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术回战]五伏恋爱曲》蟢子

4、神明.

　　/西幻./私设.

　　·恶魔是被上帝所抛弃的孩子.
　　·恶魔生来注定不配上帝注视.
　　·恶魔曾爱过上帝、上帝亦曾注视过地狱.

　　1.
　　年轻的夫妇来到教堂恳求神父为他们的孩子赐福，神父心怀上帝，自然不会拒绝，就如同上帝永远不会拒绝给祂的孩子赐福。

　　伏黑惠一脸慈悲的抱走妇人怀里的新生婴儿，神父手握着十字架，口中念念有词。

　　上帝的光辉透过教堂的彩色玻璃窗洒了进来，他低头冷眼瞧着婴儿的时候，别在耳后的黑发便直直垂落了下来，恰好遮挡住了冷绿色眸子里的歹毒心思。

　　他好嫉妒啊！好嫉妒此刻怀中抱着的婴儿，他在上帝的注视下居然萌生出想扼断这脆弱的小生命的残忍想法。他们明明是一同置身于这道光辉里，可伏黑惠却感觉不到一点儿温暖，全身冰冷至极。他突然仰头去望洒在身上的光辉，但那道光辉遥不可及，他看到的只是彩色玻璃窗，蓝的红的黄的绿的、令人眼花缭乱，却不失其中独特美感。

　　可笑！都说恶魔残忍、可这世上又有谁比上帝残忍呢？他甚至都无法直视光明。上帝爱路边的野草、野花，就是惟独不爱他，这世间的万物都是上帝一手创造出来的，理应都是祂的孩子，惟有恶魔连身为祂的孩子的资格都被剥夺了，祂看似很爱衪的孩子，但祂又做不到一视同仁……

　　有时候注视久了，就会产生幻觉，他会在玻璃窗里看见另一个自己沐浴在阳光下，看见一道光辉透过他的身体洒在地上，等回过神来时，那只不过是一块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彩色玻璃窗，不管是谁创造出的彩色玻璃窗，伏黑惠都发自内心的感谢他，把各种颜色连结在一起、永不分离，多美好啊！

　　2.

　　伏黑惠蹲在一条小溪边，用清澈的溪水清洗着即将要供奉给上帝的红苹果。

　　清凉的溪水不旦没有浇灭心中无端冒出来的坏念头，反而越发让他陷入了往日教堂里祷告的情景。神父、修女、她们向上帝祈祷，不需要任何回报，但他需要！恶魔需要回应、需要回报，满腔怒火与怨气几乎快要冲破喉咙而出，但也只是几乎而已，他强压着它们，不让它们冒出来。

　　既然不能发/泄出来，那么这些情绪最终能去哪儿呢？它们只能往心里钻去，伏黑惠的心脏就在体内里念着，上帝啊！您为何不肯低下高傲的头颅、瞧一眼地狱，您为何不肯睁开双目看着我。

　　我每日赠您鲜花、供奉您新鲜的水果、我是您忠诚的恶魔信徒，您为什么不肯给我一点点回应？哪怕只有一丁点回应也好啊！他又忍不住转念一想，是不是因为我是来自地狱里肮脏的恶魔，所以您才不信我的话，认为我是在骗您？若真是这般，我愿为您把我的心脏掏出来、奉献给您。

　　他的手中正握着一颗血红的心脏，一抺红在水里荡漾开来。

　　然而伏黑惠从溪水里给掏出来的不是心脏，在阳光与溪水的双重影响下，他一时不察晃走了眼。他把被浸泡在溪水里的红苹果看作了一颗鲜红的心脏，一滴还是两滴、又或是数十滴的水纷纷从红通通的苹果表皮上流了下去，最终回归于溪水里。

　　此刻的教堂里理应无人。

　　但——伏黑惠却看到了一名背后长有一双白色羽毛翅膀的「人」，或许那不应该称之为人。

　　天使伪装起了自己原本的模样，他把头顶上的圣环与背后的翅膀给藏了起来，他的一切都伪装的是如此完美，往人群中一站，谁也辨别不出他到底是人还是天使，然而天使的影子却出卖了他。

　　彩色玻璃窗上印着两个人的黑色影子，影子被拖拉的越来越长，就在黑影即将融合在一起时，教堂里又什么事都没发生。

　　伏黑惠对天使的厌恶、胜过对人类的嫉妒。

　　他只要一想到这些鸟儿能够陪伴在上帝身边，他就忍不住心里泛酸，羡慕嫉妒恨等种种情绪全一股烟冒了出来，恶魔的丑陋面彻底盖过了他的理智。

　　上帝赐予天使杀死恶魔的同时，也赐予了恶魔撒旦。

　　尊敬的父亲教会了他猎杀鸟儿的本领，但他此时此刻却下不了手，即使他是如此厌恶着鸟儿，即使鸟儿就在他的眼前不远处，他也不想玷污围绕在上帝身侧的纯洁之物。

　　教堂里的天使这时回过身来，却什么人都没见到，除了落在地上的篮子，和从竹编织的篮子里滚落出的红熟透了的苹果外……

　　所以他逃了，狼狈不堪的逃回了地狱。

　　地狱里没有一丝阳光，有的只是看不到尽头的黑暗，索性恶魔不需要光明，他们的双眼生来便能看清一切。

　　伏黑惠的头趴在了冰凉的海蓝色水晶棺材上，双目紧闭，嘴唇略微张开了一点，呼出的气息十分滚烫，他好热、他浑身都好燥/热，他好想、他好想要……他此刻好像是一壶煮沸的开水、在不停的鼓泡泡，他渴望着能有人来提走这壶开水。

