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春心萌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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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来得及想这个吻是什么，赤天就像是抽空了力气一样，脊柱无力地顺着倒在千寻疾的怀里。
“？！”
千寻疾赶紧将赤天横抱起来，对方倒也不是晕了过去，皱着眉毛，眼睛微眯，咬着嘴唇，只这么一会儿，额头上便布满了冷汗，像是痛极了的样子，口中偶尔泄露出来的吸气和哼唧声显示了他此刻的痛苦，显然是连大声痛呼都没有力道了。
“天儿，天儿？怎么了？”他小声摇晃着赤天，一边平稳地直奔武魂殿的治愈魂师那里，连自己有着能治愈的魂技都忘了。
“别去……”赤天咬着牙一点一点的憋出字，“脊柱疼……”
他从未感受过这种痛苦，像是先是脊柱被一节节的打断，接着被用钝器碾碎，还伴随着骨头增长的的麻痒与生长痛，反反复复，甚至扩散到了肋骨和盆骨。
明明是在千寻疾怀里，赤天还是试图将自己蜷在一起，眼中更是闪过了泪光，呼吸粗重而急促，是不是抽搐一下，这种绵延的痛感虽然没有出现在千寻疾身上，但也让他感同身受，心里揪紧，因为焦急满身冷汗。
千寻疾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认真观察着赤天的体内，有一种神秘而雄厚的能量汇聚到对方的核心，像是在破坏，也是在重塑，气势越来越强，他问道，“是整个躯干骨吗？”
赤天意识已经迷离了，大脑一片空白，更别提耳朵了，现在只能强撑着自己没有昏过去，千寻疾又重复了好几遍，他才勉强找到自己的感官，点了点头。
千寻疾也确定了，对方这应该是生长出了魂骨，还是最核心的躯干骨，看这动静，魂骨的年限应该不小，这让他不敢使用自己的魂力试图治愈弟子了，甚至抱着的手都僵直了起来，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做才能缓解弟子的痛苦。
犹豫了下，还是回房间放在了床上。
看着赤天嘴角被咬出的血迹，他伸出手指，轻轻拨开了牙，用自己的手指替换上去。
嘶——
看对方咬嘴唇那么久却还没有咬掉，可见赤天已经控制了力道，但他的手指也是被魂骨强化过的，现在都隐隐作痛，确实也不轻。
虽然手指的皮和肉都被咬破，现在估计牙齿都直接与骨骼亲密接触，千寻疾还是像没有感觉一样，不，还是有感觉的，被柔软濡湿口腔包裹着的感觉，甚至还产生了些旖旎的情绪。
他同时用另一只手帮赤天擦着额头的汗水，时不时俯身在他惨白的脸上啄吻，对待珍宝一样，希望能减轻对方的痛苦。
一切都平静了下来，赤天松了牙齿，他的那根手指也没了知觉，看着对方还因为残留着痛苦的余韵，时不时抽搐两下，千寻疾松了口气，随意治疗了下伤口，就开始着手脱下赤天被汗水浸湿的衣服。
先前连轻微的碰触都能引起赤天的吸气声，让他投鼠忌器，连碰都不敢用力，更别说换衣服了。
千寻疾见过每一个年龄段的赤天，从幼时的粉雕玉琢，渐渐变得惊艳，成为超越人类所能幻想中的绝色，但这是他第一次完整地看着对方。
完美比例的骨骼上附着恰到好处的紧实肌肉，肌肤很白，却不是苍白，而是柔和的莹白色，没有什么毛发，却不会显得娘气，每一个寸身躯都呈现出舒展的美感来，宽肩、窄腰、翘臀、长腿，多一分少一分都构不出这种完美。
毫不夸张地说，这是一副看见就想占有的身躯。
各种意义的占有。
看着这一幕，千寻疾怀疑真正长出魂骨的是他自己，因为他现在大脑一片空白，忘记了方才对赤天的疼惜，忘记了那是他的弟子，连自己的呼吸都被忘却了，也失去了自身的存在，全身上下只剩下眼睛，去承受受到的这种冲击。
赤天长大了啊……
身为一个长辈，他发现自己不合时宜的感受到了自己的欲念，但是又觉得很自然，这是一种本能，对美渴求、占有、毁灭的本能。
只是他忍了下来，深呼吸了几下，用衣服遮住这具身躯。
因为那是赤天，无论他对其究竟抱有怎么样的情感，都必须珍重对待的赤天，他也不能因为单方面的欲//望就毁了对方。
赤天睡了四天，千寻疾就守了四天，连比比东辞别都没有离开过，甚至比比东都不知道自己准备出去寻找的师弟就在老师房里困住了他。
“老师，多谢了。”
赤天终于睁开了眼睛，气色也不错，千寻疾松了口气，将他扶了起来，才开始询问魂骨的事情。
“不知道……”赤天也有点懵，他只知道自己自从离开杀戮之都后脊柱就一直不对劲，像是有什么东西出来了一样，因为人生地不熟，他就一直压制着，回到武魂殿后，可能是见到老师放松了的缘故，一下子就爆发了出来。
说起来他还以为是什么隐疾呢，没想到是魂骨生长了出来。
但是凭着猜测，赤天心中也有了论断，“应该是因为我先前通过了第一考的奖励吧？”
千寻疾也不意外，“你知道是什么神了？”
赤天摇头。
“……”千寻疾也觉得这个神不靠谱极了，抽了抽嘴角，“那你现在每个月还会失去魂力吗？”
