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术回战最后的神言》翎煜

4、第 4 章

　　神言拿着狱门疆，细细感受里面的咒力纹路。
　　看对方一直没有反应，哪怕耐心再好，想到这个交易涉及到的自己最引以为豪的两个学生，夜蛾正道也终于忍不住问道：“怎么样？”
　　神言闻言看了他一眼，夜蛾正道也知道自己太急切了，因而不再说话。神言也不在意，只是继续感应着剩下的那一点纹路，在尝试到将纹路链接完毕之后，才对夜蛾正道说道：“行了，你们退开，留个空地出来。”
　　三人迅速退开，中间留出了一片五米宽的空地。
　　神言举起手中的狱门疆，维持咒力纹路加大了咒力的输入量，他用咒言说道：【开门】
　　狱门疆从他的手中跳出，打开来。一米九的男人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和往常那不着调的样子不同，这次出场的他迅速转身拉下了自己的眼罩，看向了神言。在通过六眼获得信息的同时，五条悟迅速瞥了一眼夏油杰的身体，然后上前一步，将夏油杰的身体挡在了自己的身后，他笑着对神言说道：“我是五条悟，那么你又是哪位呢？”
　　“豁？我以为你的六眼已经告诉你了？”神言看着五条悟露出来的苍天之瞳，显然兴致很高。
　　“虽然大概知道你是什么样的存在，但是你到底想做什么还是得问你本人吧。毕竟现在是你在做主导啊。”
　　听到五条悟的话语，夜蛾正道心底一凉。神言是主导者的话，那相当于狗卷棘的生死全都掌控在神言手里了。
　　“不愧是六眼，”神言看着五条悟，似是在怀念什么：“果然是作弊神器啊。不过你放心，我比你想象的更要重视棘。比起这个，我想你应该会对我们接下来的交易更感兴趣。”
　　虽然已经猜到神言是和夜蛾他们三人达成协议了，但是五条悟还是装作不知道一样问道：“我可不知道有什么交易啊？”
　　“安心，是个你会喜欢的交易。”神言看向了被五条悟挡在身后的夏油杰：“我打算让这个身体的原主人醒过来。”
　　“……不可能。”五条悟的声音第一次低了下来，他的脸色有些难看，声音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杰已经死了，这点我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尽管五条悟自己亲眼看到了夏油杰反抗脑花的样子，但是那只是坚定了他要让自己的挚友安息的想法。
　　——杰他想要安息，那么我就会让他安息。
　　“你应该见过了吧？他脑袋里的东西。”
　　神言不提还好，提了之后，从五条悟身上发出的杀气简直快要让人窒息。
　　“你想说什么。”
　　神言无视了五条悟那难看的脸色，他举起食指解释道：“那个脑花想要控制那个孩子的身体有两个必要条件：一，在身体开始腐烂前转移脑子；二、一刻不停地开启反转术式修复身体。这两个行为导致了一个后果，这个孩子的灵魂还被囚禁在他的身体里，只是因为脑花的术式，被压抑在脑海的最深处了。”
　　五条悟脸上的坚定可以说是肉眼可见的松动了，但是他还是拒绝了，颤抖着声音委屈地解释着，也不知道是在说给神言听，还是在说给他自己听：“那是他的愿望。”
　　神言看着他的表情，了然地笑了：“但是现在我们不是不尊敬他的愿望，而是不能不这样做啊。”
　　“什么意思？！”五条悟急切的问道。
　　“如果再让他继续躺下去的话，灵魂会离体，这个身体会真正地迎来死亡。而在他死亡的那一瞬间，他吸纳的几千个咒灵会从他的体内跑出来，得到自由。那时候，涉谷会变成真真正正的人间地狱。为了防止这个可能，这三位和我做了交易，让他醒过来。”
　　五条悟下意识地看向身后的夏油杰。他看着夏油杰仿佛只是睡着的表情，握紧了拳头。很快，他转头看向了神言：“需要我做什么？”
　　“很简单哦，站在一边防止发生意外就好。啊，对了，”神言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提醒到：“我的方法虽然可以让他醒过来，但是这种醒过来只是很短时间的，毕竟他的身体已经非常差了，想要让他长久活着的话，之后还是要靠你们找些咒具维持他的生命，直到他的身体恢复。不然别我刚让他醒过来，没多久他就又死了。我得事先说明，出了涉谷之后，棘的愿望就实现了，到时候就算他死了，我也不会帮你们。”
　　神言的话语反而提醒了夜蛾正道。他心情复杂地对五条悟说道：“悟，你去把硝子也接过来吧。”
　　“没问题么？”
　　“没问题，”夜蛾正道看向了夏油杰：“毕竟这是没办法的事情。”

