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21世纪当阎王》果果梦

8、第 8 章

　　就在闭眼睁开的瞬间，场景转换，霍启山恍惚一瞬，便被这一室的亮光晃花了眼。

　　巍峨大殿，朱漆方台，雕龙宝座，蟠龙金柱，金碧辉煌。

　　一个穿着艳丽，头戴五凤珠钗，广袖罗裙的女子，正匍匐在他脚下，低低哭泣。

　　而他穿着一身暗色龙袍，立于阶上，冷冷逼视。

　　“霍启山，你不能这么对我，不能这么对赵家。”女子手指紧扣在青石板上，碧玉的指甲早已层层断裂，却毫无知觉，“当初河西军为护你登上皇位，做了多少努力，多少牺牲，现在却换来通敌叛国的下场，连虎儿………虎儿被他们害死，你都无动于衷，你好狠的心，好狠的心。”

　　就在女子抬头的瞬间，霍启山愣住了，这满脸泪水，痛苦嘶喊的女子不是白虎是谁？

　　“放肆，身为皇后竟敢如此在殿前失仪。”一美艳女子站在霍启山身侧冷冷的呵斥道。

　　霍启山不由的愣住，这女子为何如此无状？身为皇帝的自己都未曾开口，她又有什么资格？

　　转头微瞄，这女子的确肤白貌美，婀娜窈窕，却也没有太过惊艳之处，远不止于自己宠幸到宠妾灭妻的程度。

　　“你还知道我是皇后。”跪伏的女子痛恨的指着美艳女子道：“温灵，就算我死了，你也不会有好下场，那皇后之位便是你的坟冢。”

　　“没人让你死。”霍启山终于开口，只是他这话说的有些急，语气稍重，听着难免刺耳。

　　跪伏的女子轻笑一声，“你以为河西军这么好糊弄吗？不管我死活与否，哥哥一死，河西军便不会听命于你。”

　　“来人，皇后失心疯，即刻带回凤銮殿，好好养病，莫要胡言乱语的到处乱跑。”美艳女子冷呵道。

　　霍启山皱眉，这一切变故来的太突然，以至于他来不及反应。

　　所以前世的结尾是，他宁愿宠幸温灵，都不信任白虎，甚至负了她？

　　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怎么可能是这种人？居然连自己儿子死于非命都无动于衷。

　　如果让白虎想起前世该怎么办？她会不会痛恨自己？

　　跪伏女子用力挣脱侍卫，满脸泪水的吼道：“霍启山，我只恨当初天真的将自己与河西军交付与你，如果能有来世，我定不会再爱上你。”

　　这句话撕裂了霍启山的心脏，明明前一秒还浓情蜜意，怎么现在就望断心肠？

　　突然一把匕首自女子袖间抽出，“如今哥哥和虎儿已死，赵家尽毁，我再无利用价值，今日便将皇后之位还给你。”

　　还能等霍启山回神，悲剧已经发生，细窄的刀刃划过白皙的脖颈，血自刀尖一滴一滴的落在水磨石板上。

　　一世悲凉。

　　我猛地睁眼，竟发现自己躺在巨大的青石大棺当中，想要起身却无法动弹。

　　烛光摇曳着照进昏暗的墓室，因为躺着，所以并不知道室内模样，只通过圆顶梵文猜测，此间定是主墓。

　　记忆慢慢回笼，却怎么也想不起掉下悬崖之后的记忆。

　　霍启山呢？他去哪了？

　　靠，现在可不是担心他的时候，连我自己都还困在棺材里一动不动，想办法脱身才是关键。

　　当了上千年的阎王，什么样的鬼没见过，墓室，棺材，对我来说早已司空见惯，并不惧怕。

　　只是为什么动弹不得，连法器都召唤不了？

　　“大人，终于醒了吗？”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墓室里空空回响。

　　我楞了楞，恼火的说：“陆睿，你快把我放开。”

　　瞬间鬼气四溢，一个黑影伴着鬼术朝我铺天盖地的压过来，顿时有种千斤压身的感觉。

　　抬眼就见陆睿这厮，正鼻尖贴鼻尖，近在咫尺的漂浮在我身前。

　　这小子正穿着宽大的红绸喜服，如玉的容颜，漆黑墨染的眼眸，满眼笑意，如沐春风的看着我。

　　我顿时气得火冒三丈，“我为什么动都动不了？”

