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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同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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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四人陆续下楼，其他三人都安静地下楼梯，只有顾晓梦一边走一边哼着《春之声》。
王田香早已在楼下等候多时，听见顾晓梦如此欢快地哼着歌，不由得笑道：“看来顾上尉的宿酒已经醒了呀，心情似乎也格外的好呢。”
“那是当然，老鬼捉住了，庆功宴昨天晚上也开了，今天就可以回家了，我怎么能不开心？”
说话间顾晓梦已经下楼坐在位上，又忍不住偷偷瞄了一眼身边先她一步下来的李宁玉。
只见李宁玉低头喝着碗里的粥，既没有偏头看她，也没有给她说话或传递任何眼神。
顾晓梦已经习惯了人前人后对自己的态度截然不同的李宁玉，所以此时只好也默契地不和她说话。
四人刚到齐正在吃早餐，龙川肥原就出现了。
顾晓梦看到连龙川这个平时不怎么来的鬼子头也来了，不免打趣道：“龙川大佐，这一大清早的您和王处长同时出现，我说，就算送我们出裘庄，也得等我们四个人都吃饱喝足才有力气上路啊？”
龙川肥原道：“大家慢慢吃，我来是要说一件事。既然吴志国已经招供，那诸位身上的嫌疑自然也就洗清了，理应重获自由。但是吴志国还昏迷不醒，有口供、没画押，按照特务机关的程序要求，还不能放各位出去。”
看到四人的眉头皆蹙了蹙，王田香在旁边立马补充道：“不过程序不能代替人性，这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大家这几天在这里也着实受委屈了，所以大佐决定，虽然不能全部回家，但是接下来的几天里每个人可以轮次外出一天，回趟家换洗换洗。等到特务机关的程序一走完，咱们就彻底结案。”
“诸位看，这样行吗？”
白小年一把放下筷子：“明白大佐的意思了。合着这老鬼的身份还没砸实，我们四个人依旧是嫌犯，不能出狱，只能轮流出去放风一天是吧？”
王田香笑道：“白秘书这话太重了，什么嫌犯出狱的，又不是坐牢……”
这时，顾晓梦打断王田香的话：“我不管你们什么程序不程序的，既然可以回家，那二位男士，可以让我先出去吗？”
金生火和白小年一致地点头：“请便。Lady First。”
然后，顾晓梦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对龙川肥原道：“龙川大佐，我有一个请求，不知您可否应允呢？”
“你说。”
顾晓梦偏头望了一眼李宁玉，才道：“是这样，我想带李科长一起回家……因为裘庄里的东西毕竟不是适合孕妇吃的，而且前两天她还吃了辣椒酱，所以我想给她请个家庭医生再检查检查身体，顺便让家里的厨师做点适合孕妇吃的营养餐给她补补。”
“您看行吗？”
龙川肥原瞅瞅李宁玉，后者看着他微微点头，向他示意这是事先她和顾晓梦早就商量好的决定。
龙川肥原沉吟片刻，最终还是点头了：“好。”
顾晓梦还没来得及高兴，只听见龙川肥原继续道：“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她刚弯起的唇角又降了回去。
“……我和你们一起回去。”
！！！
“这……”这明明就是监视！
顾晓梦差点就蹦起来了，脸上的表情由刚才的喜悦立刻变为惊恼，一双眼睛微微睁大，嘴唇也颤抖地张着，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金生火和白小年两个人刚才在回答了顾晓梦的话后就上楼了，而王田香则站在龙川肥原旁边，看看龙川肥原，又看看顾李二人，却不知道该劝那边、怎么开口。
于是，大厅里瞬间安静得如一潭死水。
“好。”
一个清冷又熟悉的声音骤然响起，打破了水面的平静。
