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在未来》竹倦书

32、奇怪的梦

　　这俩人逛了老大半天，什么都没买，光是溜腿了。
　　这条街店面确实是挺多，光是无人售货的成人用品店就有两家。
　　刚刚他们路过了一家，还有一家就在眼前了。
　　“哎你说，这里面真的没有人售货吗？”在走到眼前的第二家的时候，叶舒昼问了这么一句。
　　记得小时候，叶舒昼路过那家那边那给成人用品店时，也问过他爸这样的问题。叶样仁那时会弹一下他的脑门，然后说，小孩子问那么多干什么。
　　那时候的叶舒昼会摸摸被叶样仁弹过的地方，然后委委屈屈地“哦”一声。

　　十月的天气很少有风吹过，天气也还是有些闷热，街上行人不少，在这里停下的却只有他们两个人。
　　商淮熠往店门口那边看了看，又气又笑：“我又没进过，我哪知道。”
　　叶舒昼“咳”一声：“说的跟我进去过一样。”
　　“估计是真没人，要不为什么叫无人售货。”商淮熠补充说。
　　“也是哈，毕竟中国人不骗中国人。”
　　不等商淮熠出声，叶舒昼又问：“你说万一有人拿了东西不给钱啊怎么办？”
　　“额……”商淮熠顿了顿，说出自己的推测，“里面应该是有摄像头之类的吧。”
　　“里面都有摄像头了，谁进去买东西不就知道了。”叶舒昼歪歪脑袋，表示很不理解，“所以说无人售货的意义在哪？”
　　商淮熠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皱皱眉反问说：“不是我说你，你怎么会想出这种怪问题？”
　　叶舒昼是有好奇心的，小时候每次路过都想凑过去往里面看看有没有人，不过玻璃都是不透明的，跟本看不见里面。
　　小时候不死心，老想着进去看看，每次都被叶样仁骂一顿。等长大了就不好奇了。
　　想起了小时候那点事，叶舒昼笑着说：“我小时候老想进去看看，然后每次都被我爸骂一顿。”
　　商淮熠笑话他：“也就你能干出那种二货事来。”
　　叶舒昼撅撅嘴：“那可不一定。”
　　商淮熠没接他的话，压低了声音说：“如果是避/孕/套的话，药店应该会有卖，不用非得来这地方。”
　　说完，他把目光落在那扇贴着磨砂的玻璃门上，隐隐约约听到身旁的叶舒昼用着疑问的语气“嗯”了一声。
　　或许真的会有很多人进过这里。他想，或许有一天他也会去买这些东西。
　　刚才那句话叶舒昼没听太清，也没怎么注意。他伸手拍拍商淮熠的肩膀：“走了，别看了，你还真想进去看看啊？”
　　“滚。”商淮熠丢下这么一句，收回目光，快步往前走。
　　他可能会买这些东西，不过不是现在。
　　“哎，你等等我！”叶舒昼快走两步追上了商淮熠。
　　都是人高腿长的人，追上去很容易。
　　叶舒昼拽拽商淮熠的衣角：“哎呀，走那么快干嘛？”
　　“嫌你太二，怕被传染。”商淮熠总是用最平静的语气说着最损人的话。
　　听他这么一说，叶舒昼并不生气，反倒逗他，故意做出很“智慧”的表情：他斗起鸡眼，吐出舌头尖，然后摇头晃脑。
　　商淮熠强努力忍住不笑，说话时尾音有点飘：“滚远点。”
　　“略略略，”叶舒昼从斗鸡眼变成了翻白眼，继续吐舌头，“阿巴阿巴。”
　　“行了行了，”商淮熠憋笑失败，“噗嗤”一下破功，“真是怕了你了。”
　　叶舒昼摇摇脑袋，这才作罢。

