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渣攻略手册》辞玖君

9、第9章

　　　　洛白差点没被顾凉那句给恶心到，他也学着给顾凉开了个玩笑：“用不着，怎么敢劳烦我们顾大少爷。”
　　 　　顾凉被他这一说的差点没站稳：“同桌啊，你有点皮啊。”
　　洛白：“彼此彼此。”
　　顾凉见好就收，也不再去招惹洛白，转个头又往客厅跑。呼吸着这里每一寸的清新空气，欣赏着这个不是他家的家。
　　等洛白收拾好都已经是中午了。
　　八班教室里，学生们都在自习，安静的不得了。
　　咯！咯！咯！
　　安静中传了一阵高跟鞋踩踏的声音。
　　又是她。
　　又是方颖。
　　这灭绝师太非要在这个时候来教室查个人数！
　　某些个正在干不正当行为的学生差点没摔。
　　方颖冷眼扫过整个教室，偌大的教室里，四十二个学生，显得有些空旷，看着看着，越看越不对劲，越看越奇怪。
　　总感觉少了点什么东西。
　　看见最后一排中间两张并在一起的空桌子，方颖算是明白了。
　　 　人数不够，找班长麻烦先。
　　 　“杨欢，”方颖说：“洛白请假了，顾凉人呢？”
　　“啊？”杨欢傻傻地站了起来，“那个，老师啊，不是我说，凉…顾凉不是我能管得起的人，况且他去哪儿也用不着给我打报告，您说是吧？班…主…任？”
　　平日里都能使出狮吼功来的人，现在也有点怂了。
　　方颖沉默片刻，确实是那个道理没错，“嗯，你先坐下吧……安远，你举手干嘛？有事？起来说。”
　　杨欢刚坐下，安远又站了起来，“老…老师，顾…顾凉说，他要是没来就是因为身体不舒服去医院检查了，让…让我跟你…你汇报一下。”
　　这孩子，说话都磕磕巴巴的。
　　方颖脸色本来就不好，这下就更阴沉了，她抬手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那副黑框眼镜，明明才三十五不到，却让人看出了年过四十的感觉。
　　方颖：“没有我的请假条他是怎么出去的？这熊孩子又打算给我整翻.墙这一出？都看什么啊？好好复习哎，安远坐下。”
　　莫名被吼了一顿的四十人还摸不着头脑，方颖就已经气冲冲离开教室了。
　　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安远偷偷拿手机给顾凉发了条扣扣消息。
　　　安仔：凉哥，我感觉你要凉凉。
　　洛白家里。
　　坐在沙发上的顾凉看完消息后发出，一阵长啊——
　　洛白站在旁边，眉头一紧，说：“叫魂呢？”
　　顾凉闭了嘴，看了一眼时间，这个时间……应该到饭点了吧？
　　俗话说得好，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顾凉看了眼洛白，不争气地说：“同志，你看这个时间，我们是不是该吃饭了呢？”
　　洛白：“贫道穷苦，无粥施舍，不收乞丐。”
　　操！搁这修仙呢？还穷苦？还施舍？谁他妈是乞丐？
　　　顾凉在心里默默骂了洛白n+1遍王八蛋玩意儿。
　　洛白不为所动，顾凉倒也坚持：“要不，我们先吃个饭再回学校？”
　　对方拒绝的也很直接：“不行，时间不够。”
　　顾凉干脆直接问：“你家厨房能用吗？”
　　洛白：“不能用要它作甚？”
　　顾凉：“那行，借你家厨房用用。”
　　洛白：“搞毁灭世界的伟大工程？”
　　顾凉被他这么一黑，气道：“同志，没想到你话还挺多。”
　　洛白淡定地说：“单句很少超十字。”
　　“……”
　　 　　妈的！说他妈什么大实话？！
　　说归说，做归做，不管怎么样，饭还是要吃的。说干就干，顾凉撸起袖子开始进攻厨房。
　　洛白双手插兜，倚在厨房门背上，看着厨房里张牙舞爪、忙得跟狗一样的顾凉，说：“要帮忙么？”
　　顾凉手忙脚乱：“不用不用，让你见识一下你玉树临风、英俊潇洒的同桌我的手艺！”
　　洛白觉得很好笑。
　　有那么一瞬间洛白在顾凉身上产生了一种幻觉：活脱脱的一位贤妻良母的好作为。
　　洛白回到客厅里坐着刷手机。
　　十几分钟过后。
　　顾凉端着两碗热腾腾的面，走到洛白跟前，还给他递了筷子：“快，尝尝哥的手艺，让你感动到哭。”
　　洛白吃了一口，拿捏筷子的手指顿住了，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一种极其熟悉的感觉。
　　 　　顾凉看他发呆，问：“同志，好吃吗？”
　　　　洛白回了神，轻描淡写了一句：“还行。”
　　顾凉：“那你赶紧吃，等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
　　顾凉没有搭理他，继续慢条斯理地吃面，顾凉则是叭叭他的面。
　　顾凉突然想起来，上次看到洛白把自己妈给拉黑，忍不住逼叨了一句：“没人疼的孩子就是可怜啊！”
　　洛白：我是那孩子？？？
　　洛白：“滚。”
　　顾凉：“没事儿，以后跟我混，凉哥我疼你。”
　　 　　洛白：“不吃就滚。”
　　顾凉继续埋头叭叭他的面条。
