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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1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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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香醇厚,隔着一层盖子都能闻到香味,馋的人直咽口水。
孟采抿唇,伸长脖子看了眼,朱唇微动。上次喝酒是及笄的时候,只喝了一小杯,说实话,她对自己的酒量没有自信,不知能喝酒杯。
不过,她就是应个景,真正想喝酒的人是孟冬。她安静陪着就好。
酒杯斟满,晃动了两下,而后稳稳立在桌面上。
孟冬点了一支蜡烛来,放在一旁,暖风从缝隙钻了进来,吹得烛火跳动两下。修长的手指拿起酒杯,一口饮尽。
她端坐在边上,凝视他的脸,沉默了半响,道:“你今天,挺像我父亲的。”
“咳…”才咽下去的酒在喉咙里打转,差点呛到。
孟冬满眼震惊,浮起的笑意带着无奈,问她:“我很老?”
就算他忘记一切,可他也没那么老吧!最多就是二十,怎么看也不像她父亲。而且,他也不想被她当父亲。
孟冬自个又倒了一杯,微凉的酒杯拿在手中转了转,没喝,只是垂眼深思。
“不是。”孟采赶紧摆摆手,她说的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有些地方挺像我父亲的,他也爱字画,画的也好。”
说起父亲,孟采一阵失落,思念的情绪一下涌上心间,难忍哽咽。
“看得出来,书房的书保存完好,而且他的画我也看过,不错。”
孟采垂眼喝了一杯酒,点点头,然后拖着侧脸,目视前方,道:“我父亲有才华,当个教书先生都绰绰有余,只可惜身体不好,成日病恹恹的,要是他身体好,说不准能上京赶考,考个进士回来。”
“他要是当官了,肯定是个好官。”说着说着,连喝了三杯酒,自个却没发觉。
酒劲上来,烧灼了面颊,红到了耳朵后,连带着脖颈都透着粉红。她晃晃脑袋,双眼开始朦胧,眼前的景象一片模糊,酒杯都看不清,更别说身旁坐着的人。
她软着身子,渐渐没了力气,往桌上一趴,下颚抵在桌面上,眸子半睁半合,晕晕乎乎的样子有几分可爱。
孟冬平淡地眸子扫到她,喝酒的动作一顿,随即放下来,提醒她:“你醉了,我送你回房。”
他的手才触到衣角,孟采的手就缩了回去,跟没事人一样,嘴里开始嘀嘀咕咕:“父亲还说让我找个温和端方的君子,像,像谁一样?”
她皱皱眉头,脑中空白,想不起父亲说的人是谁,便挠挠头,一脸懊恼。
孟冬无奈,起身蹲在她身旁,眉眼含着浅笑,清越的嗓音压低,问她:“像谁?”
“嗯。”她抬头睨了他一眼,温热的酒香近在咫尺,孟采深吸一下,接着趴回了桌上,“晕…了。”
说完,便没了声音,只有均匀的呼吸声。
孟冬侧头看了一眼,眉梢微扬,清明的眸子此刻有些醉意,眼底藏着一丝痴迷。
昏暗的烛火在脸颊晃了片刻,衬得他此时面色柔和。他双眸凝睇,最后起身,打横抱起她。
娇软的身躯偎在他怀里,小小一只,与他高大的身躯鲜明对比。
也意料之中的般配。
孟冬脚步放轻,将她放在床榻上,刚放下,榻上的人就侧身,面对着他。
白玉的脸颊露出半侧,肌肤细腻,细小的绒毛一清二楚。目光下移,是隐约可见的锁骨,雪白的晃眼。
他蹲下来,身子前倾,凑近的脸庞离她很近,彼此的呼吸交缠在一起,缠绕不清。
须臾,他起身要走,却猛然被她拉住手,呓语道:“不许拿走。”
她说的声音很小,根本听不清,孟冬只好又凑近了些,问她:“什么?”
