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比特人 ff14（瑟巴）杀龙？我专业的！又名埃斯蒂尼安在中土》节约第一

11、第 11 章

　　手心的宝石圆润得好像是从河谷底捞上来的鹅卵石，半点没有孤山刀裁斧刻般的尖锐锋利，它像颗心脏，白色光晕下五彩斑斓，仿佛是云朵里包裹着朝阳与彩虹，不断变幻着，也不停跳动着。在他看见的第一眼就彻底明白了巴林那语焉不详的形容。真的是，一眼便能知道。
　　然而闭上眼，它仍旧只是块石头，能让索林疯狂的石头。
　　“龙病。”年迈的矮人眼中泛起泪水，顺着满是皱纹的脸颊流进蓬松雪白的胡子里：“被龙诅咒的财宝毁掉了他的精神，就像当年他的祖父那样。”
　　“龙的诅咒？”他回头去看头顶王冠，痴迷望着满地金币的索林，看不清那双深邃的蓝眼睛里是否还保有着坚毅与勇敢，又或是已经全被金子的光芒蒙蔽：“龙的诅咒，可史矛革已经死了啊？”
　　巴林只是摇头：“死亡不代表诅咒停止，最终只会迎来新的龙。”
　　“我不懂，我不明白。”他不安的搓搓手指，脑子混乱成一团：“为什么只有索林？为什么只有他？我们都看到了黄金！”
　　矮人沉默，确实，他们都看到了，摸到了，他们甚至可以拥有其中的一份，每一份都足可以买下旁边整座河谷城。
　　“而且要是诅咒，龙为何不诅咒我？我才是第一个偷窃他宝藏的飞贼，根本不是龙的诅咒，是索林，索林诅咒了自己！”
　　巴林震惊的望着面前霍比特人，不敢相信对方竟得到如此结论。
　　“我们得让他自己解除诅咒，我要帮他！”
　　然而怎么帮？毫无头绪，他只知道阿肯宝石现在绝对不能出现在疯魔的索林视线范围内，那会直接击垮仅剩的意志。可猜忌仍在不停的侵蚀着都灵子孙，就像密林中的迷雾，令人昏昏沉沉不辨方向。
　　“该怎么做？甘道夫会怎么做？甘道夫怎么还不回来？不不不，不能全都依赖他，快想出个好主意巴金斯！你可是留着图克家血液的冒险家。”
　　大脚掌在狭窄的城墙上来回踱步，嘀嘀咕咕抓耳挠腮的模样活像个走投无路的松鼠。
　　落日西陲，夜幕降临，河谷城简陋的城堡上点起火把，将冰冷的石壁照的温暖起来，也照得精灵们金色的盔甲熠熠生辉。
　　对啊，还可以找精灵！虽然瑟兰迪尔王看起来远没有埃尔隆德领主那样温和好说话，但一定比自己博学得多，比起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小小霍比特人，几千岁的精灵一定有更好的主意！

　　“有必要这么夸张？”巴德撩开帐篷的帘子，成千上万的护卫们整齐划一在城外开阔地上严阵以待，无论从气势还是姿态，都是他前所未见的昂扬强悍：“你是把密林所有精锐都带来了吗？孤山里的矮人可只有十三个。”
　　瑟兰迪尔递过来一杯酒，不动声色的阻挡住视线，揽着对方肩膀查看脖子上的一小片烧伤，那里已经被仔细处理过，过不了多久便会恢复如初，他凑过去闻，最后残留的一点担忧彻底消失。
　　“你身上没有鱼腥味了。”
　　“哦？那现在是什么？”巴德顺着爱人转移话题，他知道瑟兰迪尔的脾气，不想谈论的事继续追究只会带来无谓的争吵，他向来富有耐心。
　　“像块烧焦的木头，还是松木。”
　　“都是因为这件衣服。”旧棉袄被挂在旁边，经过多次缝补的亡妻遗物彻底宣布寿终正寝，他不能继续穿着这团碎布条带领镇民重建家园，只好接受精灵王所赠予的过于精致的衣服：“这该不会是你穿过的吧，上面有你的味道。”
　　瑟兰迪尔摸着衣角上的刺绣，金色的常春藤叶子盘绕，说不出的缱绻。
　　“你不再是个只为生计奔波的渔民，你该成为这里的主人，勇敢的屠龙者。”
　　“史矛革还在库房里面关着，你真的不打算去看看？”
　　“不要转移话题。”
　　“是你先开始的。”
　　精灵王挑挑眉，他喜欢巴德特有的圆滑，是种最温柔的包容，即使回击也会让人没法生气拒绝，这使得他们之间的争吵比和任何人之间都少，包括莱戈拉斯，死去的父亲，甚至是他曾经的爱人。伊露维塔的长子们天生一副执拗心肠，极少会出现这种类型的性格，当然，也并不代表人类中就常见。
　　“所以十三个矮人，到底有什么魔力能让尊贵的陛下御驾亲征？”问题又回到原点。
　　“需要重建的不止河谷城，埃尔博更迫切，昨天埃斯蒂尼安从多古尔都救回了索恩。他讲述了都灵一脉所受的诅咒。”
　　“龙病？”
　　瑟兰迪尔点头。
　　“你想逼矮人的王族放弃好不容易夺回的故乡？”
　　“如果索林正如他父亲所说，见到金子便会发病，他就不配继续做领袖。”
　　巴德沉默，他深深知晓龙病在这片土地有多么普遍，离得最近的正是现在仍不放弃争夺河谷城指挥权的猪头镇长，这样的人岂止是不能做领袖，连人都算不上。
　　“据我所知，矮人都很固执。”
　　“没错，所以我并不打算赶尽杀绝。”
　　“你有好主意？”
　　“暂时没有，我们需要等一位关键的中间人到来。”
　　“谁？”
　　“米斯兰迪尔，你们通常称他为灰袍巫师甘道夫。”