　　陆睿款款一笑，“这口棺的来历可不小，是我好不容易才寻得的。”

　　“这里到底是哪里？”

　　“这墓冢属于鬼帝罗什麾下迦叶将军，这石棺四壁画着神纹，在中元节的午夜，用来镇神都绰绰有余，更别说肉/体凡胎的阎王。”

　　“我躺在这，迦叶将军又去了哪里？”

　　“我把他暂时引开，待到一切结束，他自会回来。”

　　“堂堂鬼帝麾下的大将军，竟听你的指挥，你别太天真了，快快离开，兴许还能活命，要是把他惹怒了，我倒没什么，而你就没什么好下场了。”

　　“你放心，这里很安全。”陆睿轻轻一笑，“只要你乖乖配合，我们很快就能出去。”

　　我用力挣了挣，吼道：“配合你个大头鬼，快把我放了。”

　　“大人，不，阿翡，难道你没看到我今天穿了什么吗？”

　　“你……你不知廉耻，居然……居然……”

　　“是的。”陆睿脸色顿时一沉，满脸阴兀的说：“我要与你冥婚，从今日起你赵翡便是我的妻子，生生世世，都别想同我分开。”

　　“陆睿，你疯了，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即便我掌管的是鬼界，可也是天庭委派的神官，要是被天界知道了，你还能得善终吗？”

　　“善不善终的我已经不在乎了，现在我只想……让你嫁给我。”陆睿眸光划过狠厉，这几百年的执念，早已将那个风流倜傥的翩翩少年郎，化作虚无。

　　“小穗儿。”我眼底噙着泪水，胸中憋闷的吼道。

　　陆睿怔住，尘封的记忆瞬间打开，狠厉的目光转眼不见，狰狞的脸庞顿时僵住，仿如一座冰山般寂静无声。

　　半晌，陆睿回神，羞愤道：“不许这么叫我。”

　　眼泪自眼眶滑落，淌向耳窝，我嘴唇颤抖的说：“你还记得，你第一次叫我什么吗？”

　　陆睿发狂的吼道：“我不记得，也不想知道，你是我的妻子，妻子。”

　　“是……娘亲。”

　　陆睿的母亲在生他时难产去世，出于对母爱的渴望，相遇的第一眼便将我当成他的娘亲。

　　也是我心软，才将他从小放在身边，亲自教导长大。

　　“我那时只有三岁，根本不懂。”陆睿眼眶泛红，极力想要解释，“待我长大，在我眼里，你一直是我最爱的人。”

　　陆睿眼里泛着泪水，满眼心酸的说：“我本不想成亲，除了你，我谁都不爱。是你，是你让我为陆家传宗接代，我才娶了她。”

　　“你不能喜欢我，也不该喜欢我。”

　　这几百年来，我总是对陆睿重复这样的话，就希望他能清醒一点，可是一点用都没有。

　　“从始至终我都不曾喜欢过你，在我眼里，我一直把你当成我的弟弟，甚至是孩子，我看着你长大……”

　　“闭嘴。”陆睿眼睛赤红，面目狰狞，“从今以后你的以为将不复存在，我是你的丈夫，而你也将会成为我的人。”

　　“你要做什么？”我怒吼道：“难道你还想对我做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

　　“不，只要我们成为夫妻，一切都是天经地义。”

　　陆睿不顾我的震怒，瞬间化作黑烟转眼消失不见。

　　“陆睿，你回来，回来，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你马上就会知道我要做什么了。”陆睿冷冷的声音在石室里回荡，“去，好好为阿翡更衣。”

　　两名穿着寿衣，脸色苍白的女鬼手里拿着一件大红喜服，飘至我眼前。

　　“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谁？你们这么帮他，知道后果吗？”

　　两名女鬼似聋似瞎，不管我怎么吼，怎么恼，就是不鸟我。

　　龙凤红烛燃起，四周顿时变得血亮。

　　换好红绸喜服，一顶喜帕盖在脸上，将我的怒吼化为虚无，不消半刻，我的喉咙已经喊哑。

　　“阿翡，别吼，马上就好了。”