　　恶魔的信仰终究做不到不带一点儿杂质，一回到黑暗里，他的色/欲念头就冒了出来、在心里、在脑内不断的作祟，他屈服于恶魔的本能，在脑海里幻想着他与上帝共赴巫山云雨。

　　他曾想过上帝究竟是何面貌，但这都是基于没有见过上帝，伏黑惠甚至连上帝是丑是美都说不清楚，但他知道一点，若天空是上帝的眼，那么上帝的眼睛一定是天空的颜色。

　　就在他难以忍受这股情/欲的时候，锁骨上的弯月刺青像是被一根细针给扎了一下般微微刺疼了起来。这是撒旦在召见他，他不得不从棺材上爬起来，藏起因动/情而露出的尾巴。可他的情/欲并没有消失，只是暂时被抑制住了，情/欲无法发/泄出去，这股感觉对恶魔来说特别难受，会想要让人来操/他，无论是谁都可以。他现在只想要做/爱，可他偏偏只希望和上帝做/爱，他明白自己是在痴人说梦，所以伏黑惠决定不再隐忍下去，他要引/诱撒旦。

　　3.

　　伏黑惠在银发男人的注视下，从桌上拿起了一个红苹果。

　　说注视也不对，他的父亲撒旦虽说拥有一头人间月亮染成的漂亮长发，但是他的眼睛却被一条黑丝绸给蒙住了，即使如此，伏黑惠站在他的面前，仍然有种自己早就被看穿了的感受，即使如此，他还是要做！他把红苹果凑到自己的嘴唇前，却迟迟没有咬上一口。

　　他在等。

　　他在等五条悟的反应。

　　伏黑惠低着眸子瞧了红苹果好一会儿，突然间他看到手心里的红苹果整个塌陷了下去，化成了一浓血水，从他的指间缝隙里溜了出去、落到地上，宛如一帘美丽的瀑布，汇聚成了一条小溪。像伏黑惠在人间常去的小溪，仔细一看，又不太像，他的目光随着这道小溪而去……却看见红苹果正完整无缺的落在了地板上，他的身子在巨烈摇晃，然而伏黑惠清楚的知道那落在地上的红苹果并不是如表面般鲜艳夺目，它里面的果肉早已腐烂，散发着令人作呕的甜香味。

　　五条悟在吻着他的脊背，恶魔动/情露出来的尾巴因找不到五条悟的尾巴，便只好缠绕住了他的腰，像是在撒娇，又像是在无意识的挑逗。

　　头顶的月亮好似也跟着他摇晃了起来，伏黑惠抬起手、握住了一根银色发丝，他把它放到鼻间嗅了嗅，意料之外的没有闻到任何气味。

　　好似眼前正与他一同陷入欲/海里的人从未存在过，没由得他突然感到一阵悲伤，他抬起双手用尽全力抱紧五条悟，为什么这么难受？他不明白，做/爱不应该很/爽吗？为什么心里这么难受？可他在为谁难受呢？

　　在高/潮来临之际，他仿佛又回到了那天。教堂里来了一对新婚夫妻，在上帝的注视下、神父为他们主持着这段神圣的婚礼，新娘的模样他已不记得，他只记得这股悄然弥漫在教堂里的甜蜜气息、缠人的很，可他不讨厌。

　　伏黑惠的心里盘踞着一条毒蛇，他以嫉妒为料、饲养着它，年深日久了，那条毒蛇越来越大，对他的影响也越来越大，说不定哪天他就会被这条他自己亲手养着的毒蛇给绞杀了。

　　“惠。”

　　他的父亲在喊他。

　　“你爱的是上帝，还是撒旦？”

　　见伏黑惠睁开了双目，露出了一双溢满悲伤的冷绿色眸子，他看着着实心疼的紧，伏黑惠是他看着长大的，也是他看着他向上帝奔去，明明都是他，此时此刻他却高兴不起来。

　　五条悟伏下身来与他额头贴着额头，他们的呼吸渐渐的缠绵在了一起，他轻轻啄了一下伏黑惠的额头。他不愿看到他落泪，他便一手拂去他眼旁快落下的泪珠，一手绕到脑后，解下了蒙住双眼的布条，可伏黑惠只看到一只眼睛，他就化成一滩水融进影子里、逃走了。

　　伏黑惠是一名心怀不轨的恶魔。

　　他对地狱不忠。

　　他犯了死罪。

　　他的爱背叛了自己的父亲——撒旦。

　　因疯狂迷恋上了上帝。

　　但撒旦赦免了他的死罪。

　　——END.
　　上帝五生不出丝毫欲望，但撒旦五能，可悲的是恶魔惠渴望的是上帝。
　　红苹果：暗示偷尝禁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