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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二章 ...

  •   小道士来到铁岭县城最大的当铺,找到当铺掌柜的,小道士就把国宝金龙拿出来问掌柜的说,你看我这金龙能当多少钱?当铺掌柜的拿在手中就觉得这金龙挺有分量,质量也很好,这金龙的工艺做的很是精巧,灵活美观,真是一座正品金龙宝贝。

      掌柜的看完又说,我最多给你一亿万两白银,小道士说,太少了,太少了,我不能当,又说你能不能再多给一些。

      掌柜的说,你拿到别处去看一下你就知道我给的多少了,小道士说,那我到别处看一下吧。小道士心想,我也不是真当给你。这小道士在金龙身上做到心中有数,这才带一千两银票来到黑龙江省五常县孙家集来找吕旺福。小道士问吕旺福说,听说你要把你家全部家产卖掉是吗?

      吕旺福说是呀,小道士说,我替别人办事,有人要买你的全部家产,我来交定钱,六天为定期,六天以内要来,就是买,六天以外要不来就不买了,定钱也不要了。吕旺福说,行是行,那就看你交多少定钱了。小道士说,我交一千两银票。吕旺福说你交一千两银票还行,这就定下来,由吕旺福的管账先生写了文书,小道士和吕旺福各自一份,各自签字画押,小道士拿了一份文书就回到了辽宁省付家庄刘文君家。

      小道士是刘文君的救命恩人,小道士来就来走就走,刘文君从来不问。在刘文君家休息一天,第二天小道士出来找当管家的人选,小道士就见傅家庄屯内一家大户院内出来一人,看样子像是去县城赶集,小道士就像这人做了个揖说:施主,用你的几文钱给我出家人买一点药吃吧。这人一看,小道士年轻轻的,说:你这年轻出家人,你为何不在家种地或做点儿买卖都可以挣钱,为何出家呀?用钱还得向别人要,我没钱给你。

      小道士在付家庄南屯又碰到一个年轻人,就和他唠起了家常,又唠起了为人处事,小道士发现这人不行,不可靠,小道士走了。

      小道士又在路上碰到一个人,小道士说,施主,我小老道爱肚子疼,用你的几文钱给我出家人买一点药吃吧。这人说我不施舍我不认识的人,你走吧。小道士一连找了三个人,都不是小道士的人选,到了第三天,小道士又在付家庄北屯儿一家大户院儿里看到一个赶着马车的年轻人。

      小道士早就去往县城的路上等着年轻人,年轻人赶车走到小道士跟前,小道士主动的说:施主,我可以坐你的车吗?这人把车停下说,上车吧,小道士上了马车说,施主,你是做什么买卖的?这个人说,我不是做买卖的,我是给我们东家女儿出门子买嫁妆的。

      小道士说,这是好事呀,小道士又说,施主,我出家人身上没钱,你能不能用你东家的几文钱给我买点儿肚子疼的药吃?

      这人说买药可以,但我不能用我东家的钱,我自己也有钱,人做事不能乱来,我虽读书不多,但我也懂,人既读孔圣之书,必达周公之力,既受众人之托,必办忠诚大事。小道士一听很受感动,心想这样的人上哪儿去找啊。小道士说,那好,就用你自己的钱吧。

      小道士问,不知你尊姓大名?这人说我姓崔,叫崔庆吉。小道士又说,你这东家一定很器重你了。崔庆吉说他也不器重我。小道士说,那你的工钱一定比别人多吧?崔庆吉说,我的工钱也不比别人挣得多。小道士又说,那你东家为何用你给他办理有关钱的事呢?崔庆吉说,我以前办过好多有关钱的事,一点儿没差过,并且还便宜。小道士说,那你东家有事找你,没事也就不理你了,好坏不分,奖惩不明了。

      小道士在暗中看崔庆吉的人品,人是一身的正气,不可侵犯,一点儿看不出有欺诈的形象。人很年轻,也就二十一二岁的样子,红脸汉,中等个儿,身板儿很直,头发也是脑后大辫子,穿一身青色的庄稼汉衣服。

      崔庆吉在车上坐着,也看出他有七尺高的个头。小道士心想,这人有多好的正直性格。小道士说,你想不想找个挣钱多的地方?崔庆吉说,挣钱多的地方也不好找啊,就是有,哪正好儿叫我崔庆吉碰上呢?就是碰上那也一定是不好干,要不东家也是不好伺候,小道士说人要是心好,也有好兆头。小道士说,有个好地方,到那儿,你说了算,还挣人上人的钱的地方,你去不去?

      崔庆吉说,那东家也是太叼。小道士说,刚我不是说了吗?到那儿你说了算,钱财事物都是你一个人说了算,我出家人不打诳语。到了那儿,你是东家,你看怎么样?小道士又说,我今天就明说了吧,我有个朋友在外面做大买卖,一时回不来,叫我给他找个可靠的人当管家,崔庆吉说,真有那地方,你说在什么地方我去!

      小道士说,在黑龙江省五常县孙家集,我和你一起去,一直达到你满意为止,如果我说假话,你怎么惩罚我我都领受。说话间马车已经进了城,崔庆吉说,走吧,我给你买药去。小道士说你要是肯当管家,我的病就好了。崔庆吉笑着说,你出家人不是不打诳语吗?小道士说,如果我不说肚子疼,我怎么和你搭话呀?那是话引子,如果我的事儿是假的,那才是打诳语。

      小道士说,你回到你现在的东家,那你怎么说呀?崔庆吉说,我有办法说。小道士说,那明天咱俩去黑龙江省五常县孙家集吧,我明天早上去你屯子东头等你,不见不散,好吧,你去办事吧。

      崔庆吉这才去商店给陈姑娘买了出门子的嫁妆,崔庆吉把嫁妆买齐,回家到陈东家院儿里,东家迎出来,崔庆吉和陈家一样一样的对照,一样不少,就把各种物品都搬到了屋里。

      在屋里又对了一下,钱帐一点儿不差,对完帐崔庆吉说,东家呀,我在县城碰上我一家子兄弟给我带信儿,我伯父病重,叫我回去种他家的地。陈东家说你在这儿干的好好的,怎么说走就走呢?你来时也没说你有伯父呀。

