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配罗（现实友情向）信以为真》WhiteShiki

41、27 Stand by me

　　虽然卡卡最近在联赛中出场的机会还是不多，但最近运气算不错，在欧冠里有助攻，回到国家队时也有进球。但无论什么比赛，在比赛后他更会加练久一点——缺乏比赛的连续性和适应足够的强度是他眼下最棘手的问题，所以他必须让整个身体更加“热”一些，才能整个人完全进入比赛的状态。否则，一旦迎来更有强度的较量，他很可能因为身体不能适应突然加大的压力，而增加受伤的风险。
　　每次皇马比赛后加练的不止他一个，只是这种练习基本都是球员自行安排，教练只会给出指导意见，并且强调不要受伤，所以各人控制的时间不同。如果当场比赛卡卡上场时间不多，他通常是最后走的那个。
　　就在这天，皇马主场战平多特的比赛后，练了一会儿，本来也和他一起练着的克里斯突然就被叫回休息室了，卡卡觉得有些奇怪，但也没多想，直到半个多小时之后觉得差不多了才披上外套往回走去。
　　到了更衣室门口，就看到今年夏天刚引进的那个克罗地亚中场莫德里奇，看起来似乎是进退维谷地站在门口，一副要进不进的犹豫样子。莫德里奇是之前陪他加练到最后的人，按理说应该已经进去洗澡换衣服才对。
　　“Luka？”虽说名字的发音和自己的宝贝儿子几乎一模一样，但卡卡发誓他绝对没有占这个克罗地亚小个子便宜的意思。不过当卡卡这么叫出来的时候，莫德里奇立刻转头，伸出手对他做出嘘的手势，眼神简直就是受惊的麋鹿。
　　“干吗……”卡卡更加莫名其妙了，莫德里奇就拉着他的胳膊往拉门半掩的休息室走了几步，紧张兮兮地往里指了指，示意卡卡自己看。
　　几秒钟后，他盯着卡卡若有所思地侧脸压低声音说：“我没看错吧？Cristiano，是在哭，对不对？”
　　卡卡直起身子，想了想，突然就扯起莫德里奇的胳膊就往里走，后者完全没准备，还没来得及反应呢，就被他拽了进去。门口传来的声音让椅子上的克里斯愣了下，但还是没忘记擦了擦眼睛才看过来。
　　“Luka，”卡卡转向莫德里奇，“你不冷吗？”
　　“啊？啊……冷……”
　　“去洗澡。”
　　卡卡往里面指了下，莫德里奇只是呆了一秒，马上就答应着：“哦！”说着踢掉球鞋踩掉袜子迅速冲进了浴室。
　　看着莫德里奇已经进去了，卡卡轻吐了一口气，接着边一手擦着头上的余汗边一屁股坐在克里斯旁边，用很轻松的语气说：“刚才是Aitor叫你的，所以，被教练骂了？”
　　“……”
　　“Jose是对你有什么不满意吗？”
　　“何止不满意，”克里斯说话的时候，还是有些鼻音，“莫名其妙的，又觉得我没认真执行他的战术……”
　　“那你有没有呢？”
　　“当然没有！”
　　“你不是只要别人说的不是真的，就可以不在乎吗？”
　　“可他是教练啊！”克里斯又生气又委屈，“我那么努力地适应他的要求，他居然嫌我没用！”
　　“那你就这么想：他会骂你，也是对你有期待啊。你看，他现在都懒得理我了……”
　　“Kaka——！”
　　“好好好我不这么说了，”卡卡忙安抚瞬间炸毛的葡萄牙大男孩儿，“那与其在这儿哭鼻子，不如我们复盘下今天的比赛，如果他说的地方是对的，你改了不就完了。”
　　“什么复盘？”
　　卡卡起身，从更衣箱里拿出了手机，“每次欧冠的比赛，我助理都会把比赛录下来，在我加练的时候就已经处理完了发给我。因为时间太紧，他不会把我单独剪出来，所以其他人的都会看到。所以Jose说你哪里有问题？应该会看到。”
　　“哦，他说上半场的失球有我的责任……”克里斯说着，发现卡卡邮箱里的文件都是被切割的很短片段，所以轻易就可以按照时间线把需要的部分迅速下载，而不需要等太久的download。
　　两个人头挨头研究了一会儿，卡卡把手机屏幕一关，“差不多了，去洗澡吧。”
　　“啊？可我觉得……”
　　“你没觉得Luka都进去半天了？就算进按摩浴缸外加冰块镇定时间也够久了，回头再泡坏了！”
　　“哦哦！”克里斯这才意识到这个问题，站起来扒下了球衣。突然听到里面的莫德里奇叫着：“Ricky——”
　　“啊？什么事儿？”
　　“那个……我柜子没锁，你帮我拿条新的内裤行不行啊？”
　　“你没拿啊？”
　　“没……”
