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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旧爱VS新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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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不想让何苗进去受罪,也不想让她在这阴冷的审讯室呆着,他对夜晚的审讯室深有体会。
晋薇薇的律师说如果不道歉就起诉。身为执法人员,他不该袒护何苗。
王子知道他现在的处境,但他觉得是为何苗而做的也值得。他始终无法眼睁睁看她这样毁灭。
王子心急火燎的跑去找景玥,“你劝劝她,道个歉至于吗?”
“她铁石心肠,你不比我清楚啊,要不我再把那女的打一顿,你把我跟她一块关起来,到时候给
我们送盒饭。”
“这时候你还有心思跟我开玩笑,别以为你能脱得了干系。”
“何苗都不怕,我怕什么?我去看看她。”趁没人景玥跑到审讯室安抚何苗,“娃,我把那傻*
请的律师开瓢,咱俩同甘苦共患难吧。”
何苗倚在墙边。她在想命是父母捡来的,如果他们对自己不好,今天她不用顾忌那么多,临死还
可以带上一个也值得。可她不能,她活着就是偿还欠养父母的养育之恩。
现在她能习惯这里的潮湿和异味,还多亏决然离别的王子。那个曾经乐观的何苗,她所有的梦
都被她挚爱的人亲手打碎,她开始喜欢走在滂沱大雨中,走在寂静无人的路,音乐放很大声覆盖
身旁经过的嘈杂。渐渐的讨厌强光,喜欢乌云遮住太阳的感觉。她的悲观是从最后的等待中愈演
愈烈,直至今夜可用习惯一并概括。
习惯潮湿,习惯难以自拔的沉重,习惯压抑与寂寞。
何苗沉默的时候,是聚精会神的思考,想很复杂的事情。但从不因为落魄而后悔什么。
“王子,那谁有人取保了。”传达室某警官拿着馒头出来说。
景玥当即欢呼雀跃,尖叫着抱住王子,“我就说她点背到头总会是奇迹的,哈哈,太好啦。”
王子傻眼了,谁啊?能为她取保,她魅力够大的。
景玥紧紧地抱住他,让他很郁闷,这是工作单位许多人盯着他呢,他淡漠的说,“同志,注意一
下,我现在是执法人员。”
景玥松开他,“装什么装,你我还不了解,快把我家宝贝放啦。”她掐着腰理直气壮的命令道,
转身对那律师吐吐舌头。
何苗见到强烈灯光时下意识遮住眼睛,有些灼痛,眼角也有泪沁出。这些都不是她想要的,却为
何要驾驭给她,家庭条件不好就要被歧视吗?她没有要攀上枝头作凤凰,可谁会不这样认为呢?
不被理解所以很痛苦。
与其如此,还不如就在这阴冷潮湿的小屋里蹲着。
景玥打认识就没见过这么够意思的撑腰者,就连何苗跟王子交往的日子里都是何苗给王子撑腰,
现在这是何等的荣耀啊?她不禁感叹,时光荏苒,何苗翻身的日子降临了。
“宝贝,你啥时候认识的高干啊?你咋不早说呢?”
何苗摸一下口袋发现手机不见了,转而默不作声的跟在王子身后,直到进他们的集体办公室,他
转身被吓一激灵,她才开口,“我的手机呢?”
“我这正要给你拿,你别这么吓人行不?”
“谢谢你今日的通融。”
“不是我干的,真的?”王子解释道。
“我知道不是你干的,你根本不会那么做。”
她的意思一会儿答谢一会儿自己否定,这自相矛盾他是真不明白。不过看她安然无恙的出来,对
他的态度依旧老套他就放心了。
何苗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陈笙。她拿着手机不敢按拨通键,她不想听到忙音,不希望这是最后的偿
还。
“宝儿,挺晚的了我送你回家吧。”
“玥玥,给你带来经济的损失,我尽量会赔给你,但是我不想回去我还有事情要做,你早点回家
吧不然周天该着急了。”
“那哪行?你一个人出去我不放心,万一那傻*找人报复你呢?”
“我不怕,你放心好了。”
景玥看她脸上被抓的几个道子,她那丢人的眼泪比黄河壶口还壮观,“对了,你还没吃饭呢,姓
王的你给我出来。”
王子抱着馒头咸菜,衣冠不整的到她们面前报道,“有何贵干?”
景玥越来越瞧不上王子,都是入社会的怎么不显成熟,平日逗贫总有他掺和,这到正经事他开始
支吾。
景玥掠夺他的馒头直接扔到墙外,“你,像个男人一样,送她去个地方。”
“她绝对不用我。”王子很有自知之明嘛!
何苗早已抱着胳膊站在路边张望着,这么晚了不知道还有没有出租车。她单薄的身影已经不能在
引起围观,王子站在离她几米远的地方,抱着他的外衣,却是进退两难。他转过身向景玥发出求
助的预警信号。
景玥早就气崩,上前直接对他拳打脚踢。“你个废物,人早走啦!你别找我帮你,我煞费苦心给
你制造多少机会,你那些洋把戏到收敛了?这关系到你的终身大事你反倒退缩啦!我瞧不起!”
