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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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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近找我找得未免太勤快了些。”邓影抬头看了一眼进入阁楼的两人，“哟，还带了朋友过来，真不像你的作风。”
“这次来找你帮忙的可不是我，是他。”阿喻朝白琊抬了抬下巴。
“某人前几日来找我帮忙，却是为了别人的事。现在怎么分得这么清楚，非要强调是谁来找我帮忙。”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爱管别人闲事。”
“某人给我少惹一点麻烦，我肯定不管他的闲事。”
邓影看着阿喻逐渐不善的面色十分明智地转向白琊：“在下邓影。”
“白琊。”白琊朝他点头示意。
“久闻大名，不知白大侠想找我帮什么忙？”
“找一个人。”
“谁？”邓影坐到桌子后面，铺纸提笔。
“李太白。”
邓影在纸上落下这几个字，道：“那就劳烦两位自己去情报处走一趟吧，把这张字条给十一，她会帮你们查。”
白琊接过那张字条，道：“多谢。”
“不必谢我，白大侠记得欠我一个人情就行了。”
“天天算别人欠你多少人情，怎么没把你累死。”阿喻前句落了下风，这会儿可算找机会怼了回去，怼完就毫不恋战地推着白琊往外面走。
“那个人，邓影，说你前几天去找他······”
“我不知道，不要问我。”阿喻摆出一副三缄其口的架势。
白琊看了看他，便识趣地不再问。
还好刚才立刻就出来了，要不然那家伙不知道抖搂多少事情，阿喻一边松气一边在心里给邓影扎刀子。
情报处由三间高耸的屋子组成，独有中间的屋子露了一条门缝，其他两间锁的严严实实，两人进了中间那道门。
“什么风又把你给吹来了。”十一姑娘坐在离门不远的一张桌子后面，依然穿着那身墨绿色的衣服，她抬头看到面前两人，“哟，怎么还带了朋友过来，真不像你的作风。”
真不愧是给那家伙办事的人，说话都一个味，阿喻腹诽。
阿喻直接从白琊袖子里摸出那张字条，放到十一面前：“找人。”
屋子里摆着一排排顶天立地的架子，架子上密密麻麻砌放满了卷轴，账册，架边立着梯子，屋子里的人忙忙碌碌地爬上爬下。
十一敲了敲桌子就有一个人侍立其边，她接过字条，传给那个人。
白琊和阿喻等了一会，奉命查找的人送来一张字条。
十一展开字条，上面写着“下落不明”。
白琊心沉了一下。
十一皱了一下眉，又敲了两下桌子，有两个人很快来到她身边，十一向这两个人展看了一眼邓影的字条，吩咐道：“再去左房和右房查一趟。”
一炷香后，三个人等来了两张“下落不明”的传信。
最多只有零星的“似是坠水而亡”的只言片语。
十一叹了一口气：“抱歉，帮不到二位了。如果这三间屋子都查不到这个人的话，那世界上就不会有人能找到了。”
白琊愣了一下，转而苦笑：“真不愧是他。”
真不愧是你李太白。
或许，失踪是天才唯一的下场。
那就这样吧，没有人能找到你。
就这样跌入一段谁也说不清楚的传说里去吧。
白琊这样想着，便也释然了一些，嘴角的苦笑变得轻松了一点。
两个人从情报处走出来。
白琊突然问：“这里有多少那样放情报的架子？”
“大概几千个吧，你问这个干什么？”
白琊笑笑没说话。
阿喻问他：“既然找不到人，你打算怎么办？”
“你可曾听说过他的一首诗？”
“嗯？”
“众鸟高飞尽，孤云独去闲。”白琊望着天际白云，慢慢吟诵，“相看两不厌，只有敬亭山。”
只有敬亭山。
那就去一趟敬亭山吧。
敬亭山风光一定很好，才能让李太白这样挑剔的人“相看两不厌”。
越往山上，气温就越低，走到最后天上居然薄薄地飘起了雪。
白琊腰间插着自己的剑，背上背着那把龙泉剑。
“你这样看起来有点蠢。”阿喻毫不留情地嘲笑。
好像的确如此，很少有人这样带两把剑，即使用双剑的人也会把剑放在一起。
白琊看了一眼腰间那一壶来之不易的酒——他指天再三向阿喻发誓绝对不碰一滴才讨来的酒，为了不被没收还是忍着吧。
随他嘲笑好了，白琊默默望天。
阿喻把披风扔给白琊，道：“我就到这了，你自己上去吧，不打扰你祭奠故人了。”
阿喻说最后两个字的时候差点咬到舌头，然后开始自我嘲笑。
至于吗。
白琊这头接过披风，刚想给阿喻还回去就发现人已经往远处走去。
算了，白琊叹气。
他披上阿喻的披风，顶着薄雪往山上走去。
半山腰上有一间道观，道观里伸出松柏苍翠的枝叶。
这里很好，白琊想，他会喜欢的。
白琊把剑埋在道观旁边，如果此刻有太阳，那么伸出来的松树枝会给此地一方荫蔽。
“我就不给你立碑作传了，知道你不喜欢。”白琊拧开酒壶，酒香在雪天里弱弱地飘出来。
白琊叹了一口气，压了压酒瘾。
他把一壶酒都倾覆在剑的埋藏处，地上薄薄的雪被淋出一道痕，酒很快渗入土中，像是真的被人喝了一样。
“你该说这酒参水了。”白琊半开玩笑道。
“抱歉，不能和你同饮了，会有人不高兴的。”白琊最后说。
不远处有脚步声。
不是阿喻的。
白琊手扶住了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