　　“那你裹着浴巾出来不就完了。”
　　“里面备用的都没了，我刚才什么都没拿……你总不能让我洗干净了还穿着落场球衣出去吧……”
　　卡卡想了下，果然他刚才让他进去洗澡的时候，莫德里奇确实只甩了鞋袜穿着身上球衣就冲进去了，不知道他已经在里面犹豫多久了才知道“求助”。
　　意识到这一点的克里斯差点笑出声，转头就对着里面喊：“哎呀别不好意思嘛！不穿衣服出来我们又不笑你，反正在里面也都看光了。”
　　“Cristiano——”浴室里传来又气又无奈的声音，卡卡拍了克里斯一下，就走到莫德里奇的柜子前，帮他拿上内裤和浴巾。一扭头就看到克里斯已经围好了浴巾，却叉着腰看着他。
　　“干吗？进去啊。”
　　“等你啊！”
　　“等我干吗？你不认识去浴室的路？”
　　“不是，等着看美男脱衣服啊。”
　　卡卡愣了下，接着就飞起一脚朝克里斯踹过去。
　　“喂喂喂！你注意点儿！踢哪儿呢！”
　　“你再不进去，小心我会‘帮’Irina换个男朋友‘用用’！”
　　“我X什么仇什么恨！”克里斯转身就往浴室的方向跑，一边跑还一边高喊，“Luka！我告诉你啊！你心目中的美男和你家教练*①嘴里你的追赶目标就是个暴力狂！小心哪天你心目中给他的光环都碎了！”
　　2012年11月12日。西甲联赛。皇马客场对阵莱万特。
　　比赛刚开始没多久，被对方后卫包夹防守的克里斯就倒在了草坪上，而当他捂住眼睛的时候，即使是在球场的另一边，皇马替补席上的人也都站了起来：所有人都听到了场边球迷的尖叫，以及裁判提示队医直接穿过草坪而不是让克里斯到场外治伤——这种情况只能证明，克里斯出血了。
　　卡卡知道克里斯的眼睛曾经受过伤，而眼周的皮肤十分脆弱，因此一旦受过一次伤，之后遇到类似的撞击就很可能再度出现类似的伤情。在队医为克里斯处理伤口时，穆里尼奥迅速扫过替补席：非常不巧的是，今天伊瓜因和本泽马都没有被列进大名单。如今坐在替补席上的，除了替补门将阿丹，就是三名后卫、以及卡卡和莫得里奇两名中场，至于替补前锋就只有一个刚从梯队选上来的莫拉塔。
　　几分钟后，简单地处理结束，队医往回走，一只眼睛肿得老高、勉强用一只眼睛视物的克里斯慢慢走回了草坪，同时朝着教练席的方向摆了摆手。
　　穆里尼奥没有做任何换人的决定，莫拉塔则目瞪口呆：“我的天哪，Cris就剩一只眼睛还踢啊！”
　　卡卡此时也坐了回去：“按照Cris的脾气，现在这种情况，别说就剩一只眼睛，就算只能用鼻子判断场上情况，他也要坚持踢。”
　　“你形容得太夸张了吧？”
　　“一点儿都不。”
　　不过十几分钟后，克里斯进球了。这天瓦伦西亚市下了很大的雨，场上积水很多，这给皇马的进攻造成了很大的麻烦。但同时，主队也没占到多大的便宜，因为在一次解围时，莱万特后卫把第一点抢下后，皮球因为水的阻力并没有滚出多远，克里斯机敏地前插，一脚把球射进网底。莱万特主帅气得几乎在场边大骂：一群人都就看不住只剩下一只眼睛的克里斯，这是什么防守！
　　克里斯打完了上半时，自己强撑着走回休息室，紧接着一阵强烈的眩晕感就让他几乎栽倒在地上。这下子他是绝对不可能再继续比赛了，被直接送到了瓦伦西亚当地的医院。至于换人，穆里尼奥纠结了半天，还是用一个后卫顶了上去，到了70分钟时才用卡卡换下了体能开始出现问题的阿韦洛亚。但在一个乌龙球让场上比赛变成1:1后，穆里尼奥只能用试试看的方式把莫拉塔也派了上去。而他这次赌赢了，这个刚刚20岁的西班牙小子终于为球队打进了反超的一球，而为他助攻的的阿隆索，在球打进的瞬间，也重重地吐出口气。
　　其实在那之前，卡卡的传球找到了高速插入禁区的卡列洪，对手防守犯规，裁判判罚了点球。卡卡看了眼场边的教练，然后撞上了阿隆索的眼神。在队内第一点球手克里斯离场的情况下，这个球应该由卡卡主罚。但是……阿隆索轻拍了下卡卡的肩膀，就走上了罚球点。然而，这个球也罚失了，在那一刻，所有人的心都猛地往下坠——这个心理阴影可别真的出现队内人传人的情况啊……所以即使最终获胜的时候，大家也没怎么轻松。更何况，主力前锋受伤，接下来的比赛也不好打。
　　比赛结束后，大家第一时间返回了马德里，包括在医院做了详细检查的克里斯。幸好除了眼睛，克里斯并没有出现脑震荡的情况，但还是需要休息。这天结束训练后卡卡就去看他，到的时候门德斯为克里斯请的护士还没走，刚把吊针撤了，然后看着克里斯吃了今天的最后一份药才离开。
