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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8、第一百二十八节 ...

  •   景阳与齐悦正喝着酒、回想人生,管家端了一大盘子东西过来。
      “两位大人,三相府让得月楼送了一千个粽子,二百斤杂粮米糕还有几筐鲜藕,小的给两位大人各拿了些,这藕太嫩,且现炖来不及,就用糖醋腌渍了一盘。”
      两人傻眼了,“一千个粽子、二百斤糕,他们是把我们当猪在喂么?”
      管家笑眯眯的,“来人说这是中书令感谢国师今天在朝堂上仗义解围,黄白之物国师也不稀罕,便送些吃的。”
      景阳剥了个粽子,是腊肉蛋黄的,径直拿筷子戳了蛋黄塞进嘴里,那咸蛋黄已流油且口感很沙软,“我们俩有一盘就够了,剩下的粽子与米糕让府里护卫与下人分了。还有,他们这咸蛋做得极地道,管家你差人去得月楼买几筐回来。”
      管家瞪着眼睛迷惑的去买咸蛋了。
      齐悦低了头吃东西,心里在盘算着,几筐咸蛋少说有五百个,他是要用咸蛋打仗不成。“因为得月楼的粽子,长安郊区有一个村子什么都不干,只养鸭生蛋做咸蛋,以他们目前的需求量,怕是没有那么多咸蛋卖给你的。你怎么回事,就吃个蛋黄,粽子谁吃?”
      景阳又拆了个粽子,还是只吃他喜欢的蛋黄,“这你就不懂了,粽子都敢这个样子主动送上门,要是去买东西更是不会拒绝的。不过今儿这么一折腾,尉迟怕是已经怀疑我们了,没说破兴许就是不想大家与我们打成一片,一来不放松他们的斗志,二来迷惑真正的敌人。”
      齐悦摇摇头,很是无语,“我哥这么聪明,真应该留在现代的。你把那粽子吃了,别浪费!”
      景阳还是不吃没了蛋黄的粽子,只道:“我却认为这是好事,他太聪明能干、性格张扬又不服软,还有些自负,在现代容易树敌、招来祸事,遭两个老爷子算计几乎动弹不得就是佐证。如今这种时代下反而能活得随性,也能施展他个人的能力。”
      “祖苇的事情你不打算跟阿兰或她妈说实话了?”
      景阳似乎被他吃的第三个蛋黄噎住了,半天没接话,“她毕竟是她妹妹,且孩子也的确是我的孩子,说出来没有什么意义。”
      “你怎么就知道那是你儿子,她要是找别人借的种栽你头上呢?”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没那个能力不成?”
      “一次中标,概率跟花两块钱中一亿差不多。”
      “太史令,你可以回自己的小院了。”
      太史令被国师轰走了。
      朝堂在端午后又回归了平静,当然谁都知道这是假的平静,包括宫里的那两位在内,长安城中出去了很多批人马前往泰山打探,看看是否真如国师所言,在那个地方有个世外高人。打探回的消息几乎都如景阳所说,是有那么个孤僻的人,独来独往,每年会在泰山住一阵子,短的时候十几天,长的时候一两个月,住的时间长短与气温有关,也取决于是否有志同道和的人与他论道。
      在他们调查的这段时间里,最后一批大批量的金子送进了长安,银票正式全面进入百姓的生活。这回因为同步实施了通存通兑方案,所以银票没了中间的过度阶段,直接以货币形式替代了其兑换的功能,相当于现代的软妹币。
      全国钱庄针对存了金银不要票或存入银票的商户、百姓,一律发放了全国钱庄可以通取的银册。这个银册相当于现代的存折,他们取出来的都是可以直接使用的银票或金银。
      因为银票的面额是以十两的倍数来印的面额,生活中有其不便性,所以金银依旧可以直接使用,此时官方承认的货币体系里就存在着金银、以金银为计量单位的银票、银册三种,那些布帛之类的物质迅速回归到它商品的本质上来。
      6月初,帝后以国富民安为由决定封禅泰山,时间定在7月出发,朝中三品以上官员随行。时间点与上个659年一致,参与的范围也一样。
      三相府。
      今天休沐,一众人马都聚在院子休闲,公羊、长孙、孙锦世与崔慎一桌麻将,齐悦、景阳、尉迟、若木一桌八十分,妇女同志们都是观战的。
      下人按老习惯抬了几小箱金子过来,每人旁边摆了一箱。
      齐悦掀开那箱子,鼻子缩了一下,“这一箱至少是五十碇,要不要赌这么大?”
