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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新婚礼 ...

  •   旷工小半个月了,前段时间是蒋羡南和柳寻的婚礼,我状态不好,一直待在家里和自己较劲,不是忘了请假,是根本就没那个心情,工作对我来说只是一种打发时间的方式,而不是我生存的必须。

      有关系就是好,在别人看来,我没请假只是因为忙忘了,蒋羡南大婚,我理应是跑不掉的,同事这么说,我也愿意认可,毕竟参加蒋羡南和我爱的人的婚礼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今天到公司,碰见自己的顶头上司,他冲我点头一笑,我享受着蒋羡南光环的笼罩,不用对他多说什么,也只是回应一个看起来足够礼貌的微笑。
      这样就够了。

      回到自己的岗位,听见同事正在聊我,其中一人眼尖,拍拍说着我起劲的女人,几人仓皇看向我,紧接着从位置上站起来,我是一张严肃脸,他们可能以为我听见了议论不高兴,露出的神情是心虚愧疚的,还有点儿害怕,我想,不说别人的坏话是不怕被抓包的,但我没戳穿他们,冲他们一笑。

      “来了?”一个男人主动地跟我搭话,他的工位就在我旁边,是个已婚人士。

      “嗯。”我走回自己的岗位上,几天没来电脑上都落了灰尘,随手一抹可见的尘埃,我开了机,抬头跟往自己位置上走的同事说话,“这几天有什么重要的任务下来吗?”

      在其位谋其职,我这个离开了小半个月的人是没资格说这句话,但一旦回到自己的岗位上,我自认为还算是尽责。

      “琴姐有给你分配蛮重要的事,”我旁边那个男人说:“不过你没来,她把活儿给我了。”
      我没向他道谢,只是问:“做完了吗?”
      他说:“差不多,和客户之间还有点问题,但我能解决。”

      “嗯,”我习惯地说:“把你手上其他事转给我吧。”不道谢是因为不需要,他帮了我,我会选择其他的方式回馈他,身边的同事都知道我的这个习惯,虽然嘴巴不会说,也还是挺得他们的意。

      “我手上没什么了,一点东西我自己可以做完。”
      不知道他是不是不好意思,我盯着他,向他确认:“可以吗?”
      “可以的。”他很快回答。
      不像是假话,我没再客气,对着他点点头,调整下转椅,坐了下来。
      坐下来后我就开始发呆,手机放在桌子上,对着电脑出神,我在算今天几点钟去见盛宁比较好。

      “咚咚。”
      有人敲响了桌子,员工们皆抬头看过去,包括我,我也被吸引过去视线,打着深蓝色条纹领带,一身西服的总经理秘书站在不远处,隔着工作台正看着我,刚想叫我名字,见我和她对视,便省去了这些,对我勾了勾手:“经理喊你过去。”

      我站了起来,身边同事都在打量我,我不意外,也已经习以为常,从进入公司起我就是受人瞩目的,因为我是唯一一个被老总点名让大家关照的员工。
      待我走后,身后的议论声便开始肆无忌惮,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是必要的,我只当听不见。

      跟着秘书来到总经理的办公室,秘书向总经理报备了一声,我就跟在她的后面,看见总经理抬头,不久前就撞见过他,我心态平静,秘书含笑对我点头,越过我走出去,体贴地带上了房门。

      “坐。”总经理对我说。
      “您说事。”我来到他跟前,并没有坐下来。
      “没什么,也不是工作上的事,”总经理开门见山,“你哥不是新婚吗?我没参加,让你帮忙带个东西回去。”

      这个总经理是蒋羡南生意上的伙伴,曾经有过来往,貌似关系还很亲近,我听身边同事说的,蒋羡南倒不愿意跟我说这些,不过如今看来同事的话没错。

      “这个,”他拿出一个礼盒,包装的规矩精美的礼品袋摆上他的办公桌,从礼品袋的logo和图案可见里面的东西价值不菲,“你跟你哥住在一块吧?方便吧?”

      我盯着桌子上的东西不发话,总经理误解了我的情绪,笑了下跟我解释,“不是什么好东西,是我专门找人定制的,一些小玩意罢了。”
      越是这么说的人,带来的东西越好。

      我在蒋羡南身边司空见惯,那些说什么什么不值钱的小东西的人,往往送的都是大礼。
      有时候我也会怀疑,蒋羡南到底是做人脉这一行业的,还是销售相关。
      蒋羡南是高级销售顾问,他大学那段时间就开始跑单,所以忙的连我也见不到,现在的他开了家销售顾问中心,在行业里多少有一席之地的他,常来拜访的人不计其数。

      蒋羡南的成果显而易见,家里的那栋别墅就是他这么多年换来的心血。
      他的心血,住着两个都不爱他不感激他的人,我不感激他,我也相信柳寻不爱他。
      蒋羡南还挺可怜的呢,我想来就觉得过瘾。

      “您不自己给他?”我反问,总经理挑起眉,似乎对我的发问很不满意。
      “我手边忙,抽不开身。”他说。

      我没再接话,和他默默地对视,两个男人这场面有些尴尬,总经理也看不下去了,摆摆手让我走,我转身就离开,他在后面提醒我把东西带着,我不是忘了,而是故意的,回头提醒他说:“您还觉得闲话不够多吗?”

