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想兮不大远》卿墨淮

43、事出有因

　　“闫同，我不是说过，你要不帮我把路远的旱冰场弄来，我就打断你的腿！怎么？你忘了？没事，哥哥我记着呢！这会让他们几个也帮你好好回忆回忆！”

　　李黎在医院签了‘病危通知书’之后急得满走廊转圈圈，大夫说的什么一氧化碳吸入过量，什么术后后遗症等等等等李黎一个字都没听进去，更别说记得住。
　　“廖弘毅！廖弘毅家属！”一个护士在走廊喊：“廖弘毅家属是哪位？廖弘毅家属在不在？”
　　“在在在在”李黎大步跑过去，指着自己，说：“在在在，廖弘毅家属！”
　　“一会手术就做完了，病人需要进行高压氧的治疗，你去交一下押金以及相关的费用！”护士递给李黎一叠纸。
　　“哎，好的好的！我这就去，一会儿弄好了再给您拿上来是吗？”
　　“嗯，对！拿上来交给我就行！”
　　李黎拿了各种单据下楼，站在医院大门口等闫同，左转三圈，右转三圈。焦头烂额，望眼欲穿，捶胸顿足......李黎自言自语道：“存钱的那张娶倩倩的银行卡没带在身上，要不然也不用在这儿干着急！大同这小子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这都几个小时过去了还不见人......”突然好像看见人群中闫同的身影晃了一下，李黎以最快的速度冲过去，“我去，闫同你怎么了？你这是......你这是怎么了？”
　　闫同全身被冷汗浸透，额头的汗珠还在不断渗出，脸色惨白嘴唇发青，他扶着李黎，大口喘气，说：“柳军，柳军找人堵我，我的腿........我的腿被他打断了！”
　　“我背你，来，快上来！”李黎不知道自己已经是满脸的泪水了，“你为什么不打个120呢？这么远你怎么过来的？”李黎背着闫同飞快的又跑回医院。“大夫，大夫，他腿断了！大夫，你们快给看看啊，他还得跳舞呢，他舞跳的可好了！我看过他跳舞，能跳老高呢，你们救救他吧，救救他的腿！”
　　一群人推着闫同走了，李黎擦着眼泪跟在身后。李黎不知道自己在难过什么，只是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
　　“小伙子，别哭了。他这腿要做手术，你快去交下费用，我们医生会尽全力的！”
　　李黎抓住大夫的手，说：“他还得跳舞呢！真的，救救他！”说完，又拿了叠纸跑去缴费处。
　　闫同拍了片子做了手术，出来安排进普通病房，廖弘毅也被安排在特护病房里，天都黑透了！廖弘毅没有脱离危险期，李黎一个人在医院两头跑，分身乏术。
　　“我没事！你去照顾廖哥吧！”闫同躺在床上，直直的盯着屋顶。
　　“廖哥在特护病房，根本也不让我不进去，人到现在也还没醒呢！”李黎说，“别赶我走了，让我待一会吧！”
　　“你有彭磊的电话吗？”
　　“彭哥电话我有！”李黎拿出手机，找到彭磊的电话，按下拨出键，“我现在就给彭哥打电话！”
　　“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李黎挂断电话说，“关机了！哦，对了，娜娜姐不是生了吗？陪着坐月子呢。说的一个月不用手机。”
　　“等不了一个月的！”闫同说：“我今天听的真真切切的，柳军说路远出不来了！”
　　“什么？”李黎站起来，厉声说：“你说什么？”
　　“李黎，你要不然回去吧。我兜里有小二楼的钥匙，你回去看看，路远回来没有！”闫同看着李黎，伸手给他取钥匙。
　　李黎按住闫同，“别动。大夫说你暂时不能乱动......远哥要是回去看着我们俩都不在，肯定会给我打电话的。到现在也没打......而且我刚刚给远哥打了电话，关机！”
　　闫同闭上眼睛，没再说话。李黎盯着闫同输的液体，一滴一滴的数着。
　　“你走吧，李黎！”闫同闭着眼睛说。
　　“你输完液我就走！我看着你把液体输完！你睡会吧，大夫说一会儿麻药劲过了会疼，可能晚上就睡不了了！”
　　闫同没有动，就静静地平躺着。打了石膏的腿固定在高处。
　　晚上十一点多的时候，闫同的液体结束了，李黎轻手轻脚的帮他盖了盖被子，转身离开病房。
　　病房的们被轻轻关上，床头有一盏昏昏黄黄的灯，折射着闫同的泪水闪着悲痛欲绝的光，“路远，你不好的感觉只是我断了腿这么简单就好了！”

