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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河灯 ...

  •   “我以为你会同小五打起来。”寒雪凌来寻岁青溪,顺便给他带了风车。

      “他当年才十四,即便不愿也不能做什么。一边是你,一边是他母妃,他能怎么选?选什么又有什么区别。”岁青溪散着衣袍坐在梨树下,花瓣落了他满身,手边放了一小壶梨花酿。头发未束起,披散着映得皮肤雪白,红唇皓齿霎是好看。

      “再说,我都百来岁了,哪会那么幼稚。”

      嘴上这么说着,手却忙不迭的接过了风车,抬脸冲寒雪凌一笑。

      “可你当年也才十四……”寒雪凌干干的说,本是无忧无虑的年纪却为他承受了这么多。看着岁青溪低头捣鼓风车的模样,寒雪凌满脸的心疼和愧疚。

      岁青溪抬头,见寒雪凌眼底的愧色,自己都未察觉的一僵,寒雪凌对自己果然是愧吧,半响才回神,轻轻一笑

      “百来年前的事了,都过去了。”

      两人在那一树梨花坐了许久,岁青溪精神没那么好,聊了一会便昏昏沉沉睡去了。寒雪凌扫落岁青溪身上的花瓣,轻轻的吻了吻他的嘴角,将他抱起回到室内。

      沈不觉回小山是来给岁青溪诊脉,说是诊脉,到不如说是把岁青溪当会说话的大体老师。有岁青溪帮忙带徒弟,自己也不用诊脉,月见乐得清闲,喜滋滋的摆弄自己的宝贝灵草。
      岁青溪把手伸着,沈不觉不厌其烦的一遍一遍的诊脉。陷入混沌又被岁青溪拉出来,又诊,如此循环。沈不觉一天能诊上半日,剩下半日想药方,夜里给岁青溪煎药。日子一天一天过,岁青溪的脉象对自己来说就像是宝库,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身上能带那么多奇毒,还有不少闻所未闻。

      岁青溪坐着很是无聊,自那日后知寒雪凌对自己是愧后,两人相处便有些不自然,有时寒雪凌在一旁自己不知如何说,便喜欢有一搭没一搭和沈不觉聊天。不过需探脉静心,沈不觉有时听不见,但是岁青溪还是喜欢同他说话。寒雪凌听着岁青溪叨叨,也就在一旁看着他静静的笑,不出声。

      “小五啊,你大师兄楚青砚呢?我醒来就从未见你大师兄,他还活着吧?不然我醒了都不回来瞧瞧我。”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真的死了吧。”

      “啥时候的事啊?”

      “你大师兄的墓在哪呢?”

      沈不觉探完脉,抬头就听见一句,墓?什么墓?

      沈不觉“???”

      岁青溪见他抬眼看自己,挤了几点眼泪,一脸伤心的问

      “你大师兄享年几何?因何而死?葬在何处?”

      沈不觉“……”

      “大师兄没死,挺好的。”沈不觉收回手,嘴角抽了抽,不知道为何自己探了一会脉起来,大师兄就死了。

      “那他为何不回来看我。”岁青溪更加伤心了,这个人肉眼可见的奄了下去。“啊砚明明是个重情重义的孩子……”

      “楚师兄说他道心有瑕,封了记忆和修为去凡城了,按他的性子现在应该是个教书先生,许还要个十来年便能回来。”

      楚青砚在医术上天赋平平,却博闻强识,学富五车。大家私下叫他百事通,无论是天下秘史、还是怪异阵法,或者奇异草药,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他不知道的。

      百年来不少人慕名寻到小山,每日在门前排着长长的队,现在楚青砚不在,月见也因岁青溪将醒和现在刚醒需要调理不出诊,最近几日确实门可罗雀。

      “啊,这般。”岁青溪点点头,仿佛在他心里的楚青砚起死回生也就这般,岁青溪枕着头继续道“希望啊砚早点回来,小山快没钱给我治病了。”

      原来是缺钱了,大师兄真惨,人间印钞机。沈不觉不语,抬手接着探脉去了。

      “上元节也快到了……”岁青溪枕着脑袋继续自言自语。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红点从远出奔来,毒香似有似无,是宋莲鱼。恐是又染上什么毒,寻到沈不觉这里,将人揪去给她解毒了。沈不觉在岁青溪这诊出不少奇毒来,两人最近不是我寻你,就是你寻我,百来岁的人了,整日尖叫鸡尖叫。

      岁青溪暗中使唤小童给自己收拾行李,似打定主意在上元节去凡间一遭。沈不觉偶然撞见,吓得去寻月见,月见正埋头捣鼓他的宝贝灵草。

      “岁先生这么去,当真无事吗?”

