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回］向左还是向右》七壹

10、破局（9）

　　顺平的第一个反应是立马向左右望了望：呔，哪个妖怪模仿沉稳可靠的七海先生讲话？
　　震惊过头以至于把高中以后早就被迫戒掉的吐槽都给重新吓出来了。
　　.
　　没人。脑袋跟拨浪鼓似的转了好几圈没看到人，恍恍惚惚的顺平好像才意识到了什么。
　　所以——他刚才真的从七海先生口中听到了需要消音的词汇！这词汇的指向人还是那个咒术界最强五条悟？！
　　沉默。
　　不、不愧是您，七海先生？
　　无论怎样，自五条悟走后，顺平绷紧了的神经好像渐渐松了下来，这种放松感在见到七海建人的那一刹那达到顶峰。
　　他被安排到了后方。
　　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虽然不是很准确，但也并非凭空而来的。顺平远有比一般咒术师更多的机会去探求真相，虽然这过程让他痛苦和极度惴惴不安。虎杖悠仁对外宣称死亡后，就是被五条悟丢给了七海建人,足以证明，这是一个五条悟信得过的人。况且，他和七海建人曾经有过短暂的接触，甚至——
　　差一点就谈成了合作。见眼前的人没有动作，顺平飞上天的思绪不但没有回来的念头，甚至有浪得更远的趋势。他第一次尝试绕过五条悟寻找咒术师的帮助，中间人就给了七海建人的消息。被推荐的理由奇奇怪怪，但有一点被高亮标明：这是个靠谱的人。
　　而事实证明确实如此。
　　只可惜，最终他还是死得早了。
　　他内心好像毫无波动。好像死亡对他来说——是件稀松平常的事。
　　已经看淡了。
　　……
　　.
　　————
　　.
　　之后的生活很有规律，除了每天跟虎杖悠仁呆在一起的时间变多，在不时的祓除咒灵的“团建”活动中充当一下工具人，编谎话让不能见面但是坚持每天一个电话联系的母亲吉野凪相信自己在转学之后因为学业繁重实在没办法在短时间内见面，然后安慰说一有空自己就抽出时间去看已经被安顿好了的她。
　　除此之外，好像和普通人的生活没什么两样……
　　没什么两样个鬼鬼哦！
　　顺平深吸一口气，勉强让自己平静下来。
　　每天忙到脚不沾地，一天一个电话，高危但却莫名有保障的生活让他下意识地忽略了许多东西。
　　五条悟并没有真正相信他，将他放在七海建人旁边也有监视他的意味。
　　往黑暗点的方向思考，就是用亲情束缚他，用友情捆绑他，用……七海先生那种不露声色的温柔可靠去腐蚀他。
　　直白点用五条悟的心理去分析就是：我，最强，没关系，不带怕的；顺平，免费劳动力，不用白不用！
　　……
　　又或许他早就意识到了，他只是选择去忽略。
　　沉浸在美梦之中，明知暗处潜藏的危险，仍然死死拽住梦境的尾巴，尝着舌尖的一点甜，不肯睁开眼。
　　.
　　【……愿望，达成了？】
　　.
　　狠狠掐着掌心，松开手让指甲在皮肤上留下半月形掐迹。
　　一定要保持清醒。
　　近两个星期不断祓除咒灵，不断跟着出任务，规律的生活带给顺平安逸的同时，也不断增长着他的焦虑。没有任何情报的更新，自那天起五条悟也再没有出现。无形的封锁，他被动接受咒术师希望他接受的信息，像是被圈养的牲口。
　　要报仇啊！怎么忍得下这口气！顺平对自己喊着，他在强迫自己清醒。
　　不能让妈妈白白死去这么多次啊。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
　　过度的焦虑不可避免地表露到了行为中。越来越沉默，泄愤式的祓除诅咒，不要命的攻击方式，接下超额的任务并在完成后总会消失一段时间，之后拖着一脸的失望烦躁和满身的疲惫躺回床上倒头就睡。一阵子后，跟他接触最多的七海建人和虎杖悠仁都隐隐感觉到了什么。
　　面对着七海建人，此刻被那双眼镜后的眼睛死死盯着的顺平动了动嘴，本想随便说几句糊弄过去。什么都说不出口。
　　“看着我！”七海建人等了很久，没有听到眼前少年人任何哪怕简简单单一句解释，他动了。这次他直接攥住了顺平的衣领把他提了起来，几乎是一字一句沉着声音说道：
　　“如果你因为受不了死亡而选择忘记生命的重量，到时候你会彻底完蛋的，顺平。”
　　突然被拽着领子提起来的顺平本想挣脱，却在听到七海的话时突然安静了。
　　“……我知道。”顺平移开视线，垂下眼睑，垂落的刘海挡住了眼中爆发式倾泻的情绪。
　　僵持了一会儿，七海建人烦躁地啧了一声，松开了顺平的领子，把他放了下来，替他理理领子，之后重重拍了拍肩膀，长叹了一声。“你不明白，况且我有义务要优先照顾你。”
　　七海建人曾经对虎杖说过成长就是“枕边的头发变多了，喜欢吃的夹心面包从便利店消失了，这些小小的绝望堆砌起来，才会让人成长”，可对眼前这个叫做“吉野顺平”的男孩子，他真心开不了口。他不一样。
　　顺平内心的绝望，可以压垮他自己。思想走入死胡同的男孩，甚至可以拉着全世界陪葬。他连自己都不在乎。
　　语言在他的经历衬托下显得格外苍白无力。
　　七海建人也只能保证，自己会不遗余力地拉住他。
　　相对无言的尴尬在两人之间蔓延，两人都打好了腹稿，内心往复彩排了无数次，什么都没有说。最终七海建人只能暂时放下满腔思绪，揉了揉顺平的头，沉声说了一句：“好歹相信大人啊……”
　　谈话无疾而终。
　　本也没指望着顺平能因为自己短短几句话调整好心态的七海建人，在意外发现状况好了很多的少年之后，悄悄松了口气。他甚至悄悄替他推掉了一些被分配到少年身上的任务。
　　尽管在明确邀请顺平入学高专被拒的情况下，七海建人还是实实在在把少年当作了自己的后辈来关爱。
　　就这样平静了几天，一个电话突然撕裂了顺平脸上那张强作镇定的面具。
　　是打到七海建人手机上的。
　　正跟着出任务的顺平从娜娜明手上接过页面显示正在通话中的手机，贴近耳朵。
　　是五条悟。还是那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哟~顺平吗？”还没来得及感叹五条悟语气的平和，之后听到的话直接让顺平脑袋宕机。
　　“这里有一只咒灵，跟你描述了好多次还怕我不相信的‘轮回’诅咒很像哦~”
　　什么！
　　绿眸骤然凝固。
　　［刻意维持的表面平衡，被最强轻轻松松的一句话，打破了。］

---

作者有话要说：　　我好废废
拖了三天终于码好发出来了
感觉自己就是在写作文一样
人物ooc到没边
总之总之总之，
无论是批评我也好说我不着调也好，不吝赐教
想要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