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昊]Arrest》虞盐

19、空袭

　　*

　　唐仁今天在指挥室蹭着中央空调，旁边是刚完成交班的宋义，那人试探性的询问，“秦风野田昊在东京做过登记了吗？”唐仁还真在认真思考，许久后，他摇摇头，“印象里没有。”宋义点点头，又问起了别的事。

　　两个人正闲聊着，被一声刺耳的警报打破的气氛。宋义皱着眉头示意指挥室的副指挥官过去看看，交代好后，他正要更唐仁说什么，那边是几个值班人员无奈地声音，“不行，总指挥官！”宋义咬咬牙，让他们问副官。

　　指挥室的警报响了又响，工作人员在操作什么，却始终没有让警报停下，宋义皱着眉头走到显示屏前，嘴里嘟哝着什么事都弄不好。唐仁跟在他身后走过去，他抬手指了指大屏幕，那边正闪烁着一个小小的警告标识，宋义无奈地看着在北京塔楼上方盘旋的飞机影像，“这是？”换来的是工作人员的无奈摇头，带着疑惑，他回头去看唐仁。

　　那边唐仁皱眉，“今天有允许私机进飞行轨道吗？”问出这个问题时唐仁也早已猜到了答案，宋义点点头，更加深了他脑海中的猜测，同时扫掉了他的最后一点疑虑，“那不太对。”宋义斩钉截铁地摁下警报器的按钮，对在北京塔上方飞行的飞机发去了警告。

　　短暂的沉默，宋义转身摇摇头。

　　唐仁将那个雷达图看了又看，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他拽过宋义，死死的盯着那几个图像，“我说，你看那个像不像……好像不太像客机……”几个工作人员凑上来，都发现了标志上那一点点的不一样，惊恐的目光在电光火石间对上，宋义忽然死死攥住唐仁的袖口，后者被吓了一跳，他听到宋义的声音中带上了些颤抖，提高音量后甚至有些破音，“拉警报！”

　　*

　　他们顺着中心道路走过，道路两边的树叶茂密，在路面撒下斑驳的树影，秦风百无聊赖地跟在野田昊身后，观察着自己的影子在一点点填补树影的空白，他得了乐趣，不由得轻笑出声，惹得野田昊频频回头看他，他们一前一后踏入食堂，今天的北京塔平静的和往常没什么不同，秦风和野田昊来的不是时候，大部分学员都已经吃完午饭午休去了，秦风跟在野田昊身后，探头说自己今天想吃点有味道的东西，他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野田昊的反应，男人转着眼珠思考了一圈，勉强点点头，“就当是今天奖励奖励你了。”

　　“好。”秦风眼睛弯弯一笑。

　　他高高兴兴地朝窗口那边走过去，转身端过来一份盒饭时，表情看起来不太高兴，秦风在野田昊身旁坐下，“来晚了，只有这几个菜了……”见秦风不太高兴，野田昊笑着拍拍他，偶尔换换口味也不错，秦风叹了口气，带着些期待地用上了汤匙，野田昊嚼了嚼口中的米饭，精神力同时在调整着秦风的味觉阈值，给他留下了一点点的味觉与嗅觉，秦风心满意足地吃下第一口饭。

　　“开心了？”野田昊抬眼瞄他，看着秦风难得大口吃饭，嘴角不自觉的扬起一个弧度，他思考着想去北京的街道转一转，要问他下午能不能不去训练场，那边秦风的目光忽然警觉起来，身体倏地绷紧，好像在自习确认着什么。

　　感受到秦风情绪的变化，野田昊环顾四周，“怎么了？”那人放下了筷子，抬手抓住野田昊的手腕，直到清晰的警报声传入野田昊的耳中，原来秦风刚刚是听到了微弱的警报声，他反手握住自己哨兵的手，在他的虎口处反复摩挲，精神力已经紧紧地锢住了秦风，他在让他不要紧张。

　　警报声逐渐清晰，两个人抬眼对视，

　　——是防控警报。

　　来不及似乎，秦风带着野田昊闪出食堂，道路上是大多数朝着防空洞跑的学员，也有冲向训练场的学员，两个人几乎是不约而同的朝着指挥室跑过去，野田昊地表情严肃起来，“想不到这里还能遇到这种事。”秦风边跑边安慰他不会有事。