      崔庆吉说,我和我伯父住的不是一个屯子,来时我也没说。陈东家说,你有伯父有地,那你回去种地吧,也不能不叫你回去,你今天下午收拾你自己的东西就别干活儿了,下午给你算账。

      下午没干活儿也就没有工钱了,崔庆吉心想,这老东西,你真算是抠到家了。我在这儿给你干了好几年了,对你这么忠心,走时半天的工钱都不给算,也真算我走对了。

      崔庆吉刚一转身,想回到住处收拾东西,就有一人把他拉到一边说,兄弟,你走把我也带上。崔庆吉忙把这人的嘴给挡住,说,你小声点儿,别叫东家听着。

      原来这人叫王东合,他和崔庆吉最要好,这王东合为人忠厚,诚实能干,王东合崔庆吉同岁,二十一二岁,大高个儿,身材魁梧,黑红四方脸,脑后梳个大辫子,上身蓝衣服,下身青裤子,青布鞋。王东合在庄稼地里来说是一把多面手,农活技术很高,在农村有几大硬手活儿,像赶车、装车、垛垛、破茬、扬场、点种等,在农村种谷子都用点胡耪种,可是王东合用手甩,这是绝活儿,像王东合崔庆吉,都是庄稼地里的技术,人不多挣钱,谁不想走啊?都想换个地方,可有一样地方也不好找啊,王东合心想崔庆吉一定有好地方,所以王东合就把崔庆吉拉到远一点和崔庆吉说,你一定把我也带上。

      可这句话又叫小半拉子何森林听见了。这小半拉子有心眼儿,当时没和他俩说破,可小半拉子在暗中就把王东合给看上了。

      这时崔庆吉小声对王东合说,你放心,我先走到那儿,地方要好我一定把你带上,就看你这庄稼地里一把能手的绝活儿也不能把你忘了。我到那儿看好,我来接你,如果要不好还不如不走了,你说对吧!王东合点头说反正我是等你了。说完二人分手,各自办自己的事。

      崔庆吉来到住处休息一会儿,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到第二天吃早饭,崔庆吉先到东家那屋告别,又和工友告别,他就出了陈家大院儿就来到了屯子东头儿和小道士见面。崔庆吉和小道士来到县城,崔庆吉租了一辆马车和小道士就奔往黑龙江省五常县孙家集走下来了。在半路上,小道士就把孙家集吕旺福家被火烧的情况向崔庆吉说了一遍,并且说把吕旺福的全部财产买下来。又说他吕家的地里庄稼割完了,还没拉回来呢。

      小道士说,钱有的是,不用担心钱,小道士就从怀里拿出国宝金龙给崔庆吉看,并且说我在铁岭县当铺试了一下,那当铺掌柜说着金龙能当一亿万两的银子。崔庆吉一看,这金龙做得太好了,真精美。一动金龙眼珠直接转,也真值钱。

      小道士说,我把这一切全告诉你了,你要做到心中有数,这个家买到手,你愿意怎么建设就怎么建设,买吕家财产去晚了我怕买不到手,我在铁岭先借了一千两银子,先交了定钱给高利息。

      由辽宁到黑龙江坐马车走了三天时间,到了孙家集崔庆吉付了车脚钱,车马走了。小道士领着崔庆吉到吕家后院儿三间大房子找到吕旺福,小道士说,这回买主来了,这定钱没超日期吧?小道士又说,买主来了,你们谈吧。崔庆吉说,老人家今天已经晚了,明天把各个地块的邻居和房宅的邻居找来,并把文书带来做以对照,吕旺福说行。

      这头一天吃完晚饭,晚上睡觉,崔庆吉暗想,这小道士替他朋友找我当管家,我可得好好给管理呀,等东家回来高兴才行,又一想着东家还不知道好不好伺候。

      到第二天吃完早饭,吕旺福把所有地块儿的邻居招来代办,把所有的文书找来都加以对照没问题,下午吕旺福和崔庆吉讲价,最后合计一千八百万两银子成交。

      小道士说明天写文书交钱,到了明天,小道士的老道服换了平常老百姓的服装,由崔庆吉出面叫吕旺福派一辆马车到县城拉点儿东西,吕旺福派沈玉清车老板和小道士去县城拉东西,小道士到县城找一个最大的当铺,汇仁当铺。小道士找到当铺掌柜的说,我有一个金龙宝贝,你看能给我当多少钱?当铺掌柜的说,你拿出来我看一下吧,小道士就从怀里拿出金龙宝贝。当铺掌柜一见真是一件特殊的宝贝,精美华丽,拿在手中还挺有分量,金龙在手里一门儿的放光,龙眼珠真转。

      当铺掌柜的说,这样好东西我多给点儿吧,也就一亿万两的银子,如果不多给,也就是八千万两的银子,但是给我利息三千两,小道士说行,心道一亿万两的银子也够用了,到抽当时也一样,当得多,抽当时也多,当得少抽当时也少,当时便写了当票,期限是十年。当票日期是一八四零年道光皇帝二十一年秋八月二十一日,当货人是崔庆吉,双方各自画押,小道士也拿了一份当票。

      小道士向掌柜的说,你给我五千万两的大银票,其余再给我一千万两的小银票,再给我四千万两的现银,一共是一亿万两银子。掌柜的问,这些现银,你怎么拿呀?小道士说,我有车。小道士从外面把沈玉清的车赶到后院儿来,到时候到屋把五千两的大银票和那一千万的小银票揣到怀里,小道士又吩咐沈玉清把那四千两现银都装到车里装完,沈玉清赶车,小道士押车就回到了孙家集。小道士找崔庆集和吕旺福,吕旺福叫把车赶到后院儿。

