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佐]守望者》乔牧木

5、漩涡面码

　　大蛇丸如今是叛忍，狡兔三窟，更何况他是游弋的蛇。不过这难不倒佐助，他通灵出万蛇，通过大蛇丸和万蛇的契约反向追踪，定位目标，开空间带着鸣人直接到了大蛇丸的藏身之地。
　　大蛇丸警惕的看着忽然出现在眼前的人，冰冷的眼神打量着他们：“你们——”
　　话都没说完，他就被佐助拉入到了幻术中，看到了另一个自己的一生。
　　三分钟后，佐助将大蛇丸从幻术中踢出去，大蛇丸神色看起来有些疲惫，但眼睛却亮起来：“原来如此，有趣。你来找我，是想让我做什么？”
　　佐助将卷轴扔到他面前的桌子，余光瞥见了倒在地上的人，他眉毛挑起，毫不掩饰的张扬：“我有三个要求：第一，不许随意杀人；第二，不可以将无辜之人用于实验；第三，不要试图打宇智波一族和鸣人的主意。如果你胆敢对他们出手，我会让你从这个世界永远消失。”
　　佐助的神色平静，大蛇丸却没有当做戏言，因为他知道，眼前这人真的做得到，方才那股可怕的力量已经言明一切。
　　“那么，佐助君，你想要我做什么？作为交换，我又能得到什么？”就算下一秒可能死，大蛇丸依然要给自己争取应有的利益。
　　“我要你用柱间细胞将鸣人的右臂接上。”
　　“佐助的手臂也要接上。”鸣人插话，他看向大蛇丸，成为火影候补和火影的那些年，他被逼着恶补资料，看到了大蛇丸和团藏当年的实验，他对这两人深恶痛绝。在成为火影的日子里，许多人让他斩草除根，防止后患，他却时刻提醒自己，对于危险的人或者事物，要学会控制，而不是直接消灭，否则和团藏之流有什么差别？和当年……三代目和团藏除掉宇智波一族有什么区别？
　　“鸣人。”佐助有些不解。
　　“佐助，上一次你不肯接手臂，一开始我没明白为什么，后来……在成为火影辅助的那些年，我也明白了。”鸣人微微低头，嘴角扯出一个有些勉强的笑容，他知道佐助不肯接受来自木叶的任何东西。木叶高层清洗了宇智波一族，毁去了佐助所有的美好，佐助后来在带土那里得知真相后，又怎么肯再从木叶这里接受任何东西？更何况那些高层当时仍旧把控着木叶的资源，他们的态度对佐助来说是一种伤害。
　　佐助，你本应是翱翔天空的鹰，年少时候的我不懂，凭着本能强硬的将你留下，直到后来我真正的成长，理解了你的心。所以我更坚定的要改变这个出现黑暗和腐朽的村子，因为只有如此，才不会有更多的人受到伤害，才能跳出只有牺牲和忍耐的死循环，将一个更好的世界交给下一代。
　　大蛇丸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两人，他意识到自己期待的变革已经提前到来，甚至来说，佐助带来的另一个世界的记忆避免了他走上一条弯路，他能够有更多的时间来做更有效的实验，如此强大的人成为他的后盾，甚至成为了他的实验体，这让大蛇丸的灵魂忍不住颤栗起来，他迫不及待打断了两人黏糊糊的视线和对话，幽幽道：“恕我打断两位，柱间细胞的反噬极强，两位做好心理准备了么？”
　　佐助随口普及了阴阳遁、柱间细胞这些东西的内在联系，大蛇丸听的如痴如醉，恨不得直接做笔记。他听完后眼睛更狂热了：“快躺下来，我要给你们做手术！”
　　佐助&鸣人：“……”
　　只能说不愧是在忍者世界坚持科教兴国的人。

