瑞安后裔极尽挖苦陷害之能事，懦弱贪婪还势利眼的家伙。怕脏了自己的手，从旁边抄起一根木棍，示意对方抓住。结果那颗没长几根毛的脑袋狠狠左右摇动，意思很明显，舍不得金子。
事实证明所谓的龙病跟龙半点关系都没有。咬牙切齿的莱戈拉斯找来一根鱼叉，勾着对方的后脖领拖上岸后赶忙走远。
刚缓过气的镇长很快恢复他原本的人设，开始对一众幸存者们颐指气使起来。
“喂！你！给我架起火堆！还有你！给我些吃的！别用你的脏手碰我的金子！那是你能碰的东西？警卫！警卫！我的警卫们呢！”没有人响应，气得他火冒三丈，眼角偶然瞟到之前被他踢下水的副手：“阿尔弗雷德！过来！”
躲在旁边偷偷观望的一字眉猥琐男人浑身一颤，短暂的做了个心理建设，很快又变回那副狗腿子的模样，颠颠的跑过来点头哈腰：“您有什么吩咐？”
“不长眼睛的狗东西，看不到吗！”
欺软怕硬的本性驱使他走向旁边分发干燥衣物的女人。
“衣服，给我！”几近蛮横的命令道：“没看到我和大人快冻死了吗！”
“你自己去找！现在不是你们说了算了，混蛋镇长，马屁精！”女人毫不示弱，紧紧抓住。
“这样讲你可就错了。镇长仍旧是镇长，我也仍旧是副镇长！权力法律仍由我们执掌！快把东西给我！”
二话不说上手就抢，女人扯着布料狠狠的踹了他一脚，这成功的激怒了这条走狗：“我就算死也不会再听你们发号施令！卑鄙的阴沟老鼠！”
“我要让你愚蠢的行径付出代价！”握起拳头便要打过去，然而手举到一半便被拦住。
高大的男人突然出现在身后，低沉熟悉的嗓音响起：“换我就不会跟自己人过不去，阿尔弗雷德。”接着往后一扯，一字眉转了好几圈，被巴因伸出来的脚绊倒摔了个底朝天，像极了前一天晚上他暗算别人时的模样。
“Da！！！”雪歌与蒂尔达激动的跑过来，一头栽进父亲的怀里，终于，他们一家团聚。
“是巴德！”一位镇民首先发现：“巴德回来了！”
“是巴德！杀了巨龙的巴德！”所有人纷纷围过来，脸上充满对英雄的崇拜与感激，中间甚至还有身穿甲胄的前警卫，他们推开碍事的镇长，簇拥在吉瑞安传奇后裔的身边。
“我们都看到了！亲眼看到！是他干掉了怪物！用一支黑箭把巨龙射死了！”激动的人群此起彼伏的颂扬勇者的功绩，拍打着他的肩膀以示感谢，雀跃欢呼劫后余生。
“你救了我们所有人！”“祝福你！”“向你致以最崇高的敬意！”
惯会见风使舵的阿尔弗雷德窜进来，高高举起巴德的一只手叫嚷道：“大家一起喊，屠龙者万岁！巴德国王万岁！”
被恶心到的巴德立刻将手甩下，然而这不能阻止脸皮赛城墙的小人继续演说：“我说过不知多少次，这个人出身高贵得很！河谷王的后裔，获得精灵王认可的人类，是天生的领袖！”
“不要那么叫我！”巴德怒吼：“我不是镇长，镇长呢！”
猪头见此，鬼鬼祟祟就要往后躲，被围观已久的莱戈拉斯一脚踹到人群中央。
“你！临阵脱逃的懦夫！”
“你带走了全镇的财产！”
“你还把我的船撞翻！”
“你这个畜生！骗子！”
“把他赶走！”
“把他淹死！”
愤怒的镇民一拥而上将二人抬起，眼看失控，巴德赶忙去阻拦。
“够了！放开他们！他们不值得！”
人们还是很给面子的放下，期盼的望着屠龙者，俨然视他为新的首领。
“冬天就要降临，我们要相互照顾，找到新的居所。”巴德郑重的说道。
“我们都听你的，屠龙者，都听你号令！”立刻有人回应。
“不！冷静点！冷静点我的同胞们！我并不是屠龙者！你们不必听从我。”他竭力解释，本来重燃希望的镇民瞬间变得慌乱，好似刚建立起的信仰即将崩塌。
“你的确不是屠龙者！”一个声音突兀的响起，成功压下所有嘈杂，如龙吼般充满震慑魔力：“龙没有死！”
所有人吓得瞬间忘却呼吸，他们望向声音源头，只见身披满是尖刺的黑色铠甲，手执滴血长枪的精灵一步步走近，银发淌着水，面容俊美威严，如一尊战争神般伫立在晨光中，神圣而肃穆。
“埃斯蒂尼安！你没事！”巴德欣喜的跑过去确认对方平安。
“拿着。”将手中的东西随意甩进男人怀里。
“是什么？”
一只比公鸡大不了多少的龙晕晕乎乎的横躺着，脑袋上肿起老大个包，左边眼睛血肉模糊。
“还认得出来吧。”
“……史矛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