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想兮不大远》卿墨淮

58、得寸进尺

　　小月牵着廖弘毅和路远的手一起进了卧室！

　　“我再问你一遍，你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娜娜步步紧逼，没打算给彭磊一丝躲闪，糊弄的余地。
　　彭磊从茶几上拿了根烟，点燃后吐出一口烟，淡淡道：“当初不是你说，你就想要个孩子吗？现在孩子不是已经有了，我也履行了我的诺言陪你坐了月子！”彭磊又吸了一口烟，问：“你还给我打电话干什么？”

　　娜娜抄起桌面上刚刚廖弘毅倒给彭磊的热水泼在彭磊脸上。
　　彭磊低头闷声笑着，乐了一会儿说：“怎么了？我说什么惹的你...这么生气了？”彭磊抹了把脸，扔了嘴里湿答答的烟，又重新拿了一根。从头到尾没有分给娜娜一个眼神。
　　“你还是人吗？”娜娜问彭磊：“你还是个人吗？你就这么一声不吭的走了？后来我给你打电话你也不接，你就不问问我和孩子过的怎么样？你就不关心你的女儿吃的饱不饱？穿的暖不暖？睡的好不好？”
　　“那难道不应该是从一开始，就应该是你想好的问题的吗？”彭磊皱着眉头烟雾笼罩看不清他的表情，“娜娜，我说了...从一开始我就和你说的清清楚楚的，这辈子除了路瑶我不会再娶任何女人。我不会和你结婚的，我让你把孩子拿掉，是你自己说你想要个孩子，就只是想要一个孩子而已。是不是你说的？我还说了，路远是我不可能放下的人。我说过没有？”
　　娜娜没说话。她的眼睛里似乎有两团熊熊燃烧的怒火，正愈烧愈旺......
　　“我都说过，明明白白认认真真的从一开始我就和你把话说的非常的清楚！那么，我现在请问问你，你现在又是在干什么呢？”
　　“我在干什么？”娜娜抓着彭磊的衣服领子，“你说我在干什么？”

　　“得寸进尺！”彭磊终于扭过脸无情的盯着娜娜的眼睛，冷冷的对她说：“你在，得！寸！进！尺！”

　　娜娜没有想到彭磊会这么说，一时慌神松开彭磊后退了两步。

　　“开始，我是看在瑶瑶的面子上让你帮我打理一些事情。后来瑶瑶没有了.......我根本，根本不想和你有一点点瓜葛因为我知道你对我有意思，而我这辈子都是路瑶的了，所以我不想耽误你。娜娜，咱俩的事情没有谁能比我们两个更清楚对不对？”彭磊皱着眉头看着娜娜，眼神里没有一丁点儿爱意甚至，连一丝丝怜悯都没有。彭磊的声音依旧嘶哑，他继续开口说：“我从来没有许你终身，对不对？我从来没有说过我爱你，对不对？那么！谭娜娜，请你告诉我，你现在不是得寸进尺，又是在干什么呢？”
　　“是！”谭娜娜双手紧握因为用力过大她整个人都开始颤抖，“我得寸进尺。因为有了孩子，我甚至想霸占你的下半辈子，取代路瑶在你心里的位置。那又怎么样？我，难道不可以吗？”

　　厨房里传来蔷薇‘叮叮咚咚’切菜的声音，另一边卧室里传来小月清脆爽朗的笑声。客厅里，彭磊面无表情眼睛里没有一丝波澜的回望着谭娜娜。那眼神太冷了，放佛万年冰窟要困死她。

　　“难道不可以吗？”谭娜娜冷笑一声自问自答道：“当然可以，为什么不可以？路瑶已经死了！她一个死人......啊。”谭娜娜捂着一边脸怒视着彭磊：“你打我？”
　　“死者为大！”彭磊站起来双手插兜弯着腰几乎和谭娜娜脸贴着脸，对她说：“你看，我可以忍你泼我一脸水。也可以容忍你冲进廖哥家里不顾脸面的无理取闹。但是就是不能容忍你提及瑶瑶！一个字都不可以，明白吗？”

　　蔷薇已经准备好了一切，打开厨房门，并没有看出这一幕的剑拔弩张，反而因为这个姿势会意出来别样的暧昧。轻咳了两声，“咳咳，要亲晚上回家好好亲去，这边有小朋友还有一个大孩子呢。注意形象！”蔷薇笑着对娜娜说：“娜娜换了鞋一起吃饭吧，今天准备了好多菜呢！”

　　谭娜娜转身看着蔷薇，忽然笑了起来，“哈哈，我就说彭磊的态度怎么转变了这么多，我怎么忽略了你呢白蔷薇，是你吧？把那会子的事情告诉彭磊了，对不对？想着用这种方法就正大光明的走进来廖弘毅的家？”谭娜娜把小月放在她脚边的拖鞋往旁边踢了一脚，低头笑着说：“告诉告诉了呗，知道就知道了呗！哼，是！当时得了产后抑郁症的路瑶是来找你了，她来找她的磊哥，哎哟～哈哈哈哈，我就在那门缝里接待的......你的路瑶！”谭娜娜把最后四个字压的非常的重，笑着走到彭磊身边，用手戳着彭磊的胸口问：“疼吗？你心疼吗？蔷薇她不知道细节，你得问我！路瑶哭着喊着要见你，她还求我了。平时那么高高在上的路瑶啊，她说她求求我，让你见见她！而且，还不止一次呢！路瑶她......”