　　十月的天气还是有些热，再加上北方空气潮，走两步就出汗，哪怕是阴天，也改变不了会出汗的状况。
　　“你热吗？”叶舒昼吹吹刘海，他那三七分刘海湿湿呱呱的，都快要贴在脑门上了。
　　“还行。”
　　商淮熠伸手摸了摸额头，手掌心立刻湿了。
　　叶舒昼看着他那湿漉漉的手，一脸“你看我信吗”的表情：“……”
　　“有点。”他改口说。
　　叶舒昼“嘿”一声，指着一家小卖部门口的冰柜说：“叫声爸爸，我给你买冰棍。”
　　商淮熠张口就来：“儿子，快去给爸爸买冰棍来。”
　　叶舒昼坏笑：“不，我就给我自己买，你看着我吃，馋死你。”
　　商淮熠反将一军：“你信不信我把你的冰棍抢过来然后让你看着我吃你买的冰棍。”
　　叶舒昼一时语塞。
　　仔细想想，商淮熠倒是真有可能干出这事来。
　　“信了。”
　　叶舒昼长叹一声，任命一样从裤兜里拿出手机，往那家便利店走去。商淮熠嘴角微微上扬，走到一棵大树底下等着他。

　　叶舒昼在那堆花花绿绿的冰棍包装里挑了大半天，最后拿了两根朴素的小布丁。
　　叶舒昼对小布丁的评价是物美价廉，老少都爱。主要还是看着小布丁比那些花花绿绿不便宜还不好吃的顺眼。
　　付了钱，叶舒昼迫不及待地扒开包装咬了一口，“啊”一声表示很爽快，然后走回去找商淮熠。
　　商淮熠站在树底下，半个人在树叶的阴影里，脸上有几个树叶空隙太阳光照下来的光点。他低着头，眼睛不知道在看哪，在树荫里显得有那么一丝丝冷。
　　“给。”叶舒昼伸手递出另一根小布丁。
　　商淮熠低头看着他手里的小布丁“啧”了一声：“就这？”
　　“你真是不知好歹。”叶舒昼“哼”一声，把另一根小布丁揣进裤兜，“爱吃不吃，不吃我替你吃了。”
　　在树底下还算凉快，但走出树荫接受太阳的恩赐可就不一样了。
　　他抬头看看天上，太阳高挂，光线刺眼，想想就觉得很热。
　　商淮熠懒得再去小卖部跑一趟，干脆说：“拿来。”
　　“不是说不吃吗。”叶舒昼说了句，但还是乖乖拿出小布丁给他。
　　商淮熠没接他话，撕开包装感受像是在游泳馆游泳一样的凉爽。

　　溜达一大圈，两人也累了，打算打车回去。车上不能乱扔垃圾，所以两人一人拿着一根冰棍筷子进了家门。
　　刚从屋里走出的商妈看着这俩孩子人手一根冰棍筷子，纳闷地问：“你们俩这是……”
　　“保护环境。”叶舒昼笑着把冰棍筷子扔进垃圾桶。
　　商妈自知跟年轻人有些代沟，莞尔一笑，回屋看书去了。
　　商妈进屋以后，两人坐在客厅沙发上玩手机打发时间。

　　等快到六点时，商妈放下手里的书，去厨房做饭去了。
　　厨房灶台烟火气十足，商妈娴熟地拿着铲子翻炒，厨房里的香气会由于分子运动传到屋子的各个角落，整个屋里都是香喷喷的。
　　叶舒昼闻着味跑过去看着商妈做饭，不禁感叹了句：“好香啊。”
　　商爸就在这时候回来了。一进家门，他就闻到了熟悉的味道。
　　“我爸回来了。”商淮熠是第一个听到开门声的。
　　叶舒昼立刻跑过去打招呼：“叔叔好啊！”
　　商爸正在换鞋，突然听到这话被吓了一跳。
　　猛然抬头，对上的是对方清亮的眼睛。
　　商爸这才想起来眼前这位笑眯眯跟他打招呼的，是上次就被商淮熠带回来过的
　　“你好。”商爸缓了缓，说。
　　“你回来了，”商妈把刚出锅的饭菜端上桌，“蛋糕取回来了吗？”
　　“嗯。”商爸把蛋糕拆了放到桌子中间，“我说这次的蛋糕怎么比以前大了，原来是小熠带同学了。”
　　“是啊，小熠难得带同学回来过生日呢。”商妈高兴得很，她的儿子终于迈过那道坎了。
　　小时候那件事一直是商淮熠家里的阴影，虽然没人提起，但一直都在。
　　叶舒昼突然想起商淮熠生日本来是要瞒着他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不说，他也不问，就这么彼此各退一步。
　　“没事，以后我年年给你过生日。”叶舒昼一把搂住商淮熠的肩膀。
　　商淮熠心脏像是被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感动一下子涌上心头。他不知道怎么用言语表达，小声说两句：“谢谢。”
　　“谢什么，都是好朋友。”
　　叶舒昼伸手摸摸他的脑袋，在想明年要给他准备什么礼物。