　　听声音像是陆睿又飘到我眼前，并在我手里塞了一截红绸。

　　我的心越来越慌，这石棺的确很邪门，仿佛失去法力变成凡人一般。

　　“霍启山呢？他在哪？你把他怎么样了？”

　　本不想在这时候把霍启山牵扯进来，只打算自己想办法逃脱，可事到如今，已经由不得我。

　　“阿翡，你放心，今天我会好好帮你出口恶气，让那龟孙子吃顿苦头。”

　　“你到底把他怎么样了？”

　　“他现在困在魂殿里，被自己最痛苦的记忆生生折磨着。”

　　“放了他，你快放了他。”

　　“阿翡，你不是很讨厌他吗？怎么现在还帮他说好话？”

　　“我讨不讨厌他，那是我跟他的事，用不着你管，也用不着你帮我出气。”

　　“不，从今往后，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我们永不分彼此。”

　　一个冰冷的手指隔着喜帕划过我的脸颊。

　　“住手。”一声疲惫的冷呵振聋发聩的吼来。

　　虽然喜帕将我的视线遮挡，但我依旧能听出那熟悉的声音。

　　霍启山，终于来了。

　　“不，迦叶将军就在魂殿之外，你是怎么逃脱的？”陆睿怒吼。

　　霍启山喘着粗气，没有回答，可想而知，刚刚他经历了怎样一场恶战。

　　“你又可知，我手上的是什么？”半晌，霍启山冷笑着说：“是断魂。”

　　“就算你有鬼帝的神兵又如何？迦叶将军岂会看错主人？”

　　“只要骗他一时足矣。”

　　想来霍启山也打不过那迦叶将军，只是暂时逃脱了而已。

　　陆睿恼怒的大呵，本以为天衣无缝的计划，竟被霍启山钻了个空子。

　　我躺在石棺里，脸上盖着红盖头，什么都看不见，只听见一阵急急地打斗声和碎石炸裂声。

　　“别打了，都给我停下。”

　　两人对我的呵斥仿若未闻，仍在不停缠斗。

　　半晌，陆睿吃瘪的痛叫一声。

　　我连忙规劝道：“陆睿，停下，乖乖跟我回去，今日之事，我既往不咎，就当什么都没发生。”

　　“不，几百年了，我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今天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他是阎王，怎么可能死？”我急声呵斥：“你死了就真的会死，你知不知道？”

　　“死就死了，没什么大不了的，若来生没有你，我宁愿不入轮回。”陆睿顽强抵抗，“只要，只要将他赶走，不再妨碍我们便好。”

　　“放肆，掌管八方鬼魄的阎王岂是你能够肖想的？”霍启山恼怒的大吼。

　　“我们的事轮不着你来管。”

　　“她的事就是我的事。”

　　“哼，什么时候玄武大人如此爱多管闲事？”

　　“她的事可不是闲事。”霍启山冷冷说道。

　　一瞬的寂静，陆睿怒吼：“你，你居然……”

　　轰天巨响瞬间在这石室里炸开，显然两人都气急了，同时使出杀招。

　　除了青石大棺，四壁皆被洞穿，化作齑粉。

　　许久，一切才归于平静，仿佛刚才的打斗从未发生过。

　　就在我侧耳倾听时，脸上的红绸盖头终于撤下，瞬间被血红的烛光晃花了眼。

　　看没细看，就被人抱出石棺，终获自由。

　　靠着炙热的胸膛，闻到那抹熟悉的梨花沉香，顿觉心安。

　　待到站稳，还没开口，就被人紧紧拥入怀里，仿佛欲将我化入骨血之中。

　　“你……”我顿时怔住，有些疑惑，又有些温暖，霍启山原来这么担心我吗？

　　“对不起……”霍启山气息不稳的喃喃道歉，似乎十分自责。

　　“有什么可对不起的？”我疑惑的将他推开，“你来的正是时候。”

　　霍启山眼里满是复杂，似乎并没有被我的话语安慰到。

　　“咳，陆睿去哪了？”我转移话题道。

　　霍启山收回视线，又变回冷静沉着的模样，“被他逃了，他刚刚被我重伤，估计跑不远，说不定正躲在暗处，准备伺机而动。”