“应该还是会，只是有了些自保的手段。”赤天对神有着同样的不满，但是面对被赐予的年份不低的躯干魂骨，他倒也没有太气愤那些已经适应了的缺陷。
“罢了，”千寻疾捏了捏鼻梁，叹了口气，“既然从杀戮之都回来了，就先不要离开了吧。凭着你现在的实力与阅历，也没有什么历练的必要了。”
这是他当初将赤天放在杀戮之都的承诺，也是他的私心——留在他身边，至少成神之前，他都能为其遮风挡雨……
然而面对老师的期盼，赤天摇了摇头，“我五十级了。”
想起自己曾经在赤天四十级时说的——“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狩猎魂环了”，千寻疾黑了脸，准备否认过去的话语，把说话当放屁。
但另一方面，他又觉得这样在赤天面前会不会损害他的威信。
这么想着，千寻疾没有立刻反驳，而是面色有些犹豫。
赤天没有理会老师的纠结，慢吞吞地补充，“这是其一，”
“我有预感，想要在完成神的其他考核，还是要离开这里。”
这句话其实是谎言，毕竟他连神的名字都不知道，哪里来的预感？这只是赤天意识到老师内心的抗拒后，为自己加的砝码罢了。
为什么一定要出去呢？赤天自己也不知道答案，可能是自己直觉待在武魂殿会有不妙的事情发生，也可能是……他想起了自己与唐昊没有告别的分别。
明明只是两个不熟的人分道扬镳，但是现在越想到唐昊当时的愤怒他就忍不住心虚。
大不了再相遇，就答应那家伙的请求好了。
嘁，毕竟勉强算是同生共死后的……朋友。
赤天的心里别扭的千回百转，面上还是倔强固执地看着千寻疾，他知道对方会妥协的。
他其实是误打误撞了，有着神的正规传承的千寻疾知道，一般神是不会降临太近的，在天使神领地的赤天，虽然被他保护着，但是得到试炼的可能微乎其微。
不管怎么样，千寻疾还是放走了赤天。在离别的时候，他还不断地劝着自己，对方应该是单纯的对外界好奇，等他腻了，就回来了。
但是当赤天拒绝有人跟随时，他还是有些难受，可能是因为总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吧……赤天的翅膀已经强壮了起来，总是会飞到他不能控制的地方，也许不会飞回武魂殿了吧。
仔细想想，他们这对师徒也很奇怪，一直都是聚少离多的状态，能将他们牵扯到一起的关系也就只有所谓的名义上的“师徒”了。
扪心自问，千寻疾甚至不能确定赤天对他的感情是什么样的，会不会即使到了最后，他也只能作为后背的依靠等着赤天有一天想起还有这个停靠的港湾。
继续孤身一人坐在房间里，分别了将近一年，和赤天的相处满打满算却也不过六七个日夜，不甘心的念头开始蚕食着千寻疾的内心。
他无奈地苦笑了下，刚放走弟子就已经开始想念了，真的这么后悔又为什么要假装大度的给他自由呢？
他没有再理会政务，走进了供奉殿，看着高大而疏远的天使神像，又看向了他的父亲千道流，说，“开始吧。”
因为担心着赤天的安危和自己微妙的逃避，他关于天使神位的继承也被搁置着，但现在又不得不用严酷的考验来麻痹自己的思念了……
终于离开了武魂殿，赤天不顾周围人的注视，看向远方。他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向哪里走，毕竟朝着昊天宗方向是绝对不可能的，他走向了自己比较熟悉的地方——星斗大森林。
……
唐啸是奉父亲的命令，离开昊天宗去找唐昊一同历练的。
作为少有又闻名的昊天宗天才，虽然不能对待得太过小心，但是也不能就这么憋屈地死在不知名的仇家手里，毕竟作为以血脉为系的昊天宗，也毫不例外是个相当护短的宗门。
他还没有发现唐昊的踪迹，就不得不因为80级需要的魂环泡在星斗大森林中了。
符合他实力的魂兽寻找起来并不容易，他本身中意的就是大型魂兽，比如熊、老虎之类的，但这种都比较稀少，年限合适的就更难找了，这让他不得不深入星斗大森林。
就算他已经是魂斗罗的水平，但在这片地方依旧是危机四伏，奔波了将近一个月，他的精力都被大大衰减，这样下去，恐怕只能将就或者离开了吧……
但是今天，唐啸没有想到自己会这么幸运，一头六、七万年带着双翼白虎跌跌撞撞地向他飞了过来，看见他也没有避开，直接冲撞了过来。
他眼中闪过兴奋与执着，双手紧握武魂昊天锤，砸向白虎的头颅。
就在他击中的一刹那，一抹红色身影从森林里跃出，一条蓬松的尾巴几乎是同时捅穿了白虎的心脏处。
“诶？”
“嗯？”
双翼白虎的命是没了，但是两人都没有留意，毕竟半途中杀出来一个竞争者才是最值得注意的。
两人对视了一眼，赤天注意到的是唐啸魂斗罗级别的实力，以及他手上拿着的，代表麻烦的昊天锤。
而唐啸注意到的是自己擂动的心脏，好像对方扎的不是老虎的心脏，而是他自己的……
这是森林中的精怪吗？
唐啸脑海中反复回放着转头看向对方的那惊鸿一瞥，灵巧的身影从树间跳跃到了他的面前，蓝色的眼眸让他仿佛看见了被层层树叶遮挡下的另一片蓝天，但是唯一的、闪耀着的太阳却落在了自己的眼里。
——也落在了他的心里。
他好像……一见钟情了！
作者有话说第17章 春心萌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