顾晓梦又转头看着李宁玉，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
她刚要张嘴说话，突然感觉有人在自己桌子下面的手背上轻点了几下。
是李宁玉。
“不要担心。”她用摩斯密码告诉自己。
顾晓梦提着的心立刻就放松下来了，随即点头道：“行，既然李科长都同意了，那我也同意。”
半个小时后，由王田香在裘庄看着剩下的三个人，龙川肥原和顾李二人坐车一同前往顾晓梦家。
顾晓梦虽然是和李宁玉一起坐在后座，但是看到坐在副驾驶座扎着充满恶趣味的丸子头的龙川肥原，只觉得自己的眼睛里顿时多了一层阴影，碍眼得很。
她却也不敢在脸上表示出来。
顾晓梦想和李宁玉说些私密的话，但一想到前面副驾驶座有个不是很亮的“灯泡”，于是也作罢。
刚开始，车里一阵安静。
顾晓梦无聊了，放在自己腿侧的左手开始不老实了，它慢慢靠近位于它左边另一个白皙精致的女人的手。
那只柔荑只是在自己覆上去的时候稍微颤动了一下，然后，居然没有赶它走！
它高兴地就差在那个漂亮的手背上跳支舞了。
顾晓梦的嘴角不易察觉地微微上翘，她又斜睃了一眼李宁玉，后者面上依然毫无表情，只是在她目光射过来的时候，迅速抽出自己被那只顽皮的左手调戏的右手。
顾晓梦玩得正欢，见此突然就像泄了气的皮球般撇了撇嘴，来表达自己的不乐意。
李宁玉注意到旁边的幼稚鬼浑身充斥着如孩童般的不满，正在想如何告诉她安分点且还不被前面的鬼子发现时，忽然被人叫了名字。
是龙川肥原在叫她。
“龙川大佐，您有话要对我说吗？”李宁玉飞速地将双手都放在自己的腿上，从容淡定地问道。
“你和顾上尉……关系好像很不错啊。”
很明显，龙川肥原这意味深长的话里又充满了试探的气息。
顿了顿，李宁玉否认道：“没有，顾上尉只是我的下属，除了那天晚上她喝多了我们俩发生的意外，别的什么关系都没有。这次答应一起去她家，完全是因为考虑到我的身体，如果在裘庄的这段时间垮了，出去了我还怎么继续安心工作？”
“龙川大佐可能不了解，作为情报科科长，我不在一周，那送来等着要破译的密电，恐怕早就堆上天了，等出裘庄了我还有时间去医院检查身体吗？”
龙川肥原抬头看着车内后视镜里的李宁玉，既没有点头也没有其他什么表示，只谈谈道：“李科长，工作还真是辛苦啊。”
“顾上尉，就不能帮你的上司，多分担点工作么？”
猝不及防被人点了名字，顾晓梦的心头倏然一跳。想来李宁玉一直在龙川肥原面前表现得和自己关系很不好的样子，虽然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但她依然配合着李宁玉演戏。
于是，顾晓梦一脸无奈地样子，叹口气道：“唉，其实您说得对，于情于理我都应该多帮李科长分担的。我是想帮，可惜心有余而力不足呀。”
“这话怎么说？”
“龙川大佐可能不知道，在我们剿总司令部，尤其是机要处，每个科室的每个科员都有一天的任务量，任务完成才许下班。大家都知道，李科长是天才，可是我顾晓梦不是啊，我自己的工作任务一天都有可能完不成，还常常加班到深夜，没少被金处长批评呢。更何况，李上校是科长，她的工作哪能是我们这些做科员的可以代劳的？您说，我还怎么帮李科长分担工作呀？”
顾晓梦的这番话既呼应了进入裘庄的前一天因为自己的破译失误而导致吴志国空手而归，又能帮着李宁玉撇清和自己的关系，可谓一举两得。
李宁玉用余光瞟了瞟顾晓梦，眼中浮现淡淡的笑意。
龙川肥原只好又点点头道：“看来是我孤陋寡闻了。”
一个多小时后，三人终于抵达顾家。
龙川肥原缓缓从车上下来，注视着面前的这扇高大严森的黑色大门，幽深的眸子渐渐迷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孔子曰：三人行，则必有电灯泡（不是）
不好意思大家，这章有点短，发的有点晚，玉梦已到家，车还会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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