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2、白虎与织田作的双线 ...
-
明戈直接转手塞到了福泽谕吉的手中。
“麻烦社长了。”
就算是体弱纤细的芥川变成小孩后也是实心小胖猪,沉甸甸的一坨从郁金花公寓抱到这里她已经累yue了。
福泽谕吉僵硬地接住芥川奶之介,本来就臭的脸色冷成了铁蓝色。当然,这只是夸张的说法。
“社长不会抱孩子?”双手举这么高是在cos刀架吗,为了配合名剑奶芥?
福泽谕吉没有回答,只是将淡色的双唇抿得更紧了。明戈觉得要是国木田独步在场肯定又会说什么“让女孩子双眼喷血,当场死亡”之类的话。
“不行,你这样他很快就会醒过来的,得这样。左手往下一点...右边这里...对对对...”
本就衣着相似的三人凑在一起更加像是一家人,尤其是当女方完全不畏惧地凑近福泽谕吉小声说着私密话的时候。
森鸥外攥紧拳头轻咳一声,淡然自若地走上前来,“这是芥川君的孩子吗?”
不怪他往这方面想,眼前的小孩实在太像芥川龙之介了,就算芥川本人来了都不能违心说出不像。还有疑似是孩子母亲的女人,长了一张一看就肯定能和祸犬成功生下孩子的脸...当然不是他不相信芥川龙之介的尊师之心,只是祸犬的思维异于常人,因为对太宰治的尊敬仰慕而找了一个太宰小姐在一起也不是什么值得惊讶的大事。
“不如让我来抱吧,福泽谕吉阁下,这孩子的关系应该和我更亲近吧。还有这位...”森鸥外看向明戈。
明戈转而看向了一旁的太宰治,“治君?”
太宰治不耐烦地摆手,“就一次。”
得到了承诺的女人拔下挽发的白花发簪,泼墨青丝散开的同时整个人如猎豹般迅猛地扑向森鸥外。招招杀意外露,但招招都是花架子,森鸥外甚至只用单手就将对方控住了。
“能请问小姐为什么这么生气吗?我们之前应该都没见过面吧?”在外人面前永远优雅温和的男人在此时也保持着绅士风度,一双红宝石似的眼睛一转也不转地盯着明戈,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是芥川君和小姐说了什么吗?还是太宰君?”
“我对芥川君可是非常信任的,小姐可千万不要听信某些叛逃之人的花言巧语啊。”
“自称是组织的傀儡,为了组织可以付出一切,你是这样的首领吗?”
面对少女的追问直觉告诉森鸥外应该说谎,但他最终还是笑着道:“正是如此。”
“啊...无论哪个世界的首领都是如此糟糕呢...”少女轻叹着落下了泪来,那是一个太宰治无论如何也不会当众做出来的难看表情。
抱着孩子的福泽谕吉和谷崎润一郎被太宰治拉着狂退了十多米,某只“路过”的三花猫也炸着毛往石柱后面躲了躲。
少女的异能暴走平静得像是死湖,森鸥外察觉到时已经晚了。
“迁怒于事无补,但还请原谅一个纤弱敏感妇人突如其来的情绪崩溃吧,森...”
粉红色的烟雾将两人团团围住,在平时可以被轻易吹散的东西在今天坚硬如钢铁。
好似被灌了十多瓶烈酒之后被塞进了装满水泥的大桶里,没有空气,不能动作,不能呼吸。森鸥外通过唇形辨认出了少女说的最后两个字——“...首领。”
森首领。
缺氧到极限的森鸥外晕了过去,世界一片黑暗。
......
“我的答复还是一样的,太宰君。只要是为了组织的利益,我会去做任何事。更何况我们是港口黑手党,是凝聚了一切的黑暗、暴力与无理的存在。事到如今你还在说什么呢?”
