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术回战最后的神言》翎煜

3、第 3 章

　　带着咒骸赶来的夜蛾正道对着日下部和庵歌姬问道：“你们没事吧！”
　　日下部叹了口气，把刀收了回去，庵歌姬站在他的身边看着狗卷棘，皱着眉头说道：“算是没事吧。”
　　夜蛾正道顺着庵歌姬的目光看向狗卷棘，也看到了狗卷棘脚边属于夏油杰的身体。他怔怔地看着曾经自己引以为豪的弟子，看着他头上那属于被打开过的缝隙，沉默了。垂在身体两侧的手不由自主地颤抖着，他强迫自己移开了视线，因为他知道，比起为自己的弟子而伤心痛苦，现在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他向庵歌姬问道：“那些诅咒师在哪？”
　　“跑了。”这次是日下部回答了他的问题。日下部看着从自己的裤兜里拿出来的被冰冻着的香烟心痛不已，“不是我说啊，夜蛾。你的学生们问题是真的有点大啊。”
　　“啊？”夜蛾正道有些没听懂。
　　“还是让我来解释吧。”属于狗卷棘的声音在众人的耳边响起。
　　夜蛾正道皱眉看向狗卷棘。尽管和狗卷棘基本没有什么接触，但是作为熊猫的制作者，他经常和熊猫聊天，也因此知道咒言师狗卷棘除了战斗时间从不说饭团语以外的话语，然而他现在却说出了不带诅咒的话，这对于咒言师来说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不然咒言师家族也不会想要断绝咒言师血脉了。
　　“初次见面，夜蛾校长。”神言看着夜蛾正道，优雅地自我介绍道：“我是棘的家人，你可以叫我神言。”
　　作为曾经的教师，夜蛾正道几乎是瞬间就想起了自己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那是在学院图书馆最里面的一本古籍，上面记载着千年前最强的咒言师家族，那是个被天皇赐予“神”之名的家族，姓氏的全称就是“神言”。但是古籍上同时也记载着，神言一族因为咒言无法控制的特性，很快就衰落了。狗卷一族和古籍记载的神言一族居然有联系么？
　　还不等夜蛾正道弄明白这两个家族之间的联系，神言就说出了更加牵引他的心神的话语：“我想要和你们做一个交易，关于夏油杰和狱门疆的。”
　　虽然很想尽快把被封印在狱门疆内的五条悟放出来，但是狱门疆已经到手，解开封印不过是时间问题，夜蛾正道冷静地问道：“你想要做什么？”
　　“我不想做什么哦，不过是棘的愿望罢了。”
　　熊猫忍不住插嘴问道：“棘他怎么了？”
　　神言被打断了话也不在意，他转头看向熊猫以及他身边伤痕累累的虎杖悠仁，意味深长地笑了：“没怎么，只不过受了重伤，所以需要我的帮助而已。”
　　在被神言看着的时候，虎杖悠仁就心头一紧，在神言看着他说出狗卷棘重伤之后，他几乎是立刻就知晓了，狗卷前辈是因为自己受伤的，但是自己在和狗卷前辈分开之后并没有见过他，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宿傩开启领域的时候，狗卷前辈被领域波及到了。
　　虎杖悠仁感觉自己有些无法呼吸——为什么？为什么我要活着？快点去死啊我！
　　难以忍受，无法原谅。虎杖悠仁更进一步地明白自己不该活着。体内有着两面宿傩的自己就像是一个不定时的可以重复爆炸的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爆裂开来，炸伤自己身边的人，甚至是自己重视的人。为什么要这样？既然这样，那不如去死。

　　【好梦】狗卷棘的声音响起，虎杖悠仁迷迷糊糊地看了他一眼，睡了过去。

　　“悠仁！”熊猫一把拉住了虎杖悠仁。
　　“他的自毁情绪很严重啊，”神言看着众人防备的姿态不以为意，他只是朝着熊猫叮嘱道：“让他好好睡一觉吧。再不睡一觉的话，他的精神状态可撑不下去。”
　　熊猫把虎杖悠仁放在了肩上，看向了夜蛾正道。
　　夜蛾正道对熊猫点了点头：“你们先去休息吧，”一只猴子一样的咒骸从他身边的咒骸堆里跑到了熊猫面前：“他会带着你们去营地的。”
　　昂歌姬也对京都的学生们说道：“你们也回去吧。”
　　“但是老师！”西宫桃想说什么，却被加茂宪纪制止了。
　　“你做什么！”
　　“老师说的没错。”加茂宪纪看向体内有着不明存在的狗卷棘：“我们在这里也帮不了什么，还是先回去吧。”
　　西宫桃也不是不明白这一点，特别是在看到过神言和“夏油杰”、里梅的战斗之后，她无比清醒的明白自己不是对方的对手，只是不甘心，也不放心罢了。站在她身边的三轮霞抿了抿嘴，没有说话。
　　庵歌姬微笑着抱了抱两个还是女孩的学生：“放心，老师们都在这里，没事的。”她对着学生中最为稳重的加茂宪纪叮嘱道：“带着她们走吧，东堂也拜托你们了。”
　　“明白。”

