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想兮不大远》卿墨淮

54、气氛多尴尬。

　　“可不是，都快戒了！”路远稳稳接住。
　　“那你可得好好感谢感谢我，专门去给你买了盒好烟！”
　　“哼，给你点颜色你还真敢开染房啊？”路远吐了口烟，“朱队长很照顾我，经常给我烟！”
　　两个人一人一边，吞吐烟雾一根烟吸完后谁都没有再说话！
　　彭磊又递给路远一根烟，“路远，我有个事情和你说！”
　　“嗯！”
　　“这个事儿吧，我挺受刺激的。所以你也要有个心理准备！”
　　“嗯！”
　　“路远！我其实吧......”彭磊整了整衣领，袖口正经严肃道：“路远，我其实是你的爸爸！”
　　路远依旧低头抽烟，只是弹烟灰的动作略有停顿，挑起一边嘴角。继而又吸了口烟。
　　“......”彭磊等着路远哭着喊着钻进自己的怀里大喊；“爸爸，爸爸！”但是路远没有，非但没有还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彭磊，彭磊很是郁闷。又等了片刻，彭磊用指头怼了怼路远：“你也，你也说句话啊！”
　　路远这才抬头看着彭磊说：“你自己说说！尴尬不尴尬现在！”路远把烟掐灭，说：“我就说我喊你磊叔磊叔，你就非不行。非得让我叫你磊哥，磊哥！现在好了吧，你自己瞅瞅，瞅瞅！气氛多尴尬？尴尬不尴尬？”
　　“......”彭磊低头耷脑，结结巴巴， “我......”
　　“你怎么知道的？”
　　彭磊委委屈屈：“徐有财说的，他说你妈根本没让他近过身。”彭磊又给自己点了根烟。“我......”
　　“唔！那我这会必须得告诉我妈了，彭磊同志出轨了哟。”
　　“不不不不，路远你听我解释，我就上回和廖哥在旱冰场两个人喝醉了，真的！醉的是彻彻底底，我都断片了。后来娜娜来接的我，我就......其实我自己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第二天起来，娜娜就睡......就在旁边。她说的......过了两个月，她就说她怀孕了。说自己想要个孩子！路远你要相信我，真的，就这一次。也只有那一次！我他妈的...真的就这一次。路远，你相信我。哎哟远哥，真的！唉，你你你你你别这么看我，你和你妈太像了你这么盯着我看我我我我我都有点害怕了我。”
　　“哼！说这些干什么？有什么用？我告诉你，我不会认我那个妹妹的。”
　　“不认不认！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说了算了。啊，远哥！”
　　“哈哈哈哈哈，好。”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东聊西，好似闲话家常，又如老友畅谈。这是一种没入血液融入时间的感情，不分时间无论空间。路远靠着墙笑着听彭磊说着外面的事情，一会儿笑出声一会儿说两句自己的想法。

　　‘咚咚’
　　“彭哥，时间差不多了！”朱岗敲门进来，说：“你们聊的挺开心呐！”
　　“谢谢你朱队长！”路远站起来，笑着看着彭磊说：“磊哥，回去好好洗洗，刮刮胡子理理发！收拾精神点儿，要不然我妈会嫌弃你的。我妈不嫌弃我也看不下去。”路远往外走的时候，回头笑着说：“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爸。”

　　路远走了以后很久，彭磊都抱着头双肩剧烈颤抖无声哭泣。朱岗来了一次又一次，看了一遍又一遍。最后在离彭磊最近的桌子上放了一杯热水默默离开了。那杯子里的热气渐渐淡去，好似从一开始就是一杯凉白开。彭磊仰头喝了那杯白开水，抬头道：“你们朱队长呢，我有事和他说！”

　　路远仰头抵着墙，闭着眼睛。路远心里怎么可能没有波澜，与其说路远惊讶‘彭磊就是自己的亲爸爸’！不如说路远更加惊讶的是‘为什么现在才落实彭磊就是自己的亲爸爸！’从很小的时候开始，从路远自己有记忆开始，那个带着他去游乐园坐旋转木马的是彭磊，带着他去动物园看大象长颈鹿的是彭磊，让他坐在肩膀上向前奔跑的是彭磊，他摔倒了以后看到膝盖流血紧张到哆嗦的也是彭磊！路远还记得第一次去看电影是彭磊带着他去的，第一次去开家长会是彭磊去开的。第一次学校举办亲子运动会他还和彭磊拿了第一名，两个人都是满脸泥土的站在一起拍照！第一次给路远穿花裙子的也是彭磊，那张照片到现在彭磊都还留着......路远所有的记忆，快乐的，高兴的，悲伤的痛苦的都有彭磊！路远的记忆里没有他的妈妈，妈妈一直活在彭磊和廖弘毅嘴边，却一直未能在路远身边。仅有的几张照片也都是彭磊拿给他看的。

