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中的孩子》角鲸

8、停不下来的大人

　　走了不一会儿，天慢慢黑了起来。可菲又爬到了瓦的身上
　　“我给你看路”可菲站在瓦的肩膀上说
　　瓦继续走着，向着可菲说的方向
　　可菲专心致志的看着前面和周围，似乎在小心着什么。
　　不知走到了夜晚还是深夜，可菲像是看见了什么，扶着瓦的脖子，在眺望着什么，弄得瓦痒痒的。
　　“我看见那个城镇了！”可菲兴奋地叫了起来
　　瓦向前看了看，看见了在黑暗当中有什么在亮着，微微弱弱的。
　　“我看见了，有东西在亮着！”瓦为自己的眼睛可以看见东西而高兴了起来
　　“是萤火虫吗？”瓦问
　　“不知道”
　　瓦加快了速度，甚至有点兴奋地跑了起来，想那发出光的地方。
　　不知跑了多久，瓦终于来到了那亮着的地方，可是那光亮却不见了。只有暗暗黑黑的房子和树木
　　“萤火虫不见了！”瓦有点失望
　　“他们跑进了房子里了”可菲说
　　“我们去找吧！”
　　“去城镇中心吧，或许能找到个地方睡觉”
　　瓦一听睡觉，顿时困了起来,晃晃悠悠的朝城镇里走了起来
　　瓦走到一棵大树旁时，躺在那睡着了
　　第二天早晨瓦被可菲摇醒了，瓦揉揉眼，看见城镇上满是正在走路的人，他们走的好快，和瓦跑的一样
　　瓦站起来，可菲钻进了瓦的衣服里
　　瓦走到路的中间，看着那些走的很快的人们
　　人们注意到穿着又破又烂的衣服的瓦后，纷纷有些好奇的看着瓦，一会儿他们围了过来
　　可是他们没有停下，还是走的那样快，他们在瓦的周围走成了一个个圈。
　　他们走着看着瓦，久久没有说话，像是瓦身上长着什么奇怪的东西
　　瓦看着那些又高又大，把他围得严严实实的人们，有些害怕了起来。
　　“他真奇怪”一个走在第一个圈里的女士说
　　“是呢！真奇怪”第二个圈里的一个人说
　　“他竟然可以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说话的男士声音里满是惊讶
　　“是啊”
　　“那是因为他懒，你看他穿的衣服又破又烂，与我家的孩子的衣服相差太远了”
　　“懒得人穿不上好衣服的”
　　“你们看，他的脸好像都没有洗过”
　　“是啊是啊，脏死了”
　　“我可不愿要这样的孩子”
　　“我也不要”
　　人群中不断地又声音发出，有时是自豪的语气，有时是嫌弃的语气，有时是厌恶的语气.......
　　瓦看着那些议论纷纷的人们，想要出去，看看周围没有出口，害怕的瑟瑟发抖
　　“他长什么样子？”
　　“长得漂亮吗？”走在后面的圈子的人问走在前面圈子的人
　　“又小又瘦”
　　“那一定是因为他懒，没有足够的饭吃”
　　“因为他没有我们一样勤劳”走在后面圈子的人说
　　“我们应该拯救拯救这个孩子！”不知谁提议道
　　“对”人群中有人回应道
　　“我们应该让他和我们一样勤劳”
　　“吃的胖胖的”
　　“穿着漂漂亮亮的衣服”
　　“那样他一定是一个惹人喜爱的孩子”
　　“对，他一定会的”说话者声音里有点自豪
　　“你愿意和我们变得一样吗？”走在第一个圈里的人问瓦
　　瓦看着他们，身体还有点发着抖
　　“你愿意吗？”
　　瓦看着他们还是没有说话
　　“他是个哑巴！”走在第一圈的人突然说
　　“原来是个哑巴”
　　“真是个又懒又可怜的孩子”走在后面的圈子的一个人说
　　“你说.....”
