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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千层套路(五) ...
猪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
想他不久前与这人相见时还能喊声晏予,但现在却是恭恭敬敬的晏掌门,朱老爷长叹了口气,暗道世事无常。
他自诩不是什么坏妖,从妖界搬到人界后,每逢遇事,都站在正义的一方,有许多次都称得上见义勇为。
但现在,为了亲友的命,他不得不成了旁人的棋子。
哪怕朱老爷清楚他接下来要说的内容并非虚假,只是对凡人而言,时隔太久,又加之被刻意遗忘,成了一朵被隐藏在冰原之下,直到现在才因些许‘阳光’有了绽放迹象的花。
有时候秘密之所以是秘密,一方面是拥有者不想提,另一方面就是说出会有无穷无尽的麻烦。
他在晏予冷冰冰的注视下和某只状似不感兴趣,实则半点都不挪动爪子的妖兽目光中,艰难开口,他深知有些内容不易吐露太多,因此只挑挑拣拣说了一部分。
但就这一部分也足以吸引住晏予,母亲这个身份对她极为陌生,可以说从她有记忆起便从未留下过痕迹,或许在自己对这个世界有了初步认知,迷惑于父亲的冷脸时,也曾偷偷幻想过母亲的形象。
好奇对方是否如其他有孩子的女修般,会温柔地哄她入睡,会用永远含笑的眼眸注视着她,会在她每一次在修炼上有了进步后高兴夸奖,而不是……无视。
晏予已经忘了这份幻想在当年维持的时常,毕竟无休止的修炼与跟老头子的作对成为占据童年往事的多数回忆,再往后,多出三位师兄后,她的生活也就愈加‘热闹’。
‘热闹’中,无论问谁都不会得到有关母亲的任何信息。
搞得她曾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老头子修炼了什么禁术后的邪恶实验产物。
不过还未等晏予就着这个方面深思,怀疑传出,她就被罚跪了三天三夜。
后来,她学会了遗忘,更学会了难以触碰到的真相都隐藏在心中,不求不问,直到有一天,她会靠自己找到所有的答案。
第三次了。
晏予唇齿间徘徊着母亲的字眼。
第一次,从老头子口中。
第二次,从九黎口中。
第三次,从眼前的猪妖口中。
每一次,里面所蕴含的情感都不同,老头子意味不明下的复杂怀念,九黎的浓浓嘲讽,再到现在猪妖的嘲讽,似乎都要向她证明,他们所有人,包括敌人,都比她这个对那位女修世俗意义上生命的延续者要了解,也要知道得多。
这会衬得她像个一无所知的蠢货。
晏予暴躁想到。
她清楚自己不该因面前这只被五花大绑捆在架子上不久前才哼哼求饶的猪妖的话过于情绪波动,对方所讲的也不一定真实,毕竟就在刚才才发生了‘晏怀诺元精未泄,不可能生出女儿’的荒唐前车之鉴。
但……该死的!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在听到最后一句话时的怒火。
“你母亲是自尽身亡。”
什么叫自尽身亡?
什么样的情况能让一个女修自尽身亡?
又是什么样的缘由能让所有人在她死后闭口不提,将其存在的痕迹彻底抹去。
晏予的眼中逐渐弥漫起一层寒霜,指尖微微颤动,在朱老爷惴惴不安的注视与烈焰鸟凑过来的无声安慰中,她平静咽下了所有疑问,将烦躁与冰冷尽数压于心底。
像这种情况发再大的火都只能属于无能狂怒了。
“你叫我如何信你?”
“俺老朱可向天道发誓,若有半句妄言,则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发完毒誓的猪妖被放了下来,短暂的沉默后,他如来般,和烈焰鸟再度吵吵闹闹起来,在离开前的一刻,两只又暗自打量起晏予的神情。
似乎想从冰冷中找到些别的东西。
朱老爷是觉得不安。
而烈焰鸟则是单纯不习惯,抖了下羽毛,想要将那一丝丝不适感抖出去,刚才有那么一瞬间,它从对方身上觑见了玄明的影子。
可是当看到对方凉凉投过来的一眼后,两个又忙不迭移开目光,跑了出去。
如果宁远长老在这,可能会圆滑的用玄之又玄的话语告诉晏予时机未到,真相需寻但要等,齐煜长老在这,则是用早些年罚抄宗规的经验摸清晏予的脾气,令其稍安勿躁。
怎么着都不会让对方直愣愣闯入玄明尊者处。
但现在他们都不在,晏予又绝不是会委屈自己的性子,被愚弄欺瞒的愤怒与对那个生下自己的女修的复杂情感,使得她在一众惊讶的目光与惊慌的‘掌门’呼唤中,破开了自己父亲的禁制。
没有一丝技巧与精妙可言,就是个最普通的法阵。
就仿佛这里不是一位合体期强者明令禁止,珍爱到不允许任何人踏入的地方。
那些拦人的弟子在小院外就停住了脚步,眼睁睁看着那扇往常只有尊者才能打开的门缓缓打开又缓缓合上,掌门的身影随之消失。
这是晏予长到现在第一次真正意义上进入这里,在了解她脾气的人听来或许有点奇怪,毕竟她无论怎么看,都不会是乖乖听话的那种,特别是面对玄明尊者。
或许够不上你让我往东我偏偏往西的对峙,可也好不到哪里去。
父女间的关系一年胜过一年糟糕。
