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非》玥饮流觞

5、上域下域

　　第五章、上域下域
　　“元印？”萧非疑惑道，那是个啥？
　　陆老也是真心喜欢萧非，开始给萧非义务扫盲：“是的，当今人族以元印为尊。上天赐印是为元印，是天赋的才能，印的等级由高到低又分神印、仙印、灵印。普天之下，人族有数百亿之众，可是灵印者万里无一，灵印之中千里挑一出仙印，仙印之中千万分之一出神印。当然这说的都是元印，由灵印修炼至仙印的后仙印和由仙印修炼至神印的后神印具不在此列。同一神印，后神印强于元仙印弱于元神印。同样的，同一仙印，后仙印强于灵印弱于元仙印，而灵印则全部是元印。当然同一级别的印之间也存在克制和高低，这就看个人修为了。”
　　“修炼？”萧非有些诧异，原以为自己只是穿越到了古代，未曾想还是一个可以修炼的古代。
　　“当然，拥有元印的人和无印者的能力是天壤之别，而修炼使印升级则需要灵气。所以人族等级是由元印区分的，灵气蕴含于天地之间，但厚薄不一，灵气充裕处多有元印者聚居，灵气稀薄处则是无印者的居处，后先人人为将人族地界区分为上域和下域，上域聚居元印者，下域则聚居无印者。由此，下域的地位远不及上域，且下域生存环境也比上域恶劣的多，并不适宜修炼，所以下域是基本上很少有元印者，即使有也多是灵印，下域已经很多年没有出现仙印了。”陆老慨叹了一句，又补充道“事实上，下域最初被称为漠，即为不毛之地的意思，环境之恶劣在最初是没有人能在这生存的。”
　　萧非听到这儿就有些疑惑，虽说他十分惊奇这个世界居然有天赋印的说法，按照陆老的说法，元印者各方面的才能应该都比无印者优秀很多，这里面势必包含身体体质，他隐约有些明白岸鸢体内的另一股力量是什么了。那么为什么无法让拥有元印的人居住的环境却成为了无印者的居住地呢？
　　萧非提出了自己的疑问，陆老淡然道：“人族在最初确实无法生存，但不得不说，人的创造力和破坏力一样强大。人族最初乃至现在都是元印者和无印者混居，漠在最初也只是人族地界多个禁地的其中之一。人族在万族之中并不算强大，为求生存老祖宗们开始自我优化或者说是人族内部的牺牲式进化。最初漠是没有人生活的，自蛮荒八大家开始落没，人族意识到再不图变，迎来灭亡是迟早的事。”
　　“原本人族是不分上域下域的，等级也不似如今森严，犯罪的人往往得到的惩罚并不足以震慑他们悔过自新，最严酷得惩罚也不过是尽可能减少痛苦的死刑。所以自蛮荒时期起往后的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人族的管理十分混乱，恶徒遍地，甚至大多数人不以行恶为耻，反以为好人是懦弱，是非观念颠倒，毫无道德底线，唯有蛮荒八大家实力雄厚可以主张正义，震慑宵小。
　　但是八大家之间也是各有厉害关系，彼此之间也是分列阵营，勾心斗角，并不能完全的真正主持公道。甚至他们之间的斗争无形中助长了不少歪风邪气，人族不思进取一味汲汲营营，实力下降，在万族之中地位开始下滑，显示出颓势。”
　　陆老饮了一口茶，轻叹了一口气，才淡淡道“随着时间的推移，八大家开始走向没落，逐渐开始有家族消亡。当八大家消亡成五大家时，人族在万族之中的地位已经岌岌可危，成为其他族群的附庸或口粮已经只是时间的问题了。”
　　“于是五大家的领袖开始自我进化，即人族自己的淘汰制，将人族地界划分为上域和下域，利用阵法将灵气汇集到上域，以漠为中心构筑出一个生存环境极为恶劣并且灵气稀薄到几近于无的下域。下域是围绕着上域的，分有多个位面，将无印者全部驱逐到下域，并且将那些犯罪的元印者也流放至下域，任由他们自生自灭。其实这样做也给当时的人族和其他族群之间制造出了一个缓冲带。”
　　萧非沉默了，他明白这个所谓的缓冲带是什么意思，如果当时人族受外族觊觎，群狼环伺，那么所谓的缓冲带其实就是炮灰，这个道理很好理解就是白蚁求生，有牺牲才有生存。而牺牲和生存的选择依据无疑就是优胜劣汰了，就像前世看过的灾难片一样，如果地球终将迎来灭亡，那么有限的生存机会只会留给更有可能创造未来的存在，例如物种留存，自然会选择基因更为优秀的存活，很残酷，但在存亡之际又显得无可厚非。
　　陆老看萧非的表情，知道他明白的差不多了，便接着道：“那些人被赶到下域后，大批无印者死亡，死亡的原因有很多，由于环境恶劣的、来自外族威胁的，当然也有来自人族内耗的。总之，活下来的多半是那些被流放的有罪的元印者，很长一段时间，下域，成为了罪人的聚居之地。”
