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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过去 ...

  •   花岛路变成了一个普通人,字面上的意思,他失去了咒力。

      水间监督却认为比起失去咒力这种说法,他更加相信是花岛路无法摆脱妹妹惨死的精神负担。

      并不是不存在,只是花岛路无法再心安理得的使用咒力。

      不仅仅是水间监督,认识花岛路的大多数人都认为他使不出咒力是因为精神上的关系。

      但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精神上的创伤不是想修复就能修复的,突发的情况是谁也想不到,也不想发生的。

      花岛路做法的并没有可以指摘的地方,身为二级的咒术师,在面对特级的诅咒的时候,是完全没有一战之力的,也就是说,他的罪过只有一个,弱小。

      那次的夏日祭,死去的不仅只有花岛园

      等水间监督带人赶到的时候,只能看到一地的碎肉,和失去了双脚,在地上苟延残喘的花岛路罢了。

      他们无法安慰花岛路,正如他们不能设身处地的去了解,那夜究竟发生了什么。

      花岛路也不知道这一次的事件又被外面的以什么样的借口隐瞒了过去。

      他只是看着在他床头面前颓废的男人,对他说。

      “先不要把这次的事情告诉叶。”

      作为亲密无间的好搭档,花岛路的情况,水间监督都是了解的。

      正值升学的关键时期,妹妹的死亡对花岛叶来说绝对是难以逾越的痛苦。

      尽管这对双方来说十分残忍,却是最好的方法。

      在水间监督离开后,花岛路沉默片刻,把脸埋进了医院的被单。

      医院的东西永远充满着刺鼻的消毒水味,让他不能呼吸,就像是那个时候,
      他苟延残喘的大口呼吸,恐惧和悲伤充满了他的脑子。

      他压抑而小心的,仿佛小时候父母吵架的时候一样。

      把泪水吞咽下去。

      花岛园的葬礼举行在一周后,那是夏季难得的雨天。

      本来就小小的花岛园变成一个更加小小的盒子,被放入了离家较近的公墓,他们不希望她走太远。
      细小和绵长的雨丝仿佛是父母压抑而绵长的哭声,密密麻麻地洒在他身上。

      母亲在花岛路记事起就一直很喜欢用哭泣解决事情,尽管所有人都知道,这根本没有什么用处。
      父亲倒是和花岛路一样不喜欢哭,他一向喜欢用暴力来解决事情,这个男人年轻的时候总是喜欢徘徊在风尘之地寻找慰藉,是个除了毒以外什么都沾的家伙,老了之后倒是越来越不中用。
      早在很久之前,他就已经不再打他,也打不动他了。

      在得知花岛园死后,更像是苍老了十岁一样。

      在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之后,他们两个却变得更加小心翼翼而寡言了起来。

      在这之后,现在是年纪最小的花岛叶反而成为了唯一能够笑出来的人,每一天每一天都是在离自己的目标更进一步。

      那种幸福感是无以言喻的。

      那也是她最后能笑出来的日子。

      在得知成绩后,欢天喜地的她接到了延迟很久的死讯。

      大喜大悲之下,她的表情甚至有点扭曲。

      可是没有人会笑话她。

      知道父母和兄长是为了她好,可是知道是一回事,能够接受又是另一回事。

      花岛路最后一次见到花岛叶是在他开学的前一天。

      并没有带上亲人们给他准备的任何东西,仅仅带上了一个小小的行李箱和足够的钱财,在玄关的门口,他们对视一眼。

      尚未成年的少女踏上了旅程。

      而花岛园的墓地多上了一束不知名的,还带着晨间露水的粉红色花束。

      直到其衰败腐烂。

      花岛叶走后,花岛路的日子越发寂寞了。

      失去了咒力的他已经不在是咒术师了,
      他只能从水间监督那里偶尔得知一些咒术高专的消息。

      大概是在他走了一年后,咒术高专又进了许许多多厉害的新人,御三家十分厉害的,拥有六眼的少年,没有背景,普通人家庭出身,有着独特的咒灵操术的新人,甚至出现了稀少能够掌握反转术式的人。

      家入硝子

      花岛路特别记下了这个名字。

      “怎么样要我联系他帮你治好你的腿吗?”

      “不,不用了,你知道的,水间,不是腿的问题。”

      腿的话,有明明是假的却跟真的一样的咒骸,不能使用咒力的话,义肢也没问题。没有咒力,看不到诅咒也没关系,有专门的咒具。使用咒具的话,加上在学校时极为优秀的体术成绩,最低4级,完全没问题。

      他们曾这样尝试过,但是当他戴上那个咒具的时候,当他看到那个诅咒第一眼的时候,胃里催人欲吐的感觉又涌了上来,他不顾众人的眼光,找到垃圾桶,吐到只剩下胃酸。

      明明只是一只低级的,不能再低级的诅咒,可是看到那幅恶心的不行的样子。
      花岛路就知道了,他是无法回到过去的。

      听了花岛路的话,水间监督不知如何是好,他经过了太多生离死别,反而更能明白人的悲喜并不能共通,他只能草草的聊了几句,仓皇的落下结尾。

      本来这次的谈话到这里就应该结束了。

      直到大概一周后,花岛路收到了咒术高专寄来的快递。

      花岛路看着明显精心制作了多久的咒骸陷入了沉默。

      那边大概收到了快递送达的消息,许久不曾联系的班主任向他发了信息。

      [除了你没有人可以使用它,不一定要当咒术师,花岛,去试着成为一个正常的普通人吧。]

      花岛路沉默许久,把外面的包装给拆掉,自己亲自动手坐在轮椅上装起了脚。

      班主任夜蛾不愧是咒骸的大师,更何况这个咒骸还恐怕是为他量身定制的。

      哪怕平时不刻意的用咒力去使用它,也是非常完美的义肢,或许还做不到剧烈的运动,但是平时的行走还是没问题,而且比起在市面上的那些明显更加轻便,里面是塞着棉花吗?

