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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判定双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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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绪心下一个咯噔，怎么有这么巧的事，老师说不定正在为小亮出柜的事头疼，转眼看病还遇上另一个祖宗的母亲，两人会不会给师弟来份混合双打？
或者干脆两个长辈先互相数落，算账看是谁家的孩子带偏了另一个？
方绪越想越脑壳痛，他偷偷抬眼看了看老师。
俞晓暘的脸色算不上好看，明娴确实有和他商量过和时光家人见面的事宜。双方长辈会约好时间一起吃个饭，他会让俞亮带上见面礼，做全礼数，就算一次不成，也能先留个好印象。
实际上这次见面过于突然，地点在医院，身份是医生和病人，也没准备什么见面礼，擅长聊天话家常的明娴也不在，此刻俞晓暘只想回去下棋。
宋医生反应过来，“那您应该就是小亮的父亲吧？”
“啊是的，你好。”
“刚才听您说是职业棋手，我就在想挺巧的。”宋医生脸上的笑意都真切不少，“我儿子也是下围棋的，和小亮还是好朋友呢。”
俞晓暘也尽量缓和脸色，“我见过时光，他是个好孩子，在围棋方面也很有潜力。”
“真的吗？”宋医生听他夸时光，还有些不好意思，“那孩子爱闹腾，我怎么也没想到他能和下棋这么安静的事沾上边，还当上了职业棋手。”
“时光他的天赋很高，平日练棋也很努力。”一提及时光，俞亮抿紧的唇角提起，紧张的情绪也褪去几分。
“看起来你们相处得不错。”宋医生听着高兴，嘴上还在替儿子谦虚，“小光没什么自理能力，平时肯定没少给你添麻烦。阿姨还没跟你...”好好道谢。
“这是小亮应该的。”俞晓暘理所当然道。
俞亮也点点头，认真解释道，“时光不是麻烦，他有学着做家务，饭后也会帮忙洗碗。”
“小光他孩子气重......”
“这挺好的。”
“还有一堆小毛病。”
“不，他没有。”
“......”
宋医生张了张口，发现自己已经被堵得无话可说。她倒不是故意贬低自己的孩子，一开始是谦虚，后面纯粹是觉得小光给人家下了降头。
方绪越听越糊涂，但眼看形势不对，他连忙将体检报告单递到桌边，“宋医生，您看这项指标过高的话，饮食方面有什么要注意的吗？”
“这个要忌辛辣，少吃冷食......”
宋医生意识到现在的场景并不适合闲聊，略带歉意地对他们笑笑，交代了几处重点后便开好药单。
“这上面有几种药，等会记得去药房拿，最近注意作息规律，如果有不舒服的感觉，不要勉强，多多休息或者到医院来看看。”
俞晓暘完全没有了之前的固执，医生说什么都认真听讲，“你说得对，我会多注意的。”
“那就好。”宋医生微微笑了笑，将药单递给俞亮，“小亮，改天等你们有空了，阿姨就去看看你们，给你们烧好吃的。”
“好的，谢谢阿姨。”
问诊时间差不多了，俞晓暘等人最后寒暄了几句便道谢离开了，宋医生在整理桌面的时候，发现笔记本下压着一张折叠好的摘记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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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见面看似没什么实际发展，但已经给日后的见面布局铺垫，俞晓暘想着自己终于派上用场的摘记，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
方绪坐在驾驶座上，脑海里还在播放着先前的场景，他终于后知后觉的发现，老师刚刚的态度，像是知情，但又没生气，莫非......
他扫了一眼车内后视镜里的老师，确认安全后压低声音问师弟，“小亮，时光呢？今天不是休息日吗？”
“他说发工资了，要和洪河去商场买点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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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长老，您管这叫买‘点’东西？”
洪河怀里抱着纸箱，一脸崩溃地跟在时光身后，“你都买了这么多人的礼物了，你还在挑什么？”
“俞亮的还没挑呢。”时光双手拎满礼物袋，一边走一边到处张望，致力于路过商场里每一家的展示柜。
“洪河，你帮我想想，提个建议呗？”
“这有什么好纠结的，女的送口红男的送手表，像我就给灿灿选了一支口红。哎，我记得俞亮好像没戴手表，你给他挑一个怎么样？”
走在前面的人蓦然停下脚步，半晌才回了一句，“不行，不要手表。”
“怎么了？”洪河听着不对劲，两步走到时光身边。
时光半敛着眼，然后突然笑道：“没事，就是觉得不吉利。”
“胡扯。”洪河不信这套说辞，但他直觉时光的情绪不对，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行，那你觉得什么礼物比较吉利？”
时光将某种情绪收敛，抬头漫无目的地扫视着周围，目光在经过某处时倏然顿住，“就它吧。”
洪河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你确定？！”
“是啊。”时光朝那边的珠宝店走去，“我觉得那个就挺吉利，也合适。”
洪河试图劝他，“戒指可不便宜，你的工资买礼物都买的差不多了，你哪来的钱？”
这确实是个问题。
时光思考了一秒，继续往店里走，“没事，我想起来我还有一笔钱。”他去银行取工资时，顺手把那笔钱也存进了另外一张卡里。
“就是有点心虚。”时光凑到洪河的耳边，压低声音，“这笔钱还是前几天俞亮他爸给我的，我后来才想明白，收了这钱，下回再见面，我恐怕还得改口。”