　　他们在离指挥室不远的地方被唐仁截停，他的舅舅难得认真起来，警告他们不要乱跑，去防空洞避难，秦风象征性的点点头，趁着唐仁不注意，避过他踏入了指挥室，野田昊带着歉意地看了眼唐仁，跟紧了秦风的脚步。

　　少年正在指挥室的屏幕前沉思，野田昊慢悠悠地靠近他，精神力循序渐进地引导他，将他有些发散的精神力收了回来，给了他的大脑最稳定的思考空间，他将外界的声音尽可能的帮秦风屏蔽在外，能让他安静的思考，他的目光从显示屏的每个细节扫过，将那几架飞机的位置在脑中大致了勾勒，他们一直在北京塔的上空盘旋，秦风皱眉，他们如果想要空袭应该早就动手了。

　　“是在警告吗？”秦风摩挲着下巴，自问自答，“不是，警告不需要用战机……”

　　“环绕飞行……”秦风在脑海中好像抓住了一丝线索，他忽然觉得周围寂静的离谱，他疑惑的目光被野田昊精巧地捕捉到，他笑着安慰他没事是自己帮他屏蔽了外界声音，野田昊——秦风愣了。这段时间已经快被他忘记的事情重新涌上脑海，秦风泄气地敲敲头，骂了句脏话，“他们在等人。”

　　“等人？”宋义追着他询问。

　　“他们在等，”秦风上前，目光始终放在野田昊的身上，指挥室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个双马尾女孩，她环臂等待着秦风的下一句解答，直到少年的目光转向她，带着万分的坚定，“等他们要杀的人出现。”女孩后背一凉，下意识地看向野田昊，那厮吊儿郎当地四处环顾，秦风忽然跑过来拍了拍KIKO，在他耳边嘀咕了什么后头也不回的跑出了指挥室，惹得KIKO攥了攥拳头，一字一顿地喊他，“秦、风！”

　　在场的人面面相觑，野田昊正要准备跟上去，却被KIKO拽住了胳膊，“你待在这儿。”她语气极其严肃，惹得野田昊愣了一下，随即还是好声好气地问她，“怎么了？”女孩摇摇头，抬眼扫了一遍中央显示屏，脑海中是秦风刚刚匆忙交代给她的话。

　　“看好野田昊，别让他离开指挥室。”

　　女孩聪颖，早已隐隐约约猜到了什么，所以才直接拦住了野田昊，那人轻轻将她的手拿下去，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下作战服，拍了拍自己的肩章，“你放心，我肯……”话没说完，在KIKO放松警惕时，野田昊已经跑到了门口，他冲女孩招招手，带着些歉意，“谢谢你，但很抱歉，我还是不能让秦风一个人去。”

　　KIKO一拍大腿，骂出声，“靠……”随即转头拍了唐仁宋义各一巴掌，“看什么看，跟上去啊。”三个人一个接一个朝着指挥室的门走过去，外面早已没有秦风和野田昊的影子，KIKO左看看右看看，最后锁定了训练场的方向。

　　*

　　秦风几乎是不带任何犹豫的攀上了瞭望台，他距离那几架战机已经十分近了，秦风的呼吸倏地急促，他远远的看见了超这边跑来的身影，是野田昊——秦风皱眉，KIKO没看好他。

　　他的神经忽然紧张起来，有哨兵良好的视觉在，他看着其中一架战机上有什么东西掉落，秦风暗骂一声，朝着瞭望台下跑，心里正问候着野田昊全家，明知道有危险，还要一个人跑到训练场上。

　　来不及等他思考，一颗炸弹爆炸在训练场的中心，联盟的旗杆被波及到，在空旷的训练场上横腰折断，宽大的联盟旗帜缓缓飘落，皱巴巴的落在旗杆的残害是，火星在布料间穿梭，火光逐渐清晰，野田昊被爆炸吓了一跳，他愣的抬头看天，直到感觉到有人将他拉进怀里。

　　“你他妈……”秦风咬牙，气道，带着野田昊来到训练场的掩体后坐下，那人的作战服整理的一丝不苟，秦风轻轻碰了碰他的肩章，抓着他上下检查，“是，是不是有病？”