　　在手术前，佐助给大蛇丸下了个幻术：只要大蛇丸生出多余的心思，就立刻反噬对方。他和鸣人在手术台上躺下，那一瞬间很奇怪，就像两个人被拉回十三年前的终末之谷大战，两人的血流到一起，代替他们断掉的手臂结和解之印。
　　大蛇丸在碎碎念：“阴阳之力合一，得森罗万象……”
　　他看到那个世界的自己制造出了巳月，而鸣人佐助是最适合用来看阴阳遁能造出来个什么东西的实验体。
　　大蛇丸抖着胆子想：做吗……不做吗……做吗……不做吗……做！死就死！就算是死也要满足好奇心！
　　他用培育的柱间细胞做载体，先是取了两个人的细胞培养干细胞，而后诱导干细胞生成手臂的组织，接续到两人的断臂处。
　　佐助的断臂创面早已长好，大蛇丸手起刀落削掉，任鲜血流出，佐助自己还没说什么，鸣人先开口了：“喂，你干什么？佐助流这么多血会死人的！”
　　科学家干活最烦有人在一旁逼逼赖赖干扰工作，大蛇丸只给了鸣人一个冷冷的眼神，“鸣人君，这个世界只有我能做好这个手术，你啰嗦的话会干扰到我的手术。”
　　鸣人闭嘴了。
　　大蛇丸如法炮制，鸣人的手臂创面是新的，已经基本痊愈，但为了让柱间细胞的活性和原身融合，便只能切出新创面，他将两人切下来的组织放到一个储存营养液的培养箱中，培养箱中放着可以让细胞活化的物质，细胞组织很快分解成为单个细胞，形成了一培养箱的细胞液。
　　大蛇丸扔在那里没管，而是将柱间细胞分化好的手臂接到了两人的断臂处，血很快止住，大蛇丸将沾了血的纱布也扔到了培养皿中，那血液渗透到了细胞液中，两人的血液凝结到一起，逐渐凝结成心脏的形状，形成了一个月牙般的形状。
　　看到柱间细胞在两个人身上适应良好，大蛇丸的表情很复杂。他只能感慨，果然方向不对，实验永远不会找到成果，他不经意间瞥见自己保存两人组织的培养箱，这一看他神色都变了，语气很复杂，夹杂着狂喜：“佐助君，鸣人君，你们似乎低估了阴阳遁的能力啊。”
　　随着他的话头，两人顺着他的视线看到了培养箱中的那个生长的幼苗，佐助眼睛微微瞪大，鸣人福至心灵：“这是，孩子？！”
　　大蛇丸将营养箱移过来，用镊子将纱布拿出来，对他们说：“如果我没猜错，你们现在需要将查克拉注入其中。”
　　佐助有些恼怒：“你早知道对不对！”
　　大蛇丸笑着道：“现在不是来追究这个的时候。如果我没有推测错，这孩子需要你们注入查克拉，他才能够成为真正意义上的人。”
　　“接下来，你们要听我指示。”大蛇丸收起自己的笑，表情非常严肃。
　　鸣人握住佐助的手，“佐助，我们留下它吧。”
　　这下轮到佐助吃惊了，鸣人的理由却很充足：“这样的话，它可是佐助的孩子呢，黑色的眼睛，黑色的头发，说不定会像佐助小时候那样努力又骄傲，想想看到这样的人长大，还真是让人期待呢！”
　　鸣人双手抱在脑后勺，像少年时代那样，开心的眉眼弯弯。
　　佐助抬手，食指点在鸣人额头：“白痴，事情哪里有你说的那么简单？你不当火影了？不结婚了？”
　　“佐助，你居然想这么多！”鸣人笑出来，“但这件事，说实话没有想过，总觉得好奇怪。我总觉得自己的话，没有做好准备，也不知道该怎么当父亲。但如果有佐助的话，感觉好像又有勇气去尝试了。”
　　原来他还是没明白，佐助无奈又欣喜道：“那就尝试一下吧。”
　　两人按照大蛇丸的指示联手结印，将查克拉输入到那个孩子身上，肉眼可见的，婴儿逐渐成型，和在母亲的子宫中发育是一样的过程。
　　是个男孩，尽管还是胎毛状态，已经可以看出以后大概会是黑色头发。身体健康，很有活力。当佐助和鸣人筋疲力尽时，婴儿发出一声啼哭，大蛇丸将他从营养箱中抱出来，佐助的查克拉率先枯竭，就要倒地，鸣人伸手捞住他，将人抱到床上，而后从大蛇丸那里接过来孩子。
　　“佐助，他果然很像你！”鸣人可开心了，将孩子小心翼翼地放到佐助身旁，“像你小时候。”
　　佐助侧头，看到了那孩子的轮廓。小时候？他已经有些不记得小时候长什么样了。他觉得这孩子其实更像鸣人，“他脸上还有六道须纹，更像你，一只白痴狐狸。”
　　“喂喂，哪里白痴！”鸣人不服气的嚷嚷，就好像回到少年时候。
　　佐助笑了，虽然因为查克拉消耗过度疲惫，但他却笑的很畅快。
　　鸣人已经很久没有看到佐助这样笑过了，果然，来到这个世界是正确的选择。

　　又来了，大蛇丸不耐烦听他们这黏黏糊糊的对话，但他对佐助和鸣人身上这种造孩子的力量感到好奇，他决定换研究方向，他有奇怪的预感，这个研究方向能够揭开整个忍者世界的真面目，而眼前这两人，能够搅动这个世界走向一个新的发展方向。
　　还有刚才两人阴阳遁蓄积力量的比例他也清楚了，可以尝试自己制造后代了。与其寻找其他人来作为容器，倒不如自己创造，那样的话一定是一个更完美的存在。
　　况且，他看到了三十年后那个“信息社会”的模样，如果能够促成那阵风提前到来，这个世界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吧。忍者的时代会过去，科技兴国的时代会到来。
　　这一刻，大蛇丸设想的未来完全转了个弯。