　　我点点头，“这石棺太邪门了，躺在里面居然法力全无。”

　　霍启山看了看石棺周围的神纹说：“天界惧怕鬼帝罗什及其属下，自然得想尽办法，镇住他们，以免为祸人间。”

　　“那这个迦叶将军是怎么从石棺里出来的？陆睿有什么办法能将他引出来？”

　　霍启山摇头思索，想来他也不明白这其中的玄机。

　　“而且陆睿还说，等到一切结束，再让迦叶将军回到石棺当中。”我疑惑不解，“仿佛他能操控迦叶将军，出去，回来，而且还能被他带到魂殿之外守着你。”

　　沉默半晌无果，突然，想起刚刚陆睿说，霍启山在魂殿被痛苦的记忆生生折磨。

　　我关切的问：“刚刚你在魂殿里没什么吧？”

　　霍启山抬眸，又是那复杂的眼神，目光灼灼的盯着我，仿佛有千言万语却不知如何诉说。

　　我安慰道：“不管你看到了什么，都过去了。”

　　我并没有多问那些痛苦的记忆到底是什么，毕竟那都是霍启山的隐私，如果他不愿多说，我更不该多问。

　　突然，一声巨响自远处传来。

　　“走。”霍启山目光微凝，拉着我，急急地跑了出去。

　　墓室外是一片漆黑的墓道，霍启山顺手摘了一截龙凤蜡烛，妖艳的红光只能照出一丈远的地方。

　　我俩警戒着耳听八方的寻声往前走，就怕遇上四下寻找霍启山的迦叶将军。

　　长长的墓道，刮起阵阵阴风，寂静诡异，仿佛刚刚的巨响并不存在。

　　刚拐过下一个拐角，便看到前面的墓室的门开着，正打算过去，霍启山一把搂住我的肩膀，示意我停下。

　　“不，我不会离开，我花了几百年才寻到这个地方，我可以再试一次，再试一次说不定就能让阿翡嫁给我，帮帮我，再帮我一次。”

　　我连忙惊恐的撇向霍启山，这不是陆睿是谁？

　　霍启山对上我的眼神，摇摇头，示意我不要轻举妄动，看还能不能听出些什么。

　　突然，一声凄厉的惨叫自墓室内响起。

　　我的心顿时提到嗓子眼，顾不得其他，用力挣脱霍启山的手，急急地往前冲。

　　一个巨大的黑影见我跑进来，瞬间炸开洞室向外跑去。

　　我顾不得追他，连忙跑到陆睿的跟前，可是一切已经为时已晚，一柄利刃洞穿他的眉心，将他的魂魄击溃。

　　“阿……阿翡，小……小心……”

　　话还没说完，陆睿便化成一道残影消失不见。

　　那白皙英俊的面容，如走马观花般自脑中闪过，三岁时调皮的他，六岁时不认真进学被我训斥的他，八岁时第一次成功使用鬼符欣喜若狂的他，十岁时同我一道游历凡间的他，十五岁时向我承诺永远忠于我的他，二十二岁时满眼含泪说喜欢我的他。

　　从此以后，魂魄尽散，不入轮回，再也不见。

　　“不，不……”我悲痛的嘶吼，“刚刚那人是谁？我要杀了他，杀了他……”

　　就算陆睿再怎么荒唐，几百年了，我都没有对他下过狠手，就是因为我早已将他视为亲人，动不得，杀不得，更下不去手。

　　霍启山沉默的将我拥入怀里，任由我的泪水打湿他的衣裳，就这么静静的陪着我，缓缓的抚摸着我的后背，极力安慰。

　　不知哭了多久，只感到头昏脑涨，气力全无，仿佛丢了魂似的，无知无觉。

　　“走吧。”