      若木大笑道:“太史令第一次参加所以我们斯文一些,不用篓子装赌资,以后多来往就习惯了。”
      “篓子?我真服了你们了,银票都面世了,还这么费劲的用这种死沉死沉的玩艺。”
      “那银票拍在桌上能有响声?能有视觉冲击?开打!”
      南木斜靠着尉迟看新买的话本,偶尔也会瞟两眼他的牌,尉迟指了手上一张牌问她,“这个?”
      她头也没抬“嗯”了声,结果那牌一出去就被齐悦毙了,尉迟恨恨的,“你今天这手气实在不怎么样,这都第三回被摁死了。”
      女人翻了个白眼,“你在打牌,又是赌场高手,问我一个心思没在牌桌上的菜鸟,不输得你把裤子卖了才怪。”
      男人很是不服,“以前也这样,怎么回回都赢得顺利?”
      “今天有人命比我硬呗。”创世之星压着她,她能赢才怪!她边说边缩缩鼻子,好像闻见了股很熟悉的味道,“你们有闻到什么没有?”
      众人也闻了闻,“好像是咖啡豆的味道,老爷子在烘焙那东西?”
      “应该是的,他种下的种子意外的全发芽,到明年可以移栽时够他栽种好几亩地,还剩下三分之二的豆,怎么都会拿些出来尝尝的。”
      众人纷纷表示,“这倒是要尝尝了,这个年代的咖啡还不知道是何味道,如果尝着不错,再弄些豆过来。”
      说话间院里子一阵骚乱,然后听见下人们大声在叫“从那边堵……啊……救命啊……”,然后眼见着许多人四处逃窜,慌不择路的跑到几人在打牌的院子里来了。
      平时只要他们打牌,不叫下人过来侍候,谁都不会进来打扰。
      诧异间,两头牛冲进了院子,死命追着前面在跑的下人,后面又被一群护卫在追。
      牛要是撒起疯来可不是一两个人能制住的,大伙连忙起身护着孕妇往走廊下撤退,刚进到走廊,那两张打牌的桌子便被牛拱了,重重的蹄子踩过,只听见桌子裂开的声音。
      容老爷子气喘吁吁的跑进来,一身又脏又乱,他着急的大声叫道:“不许拿剑伤了它们,用网,用网!”护卫拉拨出的刀剑只好又放回去,急急的四处寻网。就这么一会,那两头牛已把大家刚打牌的院子给糟蹋了,小树被撞断、花园围栏倒塌、花草被踩废,金锭乱了一地,有些被直接踩进了泥里,连廊边的护栏都被牛角拱了好多印子。
      众人看着那被网网住的两头牛,惊恐的问老爷子在干嘛,他说在挤牛奶,结果牛跑了,一追一赶就成这样了。
      南木愣了一会,傻眼了,“牛奶?这是耕田拉车用的,挤奶的不是这种!”
      老爷子顿住,“不是这种?是什么样子的?”
      儿媳妇抚着额头,“大哥,你见过哪头可以挤奶的牛会有这么长这么大的角的,你上哪整了这两头老当益壮的牛回来的。”
      “我亲自上西市买的啊,不是,你刚才叫我什么?大哥?”
      南木连忙改口,“抱歉,爹,您这两头牛要么去耕地,要么宰了吃肉,挤奶的牛犄角没这么大。”
      老爷不是很服气,“没这么大是多大?”