“你要是伤害了我,我不给你好脸色,你还敢主动搭讪我吗?”王子揉着被蹂躏的胳膊反驳道。
这就是他在遇到何苗后深深体会到的沉重,绝对沉重。
“你终于承认啦啊,你干嘛要伤害她?她哪点对不起你的?”
“哎呀,你跟我嚷干吗,我明天出差,你帮我照顾她啊。”
“我哪天不帮你照顾她了,我都帮你多少年了!我欠你的啊……”景玥暴怒,干脆拿高跟鞋踩他
脚。
王子是想,何苗现在情绪不定,他就不能火上浇油。再就是站一天换双拖鞋准备泡泡脚,谁想这
是为创可贴准备的工具。这几十年的友情也太脆弱了,真敢动家伙。
他紫青着脸保持原地不动的看他的大拇指,有血……
病床上的陈笙依旧是侧躺着,何苗两手空空的站在门外,她想推门进去,却发现手是麻木的。要
她真离开,她还是没有那种勇气。要她蹲在门口守候她倒是做得出来。
那道门还是被陈笙亲自打开,“进来吧,楼道冷。”
她身上只有一件红格子衬衫,还在厮打中破了个洞,褶皱的牛仔裤脏兮兮的帆布鞋证明她所经历
的。陈笙看着默不作声的她,便推她到床边,“我的被窝还是暖和的,看把你冻的。”
见她还是无动于衷,陈笙就把自己的衣服披在她肩上,将她按在座椅上,“你又不跟我说话,那
跑来干嘛?”
“会开除我吗?”何苗组织半天的话都憋回去了,到现在还关心着她的前途问题。
陈笙将暖风调大,“难喽,要看上面的安排,何苗还真让我刮目相看,出手好凶狠呐。”
“受够侮辱了。”
“恩恩,你很委屈干嘛不跟我说呐?”陈笙给她削苹果。
“你跟她是一伙的。”
陈笙对这样盛气凌人的回复大为惊讶,抬起她低垂的脑袋,“你看着我,我要是跟她一伙的我还
管你啊,早就辞退你了。”
“你很出色,很多人都喜欢你,我什么都没有……”说着她就哽咽了,她想说的那几个字总在最
关键时刻退缩。
陈笙听出她的意思,继续追问,“你真的什么都没有吗?”
她猛地摇头,矢口否认上面的那些对话,冷不防的转移话题,“不是,我想问你干吗帮我,我还
等着你去给我送盒饭呢。”
陈笙看着她苦楚的渐渐融化的脸旁,笑了。将她抱在胸里,用热度感化她,“介意吗?介意我这
样抱着你吗?”
何苗在这温暖的簇拥下完全融化,她抓住陈笙,“对不起。”
“我的何苗是永远对我笑的,不许哭啊。”陈笙摸摸她的头,忽的听到她咕咕叫的肚子,皱着眉
头推开她。一副严肃的表情背后竟是爆笑,“何苗啊,你不能总逗我乐,我现在有伤在身。”
啧啧,何苗穿上他的外套,“严肃点,我去买饭回来一起吃啊。”
没等陈笙叫住她,她已经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她的急性子上来总是把简单的搞得凌乱,陈笙直接叫外卖就可以的,而她却偏偏不假思索的往外
冲。那么他就给她一些教训,让她做事前用用脑子。
他翻出某二十四小时餐厅的订餐电话,直接定两份西餐和沙拉。
很快送达。
何苗是不是迷路了?陈笙正担心这个问题的时候,何苗目瞪口呆的站在门口,“你哪里买的?”
“订餐,别给我送冷风,快进来把门关上。”
何苗气呼呼的将东西放在他们中间的小桌上,“师傅,这算恋爱吗?”
“不算!这算没有鹅肝没有红酒没有烛光的晚餐。”
“师傅,你32岁,为什么还不结婚啊?”何苗好奇地问。这对她应该算是忌讳,可她就是想哪说
哪。
“等你跟我结婚啊。”
何苗差点喷饭,卡着喉咙没让米饭粒出来,“师傅,借你的床尾让我将就过后半夜吧,很累。”
“不用,这屋里的东西你随便处置,想睡哪睡哪?”
“噢,师傅,头还疼吗?”何苗转移话题的功底相当雄厚,说了半天才转到正事来。
陈笙摸摸伤口,“很帅吧。”然后下床翻出创可贴,明目张胆的贴在何苗脸上,“呦,何苗怎么
是个帅小伙啊?”
何苗现在是心伤具备,只想赶快休息,便速度的吃饭,为了不收拾她直接撂筷子钻进一床冰冷的
被子里,“我累了,陈妞伺候爷。”
陈妞很贤惠服从小爷的指挥。
两个人化干戈为玉帛,大眼瞪小眼的凝视对方。
这样的夜很冷,但彼此的心靠的很近,紧紧贴合,互相取暖。
有的时候,彼此单恋的对方,不就是想要一个开诚布公的机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