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和他炒CP》Colonelllll

12、第 12 章

　　晚上下了戏，Lisa说有重要的工作安排要谈，让曹雷在房间等他，大概10点左右，房门被敲响，阿宽先一步去开门。
　　Lisa气势十足的走进来，曹雷眼皮也没抬，一直专注在手里的剧本上，明天有一段文戏，台词特别多。别看他演戏不怎么样，记台词的速度其实很快，基本上看两遍就能上，但明天这大段的词里有太多他不熟悉的名词，所以还是想提前准备一下。
　　“咳。”Lisa清了清嗓子礼貌而干脆“随便坐。”曹雷推了推度数不深的眼镜说道。
　　“曹老师你近视？”
　　听到意料之外的声音，曹雷才终于抬头，是张弛。他看了张弛一眼，又疑惑的看向自己的经纪人。
　　“张弛坐吧。”Lisa指了指沙发上曹雷身边的空位。
　　张弛没有马上坐下，而是看着曹雷，像是在询求他的同意。
　　曹雷默默地叹了口气，摘掉眼镜，揉了揉鼻根，自己往边上挪了挪，算是默许他坐下了。
　　Lisa抽出书桌前的椅子，转到他们正面然后坐下。她双手抱胸，靠在椅背上，从上往下打量起他俩。心里多少有点复杂，嘴里不仅咋舌。
　　曹雷被他看的心里发毛，他最烦别人吞吞吐吐、支支吾吾，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这眼前要是坐着宋毅，他早就不客气了，但Lisa，看在她平时对自己还不错，出了什么事也都是她在帮自己摆平的份上，还是多了一些耐心的。
　　“张弛，你今年几岁了？”Lisa突然开口，却是和张弛像闲聊一样。
　　“姐，我28。”张弛干脆的回答。
　　“哦，虽然看不出来，但也不算小了。你在这个圈子里，有什么目标没有？”
　　张弛低头想了想，没多久便答到：“没什么远大的志向，不过就是想赚钱。”
　　“嗯想赚钱就得火，你明白的吧。”
　　张弛点点头。
　　“那之前跟你说的事情，你怎么想？说说吧。”
　　“我没什么想法，我愿意配合。”
　　“喂，你俩当我这里办公室呢？”曹雷急性子，听他们说话跟打哑迷似的，实在忍不住出声打断他们。
　　“你着什么急？现在就来说说你。”Lisa没好气地瞪了一眼曹雷。
　　“呵。”曹雷觉得像是遭到了排挤还是受到了侮辱似的，他往后靠了靠，双手也抱在胸前，“说吧，到底什么事？”
　　“你们在接这部剧的时候就已经这是部耽改剧。张弛，听说你也不是第一次下海，之前也拍过类似的东西，只是当时可能时运不济、时机不对，没爆。现在这部，虽然已经把它改成了正剧，但是你们俩想火，还是得炒cp，这点你们懂的吧？”
　　“等等？”曹雷打断她，“是不是那个王……宋毅派你来的？”
　　“你管谁派我来，我代表咱们公司利益，要对公司和你负责。”Lisa义正言辞地说。
　　“你……你让宋毅那个王八蛋自己跟我说！”曹雷气得不轻，他感觉自己上了贼船，把自己卖了还帮着人输钱。“接这部戏之前我可是跟他说好的！我不炒cp！你让他来跟我说！”
　　“你闭嘴！”Lisa呵斥住他，“你以为你今年几岁了？曹雷，你33了！你能不能别那么幼稚！你说你们说好了，你们签合同了吗？白纸黑字写下来了吗？你以为你还是小学生，说好了下课一起上厕所呢。”
　　Lisa在公司出了名的牙尖嘴利，要不然也不能是她来负责曹雷这个刺头。曹雷被怼的一时无话可说，但心里又极度不平。
　　张弛坐在这里有些尴尬，他低着头，抠着手指头上的死皮。
　　“反正你想都不要想。”曹雷说。
　　“我让你干嘛了又？我是逼良为娼了吗？你这副便秘的表情。”Lisa不屑道，“这部剧能不能爆，你俩会不会火，那也得看命！你想麦麸你也得有这个命！我们现在只是’养号’，又没有要你出去卖pg！你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什么意思？”曹雷问。
　　“只是做个万全的准备……阿宽门口箱子拿过来。”
　　一直缩在角落里尽量让自己透明的小助理，突然被cue，身子一颤，赶紧麻溜地把门口纸箱搬进来，放到三人中间的空地上。
　　“现阶段你们不需要做什么特别的事情，就安心拍戏，这里有一些同品牌的衣服鞋子什么的，你俩一人一份，不用太刻意，就当是自己的衣服，想穿了就穿。让粉丝们自己扒，对他们来说也是一种乐趣。”
　　说着Lisa打开箱子把东西分了分，一人一份，有衣服、帽子、鞋子、配饰等，有一些是同款不同色，有些只是牌子一样款式不一样。
　　“就这？”曹雷疑惑地问，总觉得没那么简单。
　　Lisa说：“这是最基本的。其他一些简单的营业我会交代给阿宽来做，拍照、发微博这些，本来你也不管。”她转向一直沉默的张弛，问：“你这边呢？我觉得还是得有个人专门负责对接比较好，这样你也能安心拍戏。”