　　“他肯定......”
　　人们继续议论着，议论一会儿，走在外面圈子的人慢慢的走开了。
　　人们陆续的走向了四面八方，直到走在第一个圈子的人们也都散去
　　瓦看着远去的人们，站在那里久久没有动
　　过了一会儿，瓦扭头看了看周围，没有人了
　　“可菲..可菲”瓦小心的晃动着躺在自己衣服里的可菲
　　“干什么，我要睡觉”
　　可菲似乎是被瓦叫醒了
　　瓦没有再叫可菲，瓦看着周围，想着向哪儿走
　　这时走来了一个戴帽子的男士
　　“你叫什么名字？”戴帽子的男士走过来后问
　　“瓦”瓦看着戴帽子的男士说
　　戴帽子的男士围着瓦走成了一个小圈
　　“你怎么可以站着不动”
　　这时可菲不知是睡醒了还是瓦刚才把他晃醒了，爬到了瓦的肩膀上
　　“这是什么？”戴帽子的男士看见了可菲，有点惊讶
　　可菲看见戴帽子的男士后愣了一下。
　　“如果你有兴趣的话，可以跟着我”戴帽子的男士说完走了，似乎在着急着什么。
　　瓦跟在了戴帽子的男士后面。
　　“他是谁？”可菲问
　　“不知道”
　　“他为什么走那么快？”
　　“不知道”
　　“你跟着他干什么？”
　　“我们没有地方去啊”
　　“还真是怪！”可菲似乎在想着什么
　　瓦看见戴帽子的男士走进了一个房子，也跟了进去
　　“啊，你来了！”戴帽子的男士正在放自己的外套
　　瓦看着没有在走的戴帽子的男士有些惊讶
　　“你怎么停了下来？”瓦问
　　“什么停下了？”戴帽子的男士有点奇怪瓦的问题
　　“你没有走的那么快了”
　　“我们在外面就走的特别快，进了房子就这样”
　　“在外面不走的特别快，会被认为很懒的人。就像你一样”戴帽子的男士笑了起来，指着瓦
　　“懒是什么？”瓦想起刚才的人们也说了这个字，有些不明白
　　“懒就是走的不快”
　　“走的不快，就没有食物和衣服穿”戴帽子的男士有些不耐烦了
　　“啊！这样啊”
　　“这个是什么？”戴帽子的男士指着可菲问
　　“是老鼠”
　　“老鼠？没见过”
　　“他会说话吗？”
　　“会”
　　“你让他说一句”
　　“啊？”瓦有些不明白戴帽子男士话的意思
　　“你让他说说话”
　　瓦听了还是不明白的看着戴帽子的男士
　　戴帽子的男士想到了什么，想笑又忍住了
　　“你怎么知道他会说话？”
　　“我听过可菲说话，他经常和我说话”
　　“他什么时候和你说话？”
　　“不知道，他说时就说了啊”
　　瓦有些不明白戴帽子男士的话，好像可菲说话还像吃饭一样，只有在一个固定的时候里，才会说话
　　“你想不想吃好吃的食物有新衣服穿？”戴帽子的男士似乎想到了什么
　　“想”
　　“那你要和我一样走的快，那样你才会有好吃的食物和新衣服穿”
　　“可是我不想走的那样快”
　　“为什么？”
　　“我不喜欢那样”
　　“为什么不喜欢？”戴帽子男士的声音有些急促了起来
　　“我走的那样快，就没有时间看路了”

　　“不看路的话就会跌倒，上次我就因为跌倒而掉下了山崖”瓦显得有些困惑
　　“可是你要不走的和我一样快的话，就没有好吃的食物和新衣服穿了”
　　瓦有些犹豫起来，看了看身上还剩的几块面包
　　“我还有面包可以吃”
　　“他们很快就会吃完的，过了明天你就会饿肚子了”
　　“而且你的面包又干又脏”戴帽子的男士似乎很迫切的想要瓦答应和他走的一样快，似乎那对他来说是件很重要的一件事
