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闲散日常》若岑溪

4、第 4 章

　　自打有了自家哥哥的助力，楠湘的计划实施起来就更加顺畅了，基于修建的是固定式的恭桶，预留的埋入地下的管道便是整个设计的关键所在。在漠南朝并不像现代可以使用PVC管只能是用渗水性一般的青瓦砖来代替，楠珂在军营里呆的时间久知晓哪里有烧制砖瓦的地方，楠珂趁着某日天气不错便带着楠湘一起道城东的瓦窑街去采买砖瓦。

　　在街上有许多认识楠珂的百姓纷纷和楠珂打着招呼，“楠将军，您真辛劳呀，一大早便来视察工作呀？”

　　“楠将军，早上好呀。”

　　“楠将军，难得见您带姑娘出来，怎么能往我们这些小地方带呢，这样人家姑娘可是会不高兴的。”

　　“老李头，你瞎说什么呢，没看着这是人家楠将军的亲妹妹嘛，你怎么乱拉线呢。”

　　“哟，楠将军勿怪，老李头我眼神实在是不好，认错啦，认错啦。”那花白老头一听旁人说的连忙向楠珂告饶。

　　楠珂尴尬地笑了一笑道，“无妨，不碍事的。”

　　楠湘巴巴地跟在楠珂身后看着楠珂和那些民众打着招呼，轻笑一声道，“哟，看来哥哥你是这里的老熟人呀，怎么到处都有你和你打招呼呀。”

　　楠珂看着楠湘那副样子无奈地笑着，伸手敲了敲楠湘的头，“你这一天天的到底在想些什么呢，我们军队和这边有些生意往来，我对这边熟悉也是自然的。你那副样子看着我弄得我仿佛做了什么不道德的事似的。”

　　楠湘笑道，“那可不，跟着哥哥这颗大树果然是好乘凉，干什么都快。”

　　楠珂白了楠湘一眼继续往前走，两人转过丁字街很快便来到一个半掩着门窗的商铺前，楠珂站在门前望着门牌半响不说话，楠湘站在一旁看着楠珂那副样子有些手足无措。

　　“哥哥，怎么不进去呀。”楠湘看着楠珂不解地道。

　　楠珂看了楠湘一眼轻飘飘地说道，“小丫头懂些什么。”

　　正说话间从那店铺里出来一小二，小二看见站在远处的楠珂二人笑道，“楠将军，今日怎地有空来我们这个小地方？”

　　楠珂看着眼前熟悉的人，笑了笑上前几步锤了那店小二一拳，“好小子，几日不见你又意气风发了不少，看来你在这干的不错呀。”

　　“那可不，我们主家得了新的配方，这几日锻造出的青瓦砖出奇地好，销量也较以往的好了很多，这不我们几个伙计的待遇不就往上涨了嘛。”那店小二张星笑着回了楠珂一拳，二人相视一笑。

　　楠湘看着楠珂二人打招呼的方式顿时瞪大了眼，楠珂搂着张星的肩头向楠湘介绍道，“这是我在军中的好友，现在在这里当帮工。他家生产的瓦品质还不错，我们也曾从他这里进过货，你放心质量绝对有保障。”

　　他又冲一旁的张星道，“这是我家妹妹，她要买些青瓦砖，我便介绍道你这了，怎么样？哥们儿我够意思吧。”

　　张星道，“果然够哥们，竟能想着照顾自家兄弟的生意。不过大妹子你买青瓦砖做什么？我见过有买首饰买化妆品的，这买青瓦砖的大家闺秀我还是第一次见。”

　　楠湘最不喜他人以固有思想看待她，张星这话一出顿时楠湘的脸色有些不好，“这位兄台似乎对我们女性有意见呀，我买青瓦砖怎么了，难不成这偌大的漠南朝还有女子不得买青瓦砖的规定？”

　　张星自知自己有些失言不好意思地道，“姑娘误会了，在下绝没有看不起姑娘的意思，只是我们这小作坊里平日里很少遇见一个像姑娘这般貌美的来买青瓦砖，大部分都是家里的男人过来一次买一堆找人拉回去的，小的我是第一次见到姑娘这样的情况一时失了言，小的我在这里先给姑娘赔个不是。”

　　“算啦算啦，我也不为难你了，我且问你你们店里的砖瓦是如何卖的？”楠湘好奇地问道。

　　“这个嘛，我们卖的三文二十快青瓦砖。”张星说道。

　　“这么贵呀，不能少一点吗？”一听张星的报价楠湘有些迟疑，虽说平日里她并不怎么关注过物价，可这三文钱才能买二十块青瓦砖楠湘怎么算怎么觉得贵。

　　“妹妹，你是没来我们作坊里见识过我们作坊里的样品，我们作坊里的青瓦砖可是比旁的店里卖的要大质量更好的，这三文钱二十块青瓦砖我们绝对不多赚你的。”

　　张星看着站在一旁并不说话的楠珂顿时没好气的道，“我说姓楠的，你好歹说句话呀，光在一旁站着你到底是几个意思呐？”

　　楠珂耸耸肩双手一摊道，“我能怎么办，我也很为难呀，你说你们一个是我亲妹子，一个是我多年好友，我能为谁说话呀。要是帮你了我家妹子肯定不会乐意，要是帮我家妹子你又会跟我绝交，如此这般两边不是人我还是站在这里看你们两人商量罢了，免得伤及无辜呀。”

　　张星目瞪口呆地看着楠珂在那解释，楠湘白了楠珂一眼复又诚恳地跟张星说道，“这位好哥哥，既然你跟我家兄长这么熟，能不能给我们算便宜一点呀，如果我们用着好的话还会多来照顾你家生意的。”

