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朽木白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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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被“心”所迷惑。因为它有时会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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浦原喜助和四枫院夜一逃离尸魂界的时候，我很震惊，不过总体上来说，愤怒更多一些。
早就觉得浦原喜助那个人奇奇怪怪的，妖猫和他混在一起准没好事，看，应验了吧。
“白哉，你很生气。”爷爷对着练习斩术的我说。
“……我没有。”被看穿了。
“试着改掉你容易动怒的毛病吧，作为朽木家的继承人，你还远远不够。”
看着爷爷离去的背影，我垂下手中的剑，被说中痛楚，恼羞成怒。
不就是不要动怒嘛，大不了我就藏着感情，不让你们看出来就是了。要不是死猫妖经常捉弄我，我才不会生气，不就是想看我生气的样子吗？我又不是笨蛋，当然知道她的目的……但是哪有那么容易就控制的住不生气啊，幸好她离开尸魂界了……
有些沮丧。
不过倒是真的想改掉易怒的缺点，下次见她时候，也让她震惊于我的改变。
只是真的生气的时候该怎么掩饰呢？脑海中浮现浦原喜助傻兮兮的笑脸，不，我坚决不会变的和他一样。
【面瘫和冰山原本只在一念之差……】
进真央灵术院学习，是爷爷的意思，他希望我能有一个快乐的学生时代，据说这是必不可少的。我想，如果他直接告诉我是为了培养人际关系，或许我会更乐于接受，可是看爷爷的神情，并不像是在开玩笑。
……做学生就做学生吧。
学生时代中最让人印象深刻的，并不是瀞灵廷的那些贵族家的子弟，而是从流魂街来的女人。
第一次见面时，她散发的邪恶灵压就让我印象深刻，只不过只有一瞬，便又收了回去。作为瀞灵廷的四大贵族之一，我有责任守护这里的安全，对于这样一个具有危险因素的人，我必须调查清楚。
……或许这也是爷爷让我进真央的目的，学习如何凭借自己的力量来处理各种问题？
她不知死活的向我挑战，这正好是个机会，于是我接受了。
而她却放弃了。
是对于双方实力悬殊的认知，还是刻意回避？
后来又在学院后面的树林中见到正挥舞木剑的她，由于太过笨拙，我忍不住指点了她。
或许，担心年末考核不合格的笨蛋应该不具备什么危险，而且即使有危险，又能惹出多大麻烦呢？
田中海，我记住了这个人。
她是个很有分寸的后辈，不会太殷勤，也没有让人反感谄媚，也不会像一般流魂街出身的死神和院生一样粗俗，只是带着有点高傲的态度好奇的看着尸魂界的一切，仿佛是个旁观者一般。
田中海的高傲是刻在灵魂中的，直到很久之后，我才体会到这份高傲是让她远离尸魂界的根本原因，也才知道，她竟然是这样一个决绝的人。
只是那时我还太年轻，也从未真正的注意过她。
后来我收到过她很多生日礼物，每年如同例行公事一般送的高档清酒，我并不是很在意，只是觉得她送酒时还要带着不情愿的表情实在很有趣，比起那些将真心隐藏在昂贵礼物中的虚伪面孔生动的多。
这是我奢侈的烦恼，海曾经说过，这也是她第一次送我的生日礼物。
我那个时侯正困惑于责任和自我之间，她的话虽不至于让我摆脱困扰，至少给了我安慰，而我却没有坦率的说声谢谢。
之后我接受过来自她的许多帮助，也从没有一次道谢，反倒是她对我说了道歉的话，而她并不欠我什么。
海告诉我，她进了技术开发局。
……自从妖猫离开许多年来，这是我听到最让人震惊的消息。
为什么你们都要去技术开发局那个该死的变态集中营到底哪里有什么吸引你们的地方难道我身边就只有这样的人吗混蛋！
贵族的教养和我的理智在提醒我不要发怒，要淡定，要理智……可我真想揪着眼前一脸无辜看着我的这人领子，问她为什么会是技术开发局……跟那地方扯上关系准没好事。
