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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日常换回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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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见，这个视角看自己还真是奇怪啊。”
看见佐藤海走进巷口，裙装少年自阴影处跳下，轻盈地落在青年身前。
俯视自己的身体，佐藤海倒没有什么表情变化，毕竟同样的脸他早就看得多到麻木。他一本正经道：“我的学弟也说您的身体看起来奇怪。可能您真的属于细看是一种残忍的类型。”
“好过分。再怎么说，我长得跟外星人也联系不起来吧？”太宰治看不出是真是假地抱怨，“真不想回去，一堆麻烦。”
“换完之后在这里多住两天也可以。”佐藤海伸出手，“织田作先生会很欢迎您。”
“不用不用。”太宰治却突然退缩，“这样就够了。”
“想要用力抓住的东西最后总是失去。于是连尝试都在想象后就放弃。”佐藤海忽然道。面对骤缩的瞳孔，他慢慢地说，“我很‘清楚’您的想法，但仍然不能‘理解’。”
第二次了。
“所以我才这么讨厌。”这次被猝然解读的太宰不再表情茫然，而是展现出憎恶。
也许是清楚佐藤海对自己的了解，太宰治没有掩饰阴冷不快的意思，其残酷幽暗是从未在侦探社员前展露的一面。
佐藤海不为所动。“我觉得，被人掌握，不是什么值得害怕的事。”
“我叫佐藤海，是克隆体，编号A0175，18年前出厂，目前无咒术有异能力，喜欢吃炸鸡，但是不太吃得下甜食，对感情不太了解，还在学习中。”目光安静而纯粹，少年仍然伸着手。“如果还有什么通过窃听器和翻我房间没有了解到的事，您可以直接问。”
原来他一直知道。
捏紧手指，太宰治竟生出一丝荒谬感。因为心里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想，什么都能接受，擅长操纵人心的森鸥外和自己反而屡屡被蒙蔽。或许连那个魔人也……
“为什么……”太宰治低语。暧昧不清的主语听不出是在问佐藤海还是自己。
“因为跟您做对很麻烦，”少年平静道，“我也很希望能跟您有更近一步的关系。”
伸出的手还是固执地没有动。
太宰治盯着佐藤海看了一阵，放弃似的握住那只手。
“好了，赶紧换完离开吧。”
他用力一拽。前额相抵。
视角转换。
“太宰。”
这句话并非来自佐藤海，而是来自正在走近的某人。
来者的身份在太宰治僵硬绷紧，一时间忘记收回的手上得以体现。
紧张也只一瞬，太宰很快扯出一副笑容，扭头看向巷口：“什么？”
来人身形瘦高，深夜无月，他却脚步稳健。一头白发，可红胡茬还留着，织田作边走边说：“感觉你会不辞而别，所以出来找你。”
视线在太宰与佐藤相握的手上流连了几秒，又扫过两人贴得极近的脸。织田作慨叹道：“关系比我想象的还要好啊。”
仿若咒语解除，静谧破碎，反应过来的两人立刻跳开。
“织田作先生，并没有那样的事。”“谁跟这家伙关系好啊！”
顿了顿，两人又同时开口。
“织田作先生，您已经察觉了吗。”“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还很有默契。”织田作之助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点了点头。他看向已经回到太宰治身体的太宰治，“在你问狗狗名字的时候。”
“我给小海讲过那个故事，治的名字就是小海起的。他当时还说了些【哔】（cos）得好认真啊之类的话，现在却来问我名字是怎么回事。加上一些眼熟的习惯性小动作，我立刻就想到你了。”
太宰想，原来自己也有能隔着躯壳一眼看穿灵魂的羁绊。
于是他比平时更浮夸地大叫。“那么早就暴露了吗？！这些天我还演得那么卖力……你都看出来了为什么还叫我小海啊？！”
“因为你好像很希望我别看穿的样子……”织田作犹豫道，“抱歉？”
太宰突然颓了下来，泄了气一样摆摆手：“不用对我道歉。”
他低着头，微微地笑。含着这笑意，他抬头看织田作：