      南木忍着要笑出来的表情,“可以挤奶的母水牛要么没有犄角,要有最多只有这一半大,它这角大得可以当图腾了,就是不看肚皮也知道它是头公牛,且是头上了年纪的公牛,您是挤不出奶的。”
      随即,院子里爆笑起来,老爷子在城里住了一辈子没干过一天农活,哪里想过牛还分公母,以为体形尤其是肚子够大就行。
      “您要喝牛奶跟我们说,我们会让下人买牛回来挤,下次别干这么危险的事情了,这牛幸好只是跑了,如果挤奶的时候发疯,会被踩死的。”
      老头气醉了,“那你让人赶紧去买两头回来,我今天、立即、马上就要!”
      看他一身落魄又气愤的样子,赶紧让下人去挑两头专门产奶的牛回来。他叉了腰在院里打量,十分心疼他花了好一阵子才设计建成的小花园,这个小花园十分精巧,层次分明、错落有致,重要的是一年四季都有花可赏,而年轻人也喜欢在那棵红枫下打牌。
      今天这样子是打不成牌了,齐悦叫了景阳走,说下次再来。
      老爷子看见了他,一把喝道:“站住!”
      上次百店庆贺一直远远的隔着,这是他与齐悦第一次正式面对面的相遇。
      齐悦从没找过他,他也没主动提起过,僵了这么久让这些晚辈干着急。
      好不容易等到老爷子在家没去吟月居而众人又休沐,就故意请了他们两个一起来,以打牌为借口制造他们面对面的机会的。
      这面对面的结果与预想的真没有二致,连老爷子的开场白“站住”二字都与他们的猜想一模一样。
      齐悦没有站住,依旧穿过回廊往外面而去,老头一声大吼,“尉迟齐悦,我叫你站住你听见没有?”
      齐悦停下,冷脸“哼”了一声,在众人以为他会回敬几句可以呛死人的话,不过就是甩下个白眼走了。
      那就是连跟老爷子说话都不稀罕的意思。
      老爷子刚被两头牛气了个半死,现在侄儿又给他气受,头顶的火都需要一个烟囱来引导了。
      他咆哮道:“谁把他弄家里来的?专门来气我的是吗?”那一身上好但极脏的锦袍在他的激动中格外的悲催。
      南木装作什么都与自己无关一般朝自己房间而去,老爷子突然冲着儿媳妇发难,“你给我站住,人是不是你叫来的?”
      她很无辜的看着他,“你们几个老的怎么都习惯把事情算我头上,我长着一张好欺负的脸不成?我也是有脾气的。”
      “不算你头上算谁头上?那两个人没你允许谁敢放他们进来,你不叫他们会来?少给我在那装无辜,你那演技在我这不管用!”
      她立即跳起来,“就算是我让他们进来怎么啦,同朝为官串个门打个牌犯哪条哪款的罪了。”
      “同朝为官串门很正常,可是你也不会避嫌么?一个是你的前夫,一个是你的小叔子兼前男友。”
      满院子的人听着他俩在斗嘴,本以为只是寻常的逗逗乐子,听他说到这里大伙脸上都一脸的莫测,她突然觉得下不来台,那火“刷”的就冒出来了,他这是有火没处撒,逮她发泄来了。
      南木正要怼回去,一声“少在我女儿面前指手划脚,谁都有权说她,你没有!”响亮的从对面廊下传来。
      老爷子的脸成一下成了猪肝色,弱弱的回了句:“怎么说都说不得了。”
      对面廊下的人骂道:“不如我们好好清算一下,是谁拆散她跟前男友的,又是谁导致她嫁过那个人的。”
      老爷子撒腿就跑,那身手绝不像个70岁的人。
      众人在一阵沉寂后,又是一阵暴笑。
      尉迟在南木耳边说了句话,她惊恐的看向他,他很认真的冲她点点头。
      她当即摆手,“我不同意,坚决不同意!太变态了,事情理亏的一直是他,不讨好便罢了,还处处作对。不可能让他这么痛快,这是我的地盘!”
      男人点点头,“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这事我肯定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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