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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西里斯在阿兹卡班(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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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海寒冷的水域里有一座孤岛,岛上常年被厚厚的雾气笼罩,远远地看一眼都让人直打寒战,是由心底升腾的那种寒气,好像世界上所有的快乐都消失了,最黑暗最可怕的回忆剪切错误的电影胶片一样在脑海里不断地重现、播放。
即使如此,乍看之下它还是和一般的孤岛并没有什么区别,最多只能算是一个幽灵岛!
许多灵异学兴趣爱好者或者专家对这座不知道算是哪个国家的孤岛抱着极大的兴趣,只是每次他们船只只要一靠近这座孤岛便着了魔似的,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量牵着,渐渐离开孤岛。
…………
“你这只肮脏的老鼠……”黑发青年愤怒地咆哮着,听起来像一只如熊般大的狗发出来的。
一个男人紧紧靠着后巷肮脏潮湿的墙,那是个矮矮胖胖的男人,几乎还不够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那么高,稀疏的头发、肮脏的皮肤、尖尖的鼻子都让人不由自主地想到某种生活在黑暗的水沟里的肮脏的生物。他那小小的潮湿的眼睛紧张地盯着眼前那个英俊的青年。
此时巷子的入口已经聚拢了越来越多的麻瓜,他们正好奇地看着他们,议论纷纷,猜测着他们的身份,甚至有几个人骂骂咧咧着拿出了一中小小扁扁的长方形盒子,按了几下便贴在耳朵上……
矮小的男人呼吸急促,绝望地看着四周……此时他突然发现他正踩在一个下水道的井盖上,一个念头一闪而过,巨大的狂喜差点把他给淹没了。
他扯着嗓子尖叫,粗短的手指指着黑发青年,“西里斯•布莱克,你这个叛徒,是你背叛了詹姆和莉莉,你这个神秘人的爪牙……”
“你怎么敢这么说?你这只肮脏的老鼠……”黑发青年愤怒地举起手中的魔杖,指向那个颤颤巍巍的男人。只是他还没得及诅咒他,一阵巨大的魔法波动迎面袭来,他只顾得上在自己身上下了个保护咒……
随着一声巨大的轰鸣,整条街道变成了一片废墟,原本看着热闹的人们变成一具具冰冷的尸体了无生气地躺在废墟中。黑发青年环视周围,意料之中地没有发现那个肮脏的男人的尸首,愤怒地握了握拳头,消失在空气中……
安静的夜晚,一轮新月静静地挂在空中,这是个注定不平静的夜晚!
空无一人的街道,寂寂的路灯下,一个黑色的身影一掠而过,抛在身后的路灯“啪啪啪”地次第暗了下来,直到黑影走远才缓缓转亮。
黑发青年急急地往前走,甚至顾不上是不是会有人发现他做的事情。今晚,是他和彼得约定要一起去找邓布利多的日子,他们要把交换保密人的事情告诉他,并请他把彼得藏到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他和彼得都相信加上邓布利多无疑是给詹姆他们的安全再多加一层保险。
但是,当他站在早已人去楼空的房子时,从脚底升起一阵寒气,几乎要把他淹没掉,他几乎要相信屋子里是不是藏着摄魂怪,正准备随时扑向他!?
没有人,屋子里一个人都没有,小矮星•彼得不见了!