　　“好的，姐。我待会儿让小鞠和您联系。”
　　“嗯。”Lisa点点头表示满意。
　　“你们等会儿，怎么就好像这事就这个说定了？我可没同意。Lisa，你不要诓我，炒cp是什么我还是知道的好吧。有没有命麦麸，我现在是不知道，但你现在这么定了，那将来有一天我就有这个可能要配合你们！不炒cp、不麦麸这是我的底线！你别在这套路我！”曹雷总算缓过劲来了，他觉得Lisa这是在温水煮青蛙，逼他日后就范。
　　“好，那你说说看，为什么不愿意？嫌钱多？不想火？”Lisa质问他。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又不是什么偶像，我也没那么想火，钱我也够用，我为什么要用这个方法？现在是不需要我做什么，以后呢？万一这剧真的爆了，我是不是得营业？是不是要麦麸？你只考虑公司利益，那你有没有考虑我，有没有尊重过欢欢？”
　　Lisa微微蹙眉，她太了解曹雷了，他们在一起公事那么多年，虽然平时总是怼来怼去，但自己家的艺人，就跟自己窝里的蛋一样，哪只鹅妈妈不细心看护着。但越是如此，她越是恨铁不成钢啊，明明知道曹雷可以更好，但他却偏偏安于现状，还自视甚高。
　　“曹雷，你这么说，你觉得对张弛礼貌嘛？”
　　张弛突然被cue，心里也是一咯噔，连忙摆手道，“我没关系，没关系的。”
　　但显然这是曹雷和Lisa之间的博弈，张弛也不过就是他们对弈的一个砝码。没人理会他的态度，他也就又默默噤声。
　　“在这个圈子里也摸爬滚打那么多年了，你觉得你是凭什么有现在的一切？长的帅？演技好？你总不会觉得你是因为敢顶撞宋总，他才怕了你吧？”Lisa冷声道：“因为什么你心里比谁都清楚。就算是我们公司，还有多少挣扎在底层的小艺人，他们想尽一切办法都得不到的机会，现在摆在你的面前，你跟我谈尊重？你尊重过你这份职业吗？”
　　Lisa叹气，继续道：“曹雷，你还记得你刚进公司的时候吗？你不是我带的第一个艺人，却是让我第一眼就觉得很特别的那个。第一次见面你就冒冒失失告诉我，你要像谁谁谁一样进军好莱坞。”想到当时的场景，Lisa不禁失笑，一向坚毅的女强人，也有些许动容，他想到曹雷亮晶晶的眼睛，好像一只兴奋的要去第一次捕食的小猎豹，得意满满地望向他。“我虽然笑话你白痴，但我至今记得你当时自信满满的样子。现在呢？你以前说过的话都忘记了？”
　　张弛偷偷侧目，观察曹雷的表情，对方陷入沉思，眉头紧锁，看起来很烦恼的样子。
　　“你别跟我谈尊重，我也不跟你撤理想，我们说说现实。这方面我觉得人家张弛比你诚实多了！”
　　张弛听到自己名字觉得一阵脸热，这次到是也没有再反驳，只是乖巧的坐在一边。
　　“你说说你那些爱好，哪一个不花钱？还有家人、女友，哪一个你不要养？现在这样你就满足了吗？你有没有想过未来？你不是偶像，但你现在是实力派了吗？就现在这样再演二十年你就能成为老戏骨了？”一个一个问句像飞镖一样扎在曹雷心头上，他自己何尝不知道，他梦想做个动作巨星，但他已经33了，他真的不年轻了。
　　Lisa继续说：“确实，在这行里有很多人像你这样，甚至还不如你，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但你甘心吗？”
　　“行了行了，烦不烦？说的我脑仁疼！”曹雷没有正面回答，但Lisa已经看出他态度的松动。
　　“其实事情也没有你想的那么难。”Lisa知道自己快成功了，只要再稍微努力一下，此刻语气软了下来。“在剧组的时候和睦相处，本来这对你们演戏也有好处。”
　　曹雷想到昨天的事心里还膈应，本来就想相安无事拍完戏，各回各家各找各妈的，现在突然要让他和睦，他脱口而出：“多和睦？”
　　张弛闻声看向他，两人眼神对上，多少有点尴尬。
　　“像你跟小宇那样。”
　　曹雷不知为何心生恶寒，皱着一张俊脸。
　　“怎么了？你跟小宇不就是好朋友吗？这有难度吗？”Lisa话中不无嘲讽地说。
　　曹雷心想小宇怎么一样，他们的关系铁的比斜拉索大桥都稳固，和才认识几个月的人怎么可能达到那种亲密程度。
　　Lisa看出他的为难，便退让一步，“朋友总行吧！玩得好的同学、同事！”她心说，又没让你俩谈恋爱，磨磨唧唧的像什么男人。
　　“我没问题。”张弛突然插嘴表态。
　　引得曹雷不满地看向他，心里不禁埋怨：你有没有底线！为了钱怎么什么都愿意做啊！
　　曹雷最终没有拒绝，但也没马上答应，他说让他想一想，他觉得这事还是要和女友沟通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