　　商淮熠吹蜡烛时心里想的是明年还要和叶舒昼过生日，并且这个愿望在明年实现了。

　　晚上，两人还是一起睡的。
　　半夜，商淮熠这个不做梦体质的人，难得做了个梦。
　　梦里是白天，也可能是一个有光的房间，商淮熠也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地方。周围很亮，什么都没有。
　　商淮熠不停地往前走，走着走着，打了个哈欠，“啊哈。”
　　闭上嘴后他揉了揉眼睛，看见了前面有一颗很高大的柳树，树枝低垂，轻轻摆动。
　　好像是有什么吸引力一样，商淮熠神鬼使差地跑了过去。
　　等他跑到树底下，叶舒昼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
　　叶舒昼还像往常一样笑嘻嘻的，“你可算来了。”
　　“嗯，我来了。”他这么答着。
　　叶舒昼笑着抱住商淮熠，伸手摸着他的脑袋。
　　“怎么？”商淮熠问了这么一句，接着被叶舒昼压在树上。
　　“你干什么？”
　　商淮熠不喜欢被人压制的感觉，正要反抗，被叶舒昼堵上了嘴。
　　“唔！”
　　叶舒昼像个情场老手，带着他，商淮熠没做反抗，就这么一直吻着。从起初的嘴唇相碰到后来的舌尖相交。
　　分开后，（商淮熠这个家伙还在做梦。这个小子做的梦很神奇，是被亲爱的审核员打回好几次的梦）
　　（想知道做的什么梦吗？？我也想知道。）

　　商淮熠“唰”一下坐起来，一瞬间瞪大了眼睛，脑子一片空白，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脑海里爆炸，炸出一朵蘑菇云。
　　（这里也被亲爱的审核标注了）
　　what？？！！
　　他看看旁边的叶舒昼，那人睡得正香，老老实实地躺在那，怎么都不可能会干出那种事来。
　　商淮熠下床去厕所洗了把脸，换了条内裤，还是没有冷静下来。
　　心脏还是猛烈地跳动，像是在提醒他做的那个梦。
　　梦里的画面（这里也有）
　　这都是什么破事……他可能是疯了。
　　（审核员说的对，这个梦太不对了）

　　商淮熠翻来覆去也睡不着了，干脆死马当活马医，插上耳机放了首催眠曲。
　　闭上眼，脑子里还是乱七八糟的。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听半天催眠曲，好不容易再入睡，又做梦了。
　　梦里他们俩赤/身/裸/体地躺在一张床上，身上有着暧昧的痕迹，像是春天，樱桃都成熟了。
　　商淮熠被叶舒昼紧紧搂在怀里，睡得很香。

　　商淮熠又醒了。
　　他黑着脸，恨不得想把旁边这人踹下床，但这并不是叶舒昼的错，是他这脑子不知道想干什么，跟发了疯一样。
　　太荒唐了，他们还没成年啊！
　　商淮熠气地直抓头发，抓掉了一大把。
　　他看着被他抓掉的头发，长叹一声，凑到叶舒昼旁边狠狠捏了一下他的脸蛋。
　　叶舒昼“唔”了一声，翻了个身。
　　商淮熠看着他，又叹一声，老实地躺下了。

　　楼下的路灯还亮着，花花草草被风吹动，发出响声，偶尔还会有流浪猫叫几声。
　　月光洒满人间，从窗户透进来，商淮熠看着微弱的亮光，竟脑子混乱着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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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给起个副标题：无人售货（bush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