“啊啊，这下就没有什么遗憾了。”
……这叹息般满足的话语刚一飘落，太宰治双臂立刻被两只手分别抓住。
没有遗憾了什么的，就好像在说，已经足够幸福了。现在死去也没有关系。
对上太宰治疑惑的神色，佐藤海抿了抿唇。
什么都没有说。
太宰治却明白。
他近乎冷酷地回以沉默。
无声的拉锯可能持续了很久，又或许只是电光石火的一瞬。
最后佐藤海开口：“不早了，至少今晚，请您留下来休息。”
太宰治终究还是笑嘻嘻地答应了。
翌日。
与嘴里念叨着“啊呀糟糕好像不小心错过集合时间了这下要怎么混上standard岛”看向少年，片刻后霍然洞开，美滋滋地说“垃圾桶，对了垃圾桶”的太宰治道完别，几乎是太宰前脚刚走，中也后脚便踏进楼道。
中原中也开开心心地掏出一大串钥匙，找出他要的那把插进锁孔，手腕一拧一推，他的眼前便出现了舒舒服服的度假屋……才不是！
眼前这片废墟是怎么回事啊！好像有台风过境，台风还在他屋里好好打了几个滚一样！
戴着漂亮礼帽的青年皱眉查看门锁，果然看到了被撬过的痕迹。
联想到之前佐藤海和太宰治互换的场景，这是谁干的简直一目了然。
“混蛋太宰！”中也脚下的地板发出被踩裂的呻｜吟，“放帐拦我，倒让那个混蛋进家门，海那小子怎么想的……”
“此一时，彼一时。当时接了从鼎鼎有名的港口黑手党手下保人的委托，不管多谨慎都很合理。”少年的声音应声在他身后响起。“毕竟港口黑手党有您，武力值极高的重力使中原中也啊。”
中也回过身，俊美的脸上眉毛扬起。“喂，你以为拍马屁就能遮盖你让太宰用你的身体，拆了我家的事实吗？！”
“原来不能吗。”少年面无表情。他立刻改口。
“那么，这是太宰先生干的事吧，跟我佐藤海又有什么关系？”
视线越过中也，从帽顶看入门内，少年若无其事地望向客厅。“啊，猫猫。”
……真是让人火大。
“你不要以为长得纯洁可爱我就不会打你。”威胁似的挥了挥拳头，中也转身再次看向房间，果然在废墟中看到一只雪白的大猫。
仔细一看，被拆得芯子都露出来掉了一地的沙发上全是猫爪抓痕，满地乱滚的卷纸虽然像绷带，但即使对于太宰来说，玩这个也有些过于幼稚了……至于碎掉的空红酒瓶，四处散落的空罐头到底是谁干的，居然有些难以分辨。
原来罪魁祸首有两个！
想也知道，太宰才没有那么好心，跑来住的日子里会随手帮中也关好门窗，也不知道这只猫是什么时候偷溜进来，被关在房间里。
猫猫用中也熟悉的无辜眼神看着他。那种无辜感跟中也身后的少年如出一辙。
一双蓝色的大眼睛水灵灵地，像是在说小猫咪能有什么坏心思呢，毕竟它只是一只纯洁可爱的小猫咪。
中也∶……
不要以为长得纯洁可爱就不会挨揍啊！
佐藤海擦过他走进房间，半蹲下身体。猫猫轻盈跃起，白色蓬松猫爪下粉嫩的肉垫蹬住同样粉色的纱裙，跳入少年怀中。
“好久不见，原来最近你跑到这里玩了。”抱住猫，现在是一大一小两双清凌凌的眼睛看向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感到有点窒息。一半是窒息少年与猫1+1远大于2的双重美貌暴击，一半是他真的没法下手殴打在场任一罪犯的憋屈。
果然都是太宰的错。
还是揍太宰吧。
打电话重新订了一套家具和红酒，又叫来保洁把已经报废的东西全部清走，中也没好气地跟着佐藤海上楼去织田作家吃饭。
出门前，他落后几步，在佐藤海背后从鞋柜里抽出一封才发现的信。认出封面上画得歪歪扭扭的蛞蝓后，他的神色扭曲了一瞬，但还是好好收了起来。
一路上，白色长毛猫臭不要脸地在佐藤海怀里扭来扭去，身体顺滑灵活得像猫形液体。妩媚漂亮的海蓝眼睛频频向上眨动，令直男中也都忍不住开始怀疑它在朝少年抛媚眼。
“这是你养的猫？”中也随口问道。“想不到你也会养宠物。”
“不是。这不是我的猫。”佐藤海被脸前来回撩动的猫尾缠得行走艰难，“别挡视线，鸡掰。”
中也有点吃惊：“你还有这么说话的时候。”
“嗯？”
少年很快明白中也误会了什么，他平静道：“它的名字就叫鸡掰猫。”
“叫什么？？”中也怀疑自己听错了。
“鸡掰猫。”佐藤海耐心地重复了一遍，“中也先生最近是太累了吗？听力好像不太好的样子。”
中也怒视少年：“正常人谁会给猫起这种名字啊？”
“是这栋楼里不正常的人太多了才对吧！”
闻言，佐藤海停下脚步认真地看了中也一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