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GAD短篇脑洞集》稷九

5、渎神

　　不知道什么世界框架的A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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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科技进步，信仰倒塌，诸神迎来消亡。一次又一次的机械革新中，仅有的神明只一息尚存。

　　格林德沃是纸醉金迷之中的浪荡子，享受着整个社会的红利，他只信仰自己，假如不曾见过奇迹，他亦不会相信真的会有飘渺的神明。

　　那是十几年前的事了，黑死病蔓延时没有谁是无辜的。

　　奄奄睁开眼，是圣人悲悯的双眼，赤褐色头发抚过脸颊的温柔痒意足以记住一辈子。

　　“你是谁？”声音喑哑中，一碗清水来的及时，要清楚的是，现在哪有什么干净无暇的东西。

　　“我应你的呼唤而来。”圣人并不作答。

　　“你是谁？”盖勒特固执地问，圣人沉默，最终叹息着回忆。

　　“阿不思。”

　　邓布利多已经很久没有说起过自己的名字了，世人往往将他统称为神明。

　　哀嚎啕哭声早几日就已经远去，盖勒特笑起来，“他们都死了吗？”

　　邓布利多愣怔片刻，“是的，只有你活下来了。”

　　恢复精神的金发青年恶劣地问他，为什么不救那些人。

　　慈悲的神明难过地闭上眼睛，洁白的圣袍也染上悲伤。

　　“他们的信仰早已消亡。”无情的言论像是伪善者的嘲讽。

　　他们在尸群里平和的度过了十天。无微不至的照料，让盖勒特在迎接黎明却不见人影时感到了被抛弃背叛的怒火。

　　格林德沃抬起手，带着防毒面具全副武装的下属将关着老鼠的聋子打开。

　　宽阔的囚牢里，是一双双惊恐的眼睛，孩子、老人、男人、女人。

　　他们跪着祈祷，是传教给他们的那个名字。

　　“阿不思，救救我们吧。”

　　“阿不思，求求你显现神迹吧”

　　“阿不思……”

　　“……”

　　哭喊声，痛骂声，格林德沃面无表情站在那里，敬仰他的人依旧敬仰，敬畏他的人依旧敬畏，亘古不变。

　　不断有人死去，他们已经不在请求神明了，他们怒骂，抱怨。

　　囚牢几乎没有生息了，格林德沃没有做丝毫防护就踏进里面。

　　“阿不思……救救我，请求你。”

　　是极其微弱的气音。

　　那是一个坚强的孩子，躺在尸堆，身下也许是那位亲属。不过也撑不了多久了，阿不思在这世界上最后一个信仰者也要消失了，格林德沃冷酷地笑起来，谁叫他一直不出现呢。

　　当最后一点生命消失在空气之中，已经很久了，他站在这里已经很久了。虚无的宽大的洁白衣袖貌似有抚过格林德沃的眼角，隐隐有水光。

　　拥有巨额财富的格林德沃病倒了，人人皆唾骂他。

　　这是一个疯子，世人这样评判，却无人敢接近他，他在奢华里独自一人，挨过病魔与寒冷的摧残。

　　“阿不思……”

　　他捂住胸口，护住最后一点温热。

　　红发散落在脸颊的温柔痒意如此熟悉，悲悯的圣人伸出手握住了他。

　　格林德沃终于得到胜利，永远不再醒来。

　　邓布利多的身体渐渐虚化，这片土地开始生长大片的玫瑰，摇曳在风中，驱散了疫病的霾。

　　当神明失去所有信徒，就会湮灭，邓布利多原本正在沉睡中等待自己的结局，然而听到了那个金发青年的呼唤。

　　“来个神明救救我，随便哪一个都可以，我只信任这么一次。”

　　那确实是个足够吸引人的孩子，耀眼恣意。

　　只是没有信仰力量的虚弱的他只能陪着他十天，尔后被迫再次进入沉睡。

　　后来他听见很多祈求的声音，看着格林德沃愈发疯魔，而他，无力阻止，因信徒本身即是虚假，力量亦然，身处两个世界，欲触而遥不可及。

　　邓布利多最后的信徒不肯承认自己的身份，却在最后一面，在他已经虚无的手上留下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