      车到了后院儿三间大房子。吕旺福把大铁柜的钥匙交给崔庆吉,小道士就把大银票小银票看好交给崔庆吉,小道士和崔庆吉二人一起装到大铁柜里,一共是一亿万两白银装好,小道士就算交差。

      崔庆吉把钱装好,把柜锁好,把钥匙揣好,这时由吕旺福开始张罗写文书,也由吕旺福找来孙家集镇长万贵德,也找来中间介绍人,这介绍人当中也有小道士一份,凡是与写文书有关的人员都到齐,当然土地块的邻居和房基地邻居都来了。写文书的卖主是吕旺福,买主是孙小燕。双方签字,吕旺福签字,孙小燕由管家崔庆吉代笔签字。

      文书是这样写的:卖主吕旺福自愿把两千七百亩土地和土地上的庄稼以及房基地、马匹八十三头及一切农具和物品,车马绳套全部财产卖给买主孙小燕名下,共合计一千八百万两银子,笔下交足分文不欠,卖主吕旺福签字,买主孙小燕由管家崔庆吉签字,还有镇长签字,也有中间人签字,介绍人签字,也有执笔先生董清签字。文书日期是一八四零年秋八月二十二日,这文书就算写完,凡是写文书签字的人员都由吕旺福办理酒席,大家吃喝完毕,从此以后,吕家一切财产都是孙小燕的名下,由管家崔庆吉管理。

      这时吕旺福找来所有家里的长短工讲话,吕旺福说,凡是在吕家干活儿的长短工请听好,我吕旺福把我所有的财产和土地全部都卖给孙小燕名下,都有管家崔庆吉管理,今天以前的工钱由我吕旺福开支,从明天开始,一切工钱由有管家崔庆吉开支,以后有什么事都找崔庆吉管家联系,现在我请崔管家讲话。

      崔庆吉站起来说,我先介绍自己,我叫崔庆吉,是管家,不是东家,我们东家以后回来。以后大家有事找我就行了,我现在宣布几项事情,第一项,我问大家,吕家每月都给多少工钱啊?大家回答说每月给五两银子,崔庆吉说,从今以后我给大家每月六两银子。第二项伙食要比别家都要好,一天三顿熟菜。第三项,我希望大家不要喝酒、耍钱、闹事,如果以后谁要这样做,我就不用他了!这三项事情就是东家回来也要这样做。

      崔庆吉宣布完三项事情,伙计们议论说,这管家真好,工钱比以前都多一两银子,伙食还要比以前好,这两项事情都是向着咱们的。崔庆吉就说,大家听好,有同意留在孙家干活儿的,要到董老先生那儿重新报一下名,我要重新立花名册。报完名的可以回家了,今天上午凡是报名的都有工钱,下午来干活儿,大家回去给我介绍二十个好瓦工,都要带力工的。

      伙计们走后,崔庆吉到董老先生那儿看花名册,董老先生说,报名的还是那八十三个人,崔庆吉一看,第一报名的是杨打头的杨奎,第二报名的是沈玉清,第三报名的是胡成玉,往下赵荣等等,一共八十三人。崔庆吉看完花名册说,董老先生,你现在可以给孙小燕立新帐了,孙小燕用一亿万两白银置家。

      崔庆吉说,董老先生,有一个五千万两的银票,可能现在用不着存入银行,还能得利息。那个一千八百万两的是买吕家的一切家底,都入账。

      下午人们来干活儿,崔庆吉说,杨打头的,你分工吧,你对人员都熟悉,先去一些人把场院压好压实,压好后往回拉庄稼,其余的人全部清理房基地,为来年盖房打基础。崔庆吉又找来小道士说,我想把我在陈家一起干活儿的王东合找来。那人对于庄家活儿太好了,你们看咱俩谁去好呀?小道士说,那还是我去最好,第一,这里离不开你,第二,我去还可以把那儿借来的定钱送回去,第三,如果你去了那儿,东家问你,你怎么说呀?崔庆吉说,你说的太对了,还是你去为好 。

      崔庆吉就把他常用的毛巾交给小道士,说你把我的毛巾交给他,他就明白了。小道士把毛巾接过来揣在怀里。小道士又到董先生那儿,支出一千三百两银票准备还给刘文君。

      小道士当时启程就奔辽宁铁岭付家庄走下来了。先到刘文君家,说我把那一千两银子带来了,加上利息一共是一千三百两。刘文君说,我不是说了吗?我那六百两不要了吗?小道士一笑,就把一千三百两银票往炕上一扔就走。刘文君一晃头说,这老道真直性。

      小道士来到崔庆吉原先打工的陈家找王东合,就把崔庆吉的毛巾交给王龙合,王东合全明白了,小道士一见王东合身材魁梧大高个儿,脸面多少有点儿发黑,看年龄也就在二十一二岁的样子,头发大辫儿甩在脑后,上衣是蓝色服装,下穿土黄色的裤子,脚穿一双黑布鞋,一看表面和行动就知道是一个忠厚的汉子。当时王东合来找陈东家说,我母亲病重用钱,我得回家一趟,陈东家问,王东合你几天回来呀,王东合说,那就看我妈好的快慢了。

      陈东家付了王东合所有的工钱,这时小半拉子何森林早就看在眼里,他也来找东家说,我想我叔叔了,我回去看一下。陈东家一看小半拉子也要走,东家也没在意,因为小半拉子是小孩子。如果小孩子是成年人,那陈东家可得多想了。陈东家也付了小半拉子工钱。

      王东合收起东西和行李,就和小道士来到了县城,租了一辆马车,就来到了黑龙江省五常县孙家。与此同时,小半拉子何森林也照样来到了孙家集。

      小道士领着王东合来到吕家后院儿三间大房子,找到崔庆吉,二人拥在一起。小半拉子把行李往炕上一扔就哭起来,说好啊,你们合计好了,要把我小半拉子甩了。你们不一起来,一个一个的走,也看不起我小半拉子,崔庆吉和王东合听哭声说话的是小半拉子,就一愣,说怎么回事儿你怎么来了?