　　“Dolores和Irina呢？”卡卡一边帮助克里斯倒了杯水一边问。
　　“我妈上午来过了，我让她晚上再来，顺便帮我从老师那儿把Junior接回来。Irina一直在工作，明早就回来了。哦对了，你帮我再拿个冰敷袋吧，现在这个不够凉了。”
　　等到把新的冰袋用毛巾包好，卡卡就帮着克里斯把旧的拿下来。不过克里斯没急着换新的，而是着急问：“我这样是不是很丑？”
　　卡卡差点笑出声：这两天，媒体一直在赞叹C罗“也会有”硬汉精神，这简直让人觉得莫名其妙。卡卡不否认克里斯有时候的确孩子气了些，又是出了名的爱漂亮，但是这不代表他的球风软。媒体都莫名其妙地好像第一天才发现克里斯在球场上的勇猛和硬朗一样，真不知道说他们是大惊小怪，还是平时太瞎。
　　他认真看了看克里斯的眼睛，然后一本正经的：“嗯，是挺丑的。”
　　“……”
　　“别这个表情！不利于恢复！逗你的！”
　　“喂！我是伤员！你就不能说点儿好的！”
　　“哎呀行啦！先敷上！你不想快点儿消肿了？”
　　卡卡让克里斯躺下，然后继续陪他聊天。
　　“看这个点儿，你又加练了？谁陪你啊？”
　　“不要一副你不在我就找不到人的样子好不好？”
　　“我知道不会！谁不知道你的人缘儿啊……”
　　“Luka和Raphael，你也知道Luka本来是教练要的人，结果来了后一直没到最佳状态，郁闷也没办法，只好多训练。Raphael上次差点被教练骂到自闭，所以最近也憋着一口气呢。”
　　这倒让克里斯想起来了，最近训练的时候，在替补那一组，莫德里奇和瓦拉内确实经常和卡卡一起，就是那个克罗地亚中场个子小小的，所以在两个超过185公分的人中间显得有点滑稽。
　　其实经过赛季初的瓶颈，球队最近的状态有所回升。上个月从巴萨主场带回了一分虽然有些遗憾，但起码在积分上还紧咬着对手。不过，球员的压力依旧不小，虽说一度和主帅闹僵的队长卡西利亚斯逐渐回归到主力的位置，但气氛还是有些诡异。如今三名主力前锋都有伤在身，也实在让人头疼。
　　“不过，我没问题的，马上就回去了，下场还能上。”克里斯特别自信地说，似乎完全不记得自己的一只眼睛肿得更高了。
　　卡卡没说什么，而是从随身包里拿出一张CD，“你要想快点恢复，就闭上眼睛休息。我带了Oasis的典藏CD，要不要听？”
　　“听！哦，你什么时候走？”
　　“等Dolores带着Junior到了 ，我让Caroline等我回家吃饭。”
　　“对了Kaka？”
　　“什么？”
　　“那个……最近俱乐部，找你说什么了没有？”
　　卡卡的手顿了下——他突然想起，今天训练结束后，似乎是实在忍不住了，莫拉塔拉了拉他的袖子问：“Kaka，你最近，没上推吗？”
　　“上了啊，怎么了？”
　　“你……你最近，怎么都不辟谣了？”
　　虽然距离冬转还有一段时间，但是各大媒体关于卡卡会走的消息又多了起来。而和以往每次关键时刻卡卡会亲自在网上否认不同，他这次却格外沉默。
　　而最终卡卡只是对莫拉塔笑笑，“怎么你还真看我的推啊？我最近玩IG了，记得加我关注啊！”
　　这些思绪的碎片瞬间涌了上来，又被迅速压了下去。没有回头看克里斯，卡卡一边摆弄着音响一边回答：“没有。”
　　之后，房间里只剩下了歌声——
　　Stand by me，Nobody knows the way it\'s gonna be（伴我同行，无人知晓未来会发生什么）*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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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①这里的教练指的是前克罗地亚教练比利奇，他十分欣赏卡卡，并认为当时队中20岁出头的莫德里奇最有可能达到卡卡的水平和成就。
*②出自Oasis绿洲乐队的《Stand by me（伴我同行）》
另，关于C罗哭鼻子的部分参考了莫德里奇的自传，他曾提及穆里尼奥把我罗训哭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