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聂同人) 晴时风》林深不见鹿

4、赵姬（2）

　　“殿下若是前往，盖聂自当陪在左右。”

　　嬴政要外出，他自然要跟在嬴政身边保证他的安全，他的安危现今就是整个秦国的安危，盖聂当然要保他。

　　马车缓缓驶出秦国都城，盖聂正是驾车的人，只不过这次是随行的人还有数十暗卫，摇摇晃晃的马车内嬴政正在闭目养神。

　　又过了好一阵，等到太阳又一轮日升日落方才到了赵姬所在的雍城，这里没有帝都的繁华富饶，城池在外也显得有一些破旧，不过却别有一番安宁。

　　守着城池的士兵挡住了盖聂的去路，打量了一眼他驾驶的马车道：

　　“这位先生要进雍城可有凭证？”

　　盖聂看着他摸出了袖子里的金令，这是在秦国畅通无阻的最高金令，非皇室或重臣不能持有。

　　守城的士兵认得，立刻便改了一副语气：

　　“大人是从都城来？”

　　“是。”

　　盖聂收起了金令，贴身放着：

　　“我入城的消息别再告诉别人，包括你们雍城那位大人。”

　　士兵是个聪明人，有金令的人身份尊贵，莫敢不从。

　　士兵低头一揖道：“是，大人。”

　　就是一座小小的雍城，每天往来的马车也有不少，这辆马车是他特意找来的所以并不显眼。

　　过了城门，走在路上，嬴政掀开帘子看了一眼越来越近的离宫，去年曾有大臣在朝堂之上谏言重修太后所在的离宫，修出来的样子原来是这般，不过秦国大地上再偏远的地方也是属于秦国的，包括这离宫。

　　“什么人？”

　　这里毕竟是太后住的地方，自然守卫森严。

　　“让开，金令在此，谁敢阻拦。”

　　盖聂下了马车，手执金令，站在守着离宫门口的士兵面前。

　　看见金令的士兵们面面相觑，有一个便要转身进去通报，他那边刚一转身，下一刻面前地上便多了破空而去的飞镖，不偏不倚，正好立在地上，对应的地缝应声裂开，士兵一怔。

　　盖聂皱着眉头道：

　　“不用通禀，所有人都待在原地，违令者死。”

　　赵姬能在这里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周围必有袒护她帮着隐瞒的人，嬴政忽然出现在雍城，这件事能隐瞒多久就隐瞒多久。

　　秦国士兵中也不乏身上热血之人，见了他不打招呼便使了暗器威胁不免皱眉：

　　“就算大人身上有秦王的金令，可知伤人杀人在秦国会犯律法？”

　　“他不必知道，违令者就地诛杀是寡人给他的权力。”

　　盖聂身后的马车里传来了嬴政的声音，他下意识地侧身望马车的方向看了一眼，见嬴政已掀开车帘从马车上下来。

　　士兵见他出现在心里，惊了片刻才反应过来跪在地上，他们哪里想过嬴政会不打招呼直接来离宫，更是为刚才自己的冒犯直冒冷汗：

　　“殿下。”

　　“我等见过殿下。”

　　一时之间，得以见天颜，竟有些不知所措。

　　好在嬴政并未多作责怪，当着他们的面走了过去进了离宫，盖聂就跟在他身后。

　　离宫内是另一番天地，外面的人重兵把守，日夜交替，保护的里面人却是安然自在，纵情享乐，处处可见侍候的侍卫侍女来回走动，无人顾及便装的嬴政与盖聂。

　　穿过一个长廊，院子里是两个不大的小孩子在放风筝，旁边是摇晃的木马，那两个小孩子身上穿的都是丝绸，哪里是普通百姓能够买得起的，一看便是身份尊贵。

　　他们见到嬴政也不怕生，其中一个反而凑过来：

　　“大哥哥面生，是爹爹和娘亲的客人么？”

　　嬴政停下脚步。

　　盖聂站在他身侧，见他俯下身来看了一眼两个小孩儿，并未答话：

　　“你们的爹爹和娘亲可在？”

　　“在，娘亲在殿内午睡了，爹爹答应与我们一同放风筝，一会儿便回来陪我们玩儿。”

　　嬴政目光落在了那小孩子手里签的风筝线上，正欲开口便听不远处一个声音：

　　“麟儿，子耳，今日是有客人来了么？”

　　嬴政缓缓转过身去。

　　嫪毐立刻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颤声道：“殿，殿下。”

　　嫪毐腿一时间软了下来，一路撑着自己快步过来，拉着两个孩子跪下：

　　“这是殿下，快，快跪下。”

　　两个不大懂事的孩子，这才勉强跪下。

　　赢政望了他一眼，嫪毐这边拉着他的两个孩子，胆战心惊，低着头哪里敢看嬴政，听得他忽然问道：

　　“听这两个孩子说寡人的母亲还在午睡？”

　　嫪毐现在简直回答不是，不答也不是。

　　嬴政却沉声道：“让她睡着吧，等她醒了再告诉她寡人今日来过离宫，知道她做的那些事，她毕竟曾经是一国之母，多少该收敛些。”

　　嫪毐手心已经渗出冷汗，皱着眉头道：“是殿下。”

　　嬴政转身便要走，盖聂一直在他五步之内的地方自然也是望了一眼嫪毐，也跟着嬴政离开离宫，等嬴政和盖聂已经走了许久，嫪毐这儿才敢抬起头来，双腿没了力气瘫坐在地上，一旁的两个小孩自然不知道其中厉害，还拉扯着他们爹爹问道：

　　“爹爹这是怎么了？”

　　“我们刚才为什么要跪那个大哥哥呀？”

　　*

　　这边马车已经出了雍城，一路上有几个刺客，盖聂都是一击而杀未留活口，但凡有可能泄露嬴政行踪的人盖聂下手都是难得地不会顾及他的生死。

　　这些刺客倒未必都嫪毐出来的，以他的那点本事还到不了反应这般迅速，整个都城想要嬴政死的人不少，但是走漏消息的却倒可以回去之后一一排查。

　　“有劳先生这一路了。”

　　这是盖聂第一次在嬴政脸上瞥见倦色。

　　其实他本不必亲自去离宫这一趟。

　　“不过眼下还有一件事情需要麻烦先生，先生可执金令去一趟兵部找蒙将军，差他下一旨诏令。”

　　盖聂从嬴政手里接过，事先已经拟定好的诏令，低头道：

　　“是。”

　　这一趟走了一天一夜，可是他们殿下却连赵姬的面都没见上便回来了，马车颠簸，想来也该休息了，困倦本是一个常人都会有的事，可是这件事出现在嬴政身上，盖聂不知为何要竟也会与他人一般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仿佛他们的王永远都该是那个高高在上能处理好一切的人，仿佛他的殿下本是不该会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