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渣攻略手册》辞玖君

10、第10章

　　老师，我说药被我吃完了，您信吗？
　　当然，我也不信。
　　顾凉懒散道：“半路掉坑儿里了。”
　　方颖：“……”
　　洛白：“……”
　　其他同学正在努力憋笑中。
　　方颖忍无可忍：“顾凉！你当我是在跟你说祝你一路顺风半路掉坑吗？开玩笑也是要有个限度的，你就不能认真对待一下吗？”
　　顾凉说话愈发过分了：“老师，我怕我认真起来你们玩不起，我认真起来我自己都害怕。”
　　不行，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方颖十分地想现在立刻马上把这个站在他面前胡说八道的顾某某给赶出教室去。
　　洛白简直没眼看他这个同桌。
　　两个一米八多的男孩子杵这跟傻子似的。
　　“下节课是数学自习，你，”方颖指着顾凉，“拿着数学书，滚到外面站着去。”
　　其实方颖说出这几句话来的时候心里也是没底的，毕竟，以前二中的老师们都不管顾凉，一是管不起，二是不敢管。自从方颖来了之后，也就是顾凉高二的时候，一切都变了。她居然，处处管着顾凉，只要他犯错，就找他麻烦。许多老师都劝方颖不要管顾凉，管了也没用，可她就是不听。方颖相信：只要一个学生没有干杀人放火犯罪的事，就一定还是有救的。
　　“好嘞。”顾凉说完，抄起数学书往后门走。
　　 　有点吃惊，有点意外，甚至有点不可思议。
　　方颖没想到顾凉会这么听话，听话得她有点害怕。
　　顾凉出去后，洛白拿起数学书快步走到方颖跟前，轻声低语了几句，然后就走了出来，站到顾凉旁边。
　　顾凉眯着眼看着他：“同志，你怎么也出来了？我就站一节课，用不着这么想我吧？”
　　洛白给了他一记白眼，也没多说别的，只是说：“我是同犯。”
　　同犯？？顾凉有些搞不明白，貌似洛白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可有什么东西好像一罐被人摇过的碳酸饮料一样突然炸开了。
　　顾凉回想起上午某个不经意的瞬间，好像一下子就清楚明白了，“是那个请假条？？”
　　还没等顾凉说完，洛白就“嗯”了一声。
　　顾凉想也没想，就说：“那谢谢啦，算我欠你的，下次还你。”
　　谢谢你，下次还你，因为我不想欠别人的。
　　方颖又在教室里转了一圈，并说：“你们这群小兔崽子，先让你们蹦跶一天，等明天晚上成绩，出来了，看我怎么收拾你们。继续自习。”
　　声音挺大，门外的两位少年听得清清楚楚。
　　伴随着高跟鞋踩踏的声音，方颖离开了。
　　一个小时的自习课，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在这个匆忙的特殊时期，时间也很匆忙。
　　很快就过去了。
　　一下课，一群人来围堵顾凉，洛白也深受其害。
　　“凉哥牛逼！”“凉哥牛啊！”“凉哥威武！”“凉哥超神！看方太气成那样，就一个字，爽！”
　　一大堆有的没的的吹捧朝顾凉脸上砸去，差点没把他脸给砸肿。
　　可怜的洛白无处可逃，被挤在人群中。
　　很吵。
　　二中出了名的八卦高手安仔必须插上一句话：“凉哥，衡阳我谁都不服，我就服您啊！以后当牛做马，万死不辞！”
　　王泽帆作为班上的学委，别的爱好倒是没有，不知道问题算不算是一个。他勉强挤到洛白旁边，手捧一本数学习题，说：“洛同学，这道题我还不是特别明白，你能给我讲一下吗？”
　　手中被强行塞入一本练习题的洛某某：“……”
　　顾凉把洛白手中的书拿过来再外加自己手上那本数学书一起塞给了安远。
　　又说：“都说完了吗？吹捧够了吗？”
　　都点头。看来是差不多了。
　　“那你们可以让让吗？我要带我同桌去吃饭，你们挡道了。”
　　同学们：“……”
　　洛白还没有反应过来，人就已经被顾凉拽到食堂门口了。
　　洛白：“……”
　　顾凉倒是嬉皮笑脸：“同桌，想吃什么随便点，今晚哥请客。”
　　那个自称是哥的人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打算，奈何对方甩来一句“好啊”。
　　虽然冷冷冰冰的，但也令人措不及防。
　　少年周身的血液突然就沸了。