他第一反应就是伏地魔发现了他们的秘密,把彼得带走了。但是冷静下来他发现屋子里整整齐齐的,没有一丝搏斗的痕迹,他根本无法想象像小矮星•彼得这么怕死的人会毫不反抗就跟着可能杀死他的人离开。
唯一的可能就是——他是自愿或者压根是自己抬腿走的。
黑发青年紧紧地握住藏在袍子里的魔杖,一个犹如响指一般轻微的响声过后,黑暗的屋子恢复了原本的死静,只有过堂风扇着木门发出“吱吱”的声音。
当黑发青年出现在高锥克山谷时,那座房子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
在来的路上他已经听说了整件事情——神秘人闯进了高锥克山谷的房子……詹姆和莉莉为了保护哈利而死……小哈利打败了神秘人……
借着微弱的月光,他看到了废墟前躺着的两具熟悉的身体,惨白的脸庞平静且从容,也许在死前的最后一刻他们是满足的,也许他们知道哈利将会活下来并且平安的长大。
“谁?”因为看到最好朋友的尸体太过震撼,男人完全忽略掉蹲在尸体旁边的巨大阴影,尽管他正像一只受伤的狗一般发出悲切的嚎叫。
“是我,海格。”
低头看着那两张熟悉的脸庞,黑发青年的眼窝一阵干涩,豆大的泪珠在海格看不到的角度悄悄地滴落在詹姆平静得有点潇洒的脸庞上。他们从十一岁就是最亲密的朋友,最深的羁绊。
“哦,是你,西里斯!对不起,我太伤心了,詹姆和莉莉,我的天啊!”海格重新把脸埋在他那块污渍斑斑的大手帕里,“还有,可怜的小哈利,竟然要住到麻瓜的家里……”
“什么?什么麻瓜?”他觉得他的嗓子好像出现了什么问题,只能发出类似于蛇的“嘶嘶”的声音。
“哦,就是莉莉的那个麻瓜姐姐,邓布利多说小哈利必须住到那里去。”
“为什么?”黑发青年不满地皱着眉,好像看到什么肮脏的东西。他曾亲眼见过莉莉的那个麻瓜姐姐对巫师的怨恨,他可不认为哈利在那个家里会有什么好日子过。
“邓布利多只是说这样才能保证哈利平安长大,其他的就不肯多说了,你知道的,他一向……一向是比较神秘的。”海格比较了半天,最终选择了一个比较中性的单词。
黑发青年沉默了一会儿,他明白邓布利多办事自有他的道理,再说他也不能带着哈利,他必须去惩罚那个该死的叛徒。
“海格,你可以把哈利给我,我把他带给邓布利多,你知道的,我是他的教父。”他只想和他的教子再相处多一点的时间。
“对不起,西里斯,我不能。我答应过邓布利多要亲手把哈利交给他。我现在比较烦恼的是我要怎么过去,你知道,我不会幻影移形。”海格干巴巴地说道。
“我有一辆摩托车,要是把它变大一点……我想你会骑吧?”
“我当然会!真是太棒了,谢谢你,西里斯。”
“一路顺风,海格!当然,还有我的小哈利。”黑发青年慈爱地笑笑,凑上去在小哈利额头吻了一下。
“我不!我是一个格兰芬多。”黑发少年扬着脸,毫不畏惧地看向坐在布莱克家族族徽前的长辈们,纯黑色的眼睛里满是倔强和骄傲。
“但你首先是一个布莱克!”男人用力地拍着桌子,大声地咆哮着,听起来像一只如熊般大的狗发出来的。
“我是绝对不会侍奉黑魔王的!如果当一个布莱克就一定要侍奉黑魔王的话,我宁愿不当布莱克。”少年倔强地盯着父亲的领子看,握紧拳头,一步而不肯退让。
“你……”男人气急了,惨白着脸,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当初西里斯被分进格兰芬多时,他虽是生气却也是一句重话也舍不得说,这个如天子骄子一般的儿子一直是他的宝贝他的骄傲,可万万没想到当初的纵容竟造成了今日的分道扬镳。
“西里斯西里斯,快向你父亲道歉!”身着华服的女人从座位上扑向西里斯,捏着少年的肩膀,摇晃着,声音几乎是哽咽着。
其实那句决绝的话一出口,少年便后悔了。但是他那愚蠢的骄傲像一记粘合咒一样黏住上下唇,道歉的话一句也说不出口。
男人悲伤地看了少年一眼,决绝地甩了甩袍子,转过身,像是打定主意不再看少年一眼。
“雷古勒斯。”男人喊着少年的弟弟的名字,声音听起来更像是叹息。
叫做雷古勒斯的少年从门后走出来,走到少年身边,毕恭毕敬地朝男人行了个礼,轻轻地叫道:“父亲。”
“雷古勒斯,从现在开始,你就是布莱克家族的继承人了。”男人合着眼疲惫地说着。
“不!你不能!”女人尖叫着试图阻止,所有人都知道这个决定意味着什么。她再度摇晃着少年的肩膀,几乎泣不成声,“西里斯,快向你父亲认个错,求求你求求你,西里斯!”