　　一路披星戴月紧赶慢赶终于穿过森林抵达密林的精灵宫殿时，一身老骨头架子都快颠散的甘道夫气还没喘匀就听到噩耗。
　　“什么！瑟兰迪尔带着大军去孤山了！”年迈的巫师激动的抓住面前负责驻守的小队长使劲摇晃：“难道索恩没有被埃斯蒂尼安带回来吗？难道他没有说明情况？”
　　“请冷静点，米斯兰迪尔。”头晕眼花的精灵连忙安抚：“那位矮人已经平安来到此地，正在后面接受治疗不用担心。准确说，王率领大军前往的是河谷城，并没有说过也没有下达过攻打孤山的指示，虽然索林众人对我们极为不尊重，但王向来宽宏大量不会计较的。”
　　宽宏大量？你确定形容的是瑟兰迪尔？
　　仍有疑虑的甘道夫掏出烟斗，赶紧嘬两口压压惊。
　　“我能去探望一下索恩么？”
　　“当然可以，只是他身体十分虚弱，一直处在半昏迷状态，未必能与您交流什么。”
　　都灵的子孙的确受到极周道的照顾，只是承受了太长时间的折磨与黑暗侵蚀，瘦削枯槁的模样几乎看不出当年的英姿勃发，谁能想到如今奄奄一息躺在病床上的可怜人竟是曾经叱咤北方的孤山王子。
　　坐在床边试图唤醒对方，然而始终意识不清的索恩别说回应，睁眼都似费尽力气。
　　“他还有希望治愈么？”甘道夫问向旁边的医师。
　　“如果只是恢复意识坐起身勉强自理不难，半个月后便可以，但如果像以往那样生龙活虎……”精灵摇头，表示爱莫能助。
　　“已经是万幸了，起码捡条命。”这种情形彻底打消他带着人去找索林的念头。
　　无奈之下，只得再次孤身前往。
　　甘道夫知道河谷城，在很久前造访孤山时顺路逗留过一段时间，因与矮人精灵的贸易而富裕起来的小国，可以说得上是左右逢源，很好的连接了三个不同种族，成为两边的绝佳缓冲。矮人讨厌精灵，但不排斥人类，反之精灵忘不掉仇恨，也同样忘不掉友谊。北方这块天地由于河谷城的存在竟成为整个中土最和谐的地方。鼎盛期间，大街小巷处处能看到愉快交谈着的不同种族。来自孤山的铁器，来自密林的蔬果，全部汇集到一起，摆在人类经营的店铺中销售，即使是强盛如刚铎与洛汗都曾千里迢迢跑来换取所需，当真是盛极一时。
　　然而这些繁华都被淹没在火海之中，作为抗击巨龙的前哨，很悲剧的成为第一个承受史矛革摧毁蹂躏的地方。
　　离开森林沿着河流向上行走，远远便能望见已经半沉入冰水中的长湖镇，火焰早已熄灭，却仍能从灰烬残骸中窥到当时的凶险与绝望。
　　可怜无辜的人类啊，再次失去家园。
　　“维拉在上……”
　　“啊，老爷爷！站在湖边的老爷爷！”
　　正当甘道夫感怀结束准备继续赶路时，突然一个脆嫩稚气的声音叫住他。
　　“看装束是巫师吧，巫师先生请等一等！”
　　四下张望，却没有看到人。
　　“下边啦，下边！”
　　一低头，就见两只，不是，两位圆头圆脑可可爱爱刚过他膝盖的小姑娘正仰头望着他。
　　“嗨~日安~”带着红色帽子，脸蛋上点缀着小麻子的女孩稍稍屈蹲行礼，用甜甜的嗓音十分有礼貌的问道：“您好呀先生，我们初到此地，人生地不熟，已经在这块地方迷路很久了，请问这附近哪里有城镇可供休息吗？眼看天就要黑了。”
　　“是啊，像我们这样娇弱无力又不能自保，很快会被坏人或者野兽盯上吧。”另一个女孩头顶一对黄色猫耳，仔细看应该是衣服的装饰。
　　灰袍巫师自认见多识广，全中土没有哪个种族是他不知道不清楚的，不管是一直窝在夏尔过自己小日子足不出户的霍比特人，或是惨遭灭门世所罕见的换皮人，无不与他熟识，可眼下这两位……
　　没有矮人标志性的浓密胡须，也没有如岩石般坚韧粗壮的身躯。一对尖尖的耳朵，却少了双毛绒绒的大脚掌。更小巧的体型，像是未长大的孩童，两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直将年纪一大把的老迈雅萌得心肝儿直颤。
　　“真巧，我也要寻一处地方歇息，一起吧~”
　　“好耶~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塔塔露·塔露，这位是可露儿·巴尔德西昂，感谢您的帮助~”
　　“我们还有一位同伴正在不远处，请稍等一下。”
　　小小的手指放到嘴边，一声呼哨，从林中忽忽悠悠飞过来一只怎么看怎么眼熟，怎么看怎么不对劲的生物。
　　“奥恩·凯，”银色小龙悬在半空，摇头晃脑的模样憨态可掬：“请多关照！”

　　此时，远在贡达巴德制造混乱乐不思蜀的龙骑士突然浑身一个冷战，打了个响彻云霄的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