      “自来到小山,每年七月的脉,青溪都不让我诊脉。平日里我也诊不出来为什么,若是七月诊或许能诊出一二来。而且每到上元节那几日,是寻不到他的。”

      月见脸一变,端起了师尊的架子

      “倒是你,这个月的脉岁青溪可是每日都让你诊了,你可看出些什么端疑来?”

      沈不觉“……”

      “弟子愚钝,未曾……”沈不觉有点倍受打击,知道自己诊不出来,才这么大咧咧的让自己随便诊吗?

      “也是,岁青溪肯定是压了脉,你怎么可能诊得出来。”月见叹了口气,继续摆弄灵草去了。

      沈不觉“QAQ”

      虽然是实话,但是这么说出来好打击人,沈不觉怏怏的退下,在一旁思考人生去了,顿时觉得人生不值得。

      月见还是去寻了岁青溪,岁青溪又随便寻了一棵梨树,散着衣袍坐在树下,墨色几笔勾勒出他绝色的脸庞,远远的像一幅画。

      “过几日打算去凡间?”

      “嗯,去寻啊砚。”岁青溪眯着眸子,昏昏沉沉的回到。

      “啊砚现在又不认得你,寻他做什么?”月见轻笑出声,想了想又道“啊砚在京城,听说那里上元节的花灯办得最盛,青溪可去瞧瞧。”

      “正有此意!”提到花灯岁青溪才清醒过来,眯着眸子笑了起来。

      “不同帝君一起?”月见操碎了心,他自是见了两人的恩恩怨怨,不免有些逾越。

      听到这岁青溪僵了僵,有些不自然的转头,嘟嘟囔囔的“不同,你也莫告诉他我要去,我去几日便回,他不会知晓的。”

      “闹矛盾了?”月见在他一旁坐下,拿起岁青溪放在一旁的梨花酿自饮自酌起来。

      “没有,我对他本就没有那种心思,你莫乱点鸳鸯谱。”岁青溪叹了口气,也想去喝梨花酿,却被月见打了手背。

      岁青溪想起那日寒雪凌眼底灼人的愧色,他对自己的好,当真是爱慕吗?恐不是的吧。是愧,还是悔?岁青溪隐去心神,不过想想也好,若是愧,是悔,还清了就歇了,不像情爱,纠缠不清。

      自己对他无意,若真是爱慕,那是每个人的自由,自己到不会插手什么。但是若是愧疚,有些事还是早日说清的好。

      知寒雪凌大约是心怀愧疚,岁青溪反而有些不知所措了。有时索性装睡糊弄,糊弄不过去便说上两句,寻个借口休息。人情债最为难还,但总这样不是办法,事情总归是要个了结。自己如今受着百年功德,别人求也求不得,若非要算上一算,还当年他欠的债倒是有过之无不及,寒雪凌如今在意的不过是自己身上这一身的毒罢了。

      如今因这百年功德,自己不老不死,不死不灭,这毒也不是不能解,只是麻烦些罢了。

      “他的事等我回来再说吧。”岁青溪有些头疼的揉了揉眉心,叹了口气,寒雪凌真是从小到大都不让自己省心。
      又过了几日,岁青溪寻了东西,偷偷遛出了小山,在山脚留了灵气,护住月见的宝贝灵草,也免得有人看出端疑来。
      京城很是繁华,人络绎不绝,却是清平,说门不闭户,路不拾遗也不为过。还有两日便是上元节,街上早早的开始热闹起来。岁青溪此时却没什么心情,拿出从月见那讨了的弟子印,七拐八折,寻到了一处小巷。白墙青瓦,在热闹非凡的京城倒是闹中取静,胜是难得。

      小巷的尽头隐着一处院落,高过墙头的树郁郁葱葱,细看结满了桃子和李子,应是想桃李天下的寓意。有一声声读书声传来,想来如沈不觉所说,楚青砚当了个教书先生。

      岁青溪抬步到院门,还未敲门,便有门童开门来迎

      “楚先生知今日有人来寻,已候多时,请随我来。”

      岁青溪一愣,随即点点头跟了上去,小院不大,却胜在清幽,寻着青石板,穿过一小片竹林,来到一处厢房。

      “青砚等候多时。”