　　霍启山将我拽起，不料我一个踉跄，竟昏了过去。

　　等我再次醒来，已经不知今时今日，一种说不出的虚弱无力之感延四肢百骸化开。

　　转头望向窗外，午后温暖的照进室内，留下一条灿烂的光线，微风吹动窗帘，一切还是那么的静谧美好。

　　打眼细看，老旧的卧室里，摆着几样崭新的家具，床铺枕头都是新的。

　　忽然忆起，这是霍启山安排的农家小屋。

　　“醒了。”一个高大的身影经过窗边，门被打开，缓缓走向床边。

　　我木然的看向那张白皙英俊的脸庞，记忆如洪流般回笼。

　　是的，陆睿死了，彻彻底底的死了，连魂魄都没留给我。

　　我的心很痛，想哭，可是眼睛涩的什么也哭不出来。

　　“喝点水吧。”

　　霍启山将我轻轻扶起，让我靠着他，将水杯递到我嘴边。

　　我沉默的听从他的一切指挥和安排，仿佛脑子钝掉一般无法思考，更不想思考。

　　等我喝完，霍启山放下水杯，轻叹一声，再次将我抱紧，安慰道：“你已尽力，你做得很好。”

　　我闭上眼，一行泪终于自脸颊滑下，呜咽道：“不知道为什么，第一次见到陆睿，从他叫我一声娘亲开始，就认定自己应该护他一世平安，可是……”

　　霍启山咬着牙关，满眼心痛，他不敢开口，不敢解释，他们曾经有个孩子，可那个孩子死了，那时她跟此刻一样的心痛。

　　过了一会儿，心情缓和，我依靠在床头，向霍启山问起昏迷之后的事。

　　“你昏睡了两日，陆炳希已经离开，临走时我让他护送那小姑娘去北京。”

　　“怎么？不是让她与你同路吗？”我揶揄道。

　　“我只说顺路将她带回北京，可没说要与她同车，更何况那车坐不下第三个人。”

　　“这有什么，我跟陆炳希同路，你去送她，不就行了。”我轻笑道。

　　霍启山无奈的叹了口气，“我知错了，以后再不与凡人过多纠缠。”

　　我惊讶的瞪大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霍启山，他莫不是被那迦叶将军打傻了吧？居然还会认错？

　　见霍启山一副诚恳认错，毫不避讳的坦荡模样，我尴尬的收回视线，一本正经的规劝道：“咳，本……本来就应该这样，你知不知道当初我是怎么认识陆家的？就因为跟一世家小姐同路，最后凡尘羁绊，再与陆家纠缠。所以说跟凡人同路很危险，太过亲密更危险。”

　　“是，你提醒的对。”

　　我顿时惊的下巴都掉了，霍启山什么时候这么顺着我说话了？

　　“那我们什么时候启程回去？”我转移话题道。

　　“你想什么时候回去，就什么时候回去，再这里多休息几天也可以。”

　　天啊，这样的霍启山，惊的我一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你还是变回原来那样，见我就骂，随时找怼，横眉怒眼的好不好？

　　“对了，那个黑影是谁，你有没有什么头绪？”

　　霍启山凝眉，沉重的说：“没有，不过那人的来头定然不小，以陆睿的能耐，不可能引开迦叶将军，也没有能力施展将我们撞下断魂的屏障。”

　　“那他的目的是什么？他为什么要帮陆睿？”

　　“很简单，陆睿想要娶你，而他娶了你，就会对那个人有好处。”

　　“难道他不想让我当阎王？故意给我找事？”

　　“有这种可能，可我总觉得没那么简单。想让你当不成阎王，有很多种方法。从陆睿下手，太过麻烦，而且一不小心就会将自己暴露。”

　　“拼命的撮合我和陆睿结婚，这人可真有意思。”我嗤笑道。

　　一个灵光闪过，霍启山垂眸沉思，拼命的撮合赵翡和陆睿在一起，明显就是想把他们分开，原来那个人的真正目的是不想让他和赵翡在一起。

　　谁呢？是谁不想他和赵翡在一起？

　　现在的谜团越来越多了。

　　在魂殿里所见的前世不过是片段，有很多问题都还没解开。

　　比如，他为什么会负了赵翡，相信河西军通敌叛国，处死赵翡的哥哥，还任由自己的儿子死于非命却不顾。

　　那个大殿上的美艳女子又是怎么获得他的宠幸与信任？

　　赵翡死后为什么当上了阎王，而自己呢，又是怎么成了阎王？

　　再想到现在，有个人竟极力不让他和赵翡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