　　“我可以帮你。”野田昊正色道，外面不断是炸弹落下的声音，野田昊的话让秦风打了个激灵。

　　“你，你一个向导，跑到，到交战区干，干什么？”秦风没好气地驳他，将那人怼的哑口无言，又觉得自己是不是说的重了，谁知被那人抓住了一边肩膀晃了晃，“我们是搭档，秦风，我不可能让你一个人上战场。”野田昊还想说什么，却被爆炸声堪堪淹没。

　　哨兵向来都是独自走进战区，脆弱的向导没法与他们并肩作战，他们靠着精神链接交流，将战况在脑海中共享，共同分析着接下来的局势，他们彼此依靠互不可缺，可还是会有无数向导看着爱人在战场上倒下却无能为力，他们甚至没有办法在战火纷飞的环境下安然去到自己哨兵的身边，这些东西圣所的老师会反复灌输给他们，在生死存亡的时刻，完成任务仍然是他们的第一选择，自己的生命不是，爱人的生命亦不是，野田昊不喜欢这样，他俯身在秦风的耳边安慰他，听起来更像是蛊惑，“我可以的，秦风，你知道的。”

　　他知道的。

　　又是一颗炸弹爆炸的声音，距离他们很近，秦风来不及屏蔽声音，大脑在那一刻生生受了炸带的余威，秦风的大脑一片空白，他在那一瞬间感觉到自己的精神图景好像哄得炸开，他愣愣的直视前方，在野田昊讶异目光中逐渐失控，野田昊慌忙地去链接他的精神图景，却无论如何找不到切入点，秦风忽然站起身，他的身形摇摇欲坠，精神力却开始外泄，张牙舞爪地伸向四周，轰炸仍未停止，野田昊缩了缩肩膀，已经做好了防御的动作。

　　“老秦！”他们被赶过来的KIKO三人打破了僵局，女孩着急忙慌地赶过来，后面是唐仁与宋义，野田昊恐惧地看着他们逐渐靠近的身影，一个劲地摇头，因为秦风在刚刚听到唐仁的呼喊后，他清楚的感觉到秦风的精神力扩散地更加严重了。

　　野田昊站起身，看着秦风缓步离开掩体，他想要叫住他，可秦风根本听不见他的话，少年居然在掩体外蹲下，痛苦地嘶喊声直直戳进野田昊的胸腔，那里没来由地抽痛，唐仁和宋义几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他们身边，在感受到其他哨兵的气息时，秦风忽然躁动起来，面目痛苦，他缓慢起身，精神力在一瞬间释放，如同切割线，在训练场上进行了一次平面的破坏。

　　野田昊忽然意识到轰炸声停止了。

　　“秦风！”那人没有理他，野田昊不死心地继续喊他，直到KIKO拉住他，“别刺激他，等他自己冷静下来。”野田昊沉默了一下，忽然拍开KIKO地手，缓步走向秦风。

　　野田昊抬手制止正要过来的KIKO，“我来就好。”

　　他尝试着用两个人的精神链接唤醒秦风，安抚他躁动的情绪与精神力，但好像都是无用功，野田昊在秦风面前站住脚步，那人外泄的精神力让他不太舒服，但结合后日益提高的契合度，野田昊还是差点在熟悉的感觉中软了腿。

　　“秦风，是我。”他抬手去抱他，试探性的收紧，主动将自己送到少年的怀中，秦风呆滞地目光与他交换，野田昊心下一痛，精神力死死的扣住了秦风，这好像让秦风的躁动有了一些停顿，野田昊欣喜地抬头去看他，直到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冲击力。

　　秦风忽然大力推开了野田昊，那人身形瘦弱，被震出很远，野田昊的左臂传来剧痛，他认命地想今天这点伤是在所难免了，秦风身形矫健地靠近他，嗅了嗅他身上的味道，似乎带着些不舍，右手抚上野田昊的脖颈，似乎在安抚他，野田昊紧张的咽了口口水，他还在帮助秦风聚拢外泄的精神力，尝试着让秦风冷静下来，忽然，秦风收紧了手指。

