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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29.那容易破碎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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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那容易破碎的
命运赠送的礼物，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
“织田作。”
太宰在失踪将近一整天之后，湿漉漉的回来了。
他的头发上甚至挂了海草，不知道是从哪个犄角旮旯里回到了宿舍。
几乎彻夜未眠的我眨了眨酸涩的眼睛。
“……太宰。”
太宰治有些苦恼的模样伸手抓抓自己同样湿乎乎的头发。
“抱歉…织田作。”
他露出近乎透明的笑容来。
“突然不见了一整天。”
——啊。
我后知后觉的才意识到，太宰在道歉。
我想开口说些什么，只不过喉咙像是卡了砂纸，话语最后被吞入喉咙，最终只能沉默着站起身。
关节因为久坐发出轻微的咯吱轻响。
来到太宰的跟前，他垂下头，大抵是准备好挨骂了。
这幅样子，不就让我什么都说不口了吗。
室内安静的只剩下太宰衣角的水滴跌落地面发出的轻响。
“先去洗澡吧。”
会感冒吧。
比太宰高出半个头的我张开双臂，给刚刚上岸的美人鱼一个同样湿漉漉的拥抱。
“欢迎回来，太宰。”
“…我回来了，织田作。”
将太宰头顶的海草拿下来，推搡着他去了浴室。
太宰走过的地方留下一道湿漉漉的水痕，将这些痕迹抹去之后，我下意识的望向门口。
啊。
太宰已经回来了。
浴室的门发出咔哒轻响，太宰穿着睡衣，头顶还顶着片浴巾，热气腾腾的就往我的身上扑。
下意识的张开双臂接住太宰，又抚摸到太宰被洗干净后散发洗发露香气，还在滴水的头发，这才终于稍微有了些许实感。
太宰回来了啊。
悬着许久的心终于落了回来，此刻疲倦才姗姗来迟席卷了全身。
只是尽管如此还是不能合上眼皮。
两个人就维持着奇怪的姿势到了沙发上，我拿着毛巾慢悠悠的擦拭太宰的头发。
点点水迹在衣物上染上淡淡深色，不过两个人都不太在意。
不如说，这漫长的一天之后，此刻是两人都在默默享受的时候。
沉默而带着些许温馨平和的氛围，让我们都不太愿意开口打破此刻的宁静。
手上的动作渐缓，我看着俯在膝上猫儿一样的太宰，思绪飘远。
太宰消失的短短一天。我一直在思索。
“太宰治这个人的存在，于我而言，究竟意味着什么。”
我似乎在太宰的眼里，顶替了某个他熟悉之人的脸庞，出现在他的眼前。
那个人毫无疑问的，是我自己。
而太宰的态度，正像是，要拼命的去弥补某些东西，去挽回某些已经逝去，无法再触摸的东西一样对待着我。
——这份感情，究竟是对于属于他的那个人，还是我呢。
答案早已呈现在我的眼前。
我是属于学生会的织田作，是属于横滨校的织田作，是森鸥外，中原中也，坂口安吾，江户川乱步…是属于他们的织田作。
——却唯独不是太宰治的织田作。
这份感情过于脆弱，过于摇摇欲坠。
每一步都似乎踩在悬崖边缘，一旦走错太宰就会立刻觉察，马上从自己的身边逃走。
垂下头，暗红的发丝遮掩住了视线。
一见钟情这种事啊。
——真是再糟糕不过了。
可是尽管如此。
尽管如此。
我也还是，想要向他伸手。
明明一开始，我只是想要将他从那样的泥潭中，从死亡与空虚的泥潭中拖拽出来而已。
而将太宰治拖拽出来的我，却落入了名为太宰治的深渊。
这种事情。
哪怕是我。
在某些时候，也会感到浓郁的叫人无法喘息的悲伤啊。
太宰治无声抬头。
织田作沉默极了，像是一座安静的石雕。
——果然，还是生气了吗。
刚刚的道歉，还是没办法让织田作原谅自己啊。
暗色调的红发垂落着遮挡了织田作的半张脸，他的神色隐藏在阴影之下完全无法看清。
手掌撑在织田作身边的沙发上，另外一只手掌上抬想要拨开织田作的头发，却被两滴水渍打了回来。
“。。。唉？”
滚烫的，还带着对方的体温。
太宰治的理智拒绝分析它们是什么。
“…织田作？”
他像是被火烫了似的猛的收回手，小心翼翼的，甚至带着些怯懦的，小声呼唤着对方名字。
没有回应。
没有。
手指探了探又收回，太宰治张口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喉咙却紧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织田作…”
太宰治像是被丢弃的小动物一样虚弱的，努力的呼唤着，这声音细小极了，像是下一秒就要泯灭在空气中。
可是这声音却令织田作立刻有了动作。
他几乎本能的张开双臂，练习过千百次一样将太宰治紧紧拥抱，仿佛只要松开手，对方就会像是云雾一样无声无息的消散掉。
“…抱歉，太宰。”
织田作低哑的声音在太宰治耳畔响起，一如既往的充满安抚与温和的意味。
“我今天，思考了很多东西。”
“这种事，不会再发生了。”
两个人同时开了口，沉重的气氛总算是消散了些许。
“织田作先说吧。”
太宰治抬手，像是安抚小孩子那样拍了拍织田作的头，稍微有些理解了为什么织田作总是爱摸身边人的头。
又一次同时开口的桥段并没有出现，不过即使是出现了太宰也会让织田作先开口的。
“我…”
织田作之助张开嘴。
“太宰对于我来说，是个特别的人。”
“…唉？”
后知后觉的觉察到这句话真正的含义，一向像是戴着微笑面具的太宰治脸上的面具发出咔嚓咔嚓的裂横，将主人已经开始泛红的脸色透露出来。
“太宰是特别的。”
织田作毫无察觉，倒不如说他自己心跳已经快的失衡，根本无暇顾及这些。
“我…可能是无法控制的喜欢上你了，太宰。”
唉…？
……唉？
太宰治引以为傲的大脑卡了机，他发出几声毫无意义的语气词。
“我，对太宰。”
对方的嘴唇开开合合，心脏扑通扑通的噪音大的让人开始觉得它过分吵闹。
可是对方的话语，却又如此清晰。
“一见钟情了。”
作者有话要说： 总之就是，织田作a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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