无人能调和,也无人敢调和。
好比兽群中日益老去的兽王与最年轻力壮的一只的矛盾,玄明尊者自然不会被认为老,但晏予却是实打实在挑战对方的威严与地位。
说她狂妄也好,自负也罢。她从来不相信会有自己越不过的高山,若碌碌无为平凡度日,与死了何异,旁人无法做到的,她就要做到,并且做到最好,做到所有人之上。
晏予从很小便立下誓言,会立足修真之巅,成为此世独一无二的最强。
所以玄明尊者的冷言冷语,她素来左耳进右耳出,从未放在心上,这个地方直到今天才踏入,还是因为
她知道,这是……那人住过的地方。
幼时的幻想终究在心中留下了浅浅痕迹,让她愿意避让。
这里的装饰比她想象的更为温馨,就好像日日有人在这居住,又日日有人打扫般,干净整洁,处处弥漫着生活的气息,而能有资格踏入房间的,晏予垂下眼眸,遮掩住所有心绪。
她的视线被墙上挂着的一副画卷吸引了。
画卷上施了法术,外人望去,只模模糊糊一个人影,难以窥见真容,晏予的心跳声变得急促起来,可就当她指尖快要触碰到画轴时,画突然飞了出去,一道凌厉的攻击袭来。
擦过晏予脸颊,留下长长的血痕,血珠沿着伤口滚落,眨眼间便染红了半边脸,瞧着骇人至极。如果不是躲闪及时,脸上的这块肉说不准就保不住了。指腹摁住伤口,刺痛感使得嘴角的笑容愈加嘲讽。
她注视着眼前似乎愤怒异常的男人,冷笑了下后,不甘示弱回击。
等到其他有头有脸的人被惊动,接二连三感到这里后,战斗已经到了尾声,他们的掌门仿佛成了个从尸山血海中走出的血人,手臂以奇怪的角度歪着,虚虚搭在衣袖中,眼见人越来越多,也不吭声,只露出了个称得上挑衅的笑容,高昂着下巴离去。
挑衅的是谁?
长老峰主们眼观鼻口关心,不敢去看虽未有严重伤势,却也稍显狼狈的那位,更不敢问发生了什么。
已经有同伴给了前车之鉴,毕竟第一位赶到这一身紫的茄子精,啊不,青梧道君,正右手捂眼,左手捂腰,躲在熟人背后哼唧。
任谁都能看得出,这伤是怎么来的。
受伤者向他们传音,“以刚才的情况,狗路过都得被踹死。”
不过也总有胆大的,敢在针落地都能听清的寂静中去瞧玄明尊者的脸色,无边无际的冰冷,冷到下一刻仿佛就要杀人,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胆大者微怔。
他似乎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落寞。
再一定睛,哈哈哈哈,果然是他看错了,尊者怎么会感到落寞呢?
长老峰主们对于父女相残这种事着实手足无措,往好里想,这打架时还布置好了结界,房子未塌,总归也为宗内节省了一笔支出。
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决定就当自己什么都没看见,短短一会,走比来更快。
徒留玄明尊者一人留在院内,脑中回响着晏予的讥讽,“我始终相信这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父亲便看看关于母亲究竟是您藏得好,还是我查得快。”
“……”
阿宁。
透过愤怒,男人的眼前逐渐浮现出一张面容,他的唇角近乎抿成一条直线,脸色铁青,掩在长袖下的手紧紧攥成拳头,指甲早已陷进肉中。
*****
江晗与血人模样的晏予迎面相遇,被吓了个半死,刚刚因挨骂而产生的的闷闷不乐更是消散的无影无踪,他的第一反应,“掌门,你伤势要不要紧?我现在就去找医修,魔修打上门了吗?”
青年语无伦次道,他想帮对方包扎却无从下手。
“无事,只是一场小比试。”
晏予飞回的过程中就服用过丹药了,因此身上的伤只是看着骇人,却未伤及根基。
小比试?
小比试能伤成这样?!
江晗瞪大眼睛,这失血量搁在普通人身上是要死的节奏啊,他怀疑不是自己疯了,就是眼前这人没有痛觉。
没有痛觉的人似笑非笑瞧了他一眼,最终……勉强接受了包扎。
青年的声音虽然慌乱,但他的手却极稳,哪怕看到晏予的掌心已经骨肉快分离,都未曾颤抖一下,只动作愈加轻柔,看得晏予好笑起来,突然问道:“我进来时,你手上的宗规是怎么回事?”
作为年少时戒律堂是第二个家长大后又当过戒律堂执法长老的人,自然清楚这是被罚写宗规了。
但她就是莫名想逗逗对方。
“被罚了。”
“哦?为什么?”
“因为打群架。”
“打群架?”晏予来了点兴趣,“你去打群架?赢了还是输了?”
“我没打。”江晗声音闷闷。
“那你为什么被罚?”
“因为我在旁边看着,没有喊长老。”
“不对按照宗规,知情不报只罚一半,不可能让你拿全册宗规回来。全册宗规必定是留给这次群架的参与者的,其他人被罚是因为贡献了肢体碰撞,你贡献了什么?”
江晗在晏予兴致勃勃的追问下,顿了顿,最终掺杂着几分不多但却可怜巴巴的委屈开口。
“我贡献了惊讶。”
我又回来啦,不发烧的感觉真好,但是我现在的嗓子可以和唐老鸭做亲戚,落泪。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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