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名捕哨向]般若》赫雷斯Jerez

13、第 13 章

　　“是对方主动告知，或者，是你的能力？”
　　白可儿低了低头，接着站起身来，将自己的右臂稍稍抬起。
　　一只通体白色带着褐色纵纹的禽类幼鸟出现在半空中，它扇动翅膀，停在他的前臂上。
　　然后微微侧了侧头，用一双大眼睛盯着眼前的年轻男子。
　　白隼，中型猛禽，感官发达，翅膀和喙都强健有力，能拥有极快的速度，捕猎的时候就像一杆被投掷出去的标枪，又有个名字叫做矛隼。
　　成崖余对着那没成年的精神体淡淡扫了一眼：“海东青？”
　　白可儿本想点头，但他马上明白过来对方并不是想要确认：“小时候家里养过一只。”
　　他记得那只被铁链锁着的白隼，翅羽也被剪去了一部分。
　　纵然再也无法天际翱翔，但它的头颅依然是高高扬起的，双眼很亮。
　　那是他唯一一次向祖父提要求，让祖父将那只白隼买了下来，从草原带回了汴京。
　　白隼的寿命很长，本该能活到白可儿成年之后，可惜它在离开故土的第三年就死去了。
　　那是一个雪天，他抱着那只白隼，哭着把它埋到了花园里。
　　回房间之后他开始发高烧，祖父少见的没有责备他，只是让他好好休息。
　　等他不知睡了多久，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他看到自己的床边，停着一只幼小的、带着漂亮绒羽的白隼。
　　“我查过资料，白隼的视觉和听觉都很强大。在见到林学长的时候，我一下子就有种同类的感觉。我以为……这是普遍现象。”
　　“这种能力的确不多见。”
　　当时白可儿并没有贸然开口打探什么，倒是林邀德大大方方地把那本小说借给了他。
　　“可是，我要怎么还给你呢？”
　　这个问题问得有些好笑，林邀德讶异地看着他，不知道是不是这位学弟有什么难处。
　　“那，你就把书放在学校后门，那个测气温的百叶箱里好了。”
　　两天后他看完了手上的书，去打开那个白色百叶箱的门的时候，发现里面有另外一本书。
　　上面贴了一张字条——这是同一位作者的另外一部作品，我很喜欢，要看看嘛？
　　落款写了林邀德三个字。
　　那本书是个抢劫书店的故事，主人公到书店去打劫一本辞典。
　　是一个开始很无厘头，结尾却很悲伤的故事。
　　他在被窝里打着手电筒，无声地落泪。
　　把书还到百叶箱时，他在里面夹了一张字条，写了自己的感想。
　　后来到百叶箱去收书成了他的习惯，林邀德似乎看过很多很有意思的书，涉猎极广，每次都让他十分期待对方这次的推荐。
　　很神奇的，他们在一个学校读书，就隔着一个年段，之后也没怎么再见面。
　　可是他们在小小的百叶箱里，隔空对话，成为了好朋友。
　　“我一直想找个机会和他一起去逛一次书店，可是……”
　　昨天他打开百叶箱，看到的是一本他之前就借过的书，讲的是一个青年和被他操纵的木偶之间发生的故事。
　　“所以你推断，这是对你的警示。”
　　“我一开始并不确定，因此我特地到他们年段去找了他。然后，我感觉到他身上有其他精神体存在，就是……不止有他的精神体，还有其他人的，而且气场很强。”
　　“林邀德的精神体是什么，你知道吗？”
　　“知道，但这是他告诉我的——他小时候摸过亚洲狮的头。”
　　大型猫科动物的幼崽。成崖余迅速将冷凌弃的判断联系了起来。
　　四师弟的直觉一向很准。
　　“而且，今天早上我再见到他的时候，他身上属于他自己的气息，已经很弱了……”白可儿说到这里开始有些难过，看上去快要哭出来，“我不知道要怎么办，他看上去很奇怪，像是另外一个人。”
　　所以他想办法翻出学校，不顾结果地飞奔到这里。
　　只是为了争取一个救自己朋友的希望。
　　接待室的门被敲了三下，接着一位英俊而落拓的男子出现在门口。
　　“大师兄。”
　　他走进来的时候手里拿着牛皮纸的文件夹，放到成崖余的面前，然后对正盯着他看的白可儿微微一笑。
　　白可儿意识到了自己的失礼，略带歉意地冲着来人点了下头。
　　等那男子离开之后，白可儿转向成崖余。
　　小朋友有些迟疑地发问道：“六扇门里……也有普通人吗？”
　　他完全不能感受到那人身上有精神体的存在。
　　“普通人是能在六扇门里工作的。”成崖余的视线停在那份文件上，“不过刚才那位……”
　　说到这里，他的语调里带了一点点笑意：“是我们的最强哨兵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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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夹带一点私货，文里提到抢劫书店的小说是伊坂幸太郎的《家鸭和野鸭的投币式寄物柜》，诚挚推荐这本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