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在未来》竹倦书

34、校长讲话

　　当早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宿舍，商淮熠因为也说不上是生物钟的原因，睁开眼，醒了。
　　他比平时早醒了半个多小时，却一点也不困。对面床上的叶舒昼把头扎在被子里，睡得正香。
　　叶舒昼的睡眠质量好像一直很好，每次都可以一觉睡到大天亮，然后借着手机闹铃的叫醒服务，不情愿地关掉闹铃然后起床。
　　商淮熠为了不打扰他睡觉，没去洗漱，趴在床上玩起了手机。
　　其实商淮熠玩手机就是到处乱看，也不知道都在玩什么，他不爱聊天，更不爱打游戏，有时候会刷刷视频打发时间。
　　商淮熠喜欢把各种群开免打扰，有时候点进去看看。
　　这不，刚点进一中500人的一个大群，就看见了期中考试的相关消息。
　　这个群是开学一个多星期时，叶舒昼把他拉进去的，那时候刚四百六十多人，现在都五百人了。这群据说是最开始建的第一个群，里面有一些一中相关的内部人员，消息还算灵通，大多都比较准确。
　　群里说，考试时间定在月底，考试范围也都有详细说明。
　　不管别人信不信，反正商淮熠信了。
　　其实大部分人都信了，所以在群里抱怨怎么又要考试。
　　商淮熠对考试没什么感觉，他对自己的水平一向有数，每次考完都和自己想的差不太多，没有什么太大的出入。
　　不过群里的其他人就不这样了，他们大多都不喜欢考试，于是在群里吐槽。从考试时间考试进度再到考试出题人，都被cue了一遍。
　　商淮熠懒得看他们吐槽出题人，果断退出微信打开音乐，想着听听歌。
　　刚拿出耳机正准备连上蓝牙，叶舒昼就醒了。
　　“早啊。”
　　叶舒昼的声音带着点鼻音，听上去有点蔫。
　　他坐在床上，样子看着不怎么清醒，眼睛半睁半闭，头发被他睡得翘了几根，头歪着呆着，应该是在和睡神做斗争。
　　商淮熠没出声，安安静静地看着他。
　　大约过了半分钟，叶舒昼动动脖子，伸伸懒腰，打了个哈欠。
　　“早啊。”叶舒昼拿手撑着下巴，歪过头看着商淮熠。
　　这次的声音像往常一样干净又有活力。
　　这家伙好像忘记刚才打过招呼了。看样子这次应该是彻底醒了。
　　商淮熠叹了口气，“早。”
　　刚才商淮熠闭眼叹气的动作，叶舒昼不了解，问：“早就早，叹气干什么？”
　　“叹气你睡觉醒了不清醒。”商淮熠这样回答。
　　“没有啊。”叶舒昼放心撑下巴的手，“我很清醒。”
　　商淮熠把耳机盒放到一边，目前不打算再用它：“你可能不知道，你刚刚已经说过早了。”
　　“啊……”叶舒昼抬头看天花板，挠头，“有吗？没有吧。”
　　商淮熠平淡地说：“你说没有就没有吧，随便你。”
　　因为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商淮熠并不是很想和叶舒昼拌嘴，他想先清静两天让自己适应一下。
　　“哦对了，群里有考试的消息了，你看一下吧。”
　　平淡的语气如同流水，冰冰凉凉，像是他们俩刚认识时那样没有感情。
　　“啊？”
　　这个消息给叶舒昼的震惊程度远大于商淮熠说话时的语气，他赶紧打开了微信。
　　刚一打开微信群，映入眼帘的全是同学们的吐槽与无奈。
　　“我靠！不是吧！”
　　叶舒昼的态度和群里人的态度大同小异，叶舒昼不喜欢考试，倒不是怕考不好之类的，他觉得考试的自习太无聊，不知道干什么。
　　叶舒昼叹气，“怎么这么快就又考试了啊，我不想考试。”
　　商淮熠对想不想考试不做评价，只是很淡定地说：“距离上次已经过了很长时间了，确实应该考了。”
　　叶舒昼抬头用迷惑的眼神看他：“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商淮熠没理他，直接去卫生间洗漱去了。
　　他最近真的不太想和叶舒昼拌嘴。拌嘴时的感觉和以前不一样了，像是扯成一团的毛线，解不开，这让他很烦。

