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说不喜欢我？》默灰

7、第七章

　　英语试卷考满分是什么概念？许智睿同学花了一节课的时间都没想通。更让他想不通的是为啥他们体委和老师在课堂上死活不让他说出来。
　　下课铃声一响，等张青一走，他再也抑制不住自己心里头的震惊转身就向他们体委问原因，话还没张口，看到这人从凳子上站起来准备往教室外面走。
　　徐智睿愣了一下：“你干嘛去啊？”
　　顾淮南斜眼看他：“厕所，你也去啊？”
　　“我不...”话说一半，他突然看到一旁的蒋仕竔记完笔记抬头盯着他看，两个人视线相对，到嘴的话在嘴里过了一圈儿硬生生给换了个说法，“啊，行。”
　　坐他俩旁边的郭子凯直觉这两人有鬼，跟着就去了。
　　三人刚一走出教室，徐智睿就憋不住了：“不是，南哥？那是你同桌的卷子？我操什么时候考的？那分数是人？我没眼花？”
　　顾淮南斜了他一眼。
　　刚下课的走廊没什么人，但徐小胖同学的一句我操在这暂时安静的环境里也堪比热油锅的一泼冷水，周围一圈儿人的视线笔直的往他们这儿看。
　　徐小胖同学怂了一下，顿时收敛许多。
　　“什么分数？谁考试了？考了多少？”郭子凯在上课时听同桌和体委打了半节课哑谜，这会儿难得有自己说话的份儿，眼巴巴地盯着俩人。
　　顾大体委顺带看了郭子凯一眼。
　　“我又没考，我怎么知道。”
　　“屁！之前张青上课前不是把你喊进办公室了吗？别狡辩，人证物证具在啊。”徐智睿说，“张总喊你的时候你同桌肯定也在吧？你俩一前一后进教室的，你能不知道?”
　　顾淮南一时没吭声。
　　郭子凯在旁边急得像个蚂蚱，一会儿看看他们体委，一会儿又看看他同桌。
　　“哎，不是？怎么回事啊？别闷着打哑谜啊。”
　　徐智睿：“咱班新来的——”
　　顾大体委站在走廊上跟人对视半天，“你不都看到了吗？”
　　得到回答的徐小胖同学人傻了。
　　郭子凯围在旁边逼问，顾大体委没管这俩人，径直去了厕所。
　　考试试卷考满分什么概念？英语从未上过一百分的顾大体委不知道。
　　新同学转来的时候万事通孙尚阳曾说过，他们班可能来了个成绩好的，老刘见了他脸都笑裂了。但当时所有人都没认真放心上。高二嘛，都快高三了，正是高考的时候，这时候费尽心思转学过来能有什么成绩特’优‘的学霸，不都是要么在其他学校呆不下去的，要么是想转学到他们学校争取排个好名次的，他们一个年级学霸那么多，自个儿年级的都看不够，哪儿还有心思管其他人。
　　没想到新同学这一来，开门第一堂考试，他就给人表演了个大的。
　　高二的卷子考满分，顾大体委不得不承认这是真牛批。
　　别的班级真·学霸也有，但他还没见过哪个能拿满分，所以他也能理解张青不让他们把事情闹大的意思。
　　太过独特的，总是会容易被轻易排外的。
　　学校厕所的水管跟欠了水费似的断断续续流出一小股水，顾大体委解决完自己的私人问题，出厕所一看，许智睿和郭子凯那两二百五已经没看到人了，他在心里头骂了一句，手插着兜里准备往教室回。
　　沿途路过教师办公室，碰见刚好准备出来的老刘，远远看到他招手喊了他一声。
　　顾大体委脸麻，心说我这是什么破运气。
　　“怎么了？刘老师？”
　　“你来的正好，学校刚好到了一批试卷，待会儿你帮忙帮我搬一下。”
　　“现在啊？”顾淮南干巴巴的看着他。
　　“不然呢？”
　　刘文斌说，他招完顾大体委一个体力还不够，抬手又拦了几个从别地儿跑回来路过的男生，当面跟人讲明了情况，也不管别人愿不愿意，领着几个一脸菜色的苦命男高中生往校门口走。
　　从教学楼到校门口过去有两条路，途中会经过一个操场，操场旁边左右各有一条林荫大道，其中一条，路口子那儿有个‘惠民’，平时下课总能吸引一堆人聚在那儿。