　　等到他们再次回到学校的时候，已经开始上第三节课了。
　　 　　那门卫大爷直接放他们两个进去了，就跟最上午放他们出去时一样，什么不对劲都没有发现。
　　 　　宿舍楼前，一个少年手执行李箱；另一个少年双手插兜，显得十分清闲。
　　洛白还没有说话，顾凉就先开口了：“你住哪儿？我给你搬行李箱？”
　　洛白直接开门见山：“你宿舍在哪儿？”
　　顾凉：“我么？右边一楼最里面，正站着，左手那间。不要问我为什么要安排在一楼，都是我爸妈弄的，至于原因嘛，这个暂时保密，以后再考虑要不要告诉你。”
　　洛白心说我没打算问。
　　这人怎么这么自恋？天生不要脸是吗？
　　 　　顾凉的那个宿舍挺宽敞，进门左右一边一张单床，顾凉睡进门右边那个，另外一个是空床，再往前走有个小储物间，再然后是则所。顾凉那张床的前面摆的还有衣柜和书桌。
　　洛白问：“你一个人住？”
　　 　　顾凉把洛白带进去，说着：“对啊！你别不信，这是真的。”
　　　洛白心说我当然知道，老师都说过。
　　 　　顾凉接着说：“你别看我在班上那么活泼，人缘那么好，其实我自己心里都明白，真正和我玩得好的也没有，他们要么是怕我，要么就是看上我家那几个破钱了，怎么可能会把我这种人当朋友呢？
　　 　　顾凉嘴上说的倒是很轻松，但声音还是忍不住哽咽了。
　　 　　洛白很认真地听他讲完。
　　 　　顾凉看洛白不说话，哈了一口气：“不说了，反正也没啥。我也不是需要朋友的人。”
　　 　　洛白当真没有说话，他把行李箱往另一张空床上一放，顾凉看着整个人都傻了。
　　 　　顾凉：“…………”
　　 　　顾凉：“你这是干嘛？”
　　 　　洛白想骂他傻逼。这么明显难道看不出来吗？当然是放行李了！
　　洛白：“放行李。”
　　顾凉：“？？？你放什么行李？？？”
　　洛白：“因为我住这。”
　　顾凉：“…………”我能拒绝吗？
　　洛白看到顾凉已经扭曲的表情，心说你以为我想来？
　　洛白：“因为学校宿舍都满了。”
　　顾凉：“……”
　　洛白：“只有你这里有空的。”
　　顾凉认栽：“行，你住。如果感觉不好，随时欢迎走人。”
　　洛白胡乱“嗯”了一声，开始收拾床铺。这床还挺大的，睡两个人都不成问题。
　　收拾完后，他们就往教学楼走。
　　顾凉一条胳膊搭在洛白肩上：“同志，我有不好的预感。”
　　洛白耸了耸肩，把顾凉的胳膊甩下去，说：“手贱？别碰我。”
　　顾凉死皮赖脸地说：“都是男人，碰一下有什么关系？”
　　两人就这么一路小吵走到了教室。
　　第三节课已经上了一大半。
　　这都不是重点，关键是_这节还是他们班主任方颖的语文课。
　　真的是要死了。
　　洛白准备走正门进，顾凉二话不说就把洛白拽到了后门。
　　 　　顾凉：“我是偷偷溜出去的，走正门太危险，还是溜后门吧。”
　　 　　洛白：“……”
　　 　　铁子，有太大区别吗？
　　 　　趁着方颖在黑板上写字，顾凉抄起洛白，在众目睽睽之下，在全班四十双眼睛的注视之下，以飞快的速度逃窜倒座位上，并且迅速进入到伪学习状态。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
　　 　　看完全过程的四十名同学：…………
　　 　　被迫从后门抄进来的洛白：“……”
　　 　　顾凉还跟没事人儿一样坐在座位上。
　　 　　方颖转个头扫了教室一眼，又继续讲题。
　　 　　好像，好像，好像，她没有发现？ 应该就是这样了。
　　 　　又讲了几分钟，方颖停下笔，转过身来，说：“今天先讲到这里，剩下的题目明天上课接着讲，剩余这六七分钟的时刻我们来说点别的…比如最后排那两位同学，你们为什么不从前门进？”
　　 　　古人云：命由天定。该来的还是回来的。
　　 　　洛白站了起来。他右边的顾凉全当没自己事儿，还在低头玩手机。全班人都在盯着他看，洛白没忍住，当场踹了顾凉一脚，硬生生把他从椅子上踹起来了。其他同学全场吃瓜群众。
　　顾凉：“……”
　　 　　顾凉：“老师，您是想听真话，还是想听假话？”
　　 　　在顾凉的世界观里，真话=假话，假话=废话，等量代换一下，真话=废话。
　　 　　方颖：“你说呢？不然听你说废话吗？”
　　 　　顾凉轻轻咳了两声，又说：“老师，其实吧，因为我怕…”
　　 　　方颖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打断说：“你？怕？你一个衡阳校霸，你告诉我你怕什么？胡说八道什么呢！”
　　话被打断的顾凉显然没什么好脾气：“您老先闭嘴，我话还没说完。怕打扰同学们认真听讲。不是因为我怕，好了，我说完了，您老继续问。”
　　 　　“……”方颖沉默了。有这样和老师说话的么？有这样的学生吗？
　　方颖差点没有当场死亡。被气死。
　　 　　方颖：“行，算你厉害。安远说你身体不舒服去医院检查了，药呢？”
　　“……”这次轮到顾凉沉默不语了。
　　他好像已经把这事儿给忘了。
　　并且忘的很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