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名捕哨向]般若》赫雷斯Jerez

18、第 18 章

　　四个小时之前。
　　靠东那片城区的几个紧挨着的早餐摊热气蒸腾，围满了人。
　　会在这里吃早点的多半是这个城区的住民，也有一些经过此处的上班族。摊子前没有座位，大家都是买了就在一边三三两两站在一起吃。
　　因此不太有人注意到角落里站着一个穿着浅米色亚麻衬衫，夹着个咖色公文包的男子。
　　他安静地吃着手里的煎蛋饼，听着小摊边上的人闲聊，偶尔插上几句话。
　　如果有心听完全程会发现这人讲的话都不着痕迹地在引导着话题。
　　可惜在场的人都是来去匆匆，而那人也在早餐时段结束的时候消失了，也没有人注意到他什么时候走的。

　　三小时后，六扇门所在七楼办公室。
　　成崖余正坐在电脑前调阅交通部门切过来的监控画面。
　　他刚刚结束和白可儿的对话，送他回学校之后确认了林邀德被一个自称是阿姨的人接走了。
　　所以他标出了昨天崔略商看到的那辆黑色的车，以及学校大门监控中显示的经过车辆，让交通部门尽快将监控画面送过来。
　　对方和六扇门颇有合作的经验，直接给成大爷开了调阅权限。
　　他一手握着鼠标，时不时在画面中圈划着什么。
　　眼睛的余光却瞟了一眼电脑桌对面的窗台。
　　米色的窗帘被风吹动，风停之时，一个人影出现在窗帘后。
　　今天第二次从窗台翻进办公室的崔略商手上拎了个玻璃餐盒，正靠在窗户边。
　　他背手把身后的窗户关小了些：“大师兄，入秋了还是注意点，别吹着风。”
　　成崖余收回了自己的目光：“那你下次从大门走。”
　　“窗户对我来说才是近道呀。”崔略商把手里的餐盒放到师兄的手边：“没想到东城的蛋饼和菜包子还挺好吃的，带了点回来。”
　　“除了蛋饼和菜包子之外，有其他收获吗？”
　　“算是有吧。”刚吃了一顿满足的早餐的人打开了柜子翻找茶叶，“二师兄和四师弟还没有回来？”
　　“他们发了消息说案件的复杂程度在预估之上，估计是发现了什么新的线索，正在查。”成崖余看了一眼那个餐盒，内壁贴着一层薄薄的白雾，里面的面食还是热的，“世叔还交代了小四照顾孩子。”
　　“照顾孩子？哪来的孩子？”
　　“具体的等见到小四再问吧，我也不清楚。”看对方端了泡好的茶过来，成崖余停下了手上的工作，“倒是你，说说今天的收获吧。”
　　“行啊，不过大师兄你早餐总是不吃是不行的。”崔略商在他旁边的沙发上坐下，视线正好和大师兄齐平，“我就是在边吃早饭的时候，发现我之前犯了一个先入为主的错误。”
　　早餐摊自然是有人聊起了陈叶两家孩子的失踪，从这些邻里街坊的七嘴八舌里崔略商能拼凑出一些关于两个孩子的情况。
　　有人知道叶告身上已经觉醒了精神体——他们中的大多数人并不知道什么是哨兵什么是向导，也看不见精神体的存在，可这并不妨碍他们对叶告拥有的所谓超能力进行一些想象和猜测。
　　城区里的几个自以为街霸的大孩子一开始还是存了点害怕，但在发现叶告并没有在武力值上胜过他们之后，对他的欺凌便变本加厉起来。
　　叶告不得不每天放学都绕了远路，就为了躲开他们。
　　有天在小巷口被堵了，这孩子转头就跑，跑到小巷子尽头发现没有地方躲了。
　　有个和他年纪差不多的男孩子把他拉进了自己家。
　　这个孩子就是陈日月。
　　两人虽然住同一片城区，但上的学校不同，之前并不认识。
　　陈日月的姑姑为生计奔波早出晚归，家里常常只有他一个人。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叶告便经常来找陈日月玩，陈日月知道他们上的是同一个年级后，还辅导叶告的功课。
　　“所以陈日月偷偷来特殊学校，不单纯是觉得自己能觉醒能力，更可能是为了叶告。”
　　“我想也是。”崔略商手里捧着茶杯，“大师兄，你带叶告到六扇门登记，是有意帮他的吧。”
　　“我当时问过他要不要转学到特殊学校，只要监护人签字同意就行。如果监护人不能理解，我可以和他们谈谈，他拒绝了。”成崖余回避了崔略商的话头，“现在回想起来，他大概是不想让我看到他的家庭状况。”
　　“大概吧。想通这些之后，我就明白那天晚上林邀德出现在那里并不是偶然。”
　　杂货店的人看到了这几天有个穿着体面的小男孩频繁在附近出没。
　　那面墙的确是陈日月用来和某个人联系的，但是联系的不是叶告，而是林邀德。
　　“我猜林邀德，或者说附在林邀德身上的什么东西，告诉了陈日月诸如能帮助他觉醒能力之类的话，把他骗走了。”
　　而后叶告发现了不对，想办法去找陈日月。
　　两个孩子才会一起失踪，到现在，差不多是36个小时的时间。
　　“现在我们和二师弟四师弟那边可以正式并案处理了，白可儿那边也得加派人手保护。”
　　“我马上去办手续。”崔略商顿了一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大师兄……你有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对劲？”
　　“嗯。”成崖余摘下了一直戴着的金属框眼镜，却闭上了眼睛。
　　崔略商一直低头看着他，过了两三分钟后他抬起头来。
　　“没事。”成崖余把眼镜重新戴上，“二师弟和四师弟他们能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