　　然后，整个人都傻了。

　　洛白没耐住性子，用手在面前挥了两下，“怎么？我才说一句话人就傻了？我要是再多说几句，你岂不能就地升天？”
　　顾凉连忙说：“没有，没有。”
　　洛白：“不是说要请我吃饭吗？嗯？”
　　“对对对，请你吃饭，”顾凉磨叽半天才掏出一张卡，往卡机上一靠，“阿姨，刷卡。”
　　…… 卡机它响了。
　　那打饭阿姨笑了笑，说：“小帅哥，你把水卡靠这儿，我怎么给你刷？”
　　操！
　　自己挖个坑先埋一埋？
　　“等一下，等一下，”顾凉尴尬地收回水卡，又默默拿出饭卡，“重刷，谢谢。”
　　脑子思绪纷乱，行为不堪入目。
　　这人该不会是傻了吧？
　　天降来的答案。
　　的确很确切。
　　合乎其理。
　　在高三学子们的世界里，一天下来，除了上课，吃饭，还有睡觉，没有什么多余的时间，老师前脚刚出去，另一个老师又进来。看着高一高二的学弟学妹们上一两节体育课、微机课，真的是羡慕的不得了。
　　这样的生活，有些枯燥无味，难免会觉得难熬。
　　事实上它就是难熬。
　　两节晚自习终于给熬过去了。
　　顾凉觉得自己可以就地升天了：“操！晚自习怎么这么难熬，以前的我都是怎么熬过去的？”
　　前排不怕死的安远直戳顾凉心口：“凉哥，你可别说了吧，你以前可没上过晚自习。”
　　有这么着急找死的吗？
　　自杀、他杀、暗杀、谋杀，随你挑选？一拳送你归西？
　　安远从顾凉的眼神里读出了一句话：你在作死 。
　　顾凉正以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看着安远。
　　虽然什么也没干，但就是充满压迫感。
　　 　　能压死人的气场就是不一般。
　　 　　“凉哥，你别这样看着我啊，怪怪的…”安远发现他说不去了。
　　哪里都怪怪的，而且非常的怪。
　　“那我应该怎么看着你？嗯？”顾凉说。
　　安远求饶道：“凉哥，我错了，我再也不敢皮了，我下次再敢这么干，您就是我爹！行不？”
　　顾凉含着笑说：“行啊。”
　　少年的笑很暖很俊朗，像一束射进黑暗的光，分外耀眼。
　　空气潮潮的，风轻轻的吹过，还有一点冷。
　　安远被这魔性的笑给怔住了，不由道：“再见！再见！我就不该说出那样的话来，对不起！我的错，对不起！”
　　发言完毕，再见。
　　跑！撒腿就跑，头也不回。
　　顾凉摸着自己的笑肌，闷声说：“洛白，他跑什么啊？我笑起来难道不好看吗？明明那么帅，你说是不是？”
　　洛白给了他一个杆儿：“是，你帅，你最帅，特别帅，行了吧。”
　　少年嘴角边的笑意愈加明显了。
　　明明知道对方是敷衍，可心里却忍不住想要高兴。
　　旁边的一群少年勾肩搭背，邱梓旭偏过头来：“凉哥，去超市买东西，一起吗？”
　　顾凉一手搭洛白肩，一手插兜，“去毛，没钱。像我这种穷逼，只配回寝室睡觉。”
　　邱梓旭“啧”了一声，跟那群男生走了。
　　洛白选择就近原则，捏起拳头，朝顾凉左大腿处就是一拳。
　　“你能不能滚啊？”
　　顾凉被他这么一打，反应还挺大。
　　“操！洛白你要打要杀随便你，你别动我腿！我这大长腿要是被你打坏了怎么办？你赔吗？”
　　洛白微微抬眸：“那我这高贵的肩，要是被你搭坏了，你赔钱吗？”
　　“……”
　　赤/裸裸的照搬。
　　下了教学楼，人群一波一波地往宿舍楼涌去。
　　洛白习惯性往校门口走，顾凉把他往宿舍楼方向一带，“洛白，你住校。”
　　洛白：“……”
　　宿舍里，空气里夹杂着水汽，是潮湿的。
　　顾凉靠着墙，面对着洛白：“洛白，我洗好了，你要去洗吗？”
　　他刚洗完澡，头发还是湿的，水珠一滴一滴往下掉，长长的睫毛上带有一丝细小水滴，领口敞得比较开，锁骨露了一片，顺着衣服往下看腰身，还能看到隐隐约约的腹肌。
　　真他妈骚气蓬勃。
　　洛白没眼看这人，“ 别伤风败俗，把衣服穿好。”
　　顾凉没当回事，反而来了兴趣：“怕什么？我又不是小姑娘，你还能对我干什么不成？”
　　洛白心里骂他白痴，嘴上也不饶人：“再吵滚出去。”
　　顾凉识趣地回床上趴着了，领口还是没有整理。
　　厕所里传来哗哗的流水声，像极了一首欢快的曲子。
　　顾凉听着歌曲，听着听着就意识模糊 。
　　睡得很沉。
　　等到他醒的时候，第一节课已经上完了。
　　少年风风火火地跑进教室，嘴里还不停低骂着。
　　彼时，安远刚好上完厕所回到教室，看到黑着脸的顾凉，问：“凉哥，你在干嘛呢？”
　　 顾凉不想说话，正在思考人生。
　　某某人欠揍，顾凉现在非常想揍人，往死里揍。
　　看着顾凉这么生气，安远也不敢再多问 ，转过头看书去了。
　　那个欠揍的某某人刚回到位上，顾凉就冲他吼：“洛白，你他妈有病吧？你是不是故意的？”
　　洛白：“……？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顾凉：“你他妈别明知故问！我问你，我闹钟是不是你给关的？”
　　某个犯罪嫌疑人“哦”了一声，说：“你说那个？早上响了你又不起来，我关了，不用感谢我。”
　　我感谢你个大爷，你天生不做人是不是？
　　“滚！”顾凉骂了出来，“老子他妈早上都迟到了，你还叫我感谢你？你还是个人吗？有点良心？”
　　洛白反问他：“你在意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