　　商淮熠洗漱时流水声传进叶舒昼的耳朵里，搞得他有点束手无措。
　　叶舒昼对商淮熠这个兴致缺缺，不想理他的态度感到很纳闷。
　　我也没干什么让他生气的事啊，他怎么对我这么冷淡？
　　叶舒昼想不明白，他今天为什么洗漱这么慢。
　　“不会是故意不出来的吧？”叶舒昼自言自语。
　　叶舒昼不知道商淮熠到底是怎么想的，但是他坐不住了，站起来走到厕所门口去打探情报。
　　他踮起脚尖，努力让自己不发出声音，悄咪咪地挪到厕所门口。
　　叶舒昼探出脑袋，露出一只眼睛往里面看，刚看到一个轮廓，商淮熠一个拖鞋扔到门上，发出“啪”的一声巨响。
　　还没等叶舒昼开口解释，就听见商淮熠充满怒气的声音。
　　“你丫的我拉屎呢！我拉个屎你也看！要不等我拉完不冲给你留着慢慢看？”
　　商淮熠声音很大，叶舒昼还是头一次听见他这么大声冲他喊，顿时感觉很不妙，心说要完，然后赶紧认错：“我错了！我真的不知道您在拉……啊不是，您在上厕所啊！”
　　“现在知道了，我不会冲，给你留着。”
　　商淮熠用手捏着纸，如果这是漫画的画，他想他一定是黑着脸的。
　　叶舒昼疯狂摇头加摆手，大步退回去：“不了不了，您的好意我心领了，但还是算了。”
　　商淮熠蹲在马桶上，用手托着额头，感到很是无语，有多愤怒说不上，更多的是无奈。
　　这几天本来就心情不好有点便秘，刚刚好不容易有点感觉，刚进行到一半就被叶舒昼打扰，这感觉……太糟糕了。
　　被叶舒昼搞上这么一出，他也不想再继续蹲着了了，果断拿纸擦干净，然后提起裤子出去。
　　出了厕所门，看见叶舒昼坐在床上挠头，商淮熠忍不住吐槽了句：“老子就拉个屎你也特意跑过来看一眼。”
　　听见这话，叶舒昼立马低下头，双手交叉在一起，两个大手指不停地转圈：“我错了，我真不是故意看你上厕所的，我不知道……”
　　商淮熠倒也不是非要把叶舒昼怎么样，听到他说这么一大串，他只感觉很头疼。于是他无情地打断他的话：“行了行了别说了，你再逼逼我去广播站告诉全一中你喜欢看别人拉屎。”
　　叶舒昼疯狂摇头：“不要不要！”
　　商淮熠挑挑眉，语气严肃：“老实交代，为什么要偷看我上厕所？”
　　“我看你好大半天不出来，就过去看看……”话音越说越小，最后像是说成了悄悄话。
　　商淮熠无奈扶额：“我又不会掉厕所。”
　　叶舒昼抿着嘴微笑：“你当然不会，毕竟你那么聪明。”
　　“懒得理你。”商淮熠不再逗他，坐到床上看手机去了。
　　叶舒昼双手合十：“感谢商淮熠大哥网开一面！”
　　商淮熠抬眼瞥他一眼，打趣地说：“嗯，下去吧。”
　　“好勒！小的告退！”说完，便跑去卫生间洗漱去了。
　　商淮熠嘴角扬起自己都没有发觉的弧度，打开手机看期中考试的复习资料去了。