“从今以后,西里斯•布莱克不再是布莱克家族的人。”男人一字一顿地说着,疲惫而决绝。
“你说什么?”黑发少年瞪着对方完美的侧脸,声音微微颤抖,试图在对方口中听到一个否定的答案。
“西里斯,我决定追随黑魔王……而且,下个月我将会和你的堂姐纳西莎订婚……”贵族端坐着直视前方,他根本不敢转头看一眼少年,他知道只消一眼,他就会把他搂紧怀里,一辈子都不放开。
少年呆愣了许久,才慢慢地意识到刚刚那句话的所要表达的中心思想——他被甩了。
少年无声地动了动嘴唇,刺痛的感觉随着呼吸,从胸口一直延伸到心脏。用力扯下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往后把它抛入一旁的喷水池中。
“滚。”尽了最大努力,最终只从齿缝里挤出这个字。少年起身,用格兰芬多的骄傲支撑着自己不倒下,以一种决绝的姿态离开。
西里斯•布莱克挣扎着从噩梦中醒来,在失去焦距的瞳孔中,闷热的蔚蓝色的天空慢慢地变成污黑的肮脏的天花板。
小铁窗外昏黄的月亮,像是被什么牙齿残缺不全的东西硬生生地啃下一口,孤零零地挂在抹布一样脏兮兮的天上。从对面的门缝里传出某个食死徒梦呓一般地嘶喊声,还有某种生活在黑暗的水沟里的肮脏的生物从他的脚趾头上“嗖”地跑过去,发出了吱吱的尖叫。
好半天,西里斯才慢慢反应过来他在什么地方。不是黑暗的麻瓜街道,不是小矮星•彼得那个罪恶的家,不是失去朋友的高锥克山谷,也不是从小就格格不入的格里莫广场12号,更不是夏日的霍格沃兹那个寒冷的午后……
他在阿兹卡班。这个他在12年前单单谈论起来就浑身起鸡皮疙瘩的地方。他已经在这里待了快十二年了,确切地说是十一年七个月又二十天,等到今年的十一月份就满十二年了。
他必须每过一天都在墙上划上一朵花,要不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已经活了多久了。
这里是个邪恶而且肮脏的地方,哪里都肮脏,哪里都邪恶,而最邪恶最肮脏的就是阿兹卡班的守卫——那种叫做摄魂怪的生物。它们是一群可怕的生物,是‘没有灵魂的恶魔’。它们以人们正面的情感为食。一旦囚徒们被关押一段时间,他们就会失去所有的信念和好的感情和思想。最黑暗最可怕的回忆在他们脑海里不断重现。有一些发了疯,还有一些绝望地死去。
而他,到现在都没有疯,这让他觉得奇迹。也许是因为他知道自己是无辜的,也许是想要帮朋友报仇的执著……总之,摄魂怪没能把它们从他的脑子里吸出去。他还能保持着头脑的清醒,还知道自己是什么人,还记得自己身上背负着怎样罪恶,这些使他能够在摄魂怪的眼皮子底下偷偷地储存法力,情况良好的时候,他甚至可以用清洁咒清洗一下自己的身体。
但是他仍然很虚弱,没有魔杖,就没有希望把它们赶走,就没有希望逃出去……
“咳咳。西里斯•布莱克。”一个冰冷厌恶的声音回响在空荡荡的囚室里。
西里斯起身,看清来人后他挑开嘴角一笑,犹见当年风华正茂叱咤风云的格兰芬多小王子。
“嗨!福吉部长,晚上好!”他挺挺腰,扬起脸,轻松地笑着,好像一对老朋友在某个陌生国度的街头巧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