　　“野田昊！”KIKO几人惊讶，正要上前想拉开秦风，却见野田昊打了一个后退的手势，女孩皱眉，将唐仁拽了回来，咬牙骂他真是不要命了，就仗着天赋好使劲作吧。

　　可怕的窒息感传来，野田昊挣扎一下，在唇齿间零碎地挤出音节，断断续续地叫着秦风的名字，他忽然委屈极了，眼泪不受控制地向外涌，湿热的泪顺着链家流到了秦风的手指间，他松了些力道，野田昊咳嗽几声，终于能喘口气了，秦风呆滞的一瞬，野田昊在那一刻收回了秦风所有外泄的精神力，将他们死死的锢在秦风身上，又用自己的精神力在外面做了屏障，将秦风的精神图景里里外外梳理了一遍才罢休。

　　“野田昊……”在听到秦风呢喃自己的名字时，野田昊终于能断定自己把他从失控里拉回来了，用了太多精力，他浑身酸痛，胳膊完全没了知觉，他动动身子，还能感觉到训练场的草地有些扎人，野田昊的眼皮有些沉重，他想努力睁眼再去看看秦风，和困意抗衡了许久，他终于还是沉沉睡去。

　　三人赶过来将秦风扶起来，又要去搀扶野田昊，秦风的眸子逐渐恢复光彩，他愣愣的看着身下失去意识的野田昊，抬手看着自己发抖的指尖陷入了思考，“是这样……”秦风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唐仁好奇地去问他怎么样，他死死的握着拳头，短暂的沉默后，秦风弯腰，打横抱起了被他伤到的人，给唐仁回了一句没事。

　　宋义就这野田昊的身体上下查看一番，“胳膊应该是脱臼了，身上有擦伤，让人包一下吧，靠，秦风，你对自己的向导怎么下手这么重。”

　　秦风低着头，没有反驳宋义的斥责，他轻轻收紧了抱着野田昊的胳膊，将那人扣在怀里，秦风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目光紧紧缩在他的身上，再回神是KIKO推他，说医院的人过来了，秦风不太情愿地松开野田昊，将他交到了医务人员手里。他的情绪不高，在人群的外围独自站着，透过人群的缝隙看着他们给野田昊固定好了胳膊，又将他身上的伤口消了毒，秦风正想着他们什么时候才能弄好，女孩拍了拍他的肩膀。

　　“感觉怎么样？”KIKO今天难得穿的是作战服，秦风打量了他许久，“今天好看。”女孩嗔怪的看了他一眼，秦风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错话，赶忙道歉。

　　“行了，我是说真的。”KIKO将他拽到一边，“唐仁刚刚说你在自言自语？”

　　秦风狐疑地看了她一眼，“没什么，就，就是个猜测。”他知道瞒不过女孩，于是就实就说了出来。KIKO从小就能看懂他在想什么，他们在很小的时候便是邻居，两个人时常待在一起玩，KIKO是小区里唯一不嫌弃他说话口吃的人，秦风那是会被几个调皮蛋欺负，常是KIKO挥着扫帚将他们赶走，直到秦风在父母出事后搬离了小区，他进北京塔时又遇见了KIKO，女孩的父母是普通人，那时候知道女孩觉醒了哨向天赋，甚至有点庆幸，幼年时没能好好道别的遗憾在那时候被抚平了些。

　　“你是说他们的目标是野田昊？”秦风惊讶，女孩接着说了下去，“刚刚你让我看住他我就差不多猜到了。”秦风了然，点点头。女孩顺着他的看向被抬上救护车的野田昊，示意秦风怎么不跟上去，秦风低头，点点头又摇摇头，看起来很矛盾地行为惹起了KIKO的担心，推推秦风，说担心就跟上去陪着。

　　“不行，KIKO。”秦风苦笑。

　　“你说为，为什么野田昊那，那么容易知道自己在纽，纽约的事呢？为什么他会来北京找我，像不像有人推着他朝我靠近呢？”

　　话闭，女孩也陷入了沉思。

　　“如果我没猜错，他们的目标是攻击我，是为了让我失控，哨兵失控后会干什么连自己都控制不了，杀个人听起来也没什么，更别说是更脆弱的向导，他们太聪明了，又想要借刀杀人，可是他们为什么不自己动手呢……”秦风耐心地和KIKO说着这几天都猜想。