　　“大妹子，我也不骗你了，我就是这店里的一个小打杂的，拿主意的事还是我家爹爹说话才行，好在这会我家爹爹正巧在内室，我带你们去见我家爹爹吧。”张星说道边引着楠珂二人往内室走去。

　　别看这个店铺不大，进来后却别有洞天。张星引着楠珂二人七拐八拐地转了好几个圈，一路上楠湘眼睛都看直了，别说这漠南朝的建筑还真别致，庭院楼阁小桥流水样样引得人们流连忘返。楠湘光顾着到处看着风景丝毫未发现张星和楠珂二人已停在一处半掩着门的屋子外，楠湘走着走着砰地一声脑袋就撞在楠珂的后背上。

　　“哎哟。”楠湘捂着额头喊了起来。

　　楠珂无奈地扶住楠湘道，“你慢点，怎么干什么都毛手毛脚的。”

　　楠湘气鼓鼓地瞪着楠珂，楠珂反倒气闲淡定地瞅着楠湘，一旁的张星看着兄妹俩这幅玩闹的样子笑道，“两位真是感情好，就连吵架都这般和谐。”

　　楠珂笑着道，“舍妹就这般大大咧咧的性子，倒是让兄弟见笑了。”

　　“无妨。”

　　“谁在门外吵闹？”正说话间只听得屋内传来一声威严之声倒让几人打了一个激灵，张星迅速调整好情绪朗声道，“爹爹，是我。”

　　屋内的人听到张星的话道，“进来回话。”

　　张星刚踏进屋栏屋内那人道，“多大的人了？怎么越活越回去了，连规矩都忘了？”

　　“爹爹。”张星赔笑道，“儿子带来了一位朋友想买点咱们家的青瓦砖，儿子正准备带人进来拜访一下爹爹，未曾想爹爹竟先听出儿子们在屋外来着。”

　　“平日里该卖多少你卖就是，何必非要来问过我？”张竹诚放下手中的账册冷眼一瞪。

　　张星有些尴尬地道，“今日这有些不同，可是一个大客户。”

　　“有何大客户？你可莫要诓我。”张竹诚轻哼一声，“让你那朋友进来吧。”

　　等在门外的楠珂二人连忙进屋，只见屋内除了张星外还有一位四十多岁身着玄色绸缎长袍的长者坐在桌边直勾勾的看着他们。

　　张竹诚一见楠珂二人立即起身相迎，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楠将军呀，不知楠将军今日怎得想起来我们这个小地方了？”

　　楠珂略一侧身将楠湘让了出来，微微一颔首，“这是舍妹，舍妹今日来市想和张老板谈点生意。”

　　张竹诚有些诧异地看了楠湘一眼，“不知这位小姐今日来小店买青瓦砖做甚？一般很少有姑娘会来我们店里买这东西的。”

　　楠湘笑道，“我这不就来了嘛，我既然能来必定是真正实意想与张老板合作买点东西的，不知张老板可否赏个薄面卖点青瓦砖给我？”

　　“这我们家的青瓦砖本就是薄利多销，三文二十块已然是最低价了。”张竹诚有些为难地道。

　　“张老板这便有些不诚心实意地做生意了，我既然能来便是实打实地想要与张老板谈生意，况且我这先期先买一些青瓦砖若是后期需求量大恐怕要的会更多。何况张老板您对外零售的便是这个价格怕是赚的多的都有，我这一次性卖的多要是还是这个价的话倒是有些不合理了。”楠湘轻飘飘的一句话堵得张竹诚无话可说。

　　张竹诚爽朗一笑，“姑娘倒是个明白人，即是如此我也不跟姑娘多要价了，那就三文二十五块砖，姑娘拿去便是。”

　　“三文三十块。”

　　张竹诚瞬间变了脸色，“姑娘莫不是在逗我，哪有用这价格拿走货物的。”

　　“我既然能说这个价格绝对是能拿的下来的，想必这偌大的京都不止你一家做青瓦砖生意的，我也只是念及哥哥与令郎多年的交情才来的，若是张老板觉得这价格拿不下来，我找其他人便是。”楠湘信誓旦旦地道。

　　张竹诚一听楠湘的话哈哈大笑，“姑娘这就错了，如今京都里做这青瓦砖生意的只我一家别无分号，姑娘若是想买也只能从我这里买。”

　　“哦？那我要买也只能从张老板这买咯？可我若是从其他地方进货呢？再说我可是会从张老板这大量进货，想必张老板不会想丢失我这个潜在的大客户吧？”楠湘别出心裁地反将一军。

　　“姑娘想买多少？”张竹诚有些好奇地问道。

　　“我先买一万匹，后期要是合算的话我会买的更多。”楠湘道。

　　张竹诚听楠湘斩钉截铁的话一时有些犹豫，平日里外人来买青瓦砖虽说也会大量买，但大多数是一次性买卖他的客源不会很稳定，可若是楠湘需求量真这么大那他的生意可不就这么兴旺下去。

　　张竹诚有些犹豫地道，“姑娘此话当真？”

　　楠湘见张竹诚有些松动不免有些欣喜，她笑语晏晏地道，“那是自然。”

　　张竹诚见楠湘那般表态心中一番计量，左右想了想张竹诚便道，“如此我便卖姑娘一个面子，三文三十块青瓦砖，姑娘所说可要算话。”

　　楠湘见张竹诚那般爽快面上一喜道，“小女子虽不是男儿，可也知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张老板若是不放心小女子我现在便交定金。”

　　说着楠湘便掏出两吊钱交给张竹诚，张竹诚接过楠湘的钱道，“那姑娘何时需要？”

　　楠湘道，“张老板若是方便那明日便给我们送货。”

　　“那便这么说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