　　开学当天，像是为了证明群里的消息是真的一样，学校立刻就通知了考试时间，并且安排了考前动员大会，校长都要讲话，可见学校非常重视这次考试。
　　下课后，吴赟推了推眼镜，说：“这次的考试学校好重视啊。”
　　“这可是市统考，学校能不重视吗。”许之何趴在桌子上说，“更何况，据说这次的出题人还有咱们学校的老师。”
　　“怪不得，之前校长都不讲话的。”
　　叶舒昼听了一耳朵，说：“校长岁数大了，话多，不讲话不也挺好。”
　　许之何和他有不同意见：“我还挺喜欢校长讲话的，挺逗的。”
　　“我不喜欢任何人讲话，坐在人工草坪上听他们说话太无聊了，”叶舒昼说，“更何况有时候会耽误我吃饭。”
　　对于叶舒昼这样的干饭人来说，后一点是更为重要的原因。有时候这个主任那个主任说起来没完没了，他们只等干听着，苦苦等他们说完好赶紧去吃饭。
　　徐之何：“哈哈，我只知道校长每次都在吃饭前几分钟讲完。”
　　吴赟没说话，打开书看知识点，叶舒昼趴在桌子上，在想中午吃什么。

　　考前大会安排在下午第四节课，不知道别人怎么想，反正叶舒昼不太高兴。他心里默默祈祷：拜托快点开，别耽误我吃饭。
　　这次大会主要是校长发言，别的主任说两句就下去了，校长压轴发言。
　　校长是五十岁的男人，戴个眼镜，略微有些发福但不是特别夸张，头发不多，但不是秃子或者地中海，分布还算平均，脸上皱纹不算太多，笑起来有点憨憨的，很符合大众印象里校长的形象。
　　校长先是拍拍麦克风试试音，然后开始讲话：“期中考试就要到了，不管你们紧不紧张，反正每次大型考试我都挺紧张的，毕竟你们要是考不好，丢的可是我们一中的脸，同时也丢的是我的脸。”
　　校长这样说着，台下有人憋笑有人直接笑出声。校长人很好，没有说让大家不要笑了之类的话，接着往下说：“但是不管怎么说，我都很相信同学们的实力，这么多年，大家的成绩我们都有目共睹，还是比较不错的。”
　　“同学们啊，其实每个学科都是一家人，都是一样的，只不过以不同的形式表现出来而已。你们想想，化学是不是需要数学里的函数，还有物理，经常有三角函数，数学直线那里会出现物理的反射角入射角，是不是？”
　　“是！——”
　　台下有人回答，喊得很齐。校长也不骂，笑呵呵地说：“是就要好好学习知道吗？”
　　“知道！——”
　　台下的人喊得很齐，校长呵呵两声，往下讲：“同学们啊，其实学习也是会上瘾的知道吗，学习要是上瘾了啊，那成绩可是猛猛往上窜啊。”
　　校长讲话风趣幽默，很接地气，不像其他主任一样严肃。据说校长年的时候，是一个很幽默的小伙子，现在，他是一个很幽默的老头子。
　　“要知道自己的强科与弱科，要保持强势，弥补缺陷，较强的科目少用一些时间，多把时间多用在自己较弱的科目上，这对各位成绩的提升有很大帮助。”校长说累了，端起桌子旁边的水杯喝了口水，然后继续说，“那有的同学就说了，那我没有强科，所以科目都差不多怎么办呢？这种同学就要加深自己的成绩，平均分配时间给每一科，让各科成绩一起提升。”
　　“那又有同学说了，我偏科怎么办呢？那不就是我说的第一种吗。只不过弱科变成瘸腿科目了。”校长语重心长，“关于偏科啊，同学们一定要重视，千万不能觉得自己不行，然后就不学了。我的观点就是，我允许你们偏科，但我不允许你们因为偏科就放弃自己成绩差的那一科。高考要考六科的，你下子放弃一两科，那你高考成绩又能多好？想要在高考中取得理想成绩，必须六科成绩齐头并进，不能有瘸腿。”

　　校长说了一大堆，最后卡着时间，在吃饭前六七分钟说完了，一个老师上来做了总结。
　　结束后，校长一挥手：“都去吃饭吧。”
　　话音一落，同学们一哄而散，迈开腿，向着食堂奔去。
　　校长看着有活力的同学，喝了口水，说了句，“年轻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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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情者：这小子怎么还看人拉屎啊
我：啊对对对（bushi）
叶舒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