      如果我不是蒋羡南的弟弟,他一定会开除我。
      我说完这句,拉开办公室的门离开了。
      我可以想象总经理的嘴脸,但我不在意。
      他开了我我也不在意,我似乎缺乏共情和感恩的能力,这点我心中清楚无疑。

      从办公室里回来,我就开始忙起一天的琐碎,琴姐没有安排任务,我们就不会太忙,处理一下之前的剩活,这一下午就算草率地对付了过去。

      “轩,”中午我在食堂吃饭,坐我旁边的同事端着饭盒到我面前,问了特废话的一句,“自己?”
      我一直都是自己,他并不是不知道,口头上绅士的我说:“嗯。”
      他坐了下来,没经过我的同意,我不在乎他坐在哪,也没有权利限制,但他好像没理解,我介意地是跟我聊天。

      我非常讨厌应付公司里的同事,可我总表现得有人情味又大度(他们认为,其实我只是懒得计较),他们有事没事喜欢找我说话,跟我讨论秘密,比如总经理和他的秘书上过床这件事,我发誓我一点兴趣都没有。

      “早上看你脸色,你是不听见什么了?”他主动提起,看来早上我的脸色确实吓到了他们,那是蒋羡南的问题,其实我是因为蒋羡南,蒋羡南和柳寻结婚后我这几天就没对谁有过好脸色。
      早上的严肃都是我觉得很积极的神情了。

      “听见什么?”我知道他们在议论我,但实际上相距那么远,我并没有听到谈话的内容。
      可有人非要自报家门。

      “行了,知道你大度,”同事说:“慧慧她们也没说你什么不好,我们就是在说你哥,你哥不是结婚了吗?和一个男人?”
      他音量压的小,他也怕别人听去了,也怕我以为他是在嘲讽,眼神向我传递出请问的光。

      “怎么了?”我语气不好,我没装。
      “没什么啊,”他连忙冲我笑笑,可能听出来了什么,赶紧嬉皮笑脸地解释,“你别误会啊,我没别的意思,就是单纯觉得好奇,两个男人是……能结婚的吗?”

      “你试试不就知道了。”我丢掉筷子,不留情地站起身,在他们印象里我没这么说过话,那是因为他们不知道他们讨论的这个对象里其中有一个是我很在意的人,他们触碰到了他,触碰到了我的底线,我也会生怒,也会暴躁。

      看我脸色不好地离开,他什么声音都没发出,但我临走时注意到了他的眼神,那是一种不可思议,他应该是被我这无礼的样子吓到了。

      下午摸了半天的鱼,我就开始联系盛宁,我现在特烦,根本坐不住,办公室是憋闷的大箱子,让人觉得喘不过气,我只想跟盛宁出去浪骚,参加过他的婚礼后更想了。

      不出我意料,盛宁也憋不住,四点没到就开始跟我打电话,我在抽烟区和他定时间定地点,跑到总经理办公室把他给蒋羡南的新婚贺礼拿来,五点没到办公区就没了我的影子。
      我早退了,钱爱扣不扣。

      盛宁来接我时,问我手上拿了什么玩意,我想也没想就扔给了他,他在前座打开,发出一声赞叹,“哇”道:“好东西啊。”

      我抬眸看过去,盛宁正摆给我看,那是一件雕刻的山水像,潺潺流水,竹叶青山,天上高飞的鸟,水里游玩的鱼,成双入对,栩栩如生,在山峦中还隐约可见两只白鹤,一只低头用嘴挠着身子,一只张开羽翼像是保驾护航。

      神态和竹叶,细枝末节的东西证明雕刻主人的手艺,木头是红色的,大概是一种漆,我不知道,对这些不感兴趣,总觉得是年纪大的人才喜欢的。
      我理解不了这深层次的含义,倒是看见总经理的办公室里摆了许多雕刻物件,他很是中意。

      “后面还有署名,”盛宁转了一圈雕刻,摸索着说:“于关山……大神啊。”
      我没听过这个名字,更不知道这个人物。

      盛宁又发现了什么,急着跟我说:“这雕像还有名字?百年好合?什么意思?”
      听他念出这个名字的时候,我瞬间就明白了,盛宁还在琢磨雕像上没有人这回事,如果他理解能力不错的话,应该明白那对白鹤就是一种象征。

      我抬了下眼皮,不是很来劲地说:“欣赏完了吗?”
      盛宁无趣道:“没什么可看的。”
      我一把抢过来:“给我。”
      从他的手里抢来,随意地塞进礼品袋,由于动作太快,我把礼品袋都弄烂了,盛宁见我粗暴,提醒我小心一点,我装完了对他说:“开车。”
      盛宁发动了车子。
      我补充:“找个垃圾桶。”
      盛宁打量着我手上的东西:“干嘛?”
      我知道他明白,没解释,盛宁听了我的话,找到一个垃圾桶,我摇下车窗,利落地将雕像扔了进去。

      “我靠,”盛宁惊了一声,探头出去,“你认真的?”
      我没回话。
      “你有毛病是不是,那玩意多贵啊,你给扔了?疯了?捡回来啊。”盛宁激动地吼,后面有车在鸣笛,他等我下去捡回来。
      “我哥也会把它扔了。”我确定地说。
      盛宁怀疑了起来,“你哥和你们经理有仇?”
      我骗他:“差不多。”
      盛宁虽疑惑,想骂我,但还是在乎正事,他道:“那……那也拿回来啊,不要卖了不行?一笔大价钱是肯定的。”
      “他不缺那点钱。”我替蒋羡南说,我不是败家玩意儿,我只是不心疼蒋羡南。

      盛宁想下去捡,纯属是觉得浪费,觉得便宜了捡垃圾的人,我说他想去就去,盛宁看我这态度,叹了口气,被后方的喇叭催促的,开车继续赶路。
      我能看到他的不甘心,对着后视镜频频打量。

      我没有替蒋羡南处理,我只是在陈述一种事实。
      只要我不喜欢,蒋羡南一定会让我扔了它。
      可是很不巧,我就是不喜欢。
      我不喜欢成双成对,我不喜欢于关山,我不喜欢那尊雕像,我也不喜欢柳寻和蒋羡南。
      关于含有他们的任何影射。
      我一个都不想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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