　　“就应该是他嘛！”路远自言自语，“还非得让人喊哥，叫了这么多年的哥......噗哈哈哈！”路远突然笑起来，夹杂着泪花笑声爽朗又清脆！

　　与此同时。
　　彭磊在另一间屋子里找到了朱岗。“我有个事情想向你反应一下！”
　　“是吗？真巧，我正好也有事情和你说一下，咱俩谁先说？”朱岗递给彭磊一根烟。
　　“你这脸色也不比我好多少啊！”彭磊接着烟，指着朱岗的脸说。
　　“我这是工作，你是什么？我怎么刚刚听路远管你叫爸？”
　　“嗯！”彭磊吐了口烟，傲娇的点头道：“我是他亲爹！亲亲的爸爸！”
　　朱岗低头乐呵，笑的都被呛到了：“咳咳咳，是吗？咳咳，一直听路远喊你哥呢！哈哈哈咳咳咳咳咳！”
　　“......”彭磊抬头吐了个圆圆的烟圈，斜着眼睛看朱岗，“这是父子乐趣，你又没当过爹！你不会懂的！”
　　“对对！”朱岗一直笑着，点头道：“我不懂我不懂！哈哈哈，你们爷俩真有乐趣！我是没当过爹，但是我觉得就你俩这乐趣一般人怕是都不好懂！哈哈哈哈哈，不过你们俩父子高兴就行！”
　　彭磊一点儿没吝啬，赏给朱岗一个惊天绝世大白眼！
　　“你要和我说什么？”朱岗弹了弹烟灰。问彭磊：“你刚刚不是说有个事情和我反应？是和路远的案子有关系？不会就是想告诉我你是路远他亲爹吧？！”
　　彭磊摇摇头，说：“就那个腿断了的闫同！你还记得吗？”
　　“记得！”
　　“不是他去L市我家小区门口，守了十天才找到的我吗？”彭磊停顿了一下说：“也不知道这个算不算和案情有关吧！是这样，我给你路远呢弄了一套监控设备，路远就安装在他的旱冰场里，有几个路远都安装在门口特别隐秘！除了他和李黎没有人知道。路远出事那天晚上，他们旱冰场的监控设备要升级所有的设备都处于远程链接开启的状态......说来就是特别凑巧，那晚的监控视频被人抹了！”
　　朱岗敏锐的眯着眼睛看彭磊，抬了抬手腕示意他继续说。
　　“闫同去找我，看见了娜娜和柳军见过面！”彭磊停顿了一会儿，若有所思地继续说：“闫同说他确定自己没有看错，但是娜娜在坐月子我一直陪着她的......我说不上这个路远的案子有没有什么关联，但是......但是朱岗，娜娜她知道我给路远弄监控的事情...而且！”彭磊低了低头吹掉落在自己裤子上的烟灰，咬牙道：“我不知道娜娜和柳军认识的事情。”

　　朱岗右手食指和大拇指摩挲着自己的下巴仿佛在琢磨什么，盯着彭磊沉默片刻，说：“我正好也要和你说个事儿，路远说的那个姓金的，姓金的酒保！虽然他是有点有意的要躲过摄像头，但是他也工作了半个月，所以我们还是在监控里采集到了他。正在全面追查！估计不多时就能有个好消息。”朱岗站起来给彭磊倒了一杯水，放在他面前说，“彭哥你喝点水，你嗓子真的哑的厉害！我还有一个事儿要问问你，你知道‘不远商贸有限公司’吗？”
　　“嗯？怎么了？”彭磊喝了口水，“这家公司怎么了？”
　　“我不是告诉过你和廖哥吗？柳军关了一切生意我就在想那柳军的主要经济来源是什么！一直是个谜，居然什么都没有。我就在想难道他全是现金交易吗？”朱岗干笑了一下说：“不过功夫不负有心人，小霞还记得吗？”
　　彭磊点点头，“一直跟着柳军的那个洗头妹！”
　　“是！她这么多年一直没有生育，但是有个她表哥的侄子，她倒是非常上心。在‘小红门’关闭前的一个月，她这个侄子的银行卡上有一笔转账。不多，只有两万块钱。是来自‘不远商贸有限公司’的。因为数额太小，确实没有引起我们的注意。但是小霞这个侄子和路远差不多大，我们查过他和这个公司并没有业务往来。我们还查到，这个公司的法人......”

　　“是路远！”彭磊说。“‘不远商贸有限公司’的法人代表是路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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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惊天大秘密磊哥就是亲爹。。。。
彭磊内心独白：我要是告诉了路远，这小子不得扑过来抱着我的大腿喊爸爸爸爸，我错了我错了。不该对你那般高冷。你以后就是我的天，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说一我绝不说二，你让我往西我绝对不到东边去。爸爸！！！
路远内心独白：怎么滴怎么滴？你是亲爹怎么了？有什么影响吗？那难道不是换了个称呼而已吗？
彭磊：“小远，去给老子倒杯水。”
路远：“你说什么？”
彭磊：“老子去给你倒杯水！”
路远：“谢谢！”
彭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