　　女孩望着他没说话，这人碰上野田昊的事，好像也没那么结巴了，她反复琢磨着秦风的话，在一个“又”字上顿住了。

　　“先前我只是猜，可是现在我确定了。”

　　“你是说……”女孩忽然瞪大了双眼，为什么他觉得这个想法如此的熟悉，秦风许久前与他和唐仁谈论过的猜想，秦风知道她想到了什么，听着女孩继续说出疑惑，“用过一次的手段，为什么还要老套的复刻呢？”

　　两个人对视一眼。

　　“因为第一次成功了。”秦风说出了两个人都有了苗头的猜想，“因为至今还是我父亲在牢里赎罪。”因为至今他也认为所以的罪责都在自己。同时杀死两个人，一石二鸟，不论怎样都不亏。

　　“因为看起来合情合理。”秦风的目光忽然凌厉起来。

　　“因为无解。”

　　*

　　野田昊在塔医院的急诊室醒过来，他动了动隔壁，还有些疼，他带着些期待地环顾四周，没有见到那个人，短暂的失落，野田昊挣扎着坐起来，正进来拿东西的医生撇了他一眼，见他已经能自己行动，“醒了？那就回去吧。”

　　“好。”野田昊应了一声，有些落寞地再次看了眼门口，没有人进来，带着些失望独自下了床，向医生说了句道谢，“谢谢你，请问您知道是谁把我送过来的吗？”医生在病例中抬头，手中的笔敲了两下桌子，好像打在野田昊的心尖上，“医院的救护车把你带过来的，好像是指挥官打的电话，他们在处理空袭后的训练场，你可以去那里找他。”

　　是宋义。

　　野田昊道了谢，走出来塔医院的急诊室，这里是塔医院的一楼，野田昊漫无目的地走出医院，目光放在了不远处的训练场，也行他想见的人在那里忙活。野田昊眼神暗了暗，万般地不情愿还是朝着那边走了过去。

　　他在训练场的中心旗杆那里找到了宋义，那人看到他慌了慌又随即恢复了神色，野田昊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的情绪变化，不紧不慢地追问，“秦风呢？”宋义见怪不怪，显然知道他就是要问这个，打着哈哈说自己也不知道，可能是去哪里忙去了，“对了，你是不是该回东京塔了，那边应该需要人手吧。”

　　宋义在赶他。野田昊眯起眼睛，好像在品味着宋义话里的意思，他不傻，知道这是秦风借着宋义的口在赶他离开，顿时不知哪来的火气，又问了一次，“秦风呢？”

　　“你是他的向导，我们联系不上你都应该能联系上吧。”唐仁翻了个白眼，指挥着学员将新的旗杆固定在升旗台上，还不忘转头去听野田昊和宋义的对话，终于能插进话，还直直的插进了野田昊的心窝，他有些窘迫地解释，“秦风屏蔽我了。”

　　“算了，”野田昊摆摆手，“我先回宿舍了。”

　　野田昊又失眠了，他在那间特批的宿舍里裹紧了被子，却依然觉得冷。他反复的去看空调的显示器，没开为什么这么冷，野田昊吸吸鼻子，觉得意识有些恍惚，脱臼的手臂好的差不多了，他从训练场回来后就自作主张的拆了固定，可从他醒来就没有见到过秦风，那厮不知道去哪里鬼混，竟然还要单方面屏蔽他。

　　不知道是不是秦风有意无意躲着他，野田昊溜进指挥室看了一遍这几天都出外勤与假条记录，没有秦风，说明他还在塔里，野田昊摸摸鼻子，直到现在才意识到秦风在躲他。

　　他有一周没和秦风打过照面，去问KIKO得到的回答也是模棱两可毫无用处，唐仁学聪明了再也不受他的诓，没有搭档，野田昊也不用每天被秦风拎起来带去训练场，可他心里空落落的，野田昊窝在自己的宿舍里，连续一周的猜忌和担忧要把他压垮了，他不知道心里沉甸甸是什么东西他只知道自己想见一眼秦风，至少要告诉他是为什么啊，野田昊蜷着腿将自己缩在床头一角，闭眸养神，他的精神力这几天不太稳定，野田昊有些不好的预感，但还是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