      小半拉子说,怎么这地方只许你们来就不许我来呀,就大哭起来说,我从小没了爹娘,我就到我叔叔家,我叔叔对我好,我婶子不行,一心想把我撵出来,我没办法,我就只好自己出来,好不容易陈东家收留了我。到他家,因为我不会农活儿都看不上我,只有你俩关照我,我就拿你俩当近人了,没成想你俩也嫌弃我,都看我没用武之地了,我不就是命苦吗?没有爹娘照顾。崔庆吉和王东合过来劝他说,别哭了,你不也来了吗?想法子挣钱吧 。

      王东合说:崔庆吉,你找东家好好说一说,这孩子命苦,把他留下来吧。这时崔庆吉眼发直不吱声儿半天不说话,王东合又说,怎么,跟你东家不好开口?催庆吉还是不吱声,这时小半拉子何森林来气说,王哥,你别说了,他看我没用,不想跟东家说,我走,我就不信,我真就没有用武之地了,说着背起行李就要走。

      王东合把他拽住,不叫走,说怎么也不能把你扔了,我们都是穷苦人在一起呆一回。这时崔庆吉说话了,说何森林,你这小年纪脾气还不小呢。你今年才十五岁身体还没长成呢,今冬全是累活儿,把你累坏了是一辈子的事,我是在想干点儿什么活儿挣大人的钱。你从小没有父母没有亲人,我想叫你多挣钱,小孩子在外边没人照顾累坏了怎么办?没成想你还来气了,你是在外边,不是爹娘跟前有人疼爱。你有什么能耐你走吧,你左一个用武之地又一个用武之地,你说你有啥能耐我就用你的用武之地!

      王东合说,你还没问东家留不留呢?你怎么用他用武之地呀!崔庆吉说,你叫他自己说,他有啥能耐。我说的算,我就叫你挣大钱。小半拉子说你吹大牛吧,还说你说的算呢,连你自己还不知道干什么力气活儿呢,还叫我挣大钱。

      可是这边小道士说话了,我听你们说半天话了,你叫何森林吧,你还真别小看崔庆吉,这里还真就是他说的算,他是这里的管家,他说这钱怎么花就怎么花,他说给谁多少钱就给多少钱,这里的钱和一切事情就由他一个人说了算。

      这时,王东合和何森林都看崔庆吉眼发直,还是小半拉子抱住崔庆吉说,我心里佩服你,五体投地,我不是佩服你的权利,我是佩服你的一句话,你刚才说我在外边不是在爹娘跟前有人疼爱你,今年才十五岁,身体没长成,累坏了是一辈子的事。看来我偷着来也算来对了,崔大哥,我跟定你了!你叫我干啥都行,我不在乎挣多少钱,因为你这人心好公证,我从小没得到父爱母爱,刚才你说的话就像我父母的话。

      王东合也没想到崔庆吉是这里的管家,就问小道士说那这里的东家呢?小道士说,这里东家还没回来呢。

      崔庆吉问何森林说,你的用武之地是什么呀?何森林说,我从小就没了父母,我跟我叔叔长大,我小时候还行,等我八岁以后,我婶娘开始不喜欢我了,老骂我还打我,我叔叔一看不行,就开始成天的带我进山管理树木,什么树好,什么树干什么用,都怎么管理、怎么栽怎么种、什么树最值钱,我全记在心里,如果这东家有山林,就是我的用武之地了!

      这句话可是把崔庆吉提醒了,崔庆吉知道盖房子用檀木。这回崔庆吉吩咐王东合明天去县城买十套马车,并且每套马车带有四匹好马,又说小道士和小半拉子何森林去东山买檀木八百根,如果有山林和草垛全买下。

      崔庆吉吩咐完了,有伙计带来瓦工和力工交给崔庆吉,崔庆吉说,你们二十个瓦工和力工到吕家往西二十二里路以外盖临时的房子,有人住的也得有马住的。

      第二天瓦工盖房子,王东合去县城买马车,小道士和小半拉子去东山买檀木。二人进山,小道士就说,这树长得真好,何森林说,现在看不出好坏来,再往里走才能看出好坏来。

      他二人再往里走,就觉得这树木越来越密,长势也越来越好,小半拉子心想,这树木管理的真好。

      他二人在往里走几步就听见有人喊救命,小道士耳尖一下子就听见了。小道士说不好,有人杀人!他二人就加快脚步奔声音走去,距离发生地点有十几步,就见二人按住一个大汉举刀要砍。小道士忙喊住手,那人不听,小道士就见刀要往下砍,忙取出两个流星石打在二人的手脖子上,二人手脖子疼,刀就落地,可是二人重新拾起刀就奔小道士砍来。

      小道士说:小何,你往后点儿站着。小道士用单刀和二位战在一处,小道士单刀忽左忽右,忽前忽后,把二人弄得浑身是汗,打着打着,小道士没了,二人就找,小道士说别找了,我在树上呢,二人往树上一看,小道士是在树上,可是二人身后有人拍他,二人回头一看还是没人,小道士说,我就在你二人身后,二人回头,这回小道士没动,可是被按倒在地的大汉和小半拉子看傻了。二人心想,这是什么人呀?没见过呀,二人都这么想,我用眼盯着这小道士,老是在他二人身后。不说小半拉子和那大汉是怎么想的,可是小道士说话了,就凭你这两下子,还想在外面杀人,我想杀人,在你二人身后杀你都杀几次了!

