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回］向左还是向右》七壹

11、破局（10）

　　可还没等顺平有什么反应，电话那头的五条悟好像小声和身边人说了几句话，之后语气突然变得非常正经。
　　“接下来的话，顺平。”他停顿了一下，“一定要做好心理准备。”
　　直觉让顺平觉得，接下来的话并不好听。他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换了只手握住手机，朝他自己的耳朵边凑了凑，以确保自己能够听得更加清楚。
　　“……节哀。”
　　五条悟没头没脑蹦出的两个字让顺平足足愣了半分来钟。
　　节哀？节哀什么？
　　何来“哀”这一说？
　　“什…？”他刚想说点什么。话被五条悟打断了。“算了算了，我可不擅长说这种话，把手机交给七海，到时候让他跟你说吧。”
　　机械地把手机重新递回给七海建人，顺平看着他接过手机听着电话，脸色越来越难看。
　　很不对劲。
　　没有调笑的意思，除了一开始一句话透露出一点点的满不在意的感觉，之后的五条悟严肃得不像话。
　　我还有什么值得节哀的吗？什么都失去过了，什么都不在——！
　　.
　　“妈妈呢？”他突然喃喃出声。
　　声音不大，但在略显寂静的空旷场地里，没人回忽视得过去。
　　回应他的是沉默，顺平紧紧盯住七海建人。
　　三秒之后，七海建人率先移开了视线。他好像想要开口说点什么。
　　出事了。
　　一个箭步冲上去，顺平死死揪住七海建人的领子死命往下拽，让双方被迫处于同一个水平。
　　妈妈出事了。
　　他一把摘下了七海几乎从不离身的眼镜随手丢在地上，死死盯着他，以确保不漏过他一丝一毫表情的变化，试图找出一点否认的意味。
　　没有。
　　什么都没有。
　　“你们咒术师——不是说好……她的安全？”没有风，却把他的话语吹得零散。
　　顺平觉得在那一瞬间，自己被生生割裂成了两半。
　　清醒得可怕，又痛苦到绝望。
　　你们咒术师。
　　靠谱的成年人伸手搭轻轻搭上了他的肩，想要用肢体动作缓解他的焦虑痛苦，被他狠狠甩开。
　　“地址。”没有废话的心思，顺平开门见山直接问了地点。
　　他要去。
　　他深知自己状态不对。
　　但他迫切地需要得到“轮回”。
　　没有什么事比重来一次更加有效，失去的人，过去的遗憾。重来一次只有他一个人有记忆的世界。哪怕不能够救，至少也能够重新拥有。
　　那头接听的人变了，像是五条悟把电话随手丢给了谁，他报出了地址。等了一会对方没有听见回答，疑惑地“喂”了几声。
　　但电话这头已经没人在听了。
　　————
　　到了。
　　是闹市区。
　　一个人都没有，还放下了帐。
　　跨下车的那一刻，顺平先朝四周望了望。
　　就好像一切都是静止的一样。他稍微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帐，抬脚走了进去。五条悟很好找，他站在一滩血泊之前，脚下似乎还踩着什么。他甚至有那个闲心捣鼓着手机。
　　“在哪？”顺平在五条悟面前站定。他甚至没有心思和面前本身不大靠谱的大人扯皮。
　　五条悟理所当然地抬手想指向前面那一滩血泊，伸出手后却诡异地又缩了回去：直觉让他觉得，顺平讲的不是他所想的那件事。
　　他一面选择对顺平母亲的死闭口不提，同时在不动声色地试探顺平的态度。
　　他好像并不伤心，甚至有种诡异的…满不在乎和胸有成竹。
　　感觉到的情绪有些莫名，五条悟不敢妄下断言。
　　————
　　“……忘了你们都看不到它。”他扯了扯眼罩，之后自然地垂下手指了指脚下，“在这。”
　　“要帮你个忙吗？”不动声色的稍稍岔开话题，他在等顺平的回答。
　　也有拖延时间的意味。
　　要帮你个忙吗？祓除它，起码可以帮你妈妈报仇。
　　只要你说话。
　　“…帮我。”
　　“你肯定有办法的吧…你肯定！只有你可以看到它了……”
　　“帮我，求你。”
　　五条悟低头看着身前颤抖的男孩，眼神有些复杂。对于这种情绪异常熟悉的他自然清楚，那种情绪——
　　不是恐惧，而是兴奋到战栗。
　　“你肯定能做到的吧！”
　　“你可是最强！”
　　歇斯底里。
　　哪怕看不到所谓的“轮回”，顺平还是死死盯着五条悟脚下的一团虚空。眼神炽烈，像是揪住了救命的稻草。
　　“不管用什么办法，哪怕是强制植入……”
　　“请把我们捆绑在一起。”
　　“重来一遍，只要再重来一遍，还不晚……不晚……还可以见到她，我还有机会。”顺平小声喃喃着。
　　意料之外的回答让五条悟愣了愣，随后他控制不住竟大笑起来，手往被眼罩蒙住的眼角拭了拭，好像这样就擦掉了根本没有笑出来也擦不到的眼泪。
　　重来？！多美的梦啊。
　　蓦地，笑容冷了下来。
　　【开什么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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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摊。
糟心事真多。
想放假。
字数有点少，对不起大家。
因为后头转五条悟视角之后想要套娃。
再转视角我会自己先受不了晕3D的。
没错很没有新意的套娃。
最后小垃圾和各位佬佬们说声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