      出声人满满的书卷气,让人不得不赞一声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僴兮,赫兮晅兮,终不可谖兮。

      “楚先生认得我?”岁青溪觉得奇怪,本觉得见他会费一番功夫,没想到会这般容易。

      “自是有缘,不问相识。”楚青砚眯着眸子笑了起来,手中拿着一卷竹鉴,已有些年头。在凡城楚青砚表面上是教书先生,暗中自然是干着自己的老本行,虽名声在外,只是院落难寻,寻到还需讲个缘字,才会有门童来迎。千金可问三个问题,岁青溪暗骂捆绑销售。

      “公子若有事不解,但问无妨,青砚定知无不言。”

      “听闻凡间有一白衣男子,悬壶济世,解众生于危难,救苍生于水火,无人晓其行踪,先生可知如何能寻?”

      本在仙界晃荡的白衣不知何时跑去了凡间,好在白衣行事不遮掩,自然在凡间也有一样的名声,仔细一寻,岁青溪便知是他。

      楚青砚握着竹鉴的手紧了紧,在手心敲了敲,眼中划过一丝微妙的情绪。

      “自是有缘能见。”

      “……”

      “公子还想问什么?”

      岁青溪有些想笑,啊砚向来不会同自己打哑迷,缘这种东西虚无缥缈如何去说?百年未见倒是变了不少。

      “不必了。我没什么想知道的了。”

      想来这次自己恐是要白走一趟了,想想后日去看看花灯也不算白来这京城。岁青溪一向想得开,想起几日后的灯会,心中不郁有没了几分,道了谢,起身告辞。

      “青溪寻我?”

      “???”

      岁青溪寻声抬眼,便见一白衣行来,当真是缘,妙不可言。自己到还错怪了楚青砚,这人在他小院中可不是有缘能见。若白衣想见,便是有缘,若不想,便是无缘。

      “白叔。”岁青溪出声叫到,虽出了当年那事,白衣的自小情谊在自己心里却是难以磨灭的。

      白衣愣了愣,将岁青溪领到一旁,岁青溪因解毒一事才寻到这来,只是未想到这般凑巧,到免了自己再去寻人。

      “你可想好?”

      “自然。”

      白衣一叹,眼里满是落寂,想了许久,站在这小院间到让人想起那句公子只应见画,此中我独知津。写到水穷天杪,定非尘土间人。便是说的这般,眉间的淡然,像是随时会羽化登仙,让人忍不住让他沾染上一点红尘。

      虽过了百年,自己心魔也解,但怎么说也对岁青溪有愧,如今人求到这,无论什么事,也说不出什么拒绝的话来。

      “也好。”

      “过几日我假死脱身,回仙界会去秋行山寻你。”

      “我当同那青衣小子告个别,不然他怕是要怨我一辈子。”

      “白叔待楚先生到是不一般?”

      白衣游走世间,悬壶济世是真,救世济人是真,可未曾在某处停留过半分,留恋过半点。

      提到楚青砚,白衣眉间染上一丝温和,低头轻笑一声,像回到了世间一般,有了一丝红尘的味道。白衣不曾想过楚青砚不是凡世之人,凡人百年寿命,对修士不过是曲指一弹,本不是同一世界的人。白衣也未曾往心里去,不过一瞬变压住了心头的涟漪,好似石沉大海,终是没说什么。

      月见知道岁青溪出门瞒不过寒雪凌,却没想到第二日人就寻上小山来。人自然是寻不到的,面对寒雪凌的询问,自己只能支支吾吾的打哈哈。月见虽百年看在眼中,却不好插手其中。更何况岁青溪每年七月避人的样子许另有隐情,自己也不敢多说什么。

      两人逃亡十年那些时日,岁青溪不知从哪寻来了法子,只要不用灵气,即便帝君与天地同情,也能避过他的耳目。若岁青溪不愿,世间这般大,寒雪凌若是想见,恐是要费一番功夫寻上一寻了。不过也没什么好寻的,岁青溪抵不过是去几日便回。

      “青溪不过几日便回,帝君到也不必着急,等等罢。”

      寒雪凌抿着唇不语,寒雪凌心细,几日来岁青溪的反常好像是在躲着自己。明明那日第一次同自己说起了那些陈年旧事,本以为岁青溪打开了心扉,愿意去解两人一同的心结。可曾想岁青溪现在竟躲到外面去了,想起那十年寻人无处可寻的无力,寒雪凌一阵心慌。是自己逼的太紧了吗?或许那些陈年旧事还是不提的好,可是这些事不说开,两人真的能不心存芥蒂吗?虽说两日便回,但寒雪凌心头总有一丝不安,恐是要生什么变数。

      “青溪走之前可曾说过什么?”