      二人自觉不如,就同时下跪说:多谢大侠不杀之恩。小道士说,你二位与那大汉有仇?二人说,没仇,只为钱。小道士说,什么钱?二人说:是这么回事儿,我二人买那大汉木材一共是三千两银子。我俩不想给他,他不,非得要,我俩说你不干就杀了你,其实我俩是吓唬他一下,没想到大侠赶到,下回不敢了。小道士问大汉是这么回事儿吗?大汉说是。

      小道士说,现在把钱给人家吧。二位还是不想给钱,半天也不说话,小道士一见他们还是不想给钱,便说:这世上有买有卖,并且要公买公卖,买东西就得给钱,这是天经地义的事儿,你不想给钱,是何道理?你以为我是过路的,多管闲事,今天这闲事我管定了。你二位的意思,还得动武吧,打打杀杀没意思,动刀动枪又不合适,刀枪无眼伤着谁都不好,那我来个绝技吧!你二位哪个站到大树前要靠紧点儿站好。小道士拿出笔来把个人形划到树皮上道:站好不要动,如果你要动,伤着,我可不管!小道士拿出三支飞镖在手,手一扬,三只飞镖同时飞出就打在人形线上,在场的几个人都看出了神,小道士说,怎样,咱们还动武吗?那二人都服了。小道士说,如果再不服,那只好动武了,要动武不是死就是伤!

      这二人当时就拿出三千两银子给了大汉。那人说,我们走了,后会有期!那人说出后会有期四个字来,那大汉怕了,怕以后再来找麻烦,原来这大汉叫刘青,这块山林是他父亲给他留下的,刘青四十五岁,身体粗壮,黑脸大汉大高个儿,脑后大辫,上身穿家织布的蓝上衣,下身穿青布裤子,脚穿青布鞋。

      刘青问小道士说,大侠,你贵姓?小道士说,你就叫我小道士吧!刘青说,我不知道二位到山林有何贵干,多谢大侠救命之恩,请受我一拜!小道士紧忙扶住说,请不要这样,这没啥,我们有两个目的,第一想买点儿檀木回去,第二也是买一块山林回去。刘青说,有大侠救命之恩,买檀木,我就不要钱了,如果你真买山林,我也卖,我为什么卖呢?你二位刚才也听到了刚才那二位给完钱说后会有期四个字,我怕他们来找麻烦,我是不行的,所以你们要买山林我也卖。

      这时小半拉子说话了,说如果你卖这块山林要多少钱?小道士说,这价格还是等我们管家来再说吧。小半拉子说,不行,这回可得我说了算,刘青一听这小孩子说话这么硬气,这回眼光就落到了小半拉子身上,说,难道你也懂树木?小半拉子说,我多少也懂一些。刘青说,那你说说这有几种树木吧!

      小半拉子心想,他要问的太多,怕我也说不清楚,天快黑了,我们还不知道怎么走呢。小半拉子说,我先说说眼前几种树吧,松树有红松白松应松黄花松,其中红松用途最好,用途广最值钱,红松做出成品不变型,这蜡木一般都在小时做刀枪杆儿最好,纤维多不爱折。桦木硬而脆,做过梁檩子不行,雕刻还行,还有山榆树和水曲柳,这俩差不多,做什么成品好变形,纤维多。

      小半拉子又多了一个心眼儿,害怕刘青往下问,他又说:树木堆里呆一辈子,也有认不全的木头,出一辈子海也有认不全的鱼,做树木买卖,有树长着不买,倒下不卖的说法。要说管理,最主要的是防火,最好在树木周围打出五里路的火道来,在火道上撒上生石灰和咸盐,这两样东西不长草和树木。火道上没草没树就不着火,要说栽种,要除掉不成形和腐烂的树,要栽种好的树种和新苗。刘青一听这么小的孩子,竟懂得管理树木的不少知识,也算里手行家。这刘青就觉得这二位都是不同的里手行家,可想而知这东家也不是一般的人。

      小半拉子问刘青,你这块山林要多少钱?刘青说,我这块山林不算太大,也值一千多万两银子。但我不能要那么多,看在你们救我命的份儿上,你就给我五百万两银子吧,小半拉子说刘青,你有马吗?刘青说,我有马,干什么?小半拉子说,明天早上我骑马围你这片林子跑一圈儿。刘青说,你们东家何尝不发财呀!小半拉子说啥意思?刘青说,下边儿有你们这些办事细心的人能不发财吗?小半拉子笑着说,那是花钱,多少人东家要问,多大面积的森林都不知道,那多丢人啊。

      到了晚上,小道士小半拉子也只好在刘青这儿住下来。到吃晚饭时,刘青给小道士和小半拉子炖了山鸡和狍子肉,可是小道士不吃肉。刘青说,那好,我这儿还有木耳和山蘑,不一会儿刘青把木耳和山蘑端上桌子,三人刚吃完饭,想睡觉,就听见有人叫门。刘青一开门吓了一跳,还是白天买檀木那二位,来的目的还是想要回那三千两银子。

      小道士一听还是白天买檀木那二位,心想叫他们出一点儿血,又一想不行,这回山林是我们的了,不能伤他们呀。小道士说,这回山林他卖给我们了,以后你二位要常来吧。这二位一见有小道士不好办,就说这回我们真走了。刘青心想这块山林就算我卖对了,要不然这样的事多着呢!

      这三人睡觉不提,第二天小半拉子起得最早,他就骑马围着这片山林跑一圈儿,一看这片山林足有六七十里路的方圆。小半拉子把马拴好回屋说,你这山林北边儿的草原是谁的?刘青说这草原本来也是我的,现在也没什么用,都荒废了,如果你们要就给你们吧。小半拉子说,那我替东家谢谢你了,小半拉子又说,那你那山林,我给你三百万两银子,你里边儿好树都叫别人挑走了,刘青说好,你说三百万就三百万吧。小半拉子和小道士由刘青那儿吃完早饭,二人往回走,说刘青,明后天我们叫我们管家来付钱、写文书吧,刘青说,那太好了,说完小半拉子和小道士下山回了孙家集。