所以当海这个万年穷鬼花了大价钱请我吃怀石料理的时候，我就知道她找我有不可告人的目的……看在是还算可靠的后辈，我借给她一处空宅做实验室。
之后就总是听说她又做出了什么奇妙或者诡异的东西来，又破坏了瀞灵廷某处建筑，又拿着某死神做实验而被人追杀……我扶额，或许当初对她的看法错了，即使她是笨蛋，也是有一定危险性的。
日子小打小闹的过去，我在流魂街遇到了一生一世的恋人。
这么多年，我以为自己足够冷静，却无法控制对绯真的感情。我找过海商量此事，她没有向其他人那样阻止我，而是笑着恭喜我，找到能用生命去爱的人是很幸运的事，这比国足拿到世界杯的几率更加渺茫，所以不要大意的上吧，她会支持我。
虽然我不知道国足和世界杯是什么东西，但是我感谢她给我祝福。
终于能将绯真接进朽木家的时候，我很想感谢她，而她却留下了让人不知该用什么表情面对的新婚礼物之后，去了现世，没有告诉任何人，就这么走了。
之后再见到她，已经是两年后。
一年前她被从现世抓了回来，抓她的理由让我心惊，竟让我觉得与当年浦原与妖猫那时候有种相似的微妙感，而这种微妙感，在蓝染提议保释她并自愿做她的监理人之后，更加强烈。
又是蓝染。
或许是巧合，或许只是我的臆测，这些并不是强有力的证据能够证明什么，而在朽木家这个立场上，并不适合对一位队长做出不名誉的举动，所以我放弃调查蓝染。
海被放了出来，我拜托爷爷加入同意保释她的队长中，这是我目前唯一能做的。虽然海被禁足在瀞灵廷，也剥夺了技术开发局研究员的身份，而她很快又恢复了活力，在真央灵术院做了特别讲师，活跃在真央和女协。
*
绯真的身体越来越差，海来看过她好几次，也做了很多努力，可是都没用，我隐隐有了心理准备。
后来，我拒绝了海的提议。让绯真继续活下去，对我来说是个无法拒绝的诱惑，可是我不能。
绯真累了，我不想给她继续辛苦下去的理由。和死去的人相比，活着的人比较痛苦，我记得很久之前赏樱时，海说过的话。
既然如此，让绯真休息吧。
海不能理解。
她没经历过刻骨铭心的爱情，所以不能理解。
*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身边能说上几句话的人只剩下寥寥几人，海是其中之一。她会认真听我说话，并给我诚恳的意见和建议，即使有时候很天真，但很诚恳。
对于她瞒着露琪亚的事情不告诉，我也能理解，她不希望露琪亚像绯真一样。但是却也没有坚持，只是带着疏离的表情笑着，默认我对露琪亚的安排。有时候，我觉得她很奇怪，明明想要做些什么，可到最后却没有动手，带着一种无奈隐忍的情绪。
很多时候，我都看到海极尽所能的怂恿别人去做一些大胆的事情，甚至是一些触及底线的事情，并以此为乐。而她自己，虽然也有一些匪夷所思的行为，但似乎并不是她真正想要做的事情。
“……我害怕因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会影响到事情的发展，因为影响结果很难，影响过程却很容易。如果我什么都不做，那未来就和我没有关系，我也不必自责。”
某次闲聊时，她随口而出的一句话。换句话说，她是害怕承担责任？可为什么是这样一种笃定未来必定会有糟糕事情的语气？
直到十三番队的志波海燕出事，而田中海被小林夏树杀死在流魂街的那天，我有些了悟，一直以来的担心成为现实。她果然在做一些危险的事情，并且带来更加严重的后果。
露琪亚对这件事什么也没有说，消沉的很久。死去的三人对露琪亚来说，都是重要的人，尤其是志波海燕，而造成这一切的悲剧的人，似乎正是田中海。
小林夏树在这之后所表现出的态度有些微妙，虽然他对这事表示了遗憾，并显露出一些失落，但死去的三人中一个是领他入瀞灵庭的志波海燕，一个是他同队的三席志波海燕的妻子，而海，则和他是更为亲密的人。而小林夏树的态度，相比起这些关系，冷淡的太多。
虽然没有证据，可我却第一时间想到了蓝染。
海她即使在假释期间，也没有停止做她的实验，这点我很清楚，不然也不会有她能救绯真的说法。除去她在真央上课的时间之外，绝大部分都是在五番队、蓝染的监视下活动，以蓝染队长的精明，他会不知道？还是装作不知道，亦或是……