　　刘文斌带一帮男生路过那儿的时候正好是人最多的时候，小卖部门口聚集着一堆人站那儿，看到刘文斌领他们几个人路过，藏着手中的零食，一人喊了一句刘主任一溜烟就跑了。
　　顾淮南就是在这里面看到蒋仕竔的。
　　他本来是准备找个借口进去买瓶水的，冷不丁在收银柜台看到这人的身影，差点儿以为他看错了。
　　那人混在一群蓝白校服中间，面前的柜台上摆了一瓶冰水，拿着钱正跟小卖部的阿姨说着些什么，柜台里边儿的阿姨冲他摆了摆手，他像是怔愣了一下，收了钱准备把水放回去，周围一圈儿人偷偷拿眼神瞄他。
　　排他队伍旁边有个胆大的姑娘拿着卡站出来冲他说了句什么，他看到这人摇了摇头，拿着水从柜台旁边儿正准备出去。
　　顾淮南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啧了一声。
　　“刘老师。”
　　“干嘛？”老刘和跟在后头的一大票小跟班正准备往校门口赶，闻言扭头看了他一眼。
　　顾淮南指了指小卖部里里面：“我买瓶水。”
　　没等老刘说话，趁着对反还没反应过来的时间，顾淮南小跑两步进了超市，随手从冰柜里拿了瓶一样的，把自己兜里的校园卡掏出来递给了小卖部阿姨手里：“阿姨，八瓶，一起结。”
　　顾淮南指了指蒋仕竔手里的那瓶冰水。
　　小卖部阿姨拿着校园卡在刷卡机上消费支付‘滴’地一声。
　　蒋仕竔侧目，穿过人群看清了站在小卖部外面等着的一群人：“你...干嘛？”
　　顾淮南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拧开桌上的冰水喝了一口。
　　“老刘让我们去校门口搬卷子。”
　　蒋仕竔没吭声，眉头轻轻的皱了皱。
　　顾淮南盯着他，又啧了一声。
　　外头老刘那边不等人，小卖部里面周围围着看热闹的人不少，顾淮南没了跟这人耗在这儿的心思。
　　他囫囵将手里喝到一半的冰水拧紧，连同着小卖部阿姨递过来的校园卡一同塞到了对方的手里。
　　“帮个忙，带回去一下，老刘那边催我呢，下次请你喝奶茶。”
　　没等对方反应，他抱着其余的六瓶小跑回去出了小卖部的门。
　　出了惠民，穿过林荫大道就是校门。
　　顾淮南和几个一同来搬试卷的，远远的就在门卫室外边儿的桌上看到一堆牛皮纸袋封好的试卷，保安大叔顶着太阳站在试卷旁边一早就候着了，老刘和保安大叔也是老相识了，见面就开始叙旧，他朝顾淮南他们指了指桌上的卷子交代了一声就没再管他们。
　　顾淮南搬的时候偷摸着看了一眼——他们这届高二的月考卷子，还是跟其他学校的联名款。
　　顾大体委想起之前为数不多跟其他学校联考的情况开始脸麻。
　　跟他一起过来搬卷子的几个其他班的也看见卷子了，也是一脸的苦相。
　　几个人来的时候是被强迫着征召苦力来的，跟在老刘屁股后头一路上没敢闹腾，回去的时候老刘不在，但因为一套卷子，几个人也没心思闹腾，只有个别两个认识的在低声抱怨着。
　　顾大体委跟这里面的几个都不认识，把卷子抱到老刘办公室就走了。
　　回去的时候他们班依旧闹得狠，他站门口装鬼吓了一群闹得最凶的，进教室回座位了。
　　一坐下立马感受到了周围氛围的不同，徐小胖和眼镜儿不用说，这俩人刚一下课就互相通过气儿，两个人有啥眼神看蒋仕竔都还算正常。
　　除此之外，教室四面八方各个角落也有意无意传来一些眼神，好奇的，打量的，探究的，各种的都有，大多都收敛着。
　　顾淮南顺着他们的目光往自己座位旁边看了一眼。
　　一张校园卡夹杂着现金被人放在了两人的桌子中间。
　　顾淮南垂眸。
　　蒋仕竔：“还你的，谢谢。”
　　摆放在桌面上被人带回教室的冰水早就化了，瓶身底部瘫着一圈儿水渍，冰在水里化开，顺着桌子淌进纸币，顾淮南垂眸盯着那团水渍看了许久，将纸币推了回去：“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