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如果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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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运之子第五章如果爱
他又走了很久。
带着不平静的心和深深的伤口。
他——小白痴。
其实外表看起来，他和这个名字没有半毛钱关系。
之所以叫这三个字，纯粹是因为高铜的关系。明明事实上，他是一个五官冷峻又气质卓绝的人，但自从跟高铜在一起后，他就迷失了自己。刚遇见的时候，她看起来还很开心，眼里闪烁着与伯克城一致的阳光与暧昧。继续相处下去以后，他们的关系才开始走向极端。
既包含爱，也包含恨。
或许他们都在对方的身上投射了太多过往的期待与不自觉的面目可憎。
小白痴意识到自己光靠走已经无法返回丰碑谷地。他决定先停一停。
荒芜的路，疲惫的身躯。
小白痴瘫坐在地上，纤长的手指骨节分明，他正面迎着阳光，然后找了个废弃的能源站，尝试为自己的手臂做些更舒适的改变。
还好在此之前，他经手过一些吕惜手下的能源站，在摩丝塔诺，还有一些甚至靠近骷髅山，了解能源站的操作技术多少为他此刻带来了方便。
小白痴用手掸去屏幕上的沙与灰，想法也很简单，只调整痛感参数，让钻心的疼和时不时麻木的神经松缓松缓，他重复着开机步骤，系统的年久失修和卡屏让他逐渐失去耐心，数据借口已经连接，然而进入设置的按钮却不见动弹。他急躁地原地戳了不下十遍，就差快要抬脚砸了这破机器的时候，页面终于跳转。
快速做好更改，还好后面的事情并不困难，小白痴坐下等待，最后一步的升级，大概四分钟，他可以歇一歇。
他的记忆是自己的，不掺杂任何。
虽然身体大部分的元件都已更换，但就本质而言，他不曾改变。
他在能源调试器边，流动的变量经过身体，手臂的痛觉慢慢减轻，亲自动手后的缓解让他逐渐平静，眼前的风景好像也能让他开心。
同一时间，记忆的频道也会开启。
在升级的时候，他的大脑，也在更新。
有一些闪过的片段，有一些过去的经历在流通过程中引起了他的注意，有意识也好，无意识也好，都不过万分之一秒，所以他并没有察觉，只是直观的感受到了一种抽象的美好——直观到让他有那么一点放下了对高铜的寻找。
也许能量就像脉冲，看不见的跳跃在身体内波动。
其中的开心，其中的不开心都没有随时间消失，他们实实在在地依旧埋藏在流动的血液里，而任何一个时刻的机会入口都有可能将这些经历过的东西重新发送到意识中心。
那些见过的人，见过的事，在一个不可期的时刻随机地重现眼前。
有一幅画面。
地点是骷髅山，那是早年间，高铜刚带他回拉维夫宫。
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小白痴有幸见到高铜以外的高氏，就是那次，他和吕惜结下不太好的缘。
高贼用力地拉着一个人的手，她激动高声地尝试说服，一旁则是急于逃脱的另一个人。
另一个人说，“放手吧！小祖宗，我真的不敢。”
然后，又是高贼，“我在呢，你别怕。”
“我怕。”另一个人说。
“哎呀，是我们自己家养的喵喵，不咬人的。”高贼补充道。
另一个人被无奈地拖着走，“不咬人我也怕，先走一步，告辞。”
“你听我的，别走。”高贼不依不饶。
“不不不，我不去，我还不想死。”另一个人使出浑身的劲儿想要逃离。
“你不试一试怎么知道，不行，我今天一定要带你去。”高贼说完拉得更起劲。
“啊——救命！”另一个人好像快要不行，脚步退后，被拉得没了力气。
然后画面仿佛换到深山老林里。
高贼身旁的喵喵并不是猫，是一只肉眼可辨的老虎。
另一个人站在一旁，瑟瑟发抖。
高贼拽着另一个人的手，教他如何抚摸这只名叫UFO的大老虎。
另一个人已经身无可恋，僵硬麻木的动作还有偏向一边的头。
高贼不厌其烦，呱呱呱呱话语不断。
另一个人哆哆嗦嗦良久，只是，害怕的老虎惊吓却一直没有出现。他转过头，看着面不改色的UFO，防备开始不见，退缩的意念也得到解绑。
另一个人小心翼翼地主动顺毛撸了撸面前这个庞大的对象，然后又瞟了眼高贼。
“跟你说了吧，UFO不咬人，别的老虎我不知道，至少他不一样。”高贼笑嘻嘻，大概奸计得逞。
就算是奸计，也是愉快的奸计。
另一个人也接受，确实，并不是世界上所有的老虎都咬人。
另一个人，就是吕惜。
升级的四分钟过得并不着急，小白痴很快就关闭了数据连接。
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流经他血液与传感器的电流并没有把所有步骤都反馈给意识中心。
他并不清楚自己体内的每一个元件，更不清楚体内活动的所有细枝末节。
只不过，难得的平静与美好已经概括他此刻的心情，大概内部反映的事件大多都不像吕惜在拉维夫宫赶走他的那一晚。
小白痴即将重返丰碑谷地。
他是复仇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偶尔在天堂洗练。
作者有话说第5章 如果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