　　不得不说，瞬移是真的非常好用。从五条悟去接硝子，再到两个人回到神言这里，甚至都没有超过一分钟。
　　“真是可怕。”神言轻声说道。
　　家入硝子在落地之后就盯着夏油杰的身体不动了。她下意识地摸向了自己的口袋，却又在快要摸到的时候停下了。她叹了口气，问道：“所以你们要我过来是干什么？总不能是给你们当场表演一个解剖夏油吧？”
　　“这个就让我来解释吧。”神言举手回答道。
　　家入硝子眯眼看了看神言，略有所思：“你打算让我做什么？”
　　“我想让你帮忙对那个叫做夏油的孩子持续使用反转术式进行治疗。”
　　“可以啊。”说罢，她就走了过去，蹲在了夏油杰身体的一边，对夏油杰进行反转术式。
　　神言走到了夏油杰的另一边，看向了五条悟：“那个脑花就由你来取吧，你应该很想杀了他吧。”
　　“啊，当然。”五条悟的声音甚至有些狠厉。
　　看着五条悟接过家入硝子的手术刀就割向了夏油杰脑门上的缝合线，神言“善意”地提醒到：“别让那个脑花死了哦，毕竟说不定还可以通过他来了解一下加茂宪伦的事情啊。”
　　“啧。”
　　“悟！”夜蛾正道提醒到。
　　“知道了！”五条悟不耐烦地回答道。与他的语气相反的是他手上的动作，无比的稳当，他打开了夏油杰的脑壳，露出了那个骇人的脑花。神言甚至可以听到日下部和庵歌姬在看到脑花那一瞬间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真可怕，对吧？”神言问道。
　　“不，”家入硝子回答了他的问题，她的手下意识地用力抓住了夏油杰的手臂：“是真恶心。”
　　“的确。”
　　在看到他们把夏油杰的身体恢复，然后反转术式治好了夏油杰的脑子之后，神言也把手放在了夏油杰的身体上。他将咒力输入到了夏油杰身体中，沿着他的血管，遍布夏油杰的身体。最后，他对着夏油杰说道【醒来吧】
　　随着他的声音，夏油杰体内的某样东西似乎也跟着苏醒了过来。起初只是很细微的一丝，随后逐渐发展成为了一缕。源自于夏油杰本人的咒力逐渐增多，强势地将神言的咒力排出了体外。
　　“真是霸道。”神言收了手。他转头看向还在对着夏油杰施展反转术式的家入硝子：“已经可以了，接下来就得靠他自己醒过来了。”
　　家入硝子没说话，还是继续用反转术式治疗着。五条悟却是迫不及待地在不影响家入硝子的基础上，把夏油杰抱了起来。他抱着夏油杰，勉强分出一只手抓住了硝子，然后看向了夜蛾正道：“我们就先回去了，接下来的就拜托了。”
　　夜蛾正道也没多说，只是点了点头，目送他们三人消失在原地。

　　远处，在还没碎的一座高楼上，一个长发美女拿着望远镜看着神言他们那里：“看来已经不需要我们出场了。不过他的身体被打走了，没关系么？”
　　“没问题，毕竟他是小杰的挚友。”打扮奇怪的男人站在长发美女的身边，凝视着刚刚五条悟站立的地方，一动不动。

　　在一切结束之后，神言变将身体的控制交还给了狗卷棘。在发生变换之后，因为发生的事情太多，也因为是在同一个人的体内静默进行的变换，两个老师一个校长竟都没有察觉。
　　狗卷棘一直沉默地走着，只是不时转头看看周边涉谷的惨状。在即将走出涉谷的时候，狗卷棘的脚步终于迟疑了。
　　“怎么了？”夜蛾正道看向狗卷棘。
　　狗卷棘摇了摇头，抬脚准备向前走去。
　　[你确定要继续往前走么？]神言的声音在狗卷棘的脑海中响起：[你应该清楚，就这样走出去意味着什么。]
　　狗卷棘没有停顿自己的脚步，他只是在脑海中轻声说道：[鲑鱼]
　　他最终还是不言一发地走了出去。一边走着，一边安静等待着，属于自己的命运的到来。
　　然而神言并没有对他做什么，他只是在他的脑海里笑着说道：[我果然还是很喜欢你，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