      月见歪头想了想,心里也咯噔了一下,张嘴道

      “青溪说你的事等他回来再说。”

      寒雪凌眼中闪过一丝慌乱,自己虽不知岁青溪如何想,但也知若等到岁青溪回来,恐是有些事来不及了。寒雪凌压住心底的慌乱,不停的麻醉自己,自己只是想多了,青溪此次出门定是旁的事傍身。寒雪凌也不想为难月见,也不再问,开始天南地北的开始寻人。

      岁青溪次日上元节还是上了街,虽天还未黑,街上早早的热闹了起来。岁青溪喜热闹,却不怎么去过人多的地方。虽有隐盖身形的法术,但接触的人多了,多多少少就会被看出破绽,所以那十年都只能远远的看上一眼,绕着人群走。

      如今一下子处闹市间,一时间到有些不知所措起来,岁青溪飞身跑到京城最中央的钟楼的屋顶上,俯视着整个京城。京城有一条小河,从城东流至城西,河岸两侧熙熙攘攘的站满了人,小孩提着花灯大街小巷的跑来跑去。

      天一点点暗了下去,灯火星星点点的点了起来,人们从上游放下河灯,灯随着流水飘飘荡荡往下流去,像银河一般。

      夜黑尽时,便是上元节最热闹的时候,有天启灯悠悠的漂了上来,橙黄灯火星星点点的,到叫人有些看不大清楚。

      有一盏天启灯摇摇晃晃的往钟楼顶飘去,正好飘到岁青溪一旁,楼顶风大了些,灯险些被吹灭。岁青溪用手托了托,仔细看了看灯上的愿词,求的是百年好合的姻缘。岁青溪轻笑一声,唤风托起了天启灯,让它向天边飘去。又在指尖幻出一朵桃花,轻轻一放,桃花便摇摇晃晃向河边飞去,落在了一女子的身上。女子轻闭着眼许愿. 身旁站着一男子,轻轻的看着她,眼里满是她。岁青溪一笑,求什么姻缘呢,大好的姻缘不就在身旁。

      “青溪。”

      岁青溪回头,便见灯火阑珊里落下寒雪凌的身影。

      寒雪凌只见在满天灯火中,岁青溪一席红衣,对他灿然一笑。寒雪凌一愣,也温和的笑起,本来满肚子话好似都不重要了。

      岁青溪歪头想了想,是刚刚自己用了法术,不过到没想到寒雪凌来得这般快,法术才幻完,人便到了。

      屋檐四角翘起,挂着的铃随风轻轻的响起,悠悠传到天边。好似回到两人一同在大殿屋檐上喝桃花蜜的日子,两人在钟楼屋檐上不知站了多久,地下放天启灯的人越来越多,人们仰着头看着自己的天灯慢慢升到上空,便见钟楼屋檐上两个影影绰绰的人影。

      “青溪想放花灯吗?”寒雪凌察觉有人看来,悄悄的隐了身形,附到岁青溪耳边问。

      “凡人放花灯求神仙,神仙放花灯求谁呢?况且我没什么所愿的。”

      岁青溪将飘到身旁的天灯都看了看,大抵是求平安或者姻缘,便幻出花往城下洒。

      “那青溪陪我一同吧。”

      岁青溪有些狐疑的看了看寒雪凌,如果神仙有求或许可以求帝君,那帝君有求求谁呢?最后岁青溪还是点了点头,翻身下了钟楼。

      到小贩前买花灯,花灯却不是买的,要猜,十文起猜,猜中的花灯就能带走。

      岁青溪将手收在袖子里,幻出十文钱给了老板,高高兴兴的去取一个莲花灯,看灯谜。

      “终日琴堂醉未醒?”

      岁青溪歪头想了想,自己不曾见过这些,猜不出来,回头看寒雪凌。

      “你会不会?”