没有证据，而我也不能因为自己的怀疑而且向蓝染质疑。因为如今我的所作所为，已经不是“朽木白哉”个人的行为，是代表了“朽木”这个家族。
所以，我什么也做不了。
田中海这个名字，在时间的流逝中，渐渐成为一个回忆。只不过，我低估了她让人出乎意料的程度。
去现世接露琪亚回来时，我再一次见到了她。
她说，这一切都是一场阴谋，主谋者是蓝染惣右介和市丸银。她又在做什么？是在期待听到这些事情的我能做些什么吗，然后她自己仍旧像过去一样，即使想要做些什么，却因为害怕承担责任而退缩，将事情丢给别人来做？
“你认为自己能做什么？要与谁为敌，你至少要做出相当的觉悟，而不是靠着说一些暧昧不明的话企图扭转自己的劣势。”我承认自己有些生气，于是说了这样的话。
海在微笑，却什么都没有说。
或许她已经有了决定。
当她再次回到尸魂界，我并不意外，可是随着她的到来，事情发展的更加迅速以及严重，那个天大的阴谋，百年前的虚化事件，和五十年前志波海燕夫妇的死亡，崩玉和露琪亚，一切事情的真相都在极短的时间内被揭开，我来不及反应。
黑崎一护那个小子，让我很惊讶，为什么他能为露琪亚做到如此地步？经历了那一连串的事情后，我终于有机会仔细思考。那大概是我出生以来最虚弱的一次，竟然需要躺在病床上静养。
这时候，海再次出现在我面前。属于她风格的让人哭笑不得的寒暄之后，我想到应该恭喜她，五十年前的事情终于真相大白，她不再是罪人。又想起那个时候的我，无论是站在前辈的立场或是护廷十三番队长的立场上，都没有为她做点什么。
“……事情过去了就不要再提，再说就伤感情了……”海笑着说，并为我什么都不做的行为找了借口。
“因为白哉前辈是个好人啊，我不想你为难。”
所以她说了很多，比如我所背负的责任、我的立场、她自己的性格甚至对黑崎一护所作所为的批判，她是真的不想让我为难。
我还能说什么？
短暂的平静之后，虚圈又有了新的动作，这一次很严重，威胁到整个瀞灵廷的存亡问题。虽然最终尸魂界取得了胜利，可代价太大了。
或许是这几次的危机，让山本总队长有了排除一切潜在危险的决定。
海首当其冲。即使她已经失去了灵力，和普通的整没什么区别。
上一次我没能为她做点什么，这一次，我不想继续什么都不做。
山本总队长认为她的研究是灾难，很难保证她会不会是另外一个蓝染。我相信她不是这样的人，可总队长的决议难以动摇。仅剩的几位队长也对海抱着好意，最终还是说动了总队长，将她永久流放现世。
想起上一次海带着期盼的语气说请流放她，我就知道，她是不想再回来了。或许，这和绯真对朽木家的感情有些相似，即留恋，又让她伤心。
判决那天，海始终低着头，对所有罪名供认不讳，我没能看清她的表情。之后也没能再见她，不知她离开的时候，是怎样一种心情。
露琪亚或许看出了我的心思，偷偷跑去了现世，见了她，并带回了她的话。
没能好好告别，抱歉；没有责怪谁，知道大家都有苦衷。很像她的风格，道歉，道谢，不提自己的委屈，不让人为难。
其实，这让人觉得很难过。在她身边，到底有没有一个能让她放心大胆去为难的人？
很快，苏我清越狱了，负责追捕他的是十番队，人当然没追回来。没人知道，苏我清离开尸魂界前曾见过我一面，带着胜利者一般的口吻说，海不会回来了，所以他要离开这里，然后也不再回来，让我好好保重。
我当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因为我知道，很久以前，海喜欢我。虽然我是在前不久才知道的。看到苏我清幼稚的炫耀行为，我也回敬了他。
“帮我给她带句话，如果她回来，朽木家随时欢迎她，以后有我在，不会让她委屈。”
看到苏我清瞬间郁闷下来的脸色，我觉得畅快了很多。
曾经的后辈、朋友、并肩作战的伙伴，田中海，祝你幸福。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朽木白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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