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坦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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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儿开始坦白了。
“我们那儿分上天庭，中天庭和下天庭。上天庭是得道的仙，都是天选的，很厉害。”
“何为天选？” 周子舒问。
“就是要历劫的。又分三、九、二十一道天雷，一步一步晋级，连天帝的儿子都不能避免。”
妖儿接着道：“中天庭的都是等着飞升的半仙，是人间的修道之人。因道行尚不足或者其它的原因，被滞留在那里了。他们法力高强，留在人间不太合适，就被带到天上继续修炼，等着天雷降身。
而下天庭的，都是被点化或者自己修炼成了精的妖。与其放任它们在人间作恶，不如带到天上统一管束。这还是天界新定的规矩呢。”
“这玉皇大帝还挺周到啊。” 温客行插了句嘴。其实这中天庭和下天庭，就是给世间所有得道的生物设置的巨大牢笼吧。
“是啊，天帝自然心系苍生的。” 妖儿道。
更重要的原因他没说：人界一直是天界和冥界的衣食父母。仙人需要吸食人间香火提升法力，小鬼则需要人类的纸钱和供品维持生计。所以人间好了，大家才都好，人间出了大麻烦，就会有仙人下来管一管。若仙人也管不了，人们发现求神拜佛没用，就会出现毁寺庙砸神像的事，这是非常损仙品的。
“中天庭的都拼了命想去上天庭，而下天庭的妖精整日想的，就是哪天能化身成人就好了。成了人才能成仙，才有进中天庭和上天庭的可能。你不知道，成人是需要‘种子’的，据说这是与生俱来的东西。就算是万年的石头，百万年的狐妖，没有‘种子’也成不了人。”
神有神性，妖有妖性，这‘种子’就是人性。
“你这不成人了吗，你是一只有种子的妖？” 周子舒瞧着他笑。
“是哦，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有。” 妖儿抿嘴，羞涩的笑了，“还是要感谢娘最终帮我长成...”
“不许叫我娘！” 温客行狠狠剜他一眼。
周子舒接过话：“你继续说，后来犯了什么错。”
“我很小的时候就被带到下天庭了。下天庭的妖精从来都不能和睦相处，整日惹事生非。于是中天庭就找人管着我们，给我们派各种各样的活儿。他们都好凶，对我们动辄侮辱打骂。
四个月前的一天，我正在打扫祭坛，突然冲上来两只凤凰。后来听人说是一凤一凰，是开天辟地时孕育的神鸟，不知怎么的从封印里逃出来了。它们将祭坛搅得乱七八糟，直到上天庭来人才制服它们，将它们锁了起来。
但因为当时祭坛是我负责，我被狠狠的打了一顿。一时冲动，就把打我的那个半仙咬死了。”
妖儿闭上眼，脑海中浮起那终生难忘的屈辱的一幕。
那个人边打他边狂笑着：“小畜生，叫你又落到我手里，看我不打死你！” 有人过来拉他：“差不多得了，别真的打死了，它可是 ...”
而执鞭的人却打断他：“那又如何！上面那位不知留了多少种，恐怕自己都数不清…”
他当时仰起带血的脸，愤怒的回击：“我听说修仙之人，即使不心系苍生，也应心存善念。你这样的，天雷永远都不会找你！”
那人面色狰狞，鞭子落得更狠了：“你个小畜生还敢这么说话，你不仅是畜生，还是畜牲的杂种，狐媚子的儿子就是该死！”
再后来，自己也不知为何发了疯，扑上去就咬死了他。
周子舒和温客行则对视了一眼。天上的四个月，也就是人间一百二十年前，两人第二次双修的时候？那时六合神功释放的魔性正是一风一凰两只神魂，没想到居然跑上了天庭，还连累了这只小狐狸 （参见番外一）。
妖儿继续说道：“后来我接受了惩罚，被一道天雷打了下来。天雷将我劈散了，我身上的妖性都被释放出去，成了那些邪祟。我必须将它们全部消化掉，否则就不是完整的我。”
“所以，你就是那什么妖王？” 温客行一双笑眼瞧着他，觉得有趣极了。
“就是啊，人间几百年没别的妖，我不就是妖王吗？” 妖儿忽然还有些自豪起来。
周子舒叹道：“你不去管那些邪祟，现在不也好好的吗，何必这么执着。”
妖儿摇摇头：“是我的原因就该我自己解决，只是连累你们了。”
周温二人沉默，这其实是他俩的原因吧。
这时温客行突然说道：“妖儿你能换张脸吗，你顶着这张脸我难受。”
小狐妖低头憋了一会儿，再抬头的时候，赫然是童年的阿絮！
“不行不行，继续换！” 周子舒跳起来抗议。
妖儿涨红了脸：“我们妖也是有节操的，还有一个女孩儿，我不换！”
原来温客行的记忆深处只有这三张小儿的面容。原来他的童年竟是这样。
周子舒： “那你就用现在的素材排列组合一下。”
似乎是个好点子！小狐妖试了又试，终于用了甄衍的眉眼和脸型，阿絮的鼻子和嘴，看起来俊秀灵巧，顾盼生辉。
周子舒大笑：“这下真像是咱俩生的娃了，哈哈哈哈哈！”
作者有话说第8章 坦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