　　在京都的学生们离开之后，夜蛾正道、庵歌姬、日下部三人隐隐围成半圆，包围着神言。神言也不在意，他向老师们确认到：“现在可以开始聊聊我们的交易了么？”
　　首先开口的是夜蛾正道：“在那之前，我想知道棘的愿望是什么？”
　　“棘啊，”想到濒死的狗卷许下的那个愿望，神言的表情变得温柔了些：“他希望你们能够平安度过这一次战斗，这就是他的愿望。”
　　虽然通过熊猫知道狗卷棘是一个很温柔的孩子，但是在知道这个孩子在重伤的时候想的都不是自己的时候，夜蛾正道还是感受到了一阵心酸。哪怕知道眼前的“狗卷棘”并不是自己知道的那个温柔的狗卷棘，夜蛾正道也忍不住放柔了自己的声音问道：“请问交易内容是什么。”
　　“其实很简单。”神言看向躺在地上的夏油杰：“我想让这个孩子醒过来。”
　　“不可以！”日下部强烈地反对：“他可是刚刚才主导了涉谷之战，他醒过来万一直接开启百鬼夜行怎么办？！这样也和狗卷棘的愿望不符吧！”
　　“我就是为了棘的愿望才要让他醒过来啊。”神言叹了口气，说实话，饶是他也忍不住对夏油杰这个孩子产生怜悯之情：“这个孩子的身体被人控制了，尽管我通过咒言把他的身体和控制他的那个人暂时性分开了，但是如果他不活过来的话，他很快就会死亡。”
　　庵歌姬似乎想到了什么：“他的死亡会影响他收付的咒灵？”
　　神言点了点头：“他的身体死了的话，他身体所收纳的咒灵会暴动，他体内那几千个咒灵全都会跑出来，涉谷怕是会直接变成真正意义上的人间地狱。”
　　听到神言的话语，三人都沉默了。因为他们知道，哪怕这个只是对方用于恐吓他们的话语，他们也无法不接受，因为他们不敢赌那个可能性。
　　夜蛾正道看着夏油杰的身体，心情复杂。作为夏油杰和五条悟的老师，他不希望夏油杰死；作为咒术师，他不能够放过有着极大危害性的咒诅师。他握了握拳，主动开口问道：“那么交易的条件呢？”
　　神言满意地笑了，他知道，会问他这个问题，就代表着他们松动了：“我可以帮你们解开狱门疆的封印，甚至可以先解开封印，再让这个孩子醒过来。”
　　日下部紧绷的身体瞬间就放松了几分：“我同意。”
　　“日下部？！”庵歌姬惊讶地看着日下部。
　　“我也同意。”
　　“从那个身体里醒过来的还有可能是加茂宪伦！”庵歌姬提醒道。
　　“但是其实我们没有选择，不是么。”日下部示意庵歌姬看向神言。
　　庵歌姬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放弃了：“那一定要先解封狱门疆，再让他醒过来。”虽然讨厌五条悟，但是庵歌姬还是承认五条悟的实力的。
　　“没问题哦，就是要麻烦你们把狱门疆送过来了。”神言笑眯眯地说道：“毕竟之后棘还要去上学的，咒术界也希望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吧。”
　　夜蛾正道没说话，只是通过自己的咒力让拿着狱门疆躲在一旁的咒灵出来。他拿着狱门疆，向神言确认到：“束缚？”
　　“可以哦。”
　　“我这边的要求是，让五条悟出来，不得趁此机会对他施展咒术，影响他。”
　　“那么我这边的要求是，不要阻止我让夏油杰醒过来，你们也不能把我的事情说出去，影响棘之后的生活。”
　　三人看了看彼此，点了点头：“我们同意这条束缚。”
　　神言的笑容更大了，他愉快地说道：“束缚成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