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无罪》花艳无蝶

4、毕业篇 第四章 公司实习（中）

　　公司15楼作为餐饮租用，有实惠的快餐店，也有高档的西餐厅。整个大厦员工多在这里选择用餐。午餐时间，宋丽佳端了饭盒坐在秦洛对面八卦近日打听来的新闻。说是下个月的圣诞节公司要有大聚会，公关部已经全面着手企划了。经过说明秦洛才知道这公司所谓的中美合资其实幕后是一家。总裁是美籍华人，以外商的身份和自己在上海的兄弟开办了这家公司，董事会也基本是一家亲。既然中美合资，也难怪会重视圣诞节了。
　　宋佳丽边吃边说：“据说到时就能看到大家一直神秘猜测总裁之子，也就是下任总裁大人。哇，到时的舞会不知道有多少女同胞们参加。小洛，你有跟大家一起报舞蹈班吗？”
　　秦洛一脸无知加无所谓的摇头，对公司的圣诞节没一点期待，因为早已和众霉女约好，大学最后一个圣诞节一定要排除万难一起过。
　　宋丽佳一脸“你果然如此”的表情，以老师的姿态教育说：“小洛啊，不是我说你，咱现在都算是踏入社会的人了，不能还像在大学一样天真，在公司要多看多打听，你看，这次圣诞节除了纯粹的聚会你就想不到别的吗？”不待她回答又压着嗓子接着说：“我就知道你没想过。这聚会还集公司商谈、男女相亲、溜须拍马，职位升降等等等等为一体。嘿，低调低调，不要崇拜我哦。”
　　秦洛微微惊讶，想不到这张人见人爱的娃娃脸并不真那么单纯。想想，也许就自己在别人眼里故作深沉，其实是一无所知的笨蛋。
　　随便别人怎么想吧，她从不介意他人眼光，只活在自己的世界。
　　离下班还有半个小时，秦洛正整理资料，内线响起，黄健叫她到他办公室去一趟。秦洛猜想应该跟上周日在咖啡店的一幕有关。
　　黄健象征性的客套了一番“最近工作如何、有没有适应”之类的话，随后有短暂的沉默。
　　秦洛只静静坐着，等他开口。
　　终于，他往后靠了靠，换了个长谈的姿势，略微疲惫地开口说：“正如你那日所见，我喜欢纪薇薇。”
　　秦洛无动于衷。
　　黄健说：“从大学到现在，我喜欢了她四年。我也知道，她喜欢的是周子岳。”终于看到秦洛眼神闪了闪，他看着她继续：“我还知道，你和周子岳一直在交往。而薇薇不放弃，我更不想放弃。”
　　以前的猜测竟是真的。秦洛从没想到自己也能成为多角恋里的一角，有些哑然。而黄健找她谈的目的是纯粹的倾诉吗？还是让她同他站在统一战线，最后促成两对佳偶？
　　见秦洛还是不发话，黄健皱眉，没想到这女孩真的如别人说的那样性格冷淡。他只好自己再打破沉默：“我不指望你能帮我。我只是提醒你这件事，希望你好好把握住周子岳，我对薇薇也会坚持不懈，我想最终一定会让她感动，放弃周子岳而接受我。”他不想如果周子岳对薇薇也动情了就更没希望了。
　　秦洛只说了一句：“谢谢你的忠告。”
　　再坐无语。黄健看了看时间，只好说：“下班了，你先走吧。”
　　她点头，出门。其实心里隐隐翻滚。
　　面无表情的走向电梯，没察觉走廊另一侧那双深沉的眼睛。

　　韩漠从窗户上看着那个单薄的身影出了大楼，向地铁方向走去。
　　上午他才从美国陪家人度完感恩节返回，圣诞节就不打算回去听一大家子在他耳边唠叨了。乘电梯时忽然想起那个有趣的小女孩，饶有兴致的调出了她的资料。
　　韩漠把视线调到放在桌上的关于秦洛的资料。一寸照片上的人仿佛没有生命的布娃娃，面无表情。资料内容极其简单，学校奖励，无。工作经验，无。社会关系，无。他轻笑，这样平淡的简历是怎么进了公司的。忽然想起下班时她是从人事经理办公室出来的，难道这两人有什么关系？还是她掩饰的太好，根本是个城府很深的女人？
　　眼神瞟到她的家庭成员里，一愣。父母的两栏全是空白。是忽略不写还是……他想着她可能的身世，眼里闪过一丝光芒，这，会是造成她漠视一切的性格的原因吗？仿佛发现一件好玩的玩具，他一手摸着下巴，一手敲着桌子研究着。