      注入咒力之后就更不用说了。

      成为一个普通人吗?

      花岛路想着,隆重其事的用手机回了条谢谢。

      新的工作并不好找,毕竟咒术高专在明面上并没有像其他诸如东京大学这样的学校有名,学了这么多年,花岛路除了消灭诅咒以外又没有什么其他引以为傲的技能。

      兜兜转转,他在离家比较远的一家小公司找到了工作。

      公司小,薪水也少,但庆幸的是有最基本的五险一金,而且并不限制文凭。

      为了方便工作,他还打算在公司的附近租一下房子,在准备之前,他在餐桌上和父母说了这件事。

      母亲沉默片刻,放下手中的碗,回到房间里翻找了许久,找出了一张十分老旧的存折,放在桌子上推给了他。

      父亲沉默不言的吃着嘴里的饭,不到一会就离开餐桌。

      花岛路把存折推回来给了母亲。

      他顶着母亲快要哭的表情离开了餐桌,来到了阳台,拨通了水间监督的电话。

      “……”

      不管最后交涉的结果如何,花岛路成功在家附近一所比较有名的公司打起了杂,工资水平中等,虽然忙得要命,但是每天都能回到家。周末有空的时候,会去花店买上各种各样不知名的花朵,坐上公交车,去往妹妹的墓地,絮絮叨叨。

      一切仿佛走上了正轨,花岛路很少再关心咒术界的事情,每日为了柴米油盐奔忙着。

      家里的两个老人也闲了下来,去尝试各种各样新奇的事物,但总是会在花岛路下班后去给他留还算温热的饭。

      日复一日,他逐渐开始习惯,他甚至已经开始遗忘有关于诅咒的事。

      直到哪一天

      他下班回家的时间已经很晚了,疲倦的肩膀想回去躺在床里放松一下,使用了很久的义肢连接处甚至有一点疼痛。

      快到家的时候,他看到了家门口处那个不属于父母任何一个人的身影。

      “水间”

      站在门口的,是那个在花岛路还是咒术师的时候就一直帮他的水间。

      所以对待他,花岛路的态度出奇的好。

      他一边打开门,一边招呼他

      “怎么突然来了,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奇怪,怎么没人在?
      往常的时候这么晚也应该回来。

      水间抱紧了手中的袋子,勉强的笑着。

      “是,有非常重要的事。”

      “事先说明,我可不做咒术师了,我非常满意现在的生活。”

      花岛路用水壶接了水,放在电炉上烧。

      水壶咕噜咕噜的,冒着水蒸气。

      多年的社会生活,花岛路变得圆滑了不少,他笑着的样子,甚至让水间觉得有点陌生。

      “我不是为了这个来的,……花岛……”

      “?”

      水间监督把袋子放在桌子上推了过去。

      他的头埋的很低,沉闷的声音传来

      “对不起,我们只能找到这个。”

      察觉到不对劲,花岛路保持着僵硬的笑容打开袋子。

      那是两份被处理的很好,仍带着血迹的的衣物,加在一起的,还有在衣物上找出来的,奇奇怪怪的收据。

      啊,我就说,怎么这么晚还没回来?

      不需要言语,仅仅看一眼就知道了。

      在失去最小的妹妹的5个年头后,花岛路又失去了,好不容易冰释前嫌的父母。

      花岛路把东西收回来在袋子,没有再笑。

      “只有这些吗?”

      “是。”

      “ 真是的,连尸体都没留下啊,明明肯定很难吃……。”

      还不如干脆吃掉我。

      水间监督站起身来,对他弯下腰。

      “对不起!”

      立场颠倒了过来,往日说出这些话的人,如今被他人以同样的言语回赠。

      无法呼吸的感觉又来了。

      “真是的,还真是弱小啊,明明只是两个猴子,却耗费了那么多时间。”

      注视着咒灵身上乱七八糟的碎肉,女人露出嫌弃的目光。

      “不过没关系,既然吃饱了,那么继续发挥你的作用。”

      所有的罪魁祸首,还在逃亡的诅咒师身上的袈裟没有染上一滴鲜血。

      容貌绮丽的她仿佛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一般微笑了起来。

      “服从于我”

  •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是由于两个人都十分不想死,所以挣扎的十分厉害,导致留下的痕迹才那么重,至于为什么不想死,谁又知道呢?尽管不会刻意去杀普通人,但该动手的时候还是会动手。想要真正的了解教主杰的话,不可忽略他的罪恶,那是他生活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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