　　鸣人抓抓头发，苦恼：“叫什么好呢，佐助，你给他取个名字吧。”
　　“面码。”婴儿在这时候睁开眼睛，他的眼睛比天空还要湛蓝，就像最初他在南贺川时看到的鸣人，佐助脱口而出这个名字，“漩涡面码。”
　　“啊，居然叫什么笋干，太过分啦我说。”
　　“你不也叫鸣人卷吗？吵死了，吊车尾的，就这样。”佐助暂时不想让这孩子冠名宇智波，他终究是有芥蒂的，也是害怕的，宇智波一族在失去的时候开眼，获得力量的同时也伴随着不幸。这仿佛被诅咒的命运，让佐助在取名的时候迟疑了。面码是他和鸣人的孩子，他希望他能获得幸福。
　　这一刻，佐助更深刻的感受到了鼬当年的心情，和他刚穿到这个世界不同，那时候他准备以一个守望者的身份看着亲人，看着世界，在暗中帮他们扫清障碍。可鸣人也来了，不顾一切的来了，那种灵魂漂泊的感觉结束，就像种子找到了合适的土壤，自此扎根发芽。

　　佐助在离开前以灵魂之力给大蛇丸定下契约，他不可以在用两人的细胞做这样的实验。作为交换，大蛇丸如果有紧急情况，两人会帮他一次。

　　水门没想到两个人接个手臂回来都能抱个孩子，他表情差点没忍住崩坏。但那婴儿看上去可爱极了。两人开空间回来的，鸣人抱着孩子显得有些笨手笨脚，水门指点他抱孩子的姿势：“这样抱孩子是错的，他会哭的。”
　　“诶，我还以为我做的挺好呢我说，面码一直没有哭。”鸣人话音刚落，面码醒了，睁开眼睛，眼睛一弯，嘴巴一张，哭了出来，鸣人手忙脚乱，忙不迭请教自己的便宜亲爹，“到底该怎么抱他啊我说，面码，别哭别哭。”
　　佐助莞尔，在一旁抱着手臂看他笑话。水门指点鸣人姿势，余光瞥见佐助的眼神。和当初来找他的那个青年不同，那时候佐助身上散发着黑暗和孤独的气息，逼迫自己在黑暗中行走，非常决绝。但眼前的佐助身上已经重新焕发了生机，他身上的查克拉平和安静又强大，是温暖幸福的感觉。
　　面码在鸣人怀里还嚎个不停，生命力之旺盛，堪称奇迹。水门忍不住感慨：“和鸣人一样呢。”
　　鸣人和小鸣人都看向水门，水门呆了一下，忍不住挠头，这辈分确实有够乱的。
　　佐助松开手臂，靠近鸣人。面码感受到了他的气息，不哭了，爪爪伸出来就是一个要抱的姿势。鸣人小心的将面码交给佐助，问道：“手臂承受得住吗？要是累了就交给我啊我说。”
　　佐助睨了他一眼，“我没那么脆弱。”
　　鸣人傻笑，水门这下想翻白眼了，他和玖辛奈两个人明明在一起很顺利，为什么他们的儿子孩子都有了还转不过弯呢？难怪佐助一直没开口，怕是以前不少被发朋友卡吧？无论是谁，都会感觉到累的。
　　佐助接过来面码，面码就不哭了，对着佐助笑，笑的鼻涕泡都出来了。一群大人看着孩子，就像看一朵花开，新生的希望永远能触动人心中最柔软的地方。佐助看着面码，对水门道：“四代目，我有一件事要请求你。”
　　水门情商极高：“是你们两个和面码的身份问题吧。”
　　佐助点点头：“此前我以暗部的身份待在木叶，可以以出任务的形式不和其他人打照面，但鸣人的性格并不适合待在暗部——”他说这话的时候鸣人“喂喂”个不停，表达自己的反抗，佐助不理他，继续道，“但面码既然来到了这个世界，他就有在这里幸福生活的权利。他需要一个身份，我们也需要身份，这件事还要拜托你了。”
　　水门点点头，“除了身份，你们还要有个住处。我已经给你们物色好了。”
　　佐助挑眉，这点他没想到。但确实，之前他暂住四代目家中，也是因为玖辛奈临产，他要防范带土搞事。但现在既然事情已经解决，再住下去影响就不太好，毕竟人家是夫妻，借住总会有不方便。
　　“房子是新建成的，很多村子里的年轻人在那里购置房产，以火影的名义购买能够有八折优惠。我想着你们两个人会会喜欢独栋小院，买了靠近边缘的，那里离南贺川很近，风景很好，离这里和富岳族长家都很近，欢迎随时回来住。”
　　佐助感到一阵暖心，四代目不愧是鸣人的父亲，上辈子在四战战场就感觉到这人全能。现在看来，鸣人遗传了他天然温暖的一面——除了情商和智商。
　　水门说道这里正色，“佐助，自从你来到这里，还没有和家人说过话吧。”
　　佐助眼睛微微瞪大，有些手足无措。
　　大约是近乡情怯，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再次面对父母，宇智波一族的独特力量进化特点，注定了当他站在父母面前，只要他们看到永恒万花筒写轮眼，就知道一定发生了悲剧。

　　“佐助，不要总想着一个人独自背负黑暗啊。”水门感慨，“找时间和富岳族长和美琴夫人坐下来沟通很重要，他们一定很爱你，不论哪个时空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