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令同人捉妖》落笔浮生

9、成长

　　温客行刚分离出狐妖，身体虚得很，早早就睡下了。

　　周子舒给他掖好被子，坐在床边长叹了一声，自言自语道：“你怎么这么受罪啊。鬼蜮找上你，邪祟和妖物也都来找你，还好你遇上了我 ...”
　　他沉默了片刻，指间捏起一束白发细细摩挲了一下，又继续道：“遇上我也不是很好，都弄成这样了...”

　　阿絮此刻的神情，旁人看起来像在思量什么以身相许的大事，其实他只是在想，以后还是别让老温做饭了，自己也该学学才是。

　　“嘻嘻！” 窗边传来一阵嬉笑，“我看你对娘也喜欢得紧，不如你们双修吧！”

　　周子舒跳过去一把揪住妖儿的尖耳朵：“什么双修！小孩子知道啥！”
　　妖儿啊啊大叫：“双修就是双修啊，你们不是都做两次了！”

　　周子舒放开他：“你是说练功的双修？” 妖儿委屈的说：“不然呢？”

　　其实妖儿也见过别的“双修”。很小的时候他看过狐狸哥哥和狐狸姐姐相互咬来咬去，抱在地上打滚。别人告诉它那也是双修，只是它自己觉得有点暴力，不是很喜欢。

　　“双修练功也需要相互喜欢吗？” 周子舒饶有趣味的瞧着他。

　　“那当然，不喜欢就不会互帮互助，很容易走火入魔的！”

　　周子舒一拍他的屁股：“小屁孩懂得挺多，快回去睡觉，明早去厨房切菜！”

　　第二日的早上，温客行居然在厨房找到了阿絮，还有幸见识到了天下第一剑客切菜的刀功。
　　“娘，其实有一半是我切的！” 妖儿不知从哪儿钻了出来。

　　为了不被暴打，后来妖儿作出了让步，管温客行叫‘爹’，周子舒叫‘干爹’。他每日跟着爹和干爹下山打怪，打完怪三人一起下馆子大吃一顿，或者去哪儿打打秋风，觉得狐生真是幸福充实。

　　爹和干爹也很高兴。现在菜有人切碗有人洗，捉妖的时候也十分方便，符纸都省了。每每打出来邪祟，周子舒大喝一声：“妖儿接着！” 便能看见一只小狐狸跳来跳去，将那些邪祟一口口都吞了下去。
　　他们还发现，吞得越多妖儿的战力越强，到后来已经可以和两人并肩作战，而不是只在一旁等着吃了。

　　“妖儿，你确定吃了它们不会有事吗？” 温客行难免有些担心。
　　“没事的！” 妖儿拍拍胸脯，“它们就是我自己，我还降服不了吗，再说离吃完还远着呢。”

　　他跟着两人四处游历，也顺便了解了解‘人’这个生物和所谓的‘人性’。

　　看到一出新嫁娘哭别旧情郎的苦情戏，他奇怪的问：“我们妖若是喜欢了谁，那就一定要在一起的，哪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温客行问：“万一新娘的母亲强烈反对，或者是新郎这边仗势欺人呢？”

　　妖儿不以为然：“仗势欺人那就杀了。强烈反对的话......又不是她娘嫁人，你还是爱咋咋地，她慢慢就管不着了吧？”
　　再说妖精的娘哪会管这事。

　　周子舒笑：“除了杀人说的不对，妖儿真是比很多人通透！”

　　还有一次，一队人马被妖邪围困。刚还在一起腻腻歪歪的小情人立马不顾对方，撒丫子的飞奔。而前一秒还在吹胡子瞪眼的冤家却挡在了双方的身侧。

　　妖儿又不懂了：“干爹，你说他们到底是不是相爱，那两人又是不是相憎？”
　　周子舒道：“这我哪知道。有人纵然相爱，心中也会有懦弱和恐惧。有人即使厌憎，也有大义和孤勇，分得清大是大非。”

　　妖儿觉得‘人性’真是个复杂的东西。

　　因此他最喜欢吃饭的时光。杏花楼的八宝鸭油光水滑的尤其好吃，满堂宾客也都是兴高采烈的模样。至少胃是诚实的，哈哈！

　　还有爹和干爹也是诚实的。他们一定是非常喜欢对方，然后也都喜欢我，妖儿乐滋滋的想。他第一次有了家的感觉，来来回回的对人类也产生了一些感情。

　　他很小就被拎去了下天庭，对爹娘和兄弟姐妹没什么印象。下天庭的生活简直不是‘妖’过的日子。那些妖精们整天想的都是怎么吃了对方，中天庭的半仙又经常打骂它们。天上的十年里，他只有一个朋友。

　　这个朋友是一只小枣子。本来他也想吃了它的，后来觉得一只枣子能有机缘点化成精实属不易，也许是万年来唯一的一只枣子精了。小枣儿没被吃掉，自是对他十分感激，经常骨碌碌的滚过来找他玩儿。有的时候见他累了，还会自己在沸水里滚一圈，烫得丝丝的抽气也要给他泡一杯红枣茶。

　　他不禁会想，不知枣儿现在怎样了，会不会被谁给吃了呢？

　　于是这颗枣子就从天上掉了下来，砸在了他的脑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