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魂之木野狐》中药甘甜

4、超贫穷棋士

　　在前往二楼围棋用品商店的路上，一行人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
　　当然，这群人大部分是因为日本围棋贵公子塔矢亮而停步，只有少部分是因为颜狗而留步。
　　对比外面的世界，包括围棋在内的体育界相对要干净很多，讲的就是凭实力说话。

　　四人一进入二楼商店，就引起了人们的注意。
　　回在围棋会馆二楼的这家商店里出入的，大多是职业棋士和院生，极少有外人，大家对芦原棋士并不陌生，更别说日本围棋贵公子塔矢亮。
　　刚开始的时候，还以为这对师兄弟一时兴起，打算手谈一局。再一看，竟然是有个陌生的棋士要一对三，同时对上三位职业棋士。
　　众人呼啦啦地全围拢了过来。
　　对于这样的情景，塔矢亮早已习惯。
　　他自幼天赋过人，可以说，除了进藤光这个家伙，他在围棋这条路上完全顺风顺水。他对自己的实力有绝对的自信，会答应手谈，除了好奇这位来自种花家的棋士的水平，更怀着成全的心思。
　　对比之下，他的师兄芦原弘幸四段就压力巨大。
　　没办法，谁让他的段位最高，棋力却不是最高的。
　　塔矢亮天赋有多高，进入职业棋坛后进步有多快，没有人比他这个师兄更清楚了。
　　当然，芦原弘幸和塔矢亮的心态可以说平和，对比之下，跟塔矢亮同龄的和谷义高就可以说火冒三丈了。
　　他讨厌这种家伙！
　　无他，绝对对方自大，所以不痛快。
　　看我怎么教训你！
　　在入座的时候，和谷义高是这么想的。
　　猜先，交换棋子。
　　手谈开始。

　　对方执黑先行，第一手，点三三。
　　嗯？
　　点三三开局，在占地上相对效率低下，在这个年代，很少有人这么开局。
　　是谨慎吗？
　　还是棋力不足？
　　和谷义高虽然情绪不稳，但是心态却不错，按照自己的习惯，右下角星。
　　他才落子，对方就跟着落子。
　　不止是这一手，接下来的十四手都是如此。和谷义高清清楚楚地看到，自己只要一落子，对方就立马跟上。
　　嗯？
　　一直盯着我吗？还是听说我是新初段，所以才瞄准攻击？如果你这么想，那就太天真了！
　　和谷义高被激怒了。
　　他擅长快棋，当下也不再控制，落子如飞。这一局棋迅速结束布局进入官子阶段。
　　这一局……
　　他的赢面，不大。
　　都是职业棋士，这一点眼力还是有的。
　　对方好像没有用什么特别的策略，布局中规中矩，官子功底十分扎实，显而易见，这家伙的计算能力十分出众。
　　和谷义高忍不住抬头看了看。
　　这不看则已，一看大吃一惊。
　　因为不止是他，就连塔矢亮和芦原弘幸也是如此，都是跟着对手落子。
　　这家伙！
　　和谷义高心神剧震。
　　一对一，落子不用思考，可以说是利用对手思考的时间落子。
　　可一对三，还不用思考时间！这家伙是怪物吗？！
　　心神激荡之下，他犯了一个小小的错误。
　　糟了！
　　果然，对方毫不客气了落子，直接断了他的大龙。
　　大龙和右上角的气无法连上，上下不能兼顾，已经没有继续的必要。
　　和谷义高选择中盘认输。
　　他才投子。
　　等一下，这声音不对。
　　和谷义高一抬头，竟然发现投子的不是他一个。
　　芦原弘幸道：“咦？和谷君也认输了？”
　　“是啊。第一百一十七手认输。”
　　“我坚持的没和谷君久，第九十七手就认输了。”
　　九十七？
　　一百一十七？
　　和谷心神剧震，连忙去看中间的塔矢亮。
　　看见和谷义高的脸色，边上的棋士们也注意到了，纷纷去看塔矢亮。
　　塔矢亮稳扎稳打，如今才八十三手。但是看他的赢面，也不是很大。
　　只见塔矢亮的额头星星点点，都是汗，而对面的杨旭，一脸无悲无喜，让和谷义高忍不住一抖。
　　太，太可怕了。

　　咔哒，
　　咔哒，
　　咔哒，
　　只有棋子落在棋枰上的声音，又过了二十四手，塔矢亮也认输了。
　　没有继续的必要了，照这个势头下去，他会输一目半。

　　“以后我还能找杨君下棋吗？”
　　“当然可以。赌约依旧有效？”
　　“赌约？”旁观的棋士之中立刻有人皱眉。
　　职业棋士很忌讳赌棋。
　　“是啊，我们约定，谁输棋，谁请吃饭。”
　　“原来是这样啊。”气氛立刻轻松下来。
　　“这么说来，我们也能找杨君下棋喽？”
　　都是职业棋士，只要不曾堕落，谁不是见到好对手的时候就心痒痒，想来上一局？

　　杨旭道：“可以啊。我有时间就会过来，就是不知道商家会不会介意。”
　　商店老板立刻到：“杨君能来，蓬荜生辉，我还盼着杨君能日日来了。”
　　杨旭不消费又如何，只要他人来了，就会有职业棋士来，就是人气。
　　围棋商店比其他店铺更需要人气。
　　“赌什么？大餐吗？”
　　“我都可以，便当也好，拉面也行。”杨旭想了想，还是改变了规则，道：“第一次输给我，请一顿，第二次就两顿，以此类推。连输五局，就一个月后见。”
　　和谷义高忽然道：“杨君，你该不会没带生活费吧？”
　　“被发现啦。”
　　真是，穷得让人目瞪口呆。
　　在场的人都不知道如何应对。
　　没办法，在日本，贫穷到吃不上饭是很丢脸的一件事。
　　因为日本是一个高度发达的社会，人均时薪水平很高，就是打临时工，收入也不少。读书什么的也许会很贵，但是只要肯出卖劳力，怎么都能吃上饭。在1997年的大多数日本人眼里，穷到吃不上饭，是一件难以想象的事。

　　杨旭道：“怎么？很惊讶？”
　　“有，有点。”这是不知道如何回答的和谷义高和塔矢亮。
　　“没关系，因为我在燕京棋院的时候，也是这样。”
　　“也是这样？”
　　“是啊。跟那些棋士下棋，输棋的人请吃饭，只要不连着遇上高段棋士，基本不会遇到大问题。”
　　就是遇到了高段棋士，只要前面赢得够多，可以他请客别人付钱。
　　这一句杨旭虽然没有说出口，但是大家都听出来了。
　　这骚操作，也只有来自于种花家的贫穷棋士才能说得出口了。
　　不过，如此棋力……
　　芦原再次肯定，今年职业考试本赛全胜棋手已经不用怀疑了。
　　至于和谷义高，他的反应也很直接，知道杨旭目前连吃饭都有问题，当天回去就联系院生朋友。
　　虽然大部分院生要报名参加职业考试预选赛，但是一组前六名，按照规定是免试入本赛的。
　　第二天一大早，和谷义高就带了一组前六名来找杨旭，让杨旭搬了六盒便当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