      寒雪凌微微皱着眉,最后也摇了摇头,谁还不是第一次猜灯谜呢。

      可那花灯岁青溪喜欢得紧,有些不大舍得,又想了许久,最后只得讪讪放下。寒雪凌本想掏钱直接将花灯买了,却突然一个灵蝶幻起,最后落在了岁青溪身上。

      是同月见讨的楚青砚的弟子印,弟子印这般,想来人便在附近。

      “等等,附近有一个百科全书。”

      岁青溪按住寒雪凌的手,踮起脚在人群里寻了寻,果然见河边树下站着一席青衣,玉箫横在嘴边。明明这边热闹非凡,那边却好似有一点清冷,仿佛只有树梢的月,和他手里的玉箫。

      岁青溪分开人群哒哒哒跑了过去,一席红衣将热闹带了过去。

      “楚先生!”

      “岁公子?好巧。”

      不巧,是弟子印。岁青溪心里暗道。

      “之前剩下的两个问题可还做数?有个问题,不知楚先生能不能为我解惑?”

      “自然,岁公子与楚某有缘,楚某定知无不言。”

      没缘,是弟子印,无论楚青砚是在天涯还是海角都能寻到。明知道楚青砚现在是个凡人,岁青溪还是心虚的将空中绕来绕去的弟子印给拍灭了。

      “终日琴堂醉未醒……的谜底是什么?”

      “???”

      别人千辛万苦都不一定能寻得的机会,就拿来问灯谜?千金买了的问题不比个花灯贵!楚青砚有些生气,却又气不起来,轻轻抿着唇。

      “嗯嗯嗯?”岁青溪有些着急的催促。”

      楚青砚“……”

      “如梦令。”

      楚青砚觉得自己有些奇怪,自己明明应该生气,可心里却有岁公子这般是正常的感觉,甚至有一丝熟悉。

      岁青溪点点头又跑了回去,楚青砚觉得有些奇怪,便抬脚跟上了。

      过去时岁青溪已经将刚刚的荷花灯拿在手上,伸手去扯另一个花灯的灯谜。

      “半放红梅?”

      只见岁青溪歪着头想了一会,又转头看向了楚青砚。

      楚青砚“……”

      楚青砚不想回答,微微抿着唇,装做没感受到岁青溪投来的眼神。

      “楚先生,知无不言。”岁青溪笑眯眯的开口,用食指绕着一缕头发歪头到“还是说楚先生不知道?”

      没脸没皮!楚青砚暗骂。可读书人大多文雅,骂来骂去也就那么几句。楚青砚抬嘴却也说不出什么重话来,反而觉得有一丝亲切,像久别重逢的故人。

      “繁。”

      岁青溪眯眼一笑,回头和小摊主重复了一遍

      “繁!灯是我的了吧?”

      小摊主“……”没脸没皮!
      楚青砚“……”没脸没皮!
      寒雪凌“……”有些可爱。

      岁青溪捧着两个花灯高高兴兴的朝河岸跑去,跑着跑着回头冲楚青溪挥了挥手。

      “楚先生,有缘再见啊!”

      楚青砚“……”

      没缘,不想见。

      寒雪凌给摊主留了足以买下两个花灯的碎银,对楚青砚微微点头,抬脚跟上岁青溪。

      见寒雪凌跟来,岁青溪将第二个河灯塞给了他,崔促道

      “快些,快些!不是想放河灯吗?”

      说着自己幻出笔,咬着笔头想要在河灯上写些什么。

      “为何是繁啊?”岁青溪想不出来,就咬着笔头想一些有的没的。

      “半放红梅,放红梅各取一半,便是繁。”

      “啊!这样!”

      最后岁青溪提笔在纸条上写了
      “平安喜乐,万事顺遂。”

      将纸条叠好,放进了河灯里,做好这些抬头见寒雪凌也将纸条放进了河灯。

      “写了什么?”岁青溪有些好奇的凑过去看看。

      “说出来就不灵了。”

      岁青溪(`Δ)!

      “哦。”不是吧,不是吧,这种骗小孩的话也信。

      “青溪写了什么?”

      “说出来就不灵了!”好吧,我也信。岁青溪暗中撇撇嘴。

      岁青溪将两人的河灯点上,冲寒雪凌一笑“放河灯吧!”

      河灯随着流水慢慢悠悠的像下游飘去,河面上星光点点,浮光跃金。传言若河灯能从城东一直飘到城西,河灯愿望就会飘到银河,上达天听,愿望便会实现。

      寒雪凌幻出灵力,小心翼翼的护着两个河灯,晃晃悠悠的飘远。

      岁青溪转头看向寒雪凌,歪着头想,是什么愿望呢,这般想实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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