　　第二天，秦洛接到人事通知，她被调到总裁助理的办公室做助理。
　　助理的助理？莫名的被调到其他岗位，又不像是黄健的主意。秦洛心里虽然有疑惑，还是不露声色的收拾东西。
　　宋丽佳依依不舍的拉着秦洛，她们算是同一起跑线的伙伴，她东跑西问打听半天，也没弄清这个总裁助理究竟何方神圣。只听说这个助理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跟总裁的办公室都在最高层，可以直接决定一些重要文件，大概只有高层管理才认识。她怎么也想不通这和秦洛有什么关系。
　　秦洛抱了自己浅浅的物品箱，上了25楼。
　　找到标着“总裁助理”的办公室，秦洛敲门。里面闷闷传来“进来”的声音，她推开门，愣住。
　　坐在办公桌后皮质椅上舒服翘着二郎腿的人不正是那个在电梯里遇到的霸道神经病吗？是他？总裁助理？可是从没见过他带胸牌，也就从没想过他是公司一员。是他要调她过来吗？
　　韩漠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只略带惊讶的表情，果然有定力。想到以后自己的日子会多不少乐趣，心情大好。至于她到底什么样的人不重要，在他眼皮底下，也出不了什么差错。
　　“过来。”他靠在椅背上，一身慵懒却散发着贵族般气质。
　　秦洛犹豫了下，慢慢走过去，在离桌子一米远的地方停下。怎么看也不像个助理，倒像是……一个霸道的总裁。
　　他看着她的距离，笑：“怕我吃了你？”近看她时才发现她还略带稚气的脸，没化妆的容貌平平，细细看也有几分清秀，一双眼不是清澈晶莹的细泉，而是平静无波的深湖，如果不是穿职业装，更像个平凡的高中生。
　　秦洛闷闷地问：“你……真是总裁助理？”怎么没有胸牌证明？
　　“你想看的是这个吗？”韩漠从抽屉里翻出一个胸牌，扔到桌上。
　　上面的字清清楚楚：“总裁特别助理韩漠”
　　看来也是韩家人。至少跟总裁有一定的关系。听宋丽佳说董事会成员一大半都是韩家自家人。这公司根本是家族垄断。
　　“你打算一直抱着箱子站到下班吗？”韩漠提醒。
　　秦洛回神，看韩漠指指他左前方侧放的桌子，默默过去放好自己的东西。
　　“怎么，把你调过来似乎很不高兴？”
　　果然是他干的。“没有。”她低着头回答，调到哪里无所谓，是跟他同处一室，每天要见到他的脸不高兴罢了。
　　“说谎可不是好孩子。”挑衅她的念头突然冒出。
　　明显感到他的取笑，她避开这话题，“请问我现在的工作内容是什么？”不知道跟以前是否一样。
　　“逗我开心。”看他多坦白。
　　秦洛忍住火气，想想自己难得的几次发火全是拜他所赐。“我不觉得这包含在职员的工作范围内。”
　　他耸肩，“现在加上也不迟。”
　　“这么说你调我过来只是要拿我寻开心？”
　　“不但有趣，而且聪明。”
　　“我会到人事部申请调离。”
　　“找黄健帮忙吗？”韩漠脱口而出，“你和他什么关系？”
　　她一怔，“我拒绝回答。”他怎么知道她认识黄健？
　　他眼神骤冷，“这就是你跟上司讲话的态度?”
　　秦洛咬着唇不说话，他的问题摆明为难她，越说越错。
　　“怎么？心虚了？”他继续咄咄逼人，发现欺负她是件趣事，虽然自己也觉得有点恶俗。
　　她深深吸口气，严肃地说：“总裁助理，我在公司只是想认真工作，如果您看我不顺眼，把我调走就是。对于一些私人事情，公司也无权干涉。我并不想刚调来就跟您把关系搞僵。如果我有做错的地方，您可以指出，但请您不要冷嘲热讽，我想这也不是上司对待下属的态度。”
　　一口一个“您”听的韩漠很刺耳。真是开不起玩笑的人。好吧，来日方长，今天先到此为止。他装模作样的深思片刻，点头说：“嗯，有道理。”
　　秦洛的神经才稍稍放松下来。

作者有话说

　　只是分享自己的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