      小半拉子和小道士向崔庆吉回报买山林花了三百万两白银,还带了一块草原,这山林和草原都有六七十里路的方圆,这山林买的便宜,这山林本主叫刘青,并且说小道士怎么救的刘青,所以买山林的钱也少花了。小半拉子说明后天去山林交山林钱,并且写文书,崔庆吉点头。不一会儿杨奎来报,说场院轧好了。崔庆吉说好,我昨天叫王东合买回十辆马车,每套马车都带四匹好马。崔庆吉又说,杨奎,原来有马车十台,加上新买回来的十台,一共二十台马车去拉庄稼。去十九台马车,再去东山一台,我去交买山林和草场的钱,去东山就叫沈玉清去吧。崔庆吉说,杨奎,我再向你介绍两个人,崔庆吉就把王东合和小半拉子叫过来。崔庆吉就把王东合交给杨奎说,这人叫王东合,他会赶车装车,垛垛,在庄稼地里是一把多面手,技术人。崔庆吉又指着小半拉子说,这位叫何森林,他管理树木也是一把能手,我昨天叫他去东山上买回山林和草场,这几人我每月都给他七两银子。

      第二天,杨奎领着十九台马车从地里往回拉庄稼,崔庆吉小道士和森林三人去东山交林场和草场钱。沈玉清赶马车到了东山,由小半拉子找来刘青,也有小半拉子给崔庆吉和刘青介绍一起。崔庆吉问刘青说,你叫刘青吧,你把文书拿出来,也把山林地和草原地的邻居,中间人和当地的保长找来,咱们写文书交钱。

      不一会儿刘青就把这些人找来,第一个是李顺长,此人高个儿大红脸,不到六十岁,一字胡须,清朝男人的大辫子,穿一身青的服装,青布鞋。第二个叫高贵德,是林场的邻居,高贵德小个儿胖子,圆脸四十岁左右,满脸胡须,也是清朝男人的辫子,蓝上衣青裤子,青布鞋。第三个叫张春怡,是草场的邻居,此人中等个头儿瓜子脸,白面孔有五十多岁,大辫子,土黄色上衣青布裤子青布鞋。第四个叫赵胜春,是中间人,中等个头,长瓜脸黑面孔,八字胡须,年龄在四十五岁左右,也是大辫子,穿鱼白色上衣,青布裤子,青布鞋。第五个叫长春来,是中间人,也是代笔人,有文化,三十七八岁,中等个头白面孔,四方脸黑胡茬儿,也是脑后大辫子,穿一身蓝色服装黑布鞋。

      写文书是长春来代笔,文书是这样写的:卖主刘青,本人自愿把七十里路方圆面积的森林和五十里路方圆面积的草原卖给孙小燕名下,森林木邻居高贵德,草原面积邻居张春怡,森林草原共合计三百万两白银,笔下交足、分文不欠!中间人,赵胜春长春来保长李顺长,文书日期,落款儿是一八四零年冬十月初八,道光皇帝二十一年。

      在文书上的名字都按着自己的位置签了字,孙小燕名下是管家崔庆吉代笔签了字。写完文书,交完钱,签完字,由卖主刘青办理酒席,大家吃喝完毕,文书由刘青,崔庆吉二人各拿一份,各自散去。崔庆吉叫刘青帮助找人管理山林和草原,这十人的工钱和孙家种地的伙计工钱一边儿多,每月都是六两银子。管理森林和草原的负责人是何森林。崔庆吉说,何森林,你好好干吧,现在孙家八十多个伙计中只有你、王东合和原来打头的杨奎,你们三人每月是七两银子,其余的都是每月六两银子,也包括新找来管理林木和草原的十名人员。崔庆吉又说,你何森林每月七两银子是管理森林,也是一门儿技术,这回你才有了用武之地吧!小半拉子说,崔哥,那你每个月挣多少钱?崔庆吉说,如果你是东家,你给我多少钱?小半拉子说,要我是东家,我最少每月给你十五两银子。崔庆吉说,现在是我自己说了算,我每月六两银子就行。小半拉子说,那你自己说了算为啥还要少了呢?崔庆吉说,我的工钱那也得东家回来给我多少吧。崔庆吉说,好了,你在这儿好好干吧,我要回孙家集了。

      沈玉清赶车,崔庆集和小道士回了孙家集,崔庆吉把各项工作安排好了,伙计间却道出了闲话。伙计们说,崔庆吉带来的人全挣七两银子,原来的老人儿就杨打头的挣七两银子,难道我们这些老人儿都不如王东合和何森林?伙计们还说,那王东合老实巴交的有啥能耐?不就是会赶车吗?那何森林还是个孩子!事情还是王东合先听到的,王东合就来找崔庆吉说,这孙家的伙计们都说我挣得多,他们说你带来的都挣七两银子,原来的老人儿就杨打头的一个人挣七两银子,他们还说我老实巴交的有啥能耐,他们还说何森林还是个孩子。王东合说,崔哥,我还是少挣点儿吧,我们在陈家不就是五两银子吗?

      崔庆吉说不行,我不能好坏不分,有技术高的一定多挣,如果不行,我就来个农活儿大比武,看看谁的技术高,农活儿好的一定多挣。崔庆吉说王东合你去干活儿去,在人们面前少说话,我自有办法叫他们服气,说完王东合拉庄稼去了,今天就算过去,到第二天,伙计们都来上工干活儿,崔庆吉宣布说,今天要来个农活儿大比武,农活儿好的一定要多挣,我不能好坏不分!这时,赵荣在人群中说话了。

      他说对,崔管家说的对,像新来的王东合有啥能耐,他不就会赶车吗?他还挣七两银子,我们不服!下面还有几个人跟着喊不服,崔庆吉说要比农活儿都比什么呀?最后大家一致认为,赶车装车垛垛破茬招犁点种扬场七种农活。第一比赶车,崔庆吉说,谁先来呀?大家都不说话,崔庆吉说,这么办吧,二十台马车全套上去拉庄稼。崔庆吉把董老先生找来,带笔和纸,今天来个农活大比武,看看谁的农活儿好,第一二三四往后排,都记上。