黑发鸢眼的男人无言沉默了。
哭得梨花带雨的少女一会儿伏在你的膝头恳求,“我会帮您拿到异能许可证的,森首领,请您派人去救救阿娜达”,一会儿又转身拉住黑发鸢眼男人的衣角哭诉着“求您不要离开我。”
但你和另一个男人都没有理会她。
交锋了两三轮之后这场谈话有了结果,黑发鸢眼的男人独自向外走去,你只是微笑着目送着他的背影,什么都没有说。
直到再也看不见男人的身影,你才将目光移回了少女的身上。
“哭得真惨啊,歌酱,像个小丑一样。”
你拭去少女脸上的泪痕,但那珍珠般的眼泪马上又簌簌落下,像开了闸的瀑流。可能是马上要得到谋划已久的东西,你的心情非常好,对待少女也比平常更加耐心。
得到安抚的少女马上得寸进尺地缠了上来,蜜糖似的声音萦绕在你的耳边,“求您,救救织田作,您想要什么我都会帮您拿到的,求您把织田作还给我。”
织田作,织田作。你对这个名字有些说不上来的反感,可能是因为他牢牢占据了你养子女们的心。
你有点心慌,可能是觉得自己接受不了已经超过十二岁的非萝莉少女的撒娇,或者是隐隐觉得自己要被动失去什么了,于是你推开了少女,站到了落地窗前。
“从你放弃‘夜莺’的名号开始你就不再有价值可以要求这些了,歌。”
“我可以重新做回夜莺。”
“已经迟了。”
你是骗人的。
少女窈窕的身材即使是厚重宽大的和服都遮掩不住,含泪无措的面容更是楚楚可怜,漂亮精致到极点的普通人,就算是心肠再硬的异能者也会为位这只小夜莺停留驻足。
你摁动了按钮,黑幕降下将落地窗外的阳光挡住,办公室内一片黑暗。
你看不清少女的表情,只听见少女的呜咽声和抽泣声。
到这时候你突然起了兴致,于是金发红裙的萝莉蹦跳着凑近了少女。
“歌酱要留在爱丽丝身边吗?爱丽丝可以把小蛋糕分给你吃哦。”
少女却恐惧地推开了萝莉。
“您为什么总是这样!”她的声音高了两三秒就又低下去了,永远硬气不起来连狐假虎威都不会的女人。
啊...女人,女人,原来她已经是个女人了。你在心里又给织田作之助记上了一笔,这个人不仅让怀刀割向主人,还让夜莺挣脱笼子。
“我只是想要一些爱。”
“但你太软弱了,”你强迫性地掐着少女的下巴让她看向地砖上照出来的她自己,“没有大局观,不够聪明,总是拖后腿,所以你只能在这里哭泣。”
你又牵着少女的手摁在自己的脖子上,假意温柔的邀请她来结束你的性命以拯救她的爱人。
少女奔溃地后退了,但你却笑了。
这是一个真实又灿烂的微笑,你一直带着这个微笑到了织田作之助葬礼的那一天。
黑发鸢眼的男人并没有留下织田作之助的遗体,但身为首领的你非要给一个死去的底层人员举行豪华的衣冠葬也没人会阻止。
你甚至亲自出席了葬礼,坐在主位上将织田作之助那一只手就能数过来并且关系都算不上太亲近的同事们上上下下地打量。
几只小猫而已。
异能特务科的坂口安吾也来了,不过连门都没能进就被少女的目光逼退了。最让你意外的是你十分信任的手下中原中也也来了。
少女和他表面上一直是普通关系...哦,可能也就亲密那么一点。
不会安慰人的少年说:“以后我会替那家伙照顾好你的。”
少女问:“以后?”
你想瞒住的事被信任的手下当场戳穿了,蹲在门口的坂口安吾好死不死补了一句——“很抱歉,歌小姐,我们在爆炸现场发现了大量太宰的血迹。”
少女本就苍白的脸色更加苍白,犹不确定的问道:“什么...血迹。”
“节哀,歌小姐。”
你察觉到了危险,少女就要精神奔溃了,于是你快步走上前想要做些什么,但却被气流吹得往后倒去。
少女含泪笑着将白花发簪向自己的脖子刺去,异能觉醒那一瞬产生的强大气场甚至让中原中也都没能及时施救。
是的,施救。
你伸手徒劳地摁着少女脖子上的伤口,生机在流逝,而你无能为力。
“森...”
少女陷入了永恒的长眠,最后还未说出口的那句话你也无缘听见了。
你安葬了少女,封锁了所有消息。
你似乎得了病,开始下意识地购入一些华丽的和服,伪装一些假象。你要是认真起来是非常可怕的,就连堕落论都不能确定当日看到的景象是否只是一场表演。
许多年...也没有许多年,大概两年之后,你应邀前往在横滨的某个公园和武装侦探社的社长碰头。
你的师兄福泽谕吉还是那么严肃古板,黑发鸢眼的男人穿上了砂色的外套,身旁还站着一个红发褐肤的男人。
这两人中的一位让你眼熟得牙痒痒。
你此时没有被欺骗了的恼怒和怨恨,只有怜悯与释然。
你恶劣地拿出了摩挲了两年多但从来没被按动过的遥控器。
“太宰君,只要你摁下这个按钮,Mafia就同意和武侦合作。”
黑发鸢眼的男人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他接过遥控器的手有一丝颤抖。
“这是什么?”红发褐肤的男人戒备的问道。
你爽快的回答了:“是歌酱。”
“歌...那是谁?”
他脸上的疑惑表情不似作伪,是真的遗忘了一切。遥控器从被询问的黑发鸢眼男人的手中滑落,你看不到他的具体面部表情。
太平淡了,这种反应让你觉得有些索然无味,于是你施舍似的说出了答案——
“太宰歌,你曾经深爱...啊,曾经深爱着你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