原来是改口费，洪河听得痛心疾首，“你是说，你拿俞老师给的红包，买个戒指又送给俞亮，嘶，这笔买卖血亏啊！”
“不亏的。”时光不满的嘟囔一声，趴在玻璃橱柜上认真挑款式，小声地对自己说，“我赚大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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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指定做需要半个月的时间，时光把红烧虾塞在洪河怀里，便拎着一堆礼物独自回去。
他的心里压着事，是定段赛前懒和尚和他说漏嘴的一星半点。
那时俞亮刚和他告白不久，他整个人都轻飘飘的，脚底像是踩着云，他呆在藏经阁里听懒和尚跟他念叨，“这回你们都只有一次机会。”
“我们？”时光的心凉了半截，“什么意思？”
“你没了扇子，他没了手表，还能拿什么赌？”
时光再追问时，懒和尚挑眉反问他：“你还不知道？”随后，不再提及这个话题。
所以在重新回到出租屋时，时光假装无意去翻找那个蓝色手表，果真没有找到，俞亮说是丢了。
没事，人还在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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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人赛的途中还有另一个赛事，也就是新定段棋手们的新秀赛。
时光抽签的结果没有变，他便嘚瑟地跟俞亮二段放话，“看到没？之前的新秀赛你也欠着我一局棋呢，这回总得补上了吧？”
“好。”俞亮把堵在会场门口的猪崽领回家，“欠多少局都补给你。”
上一次没有下成新秀赛，是因为俞亮他爸在名人赛中心脏病突发。为了以防万一，时光和俞亮商量好，比赛当天让俞亮先去幽玄棋室那边看一眼，和医护人员打好招呼，再赶往新秀赛。
两个比赛的开场相隔两个小时，时间上也来得及。
到了比赛那天，俞亮醒得比平时要早些，他轻手轻脚地起身，侧过身却发现睡梦中的时光眉峰紧蹙，额发被细密的汗水打湿，看上去睡得并不安稳。
“时光？时光！”
时光从梦魇中惊醒，他猛地睁开眼，喘了几口气，转头盯着身边人愣神，“俞亮，我好像做了一个很可怕的噩梦。”
“梦见什么了？”
时光平复了下呼吸，显得有点茫然，“我想不起来了，不过，总觉得心跳得特别快。”
俞亮看了他片刻，额头轻抵在他黏湿的额前，一时间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他就静静地靠着，“好点了吗？”
说话间，温热的气息触及唇角，像是浅浅蹭过的吻。
“好多了，但还没完全好。”时光的心悸被抚平，取而代之的是一阵潺潺暖流，他伸手索要了一个拥抱，然后把脑袋埋进胸膛里，蹭了蹭。
“俞亮。”时光的声音闷闷的。
“在。”
“你信任我吗？”时光抬起眼瞅他。
“我像相信自己一样相信你。”
“满分。”时光听到了满意的答案，大发慈悲的放开‘抱枕’，“现在俞亮选手可以抓紧时间出发了。”
俞亮也笑着纵容他，“那请时光选手再睡一会，但比赛不能迟到。”
“你放心吧。”时光重新躺回去，给自己盖好被子，“我再睡个半小时，肯定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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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是被闹钟吵醒的，他伸手摸了半天也没找到噪音源。
闹钟被俞亮放在房门口的置物架上，他要想关掉闹钟，就必须离开温暖的床。
时光只好被迫清醒，迷迷瞪瞪地洗漱穿衣服，餐桌上有准备好的三明治，方便他叼着就直接出门。
时间还算是充裕，时光在公交车上就想打电话给俞亮，可手机里只传来“不在服务区”的提示音。
“信号不好？”时光还想继续打，可公交车刚好到站，他只能下车先前往赛场。
可能俞亮已经到了。这个想法在看到空桌时又落空了。
时光坐了下来，手中的电话一直没有打通。
他看到桌上的棋盒，之前也是在这里，他紧张得失手打翻棋盒......
不对。
时光终于察觉到隐约的不安来自哪里。
他和俞亮的赛事对局，分开前去赛场，打不通的电话，这一切都在隐隐映照着他记忆最深处的那一天。
只不过是将迟到的人换成了俞亮。
比赛还有十分钟开始，时光起身就往赛场外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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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十点整，新秀赛正式开始，在众人纷纷起身行礼之际，某一桌前便空荡得显眼。裁判走上前核对桌上的两个铭牌，没有出现差错，他低头看了一眼手表。
电子手表上的数字在缓慢跳动，静谧的空气中仿佛能听见微弱的嘀嗒声，那声音逐渐在耳畔放大，如同心跳。
时间一分一秒地往前攀爬，十五分钟转眼即逝。
最终裁判在赛事表格上登记：俞亮二段和时光初段，超时弃权新秀赛，判定双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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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的要素有点多，有跟丈母娘对呛的白菜，有拿买自己的钱去套白菜的猪...
还有，还有搞事的开端，当然，亲妈保证不怎么虐，莫怕
（以及想说一下关于催更这事，我不排斥催更，但更希望能和大家一起讨论剧情，毕竟我在写他们的故事同时，也需要过好自己的生活。我多少本质会有点咕咕，希望见谅，适度催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