      董老先生拿笔拿纸,对伙计们不耐烦的说,有个好管家把你们美的,人家后来的干活儿没两下子能给七两银子?大家把车套好,崔庆吉拿来一个鸡蛋,说我先把鸡蛋放到车辙里,车轮还得挨着鸡蛋,鸡蛋还得不破,崔庆吉说,谁先来呀?二十辆马车谁也不敢试,王东合说我来,这时王东合把车送过来。老远车就奔鸡蛋来了,王东合的车轮已经挨上鸡蛋,王东合把车停下来叫大家看,大家都为王东合捏一把汗,都说这个比法也太危险了!这二十台马车的老板儿到跟前一看都拍手叫好,真是车轮挨上上鸡蛋还没坏。崔庆吉说,谁还来呀?二十台马车,谁也不敢试。崔庆吉叫董老先生,记上王东和第一,没有第二。

      第二项看装车,二十台马车都去装车,装完车大家一看,王东合比别人装得多,并且车两侧的庄稼很整齐,就像木板拍的一样整齐。这车装的不偏左不偏右,不往前不落后,大家都说王东合是个好老板儿。大家又看沈玉清的,沈玉清装的车也好,就是庄稼有点儿落前,辕马有点儿吃重。其余的马车就不一样了,有的落前,有的落后,有的偏左,有的偏右,大家都说王东合第一,沈玉清第二。

      崔庆吉叫董老先生记上,大家装完车开始比垛垛。崔庆吉问大家这垛要什么样儿的,二十台马车,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吱声儿,最后还是赵荣说话了,说大家都做个酒坛子样儿的吧。大家都清楚,这是为难人,大家也明白,就是冲着王东合来的。这二十台马车都去垛垛,完了大家一看,还是人王东合先做完的,众人一看,王东和这个垛很周正,不偏左不偏右,底座小肚子粗上口小,真像一个大酒坛子,放到那儿真好看。大家都伸出大拇指叫好。崔庆吉说,王东合还有一样好处就是最底层的稻穗儿没挨地皮,这样就少糟蹋粮食。崔庆吉说,用不用打开看一下?大家说不用打开看了,我们也看见王东合做的多好了,都是庄稼地出身,农活谁都懂,这个活儿又是王东合第一。

      崔姓吉叫董老先生记上,崔庆吉又说,下一个看罩犁吧?大家说就不用看了,直接看破茬吧。大家都把破茬犁套上,都到谷地里比破茬。王东合也明白,这一切都是冲他来的,他就主动第一个把犁杖顺道谷茬垄上。由南到北始终犁杖没下一次垄,杨奎和王东合一样没下一次垄,其余的有下一次垄的,有下两次垄的,还有下三次垄的,这些大家也都看在眼里,还是人王东合第一,杨奎也第一,这些董老先生也记上。

      下一个,崔庆吉说,比点种吧,要用点种葫芦就不用说了,单说甩手点种,种地用手甩,那才是绝活儿呢!用手甩种地,只有杨奎敢比,王东合杨奎同时甩,但是杨奎甩的苗眼儿非常细,王东合用手甩就宽,大家都说这回王东和不行了,王东合用手甩的苗眼儿太宽,大家说这回杨奎第一。王东合第二也占不上。王东合说点细眼我也会,当时王东合就用手甩比杨奎的还细,王东合问大家说怎么样?大家说那刚才怎么不往细甩一点儿呢?王东合说,我还是坚持我那苗眼宽的好。大家说,那你说说你那苗眼宽,好在什么地方吧?

      王东合刚一开口,这群人后边有人大喊一声,我先说。崔庆吉说你叫什么名字?那人说,我叫刘才,崔庆吉一看刘才有三十岁左右,脑后大辫儿中等个头儿,身体很棒。真是车轴汉子,四方脸红脸汉。上身穿土黄上衣,下身穿蓝布裤子,青布鞋。崔庆吉说,刘才,你往前点儿站着。崔庆吉说,那你说说王东合的苗眼宽,好在什么地方吧?

      刘才刚一开口,那边赵荣说话了:这里哪有你说话的分儿?干什么活儿慢慢地,有力不出力的手!崔庆吉说,赵荣,我们人要平等,不能人与人之间有压迫现象,我们不能压迫,我们不能压制民主,都有说话的权利,我们人更不能看不起别人。

      崔庆吉说,刘才,你说吧!刘才说我不说了,本来也没我什么关系,我一说,就是对,大家也说不对。刘才又说,崔管家,我以前也和他们比过农活儿,可是大家都不同意我出头,所以什么事我就不敢多做了,说话那就更不行了,我和大家挣钱一边儿多,大家都说我最便宜了。要以大家说,我少挣点儿才对呢!崔庆吉说,为什么呀?刘才说,我也不知道。

      崔庆吉说,我再说一遍,以后我们要人人平等,人人都有说话权,劳动权,不准人与人之间有压制现象。崔庆吉说,刘才,我一定叫你说,不过你先等一等,我问大家一句,还有没有人认为王东合苗眼儿宽有好处的了?大家再没有人说话了,崔庆吉问杨打头的,你认为王东合苗眼儿宽有没有好处?杨打头的摇摇头说,我还是坚持技术,只要有技术就行。

      这会崔庆吉说,刘才,这回我让你说了,你说吧,刘才说,我要不对怎么办?崔庆吉说,刘才,你要大胆的说,说不对没关系,说对了有奖励!刘才说,真的?我要是说对了,你给我多少奖励?崔庆吉说,你要是对了,我给你二两银子,你说吧,我给你做主!刘才说王东合的苗眼儿宽可以多打粮。

      崔庆吉说,你能不能细一点儿说他怎么才能多打粮?刘才说,王东合的苗眼宽,可以留拐子苗,也叫之字苗,拐子苗,就是苗多,多打籽儿就多打粮。崔庆吉说,刘才,你这二两银子到手了,等一会儿你到董老先生那儿领钱去!这回刘才乐的直拍大腿,刘才从没有这样乐过。崔庆吉问大家刘才说的对不对呀,可是大家都不敢说话,也不说对,也不说不对。崔庆吉问杨打头的说,你说刘财说的对不对呀?杨打头的说好像有点儿道理,但是在技术上还是不行。崔庆吉说,种地有技术就多打粮吧。杨奎说,那我一寸远也可以留两颗苗。

      王东合说,杨打头的,你那一尺远是二十棵苗儿,我那一尺远也是二十棵苗,你那二十棵苗是顺着,苗和苗之间就近,我那二十棵苗是半横着的,苗和苗之间就远。杨打头的说那有什么关系?王东合说,杨老人家,你种一辈子地,你要近,两棵苗从一个地方要水分和养分,粮食穗儿就少,我这苗和苗之间远,不从一个地方要水分和养分,粮食穗儿就大,你说哪个多打粮啊?

