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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30.你可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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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你可知道
雪崩之落，并非雪花之过。
安静。
却又绝非安静，心脏的声音太过喧嚣，将主人的所有话语通通遮掩。
太宰治，陷入恐慌。
这分明不是告别的话语，不知为何却让太宰生出如果答应织田作就会如同雪花般消融的错觉，太宰治无法承受这样近乎荒诞的可能性，紧紧的抓住织田作的手，太宰治迷茫的把头埋进对方的脖颈。
像是一只鸵鸟。
“我不会走。”
织田作安静的拥抱他，语调沉静的像是在陈述事实。
我不会走。
我永远都在这里。
——只要你回头。
承诺，承诺。
多么可怕的陷阱啊。
多么无法拒绝的陷阱啊。
像是飘荡的浮木终于靠岸，又像是断线飞翔已久的风筝跌落地面。
已经陷入名为织田作之助的陷阱，无法再回头了。
名为太宰治的狐狸被像是暖阳一样的猎人捕获。
“嗯。”
太宰治哼出一声气音。
我知道。
我知道的。
因为是织田作。
因为他是织田作啊。
太宰治顿了顿。
不。
因为，这是，属于我的，独一无二的织田作啊。
过去。
现在。
两者的区别是如此的明显。
太宰治抓紧对方，像是得到最喜爱，也最为昂贵的，橱窗里面的玩具那样，他合上眼睛。
“如果此刻是梦境的话，我想就此不再醒来了。”
他小声的道。
“一直这么睡下去我会担心你的，太宰。”
织田作的胸腔发出沉闷的笑声，震的喉咙有些发痒。
“说的也是啊。”
太宰轻声回应，眼眶不知为何有些酸涩。
自那之后过了多久？
名为太宰治的孤魂在空荡荡的世界游荡，揣怀着或许世上真的有能够满足内心空洞的存在能够将其填补，一遍又一遍，扫视这个世界。
织田作说过，能够填补空虚的东西根本不存在。
——可是现在，在心脏中徘徊不去的，酸胀的满足感，是错觉吗？
没有人比太宰治更加清楚拥抱到橱窗里的玩具所带来那深刻的滋味了。
“可是，不管是什么，得到的总是会有一次失去…”
太宰治有那么一瞬，脑子闪过“不答应的话或许织田作就能永远留在这里”的念想。
“你说的对，太宰。”
织田作抚摸他的头发，语调温和。
“这是作为人类必然会经历的事…只是，太宰，只要你不松手的话…”
——我就永远不会离开。
这份潜台词哪怕不说出来，也仿佛有织田作的声音附在太宰耳边，一字一句，如此承诺。
“…真狡猾啊，织田作。”
太宰治像是被放走气的气球，绵软的搭在织田作的身上。
织田作拍了拍太宰的后背，不知为何，脑子里窜出几抹杂音。
“太宰…聪明的孩子…他愿意…没有人…骗…”
“因为太宰是聪明的孩子。”
仿佛被人操作着，织田作垂下眼帘，平静而包容。
“太宰和乱步是一样的，总是能够看到更多的东西，能够想到更多的东西，如果不是你愿意的话…”
——没有人能够欺骗你。
尽管如此，已经有些伤痕累累的你却依旧选择了相信。
…明明就是我，不知道为什么，我还是稍微有些…羡慕呢。
“不一样的，织田作。”
太宰治像是突然会读心一样抬起了头，他难得的有些慌张，语无伦次。
“不一样的，织田作，这是不一样的，织田作，你对我来说，也是特别的，对我来说，特别的仅仅是‘现在的你’，尽管你们都是织田作，但是——”
织田作捂着了太宰的嘴，太宰治还未说出的话语被咽回肚子。
“我知道的，太宰。”
他叹慰般的说道。
“谢谢你，太宰。”
*
今天，太宰先生的心情看上去很好。
中岛敦偷偷看了眼哼着意味不明曲子的太宰治在自己的工位上整理文件，身边几乎具现化出粉色的小花。
织田作先生倒是难得的还没有到，难道说，是有事吗？
江户川乱步撇了眼太宰治，怎么看都觉得他不顺眼。
“阿敦！”
“是！”
“带我出去买点心！”
“可是…”
“快点啦！”
“是！”
中岛敦苦巴巴的又看了眼织田作之助的工位，依依不舍的跟在名侦探的身后出门了。
“太宰！你发什么疯？”
国木田独步并不是没有感觉到太宰治的不对劲，倒不如说身为搭档他的感知最为敏锐，只不过看见太宰好好工作难得不想管他。
——直到看见这货在本子上认认真真的画鬼才能看懂的简笔画还扭扭捏捏的拿过来炫耀彻底拉爆了他的血压。
“哎呀~国木田酱真冷淡~”
被肉麻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国木田推着太宰治的脸到一边，就差没有骂骂咧咧。
等到我回来的时候，看见的正是太宰发出难以言喻的声音，整个人被国木田按在地上。
“？”
气氛陡然凝固起来。
“织田作——国木田他欺负人——”
太宰·只有三岁·幼稚小鬼·治马上反咬一口开始告状。
国木田一脸尴尬的与我面面相觑。
其尴尬程度无异于在暴打找打学生的时候被其家长抓了个正着。
虽然没有错，但是还是很尴尬。
我真是个比喻天才啊。
脑子岔开眼前的景象，我目不斜视的拎起地上的太宰，熟练用歉意的语气想国木田道歉。
“抱歉，国木田君，太宰今天有些亢奋过头了。”
“嗯…啊，倒也没有多添麻烦，你来了这家伙大概就会安分下来了。”
太宰滑溜的像是只皮毛油光水滑的猫，黏糊糊的蹭过来喵喵叫。
本人看上去毫无悔改的意思。
我稍微感到些许无奈，不过还是将专门去买的蟹肉罐头塞进他怀里。
“好耶！谢谢织田作——”
太宰欢呼雀跃的接过袋子，只是鸢色的眸子还亮晶晶的看向这边。
我了然的摸摸他的头发，得到了一个蹭蹭回应。
国木田的表情困惑，虽然太宰治黏织田作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只不过今天这副景象……
不知为何国木田突然幻视到了直美与她的哥哥，赶紧把脑子里的东西晃掉，他又看了眼笑容满面的太宰治和低声对他说着什么的织田作之助，像是有人对他说道。
这样，也挺好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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