　　瓦低头想了起来，似乎是在犹豫什么
　　“可是...可是走的那样快会很累的，会把我累得不停地喘气的”
　　过了一会儿，瓦终于说
　　“没事的，走一段时间，适应了，就好了”戴帽子的男士声音柔和了下来
　　瓦低着头，犹豫着要不要答应
　　“好了！你走吧！我不想教你了”戴帽子男士突然改变了等待的态度，变成了驱赶。
　　“你像他们说的一样，太懒了”
　　“你不会有好吃的食物和新衣服穿的”戴帽子的男士突然之间不耐烦了，声音了满是愤怒与厌恶
　　瓦听后，害怕的站在那里。
　　“走啊，快走出我的房子”
　　瓦赶快走出了戴帽子的男士的家。
　　瓦站在城镇的路上，偶尔有几个人很快的从瓦的周围走过，他们看瓦的眼神里，满是惊讶与厌恶
　　“我们继续向前走吧！这里的人都好奇怪”可菲突然说道
　　瓦听到可菲的声音，突然想起可菲在自己肩膀上站着呢
　　“我们向哪儿走啊？”瓦问
　　“向前走，猫头鹰说的大森林，一定离这儿不远了”
　　“哦”
　　瓦向着之前的方向走了起来
　　走出城镇时，瓦回头看了看
　　“他们为什么一定要让我和他们走的一样快呢？”
　　“那样会好累的！”瓦自言自语的说
　　“谁知道呢！他们竟然连老鼠都没见过，这个城镇一定是个怪地方，连老鼠都没有”可菲一副愤愤的样子
　　“可是他们为什么要走那么快呢！和我跑的一样”
　　“我要一直跑的话，会很累的，肚子也会饿的咕咕叫的”瓦有点疑惑，又像是自言自语
　　可菲没有说什么，面无表情的站在瓦的肩膀上
　　瓦又向前面一直走了起来，累了时停下来休息，饿了时停下来吃东西。
　　瓦走了几天之后，瓦身上的面包吃完了。瓦和可菲偶尔会在草地上找到一些充饥的东西，有时什么也找不到。
　　瓦为此只能饿着肚子走着
　　“也许我应该听他们的话...和他们走的一样快，那样我们就有食物吃了，我也有新衣服穿了”瓦说着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
　　“那样就不是你了”可菲说
　　“我喜欢这样的你”
　　“我也喜欢这样的我”瓦高兴地笑了起来
　　这时，瓦的肚子咕咕的叫了起来，似乎在抗议某件事情
　　“可是我不想饿肚子”瓦有些丧气
　　“我也不喜欢饿肚子，可是我更希望我的朋友还是原来的样子，不因为食物而改变”可菲说着眼睛看着前方，像夜晚时，瓦看不见时，他看着前面的路一样
　　“朋友是什么？”瓦不理解可菲说的话
　　“朋友就是...就像我们这样，我站在你肩膀上..这样”可菲说的有些迟疑
　　“啊！这样啊”瓦像是明白了什么
　　瓦饿着肚子走着，不知走了多久，开始摇摇晃晃了起来。可菲也饿的连站的力气也没有了，钻到瓦的肚子那睡起了觉，希望睡觉能让他忘记饥饿的感觉。
　　瓦继续走着，眼前渐渐模糊了起来，不知是身体摇晃的原因，还是饥饿，瓦觉得地面开始向上升了，慢慢变得高了。可菲在瓦的肚子那一会睡着了一会被弄醒了，也不知是饥饿还是因为瓦在一直晃动
　　瓦走着走着，不知走了多长时间。好像看见了，好多房子，还有好多人，可是他们老是在自己眼前晃动，左..右.......左右，瓦觉得自己头好困，瓦伸手想抓住他们，可是手刚刚伸过去，身体就倒了下去。倒下的时候，瓦看见天和地接在一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