      王东合这一说,可把大家说开了,最后大家都认为王东合的技术高,王东合用手甩点种是绝活儿,王东合点种也是第一。崔庆吉说,我们农村种地一般都是一尺八寸宽的垄。同样一尺八寸宽,一个是双苗眼儿,一个是单苗眼儿,双苗眼儿苗多单苗眼少,一对比就知道哪个粮打得多了吧?这时众人一致认为,王东合在庄稼地里是一把能手,农活样样第一,每月应当挣七两银子。

      崔庆吉又说,还有何森林,每月也是七两银子。并不是我带来的都挣七两银子,可是何森林管理树木也是一门技术,如果哪位能管好树林站出来,我就不用何森林了?哪位能管理好树林的?半天也没人站出来,也没人说话,说能管理好树林。崔庆吉说,我给何森林七两银子还是试验他呢,如果以后他管好树木,树木挣钱多了,我还给他涨工资呢,山林效益好了也不能叫人家白干,人要凭能力挣钱,人有能力有技术,一定多挣钱。

      崔庆吉问刘才,如果你能和王东合一样有技术,我也给你七两银子。崔庆吉问刘才,你敢不敢和王东和比技术?刘才说,我敢和王东合比技术,最后比完刘才就不会赶车,其他的和王东合一样,最后崔庆吉决定,刘才也每月挣七两银子,以后刘才也要领人干活儿。

      崔庆吉正式宣布:人人平等,人与人之间不能有压迫性!崔庆吉这样一宣布,孙家这些伙计们都说咱们的管家是正人君子,办事公道。可是赵荣感到没趣儿,又提出要和王东合比石头碾子碾米。崔庆吉说,好。二人用同一个碾子碾米,结果赵荣用五百斤谷子碾出三百四十斤小米,王东合用五百斤谷子碾出三百四十九斤小米,这回赵荣在王东合身上全服了。崔庆吉当面宣布杨奎、刘才、王东合、何森林四人每月都挣七两银子,这回人们啥也说不出了。

      可是刘才问崔庆吉说崔管家你每月挣多少钱?刘才这一问崔庆吉反问大家说你们想叫我挣多少钱呢?大家都说要看崔管家人正直办事公道,最少也得挣十两银子。崔庆吉说现在东家没回来我也不知道东家能给多少钱,现在叫我自己要,我只能说我和伙计们挣得一边多就行了,每月六两银子。

      大家说现在你自己说了算为啥少要呢?你崔管家每月十两银子也没人说啥。崔庆吉说,我自己绝不多要,只要大家挣着钱就行了。大家心里一听崔庆吉这么说都给崔庆吉竖起大拇指,也都服气。

      崔庆吉又一想我别让大家小看我,我也得和王东合比一下,我也不次于王东合。想到这儿,用手甩种地的绝活儿崔庆吉也会,最后结果,崔庆吉也是不会赶车,这样一来,这三十多人也包括杨奎赵荣都为崔庆吉伸出大拇指,很佩服崔庆吉,大家说,我们大家以为崔管家不会农活儿呢,原来崔管家也是庄稼人里的技术能人,赵荣又佩服的口气说,那崔管家也挣七两银子吧,崔庆吉笑着说,我绝不多要,我和伙计们正一边多就行了。我还是那句话,只要大家挣着钱就行了。

      大家都说咱们崔管家是正人君子,办事都是为了大家,不为自己,但是非常公道。

      这场风波就过去了,再说崔庆吉对农活安排的很紧,这二十台马车用七天就把所有地里的庄稼全拉回来。常言说,庄稼要紧,买卖要狠。孙家集的人对崔庆吉农活安排都很佩服,都说崔庆吉是庄稼地里的能人,有人说他车马多,当然是拉的快了,也有人说他有钱什么干不来呀,又有人说,那孙家集焦友杰还有钱呢,他也是两千七百亩地,他到现在地里的庄稼还没拉回来呢,有人说他焦友杰有钱不会用,把钱攥出汗才养了六台马车。

      崔庆吉把地里的庄稼拉回来,这二十台马车开始垫房身,又把原来的房身增加二尺高,崔庆吉心里的目的就是三防,一防水二防火三防盗。崔庆吉把二十台马车利用的非常好,垫完房身又打地基,打地基的同时,二十台马车去东山上拉回檀木,做过梁檩子,这一冬没上冻之前,就把来年盖房子的地基打好,等上冻时二十台马车去拉石料,砖等,这一冬把来年盖房子的用品准备齐全,就等盖房了。这一冬打完场,把所有的粮食入库,人和马都进新盖的临时房屋,打完场过年了,到过年的伙食全都是在街上买的,但是比任何一家伙食都好,干活的伙计都高兴。过年休息十五天,正月十六开始干活儿,崔庆吉把所有农具修好,重新检查车马绳套,二十台马车开始往各个地方送粪,春天到了农村开始种地,农活全交给杨奎刘才王东合三人,这三人都是庄稼地里的能手,这三人都是从小在农村庄稼地里干活儿长大,这三人都是庄稼地里的技术佼佼者,崔庆吉开始忙建房,又在省城请来建筑工程师,这地一年先把四个大院套,东西是六百五十米,南北是一百七十米的工程圈起来,再把猪牛马羊圈也建好,第一年就这两项工程,在建两项工程的同时,崔庆吉又派人到各地和内蒙去买猪马牛羊的好品种回来繁殖。
note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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