　　“那些罪人在这恶劣的环境、稀薄的灵气以及外族的侵袭下，元印造诣很难提升，甚至他们的后代开始逐渐失去拥有元印的能力。于是，他们感到恐慌，开始奋发图强，开始改造下域的生存的环境，重新在下域打造新的格局，创立政权建立国家，制定规则，明确道德是非观……经过一代代人的努力，他们成功了。”
　　“现在的下域，除了灵气稀薄些几近和上域无异。当然这当中起到重要作用的并不是下域人，而是上域人。下域在改造生存环境的时候，上域人也开始了自己的崛起。上域将罪犯流放到下域，效果是显著的。已经犯罪的被驱逐，没有犯罪的被震慑，给上域创造了一个相对而言十分纯净的环境，并且打造出了一个纯粹由元印者组成的强大团体。正是因为有了这样一个强大的团体，才得以震慑外族不敢轻易进犯人族，才给了人族一个自我发展的喘息之机,上域人通过诸侯国连接和管理下域。而我们现在所在这片土地就是下域亥渊位面凌国的出云城了，现在你知道那位公子体内的那股力量是什么了吧。”
　　萧非点点头，“应该就是元印了。”他之前没有诊出来，多半是元印受体内毒蛊的压制，而今早复诊时，毒蛊已除元印自然就能诊出来了。
　　“不错，另外，我看小公子的样子，一定也不知道昨夜那位赵公子是谁，也不知道我们雪坊是什么地方吧？”陆老促狭的看着萧非。
　　“额，呵呵。”萧非有些尴尬，为自己的无知。
　　“刚刚也跟你说了，现今咱们人族等级森严，在亥渊位面敢姓赵的，只有和凌国并列‘亥渊六君子’中的赵国皇族，所以那位赵公子应该是赵国皇子。”
　　闻言萧非一怔，没想到那个赵公子竟然还真的有些来头，那如果他想把自己招成私人医生，自己可以拒绝他留在雪坊吗？说实话，萧非一万个不想跟着那个赵公子干，感觉没啥前途。但是雪坊不一样，萧非一万个愿意，毕竟虽说昨晚自己出手救了岸鸢，但是实质上雪坊并没有得到什么好处，出人出力打下手做收尾工作，还要管自己吃住，自己实际上是帮姓赵的忙然后蹭了雪坊的好处。可是人家陆老非但没计较，还帮自己扫盲，看看人家这人品。
　　虽说自己是想留在雪坊做工，但是这不是还不是雪坊的人嘛。最重要的是留在雪坊，萧非觉得自己可以学到很多东西，万幸目前为止，姓赵的也就只是昨天晚上在他房门口“欲言又止”了一下，实际啥也没说。萧非觉得，现在应该立刻马上和陆老签订劳动合同确定双方的劳务关系，迫在眉睫刻不容缓。
　　萧非起身，满脸堆笑，对着陆老长身一礼，道：“多谢陆老不辞辛劳为小子解惑。小子的情况您也看到了，初到贵宝地，人生地不熟，就想有个片瓦遮身，您看您这儿还缺不缺个打杂的。您看昨天的晚餐住宿还有今天的早餐，这些费用，小子可不可以给您打杂还债。”
　　陆老闻言，一口茶险些没喷出去，什么餐费住宿费，这些小钱他老人家哪里看在眼里。不过，老人家在这不辞辛苦的给这孩子解惑，也是爱惜这个好苗子，如今他自己跳进自己碗里，真是甚好甚好啊。
　　陆老抬眼看着满脸堆笑的萧非：“小公子这是想留在雪坊？”
　　萧非猛点头，脸上还不忘露出真诚的笑容。
　　陆老悠哉游哉的拿起杯子，细细的品了一口茶，淡笑道：“可是到现在老朽都还不知道小公子的尊姓大名啊，对小公子也不甚了解。”
　　萧非赶紧报上大名，把自己编的深山老林的身世结合前世真实的孤儿经历稍加润色，半真半假的说给陆老听，意在表达自己出身清白，为人淳朴且吃苦耐劳。并且从昨天晚上初到雪坊，吃的住的无不让他感受到家一般的温暖，陆老又十分亲切，替他扫盲教他常识，他坚信在陆老身边学习，在雪坊工作，是自己最好的选择，自己一定会得到进步。同时不忘表忠心，今天自己以入雪坊为荣，他日要让雪坊以他为豪！萧非握拳。
　　陆老听到萧非对自己在他住宿起居和饮食上下的功夫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心中欣慰：是个明白孩子，又听着他在那喊口号，不禁失笑，对萧非道：“你的医术昨天已经经过考验了，打杂是用不上你了，明日我着人带你去印天石测试，看你有没有元印，有没有机会成为炼药师，如果实在没有机缘，以你的悟性，做个医师、药师总是绰绰有余的。老夫知道你又不明白了，但是现在马上要开店了，老头子实在没空在这儿继续跟你闲谈。刚刚跟你说的是明天的安排，今天你的时间是自由的，书库里的书你可以随意去看，找小青给你开门，哦，小青就是昨晚给你备饭，刚刚给你上茶的童子。你今天的任务就弄明白你刚刚没明白的东西，还有咱们雪坊到底是什么地方。”
　　陆老说完，放下茶盏，留下一脑门问号的萧非，慢悠悠起身施施然往前院看铺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