　　“娜娜！你......”蔷薇想阻止谭娜娜。

　　“你闭嘴！你到现在还装什么好人？你以为廖弘毅是真的爱上你了？别妄想了，快醒醒吧最后落得和我一样。廖弘毅也喜欢路瑶，你不会不知道吧？哈哈哈哈上赶着的去讨好他是不是？现在离了婚还巴巴的跑来照顾人家，一副贤良淑德的样子哈哈哈哈，别做梦了他廖弘毅......”

　　“我廖弘毅一定会念着你蔷薇的好！”廖弘毅大步走出来，站在蔷薇前面把她护在身后，对娜娜说：“那会我和磊子一样，都挺瞧不上你但又说不出来为什么。但是路瑶心善，她就觉得你可怜无父无母的想要我们帮衬着你别被人欺负。我俩就觉得俩大男人和你个小姑娘较劲没意思，由着路瑶去了。怎么的？俗话说的‘苍蝇给你养成牛了’？以前是仗着路瑶的面子，现在是磊子给你脸了？也敢跑上门来数落你嫂子？你问问，你去问问彭磊他敢这么说吗？娜娜，你竖起你那耳朵给我听清楚了，蔷薇对我来说就如彭磊的路瑶！此身、只此一人！”蔷薇闻言一愣，微笑的低下头，从身后牵起廖弘毅粗糙的手。廖弘毅的手指微微用力捏了捏蔷薇的手指，“之前和蔷薇离婚，是因为我听到你俩打电话说路瑶找过磊子被你拦了，那会路瑶已经没了。我以为蔷薇和你是一路货色，后来......后来你们又要一起去L市，我才赌气说你要走咱俩就离！虽然我和蔷薇是办理离婚手续，是分开了些日子，但是丝毫没有影响我们之间的感情。我们非常相爱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谭娜娜！”

　　“而且！”彭磊像是个看戏的观众，坐回沙发里点了根烟说：“蔷薇什么都没说。真的娜娜，我是刚刚听你说了才知道原来......原来瑶瑶来找过我！”彭磊盯着空气中的某处，无声的呼出一口烟，带着冷冷的笑意问谭娜娜：“那会儿没有手机，瑶瑶只能来找我。现在有手机我却不接你的电话。同样都是刚刚生完孩子的女人，娜娜我现在特别想知道你打不通我的电话的时候有没有感受到瑶瑶当时被你挤在门缝外的绝望和无助？”

　　谭娜娜接连退好几步，最后撞上餐桌倒在椅子里。那浑身咄咄逼人的气势终于消退的无影无踪变成一个弱小看上去都需要疼惜和呵护的女人。因为照顾幼小孩子频繁的熬夜，娜娜保养得当的眼角居然也有细细眼纹爬出来。谭娜娜的眼睛里饱含泪水，她垂眸的瞬间两个剔透的泪珠滚落滴在她的手背上溅起了水花。

　　“有吗？”彭磊看上去却是异常的平静，依旧那样坐着。看不出他是高兴还是生气，彭磊又问：“你在连续几天打我手机我不接的时候，有没有骂过我‘王八蛋’或者其他的什么呢？你在连续这些无助的日子里有没有哪怕一个瞬间想起那个时候被你堵在那道大门外的曾经帮助过你照顾过你的路瑶呢？有吗？”

　　娜娜的眼泪冲破了防线，似是有悔恨吧。毕竟那些困苦的日子里路瑶真的是对她最好的人。

　　“娜娜阿姨，你怎么哭了？”小月拿着几张纸巾，走到谭娜娜身旁帮她擦掉脸上的泪水，“娜娜阿姨你别哭，彭爸爸他不会说话你就原谅他吧！我妈妈说了，他和爸爸一样，都是‘刀子嘴，豆腐心’！虽然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妈妈说只要多和他们说好话，你有什么愿望彭爸爸都会答应的！”小月稚嫩的声音好似提醒了谭娜娜一般。

　　“彭哥你回去看看......你跟我回去看看我们的孩子。她是那样的柔软可爱，难道还融不化你那颗冰凉的心吗？”娜娜顾不得狼狈，“你去看看你的女儿她一样需要你的疼爱。”

　　彭磊低头挑起一边嘴角摇了摇头，似是无声叹气：“融不化的。我的心就好像你阻隔路瑶那般，早就被你关在门外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