她的面庞正对着他,只见她在梦中笑了起来,而后说:“烤鸡还没吃。”
说着一口咬上,软软的,还热乎着,就是有股酒味。孟采在梦中乐开了花,抱着鸡腿啃了许久,硬是不肯撒手。
“啧…”细听还能听见水声。
孟冬愣住良久,瞳孔睁大,眸子里倒映出她撩人的姿态来。他的肩膀被抓着,重力下移,只好双手撑在两侧,身子僵住。
少倾,他维持着动作不动,直到唇上传来刺痛才缓过神来,他伸手推了推,她却抱得越紧,他垂下手,无奈放弃。
唇瓣绵软,带着一丝甜味,不停的想吮着。
他像干涸已久的土地,极力吸取水分,每一寸都不放过,表面的水分吸完,又往更深的地方探寻,直让自己满意。
孟冬霸道俯下身,手在两侧,将她抵在榻与自己中间。
压抑许久的情感在此刻爆发,怕吓着身下人,又拼命隐忍。可他不确定,能忍到何时。
…
孟采睡得安稳,在梦中都是笑着的,早起精神便很好。
她洗漱好出了门,迎面撞见孟冬,看见他的唇上红了一块,关切问道:“阿冬哥,你唇怎么了?”好像是肿了,上面还有个牙印。
她凑近些,垫着脚仔细看。
孟冬目光闪烁,下意识的往后躲,侧过脸去,看到她就想到了自己的荒唐,无法直视,“吃烤鸡咬到的。”
他随意找了个借口。
“啊?”
她看向一旁,桌上的烤鸡一点没动,怎么会咬到?孟采懊恼的拍拍脑袋,暗叹自己酒量太差,不过几杯就倒了,自己怎么回屋的都不记得。
应该是他抱的吧!
思及此,孟采脸颊泛起红晕,羞怯的抿唇,“我去把烤鸡热一下。”
买回来一口没吃,怪浪费的,热一下,等会正好吃了。
孟采去了灶前,生起了火,而他在一旁劈柴。她又想起昨晚的话,犹豫片刻后,她道:“其实,你一本正经的样子,跟我父亲可像了。”
“嗯。”他轻应一声,继续劈柴。
孟采不想继续讨论,便不再吭声。
午时。
她在檐下做针线活,孟冬在书房作画。静谧的空间只听见风吹树叶的声音,哗哗的,听着倒是悦耳。
孟采注意力都在手中,有人来了也不知晓。
张阿树今日安静得很,人走到她身边了,孟采才看见他。
她诧异道:“阿树哥,什么时候来的?”
“刚到。”他朝书房探了眼,接着对她说:“孟冬真行,一天到晚在书房,他怎么不嫌闷啊?”
“他本来就少言寡语,没什么奇怪的。”
孟采扫了他一眼,困惑地说:“你找我有事?”
他颔首,神色严肃些,“那天找事的几个痞子今日找到了,就躲在城外的破庙里。”
闻言,她瞬间激动,急切问:“怎么样?抓到了?”
“没有,跑了。”张阿树略微遗憾,眼看着人在面前,结果还是被他给跑了。
他挠挠头,自个也懊恼,“你这几天当心点。”
孟采点头,盯着地面瞧,不知在想何事。张阿树就是过来知会一声,衙门还有案子等着他去办,话说完了,他得走了。
“我先回去了。”
“嗯。”
她应了声,压低的声音有些失落。张阿树没察觉,小跑着出了院门。
他一走,又安静下来,孟采没心思做针线活,转身进了屋。
孟冬斜靠在门边,平淡地眸子往外看了眼,停在她身上,“他来找你。”
她莲步一顿,知晓他指的是谁,缓慢点头,“让我当心点。”
针线放在一旁,她倒了杯凉茶给自己,一口喝完,果然畅快些。
她睨着孟冬,看见唇上的印子,问他:“要不要抹点药?”
瞧着有些疼。
“咳。”
孟冬捂着唇,慌忙避开,怕她想起什么,“不用。”
简单两个字说完,又钻进了书房。
……
日子简单充实,过得也快。
天气越来越热,即使不动,也出一身汗。像孟冬挑着担子来回走,一会的功夫,衣裳就湿了。
“阿冬哥,怎么不穿新做的衣裳?”那面料薄些,穿着也舒适。
“出门匆忙,哪想到那些。”
他回头望了眼,含笑的眸子顷刻沉下去,似看见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