　　闫同被打断腿，让李黎更加警觉。李黎出了医院直接打车，让司机饶了点路回到旱冰场。李黎想看看监控，不知道为什么，李黎就是想看看他和路远安装的门口的那个隐秘的摄像头能不能拍到点什么帮得上路远。
　　经过菜市场，李黎就看到不认识的陌生面孔。那些面孔太生了，这种住宅老小区，李黎待了快四年了。这种造型的人李黎一眼就看得出来。他掉头重新走到大马路上，一路来到那个羊肉泡馍的店里，没滋没味的吃了碗羊杂，甚至连蒜都没吃。坐到快凌晨两点的时候，李黎重新没入黑暗里，沿着小路先到路远的小二楼下，看着楼上没亮灯。李黎心头一紧，顺着小路继续走，摸到边上的小门，轻轻打开溜了进去。

　　清晨六点，彻夜未眠的李黎踏着露水来到医院，先去看了看廖弘毅，还没有清醒。又去住院部找闫同。
　　“大同！”李黎推门进去，“吃点吧，昨天就没怎么吃！”
　　“你怎么了？”闫同看着李黎的样子，受惊不小，“昨晚没出什么事儿吧？”
　　李黎用手粗鲁的揉了揉脸，说：“我去打听了，时哥也没落下。这会人也在医院，□□中毒。说是歌舞厅消毒弄错了什么东西导致的。我昨晚回了趟旱冰场，外围有人。”李黎看了看闫同，说：“我一会就回去了，旱冰场还得营业呢，不能这么一直关着门！我来，就是给你送饭，我觉得远哥现在在里面才是最安全的，昨天我看着那些人不像善茬！我回去还能打听点事情，你有事给我打电话。昨天一天出太多事儿了，弄得叫一个措手不及。”李黎坐在闫同床边的板凳上，说：“我再和你说个事儿，我昨晚回去看监控的时候，发现前晚上就是出事那天晚上，场子里所有的监控都.....都坏了！什么都没有，你明白吗？”
　　闫同看着李黎，疑惑的问，“什么意思？”
　　“就是监控，什么都没留下，没有监控记录！”
　　“这些摄像头是不是只有我们几个知道？”
　　李黎想告诉闫同还有你不知道的好几个，又想起路远的叮嘱看了看闫同已经骨折的腿，改口道：“是！还有廖哥！”
　　“彭磊知道吗？”闫同问。
　　“那肯定知道啊！这套装备彭哥给弄来的啊！”
　　闫同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说：“你上回给我点那个纸箱上地址是L市中山区，那是彭磊的住处？”
　　“这你都能记得？”李黎睁大眼睛，说：“厉害！是，彭哥现在在L市，具体在哪我不知道，那地址我没留意看！”
　　“行！那你自己最近也小心点儿吧，别都折进去！麻烦你帮我摇一下床，我坐起来吃点！”
　　李黎依言帮闫同把床摇高，闫同勉强直起身子吃着李黎给他带来的早饭，如同嚼蜡！
　　李黎站起来说：“行，那大同你自己吃，我......我想先去趟公安局看看能不能见见远哥！然后再去旱冰场！”
　　“嗯，你去吧！”闫同说，“如果，如果路远一时半会出不来，你就......你就先不要告诉他我腿......我腿的事！”
　　李黎点点头，“唉，好！我知道了”李黎出门的时候，随意抹了把脸。
　　闫同心系路远，李黎说的没错，现在这种时候路远进去那个地方，好过躺在这个地方。时凯和廖弘毅都在抢救室里，但自己肯定只是因为柳军的私怨！现在怎么办呢？
　　“闫同是吗？”护士问发呆的闫同，“姓名对吗？十二床？”
　　“对！不好意思，有点走神了！”
　　“没事儿！”小护士帮闫同弄好液体，看着闫同说：“我看过你跳舞！跳的特别好！”
　　闫同垂眸，看着那条打着石膏的腿。
　　“你好好休养，还是有机会的！还这么年轻啊......”
　　“我想问问，我这个石膏什么时候可以拆啊？”闫同打断小护士的话。
　　“小腿骨折一般要六到八周才可以拆石膏！还得要看个人恢复情况和遵医嘱！”
　　“谢谢！”
　　小护士还说着什么，闫同没听清，大概就是自己姓什么，和怎么去看了他跳舞之类之类吧。闫同心里猫抓一样：六到八周！他能等，路远能等吗？路远能等，廖弘毅能等吗？李黎说的没错，旱冰场得开门，一直关着才不是事情！没的让人以为路远真的怎么了！
　　闫同心烦意乱，闭着眼睛，重新躺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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